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样刺耳的声音唤醒了扶渊的理智,也在提醒着他。脖颈间的力道松了些,沈夕昭喉咙发痒,忍着闷哼两声。 扶渊似乎暂时放过了他。他听到扶渊冰冷、陌生的声音:“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他阉了,以后他再也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只有我能给你。” 无耻的话语近乎一种侮辱,沈夕昭心中压抑的怒气濒临满溢的边缘,可在这一刻,心也一点一点慢慢冷了下来。 火气被熄灭,他失去了惊恐和愤怒,声音变得空洞:“你当然对我很好。” 他似乎笑了一下:“就像对小狼和小狗一样好。开心了就陪着玩玩,哄两声,逗两下,不开心了就像栓狗一样栓起来!” 沈夕昭闭着眼睛,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小时候的画面。妈妈死后,继母嫁给了爸爸,家宴设在家里,当天他们害怕沈夕昭会出去捣乱,用绳子将他绑在床头边,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 就像现在一样。 “沈夕昭!” 扶渊裹挟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在耳边炸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不断收紧的手掌。沈夕被用力掐着。这一刻却不觉得害怕,反而无畏地仰起头,对抗他的愤怒。 “阿昭……你知道我舍不得的。”扶渊靠近他,再次低头轻蹭他的鼻尖。 沈夕昭憋着一股劲儿,倔强别过脸:“别碰我。要杀要剐……随便你。” 扶渊抬起身死死盯着他,眼中布满红血丝,仿佛想要透过黑色的布料直视他的双眼,看一看,他是如何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的。 扶渊简直要气笑了:“杀你?阿昭,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把我们之间……当成什么了?” “不是吗?我就是你养的一只小狗,你不开心了,我就要接受惩……” 沈夕昭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被扶渊,用他的双唇,用力地堵住,将他所有伤人的话吞没。 沈夕昭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眼角箍住他的力度极大,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沈夕昭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人摆布,发起狠来咬他。 可扶渊还是没有停止动作,反而越来越用力。 此时此刻的扶渊才更像一只狼、一只狗,像猛兽一样发着疯、撕扯着,几乎要将他拆之入腹一般。 沈夕昭尝到了鲜血的味道,紧要的牙齿下意识松开。 可这却给了扶渊可乘之机。 扶渊趁机将舌尖抵了进去,无师自通地纠缠他。 沈夕昭红着眼睛被迫张着嘴,在即将窒息的时候终于被松开。 他又给了扶渊一巴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扶渊却笑了。 隔着黑布,他似乎都能看到他满足的、喜悦的笑眼。 “阿昭,你连咬我都会心软,叫我怎么想?”扶渊的声音很低很轻,气息变得有些灼热,钻进耳朵里勾得发痒。 沈夕昭被他亲得气喘吁吁:“……” 没得到回答,扶渊似乎并不生气,再一次贴近。 这一次,他双手抱着沈夕昭,大掌在他的背后轻轻抚摸,揽着他贴近自己。亲吻他的发丝、他的眼睛、他的鼻尖。 很轻很轻地啃咬他的下巴。 沈夕昭所有的脾气被磨着,闷闷地发不出来。 猝不及防,沈夕昭的喉.结被含住。 吮吸。 他绷紧了身子。 “阿昭,你有感觉了。”扶渊突然道。 敏.感的地方被触碰,沈夕昭抬起脚想要踹他,再一次开始剧烈挣扎。 腿被轻松地用膝盖压制住,沈夕昭一只手还被锁着,根本无力反抗。 在扶渊的手心之下,一些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似乎在被唤醒,沈夕昭有些恍惚。 扶渊也在不断地提醒他:“阿昭忘了么?上一次,你明明很喜欢。” “可是上一次你喝醉了,这一次,我会让你更舒服的,好不好?” 他诱哄着,也放松了对沈夕昭的禁锢。 沈夕昭抓住机会,一只手用力地去推他的胸膛。 虽然知道这样做的作用聊胜于无,可还是想要反抗。 “不好!我不要!不要碰我!” “为什么不要?”扶渊将他的手困在手心里,“你不是一直想爬上他的床吗?换成我就不行了?” “沈夕昭,要看看么?你明明是有感觉的!” 身体一凉,沈夕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放在了砧板上的宠物狗,被脱去了遮羞的外衣,真正变成了一只毫无尊严的畜生。 扶渊原本还着急要验证着什么,可现在,他眼睁睁看着沈夕昭在他面前偃旗息鼓。 “怎么会这样?”扶渊喃喃着,“你明明有感觉的,刚刚明明……” 沈夕昭平躺在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可他没有任何遮掩,连同他的羞耻心,就这样暴露在扶渊面前。 被摊开,践踏。 顺滑的布料被打湿,黑色被晕染。 扶渊愣住。 “阿昭?”耳边的声音很轻,脖颈上的力道也蓦的消失。扶渊的唇贴近他的脸颊,带着悔恨和后怕,不住地亲吻,试图抹去他脸上的湿润。 “阿昭,你哭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你别哭,我……” “我不做了。” 他慌张地扯过被褥将沈夕昭盖上,连忙把他晚上蒙着的黑布取下来,满怀抱紧他。 “阿昭,你别哭,我什么都不做了。” 沈夕昭无声咬着牙,脸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 扶渊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遍又一遍亲吻他的脸,试图将眼泪亲干。 “阿昭,别哭了。只要你乖乖地在我身边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夕昭终于停止了哭泣。 终于见了成效,扶渊心里一高兴,又忍不住去亲吻他的嘴唇。 沈夕昭不再挣扎,甚至在扶渊有些动情地探进他时主动启了唇。 扶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毫不犹豫地与他深吻。 沈夕昭的身体也不再僵硬,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一直紧抱着他的扶渊自然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受控制地更加热切,掀开被褥钻进去,和他无限靠近地拥抱。 这一次,沈夕昭亦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被褥将两个人笼罩。 扶渊覆在他身上看着他,黑暗之中眼睛却很亮,像鹰瞄准猎物一样。 “你肯了,是么?” 扶渊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和受宠若惊,握紧被褥的双手却在出着汗。 “嗯。”沈夕昭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意图忽略扶渊过分强烈的存在感,他闭上了眼睛,“随便你。” 他来到这里本就是因为哥哥,这么长时间以来,哥哥也的确对他很好,给了他很多帮助。 就当是还给他的吧,如果他真的想要的话…… 扶渊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没有让喜悦冲昏头脑,他掀开被褥,借着光看到阿昭一脸的视死如归。 他冷静地询问:“阿昭,随便我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我?” 沈夕昭睁开眼,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谢谢你对我的好。” 扶渊心里咯噔一下。 “摄政王,你的恩情我还不起。所以,你想如何都行,这一次过后,是不是就可以还我自由了?” 这句话彻底将扶渊的炽热浇灭,他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刺骨。 他抓着沈夕昭的肩膀,眼中的情绪波涛汹涌,却是缓缓、缓缓地笑了。 他极其笃定、一字一句陈述着一个事实:“阿昭,你真的不爱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化工打工人 62瓶;凫緲 30瓶;梓瑄 4瓶;飞天小扫帚、二十十二就是二 1瓶; 谢谢~
第42章 说完这句话, 扶渊久久看着沈夕昭。 没能等到沈夕昭的回应。 他终于自嘲地笑了,翻身下了床。 沈夕昭像一个傀儡,一动不动瘫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人悄无声息地进来,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腕上的锁链。 沈夕昭无声望了过去,看到手指焦急比划着的哑巴侍女。 她脸上的神情满是担忧。 沈夕昭慢慢开口:“我看不懂。” 侍女神情低落了些,不再试图表达什么, 只是指了指外头,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 这个沈夕昭看懂了, 但此时此刻也实在没有胃口。 接下来的好几天, 他都没再看到扶渊,就连阑也只是匆匆把煤球和黑炭带过来给他, 放下就走了。 沈夕昭浑浑噩噩地休息了好几天,周身的气息消极到系统都似乎看不下去了,破天荒地主动联系了他。 【宿主,那天你给任务目标提供了解药,帮助他脱险,顺利成功完成了任务。不过距离真正完成任务还有一段距离,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沈夕昭反应平平:“要怎样才能完成任务?” 【当然是争取在他身边, 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人呢?” 沈夕昭其实不太相信,哪怕是最亲密的家人,也做不到百分百。 【不需要百分百, 总之, 宿主不要躺平了, 应该多去他面前刷脸才对!】 沈夕昭没有说话, 闭上眼睛继续躺平。 小狼一直陪在他身边, 见他闭上眼睛便蹭到了他颈边,窝着躺下。 小黑狗却有些闹腾,用牙齿轻咬着他的衣摆,三番两次想要拖着他下床。 沈夕昭知道它的意图,没有理会。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不缺衣也不少食,他就这样安然地躺平摆烂了数日。 直到许久不来的叶林虽然来到他房里。 彼时沈夕昭正坐在书桌前随意提笔勾画。 “沈公子,收拾一下东西,我送你回府。” 叶林和先前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乎是不苟言笑。 沈夕昭没有询问缘由,并未开口说话,只沉默着将他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收拾好。 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准备踏出门时,两只小家伙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小动物长得很快,眼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巴掌大小了。 沈夕昭弯腰,费力地将小狼抱起来。 小狗呜汪叫着,咬他的裙摆,摇着尾巴在他脚边转圈圈。 沈夕昭问叶林:“还是要把煤球留在这里,对么?” 叶林却是摇了头,“主子说你可以把它们都带走。” 沈夕昭愣了一下,却见叶林已经一把把小狗抱了起来,往外走。 这是第一次,他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了这个偌大、却显得有些冷清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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