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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烟消云散，他在转椅前跪下。 祁渊很快按住他的头，令他难以呼吸。 ...... “嗯，我已经知道了。”等电梯的间歇，祁渊打着电话，心情愉悦。 “江星默不屑于秦泽野的示好，对于我的靠近也没有太多惊喜，分明在S城的时候还很卖力地对温无舟示好。他好像不在意别人喜不喜欢他，但热衷于挑事，制造出所有人都在为他喜怒无常的局面......” “这说明他需要的东西不是攻略度，或者说，某个人的好感度对他来说并不是决定性的。那么，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对此，我想了十六种可能性，但都不足以解释他向你挑明系统的举动，在大部分情况下，这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敌明我暗才能发挥最大优势，这么做除了能让你震惊和恐惧，没有半点好处。除非......” 叮！电梯门开。 光亮的金属照出祁渊勾起的嘴角。 “除非他想要的，就是你的震惊和恐惧。” 叶白烟也似乎明白了，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你是说......情绪？” 一直以来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叶白烟长长地吐了口气：“谢谢你阿渊，这样的话，我应该不会输给他了。” 祁渊轻笑一声：“只是赢而已吗？” “你可以让他彻底消失.......想不想试一试？”
第41章 系统之死 【系统提示：温无舟攻略进度：70%】 【情绪值余额：8793021。您已经累积了足够的攻略值，如今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获得积分，胜利的桂冠是您应得的。请继续努力！】 江星默对着镜子整理仪容，黑白配色的插肩袖，配一条阔腿长裤，简单清爽。 尽管还没攻略完全，但按照收入速度，他很快就能回家了。 洗手台的手机亮了。 [温无舟：起床了吗？我在楼下等你。] 拉开落地窗前的百叶格，酒店门前，一辆通体漆黑的豪车停在泊车处，男人靠在车旁，正低头敲字。 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忽而抬头，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江星默不闪不避，和他对上目光。 “......” 只是三四秒，温无舟狼狈地移开眼，仿佛这样才能勉强自保。 叮的一声，手机又亮了。 [温无舟：想吃点什么？] 憋了半天，就想到说这个？江星默不禁失笑。 但现成的饭，不吃白不吃——主打一个白嫖。 坐着电梯来到一楼，江星默双手插兜，缓步走到车前，等着温无舟开门。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看见江星默时，温无舟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却在下一刻骤然僵住，眼神空茫。 “过来......” “？” “你过来干什么？” “......”江星默嘴角一抽，“才几分钟，你大脑被清空了吗？” 温无舟眉头拧在一处，后退半步：“不是说过，不准私下里跑来见我，为什么又犯？” 他满脸嫌恶，排斥得和半年前别无二致。 江星默半眯起眼。 沉默片刻，他问：“你还记得我们要去做什么吗？” “什么？”温无舟像是有些头痛，按了按太阳穴，不耐烦地摆摆手，“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果然。 江星默挑起嘴角，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片刻，转身离开，一边打开系统界面。 【系统提示：温无舟攻略进度：70%.......$%#@......0%】 一阵花屏般的乱码后，整个攻略进度归零。 叶白烟终于出手了。 系统满头冷汗：“这、这......不好了宿主，我们一定是被道具攻击了！” “都有两个系统了，这是迟早的事。” 没了免费早餐吃，江星默就拐进附近一家出名的老店，点了碗胡辣汤，轻轻吹了下蒸腾的热气。 他不着急，系统却满心不安：“宿主，我感觉很不好......商城上架了攻击卡片，你买一点吧。” 江星默依言打开：“......” 沉默良久，他犹疑着发问：“你说的攻击卡片，不会就这么一张吧？” [反弹：可以反弹30分钟内受到的所有攻击。] “限时三十分钟，还是被动技能......这是哪门子的攻击卡片？” 系统很惭愧：“说过了是高难度副本嘛......呜呜，要是我能抢到更高权限就好了。” 江星默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更高权限？那么你和叶白烟的系统相比，谁的权限更高？” “这个......大概是平级吧，或者我的更高，”系统说着，又伤心起来，“可是宿主，受到限制的人是你呀。” 因为江星默等级太高，基本上与高级道具无缘，系统也没什么办法。 江星默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逛了圈商城，基本没几张具有特别属性的卡，干脆全都买下。 [全知梦境：进入梦境者，可以身临其境地感受一切，就像置身全息投影。] [真理之锤：有一个谜团等待你解答，奖赏只会给最聪明的孩子。] [夜航船：苍穹如幕，星海烂漫，一叶小舟向云端。] 就这么几张卡片，居然花了他十几万的积分。 好在积分攒的多，算不上什么。 至于这三张卡，抛开一些云山雾里的解释，全知梦境和真理之锤比较有用，但具体的用处还要自己探索。 手机再次亮起，江星默随意瞄了一眼，只见屏幕上是“秦泽野”三个大字。 [秦泽野：什么游戏？你在说些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聊过这么多？] 看来也是无了。 江星默随手划掉他的对话框，正要退出，顶部又跳出来全新的对话框。 [陆风：疾风的品牌合作今日就将到期，我们可以说再见了。] 竟然连陆风也...... 江星默拿抽纸的动作顿了半秒。 陆风无疑是他现有盟友中最有分量的那个，光是搭上陆家这件事，就给他带来不少好处，许多合作伙伴也是为此前来的，现在陆风离开，必然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好在他从未和陆家做深度，早早地站稳根基。 会有影响，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江星默思索着，重新打开系统，摩挲着那张反弹卡，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他眼角余光扫过卡槽里的叶白烟。 一阵爱意喷薄而出！ 分明还是同一张图片，在江星默眼中却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微卷的头发变成了勾人的情丝，小鹿般的双眸变成了欲语还休的愁怨，别在胸口的一朵白花也那么动人，多看两秒都会心神荡漾。 平地里起了一阵清风，把他身上的气息吹过来，沁人心脾。 江星默：“.........” 他张了张口，却组织不了语言，整个人咔嚓一声，当场裂开。 半晌，他用力按住前额，长长吐出一口气。 叶白烟可真会恶心人啊。 以现在对叶白烟的好感度，他居然有点舍不得用手上的反弹卡，生怕伤了他。 手机再度响起。 隔着重重电波，穿过嘈杂喧闹，叶白烟的声音格外清晰：“哥哥。” 江星默心底生出一种呵护他的冲动，闭了闭眼，才压下去：“你真叫我意外。” “哥哥，你好像还没有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跟我说过话，”叶白烟低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一直瞧不起我。” “确实如此，”江星默纠正，“那不是你的错觉。” 叶白烟：“......” 被这么噎了一下，他话里的笑意全数消散：“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别这么做，哥哥。” “否则呢？” “你已经尝到滋味了，不是吗？”叶白烟一想到江星默此刻正在不情愿地“喜欢”着他，愉悦快意便漫上眼角眉梢，“我还可以给你更多。” 江星默：“......”那还是不必了。 终于占到优势地位，叶白烟语调放缓了，噙着一丝笑意：“不要误会，哥哥，我不是来向你宣战的......我们合作吧。” 江星默手中的勺子悬在空中：“合作？” “你我都是系统拥有者，比土著高出一个维度，对他们而言，我们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叶白烟顿了顿，句尾愉悦地上扬，“不，我们就是神。” “......所以呢？” “我们无需为敌，只要合作，这个世界就是属于我们的！” 这句话暗含着巨大的诱惑力，就连江星默都静了几秒。 在一个虚拟世界当神，是什么概念？金钱、权利、美色，甚至是缺失的友情、爱情，都能够轻易到手，比囊中取物还要简单。 想得更深一点，他们甚至可以改变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 叶白烟含笑的嗓音如同引诱：“你想要什么呢，哥哥？” 早餐店里的嘈杂热闹霎时间远去，在极致的热闹中，安静得可怕。 江星默垂眸，落在细白指尖的早餐中，一碗普普通通的胡辣汤，随处可见的北方早点，和现实世界吃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几个呼吸之间，他忽而笑了：“我想要回去。” “什.......” “回到现实世界，真正属于我的那个世界。” “......为什么？” 叶白烟难以理解：“待在这里享受巨大的财富和权利，永远高人一等的异能力，甚至可以永远青春，究竟有哪里不好？” 他的话被冷不丁打断：“你在现实世界一定过得很不如意吧？” “......” 江星默靠在椅背上，左手插进外套口袋，语气冷淡又漫不经心：“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惨淡的现实，就想凭借系统外挂，重新翻身？抱歉，我好像还没说过.......你连系统都用得很烂。”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扎心，叶白烟呼吸微乱，好久没有吭声。 “如果你的一生就是为了追求所谓的‘高人一等’，那么抱歉，”迎着初升的朝阳，江星默缓缓眯眼，“那不是我的人生，我不感兴趣。” “你这——” 叶白烟含恨的咒骂没能说出口，像被什么人打断，没能说下去。 片刻后，他无声地吐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好好享受吧，这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地狱。” 电话里的声音骤然消失，只剩一阵忙音。 紧接着，是系统惊恐的尖叫声：“宿主，你快看——” 后台界面中，他所有积攒的积分正以反常的速度减少，像破了洞的沙漏，无可挽回。 “不可以，不可以......”系统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再这样下去，我会消失的！” 江星默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早餐店门口有人张望一阵，锁定他所在的位置，径直在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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