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房间里一点利器都没有,连一个花瓶也没有,就连茶杯都没什么重量,而且不是轻易可以摔碎的。 沈夕昭一无所获,只能尝试继续联系系统。 澹台玉泽的药性可解,应该有能力自保,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法保全自己。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夕昭赶紧坐到凳子上,只抓了一个小茶杯握在手里。 先进来的是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见他安安静静坐着,并未发现异常,这才侧身让外头的人进来。 这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年纪比沈夕昭的父亲还要大。 他心中一片寒意,将手中的茶杯捏紧。 中年男子进来后,门很快被关上。 男子倒不是急不可耐的性子,先是在沈夕昭的对面坐下,看着他。 “刚来的?”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在他脸上肆无忌惮地流连,“从前没见过。” 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沈夕昭忍着恶心,应了一声。 离得近了,他发现这个男人面容浮肿,眼下乌青,看起来睡眠就不是很好,长得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陪我喝一杯?” 沈夕昭不动声色将茶杯收进袖子里,点了点头。 男子似乎很是满意,还亲自斟了酒给他。 沈夕昭还记着刚刚在外头那位男人的话,这个中年男子应当不会在酒里下药。 酒被递到眼前,他乖乖接过。 “只是……我没有喝过酒,怕酒量不好,喝醉了会冲撞大人您。” “没事。”男人表现得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样子,“只是喝点酒助助兴。” 短粗的手覆上沈夕昭的手背,在上头摩挲了一阵。 沈夕昭脸上扯着僵硬的笑容,很快垂下了头,含羞带怯似的。 男子似乎很吃这一套,握着他的手,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些:“你是第一次出来接客?” 沈夕昭咬着下唇,稍稍抬起眼,怯生生“嗯”了一声,果然看到男子脸色更为满意。 他天真地询问道:“喝了酒会更快乐吗?” 男子脸上笑意加深:“那是自然。” 沈夕昭似乎鼓起了巨大的勇气,点点头:“那我们多喝一点。” 话音刚落,他捧起酒杯一饮而尽,面色丝毫未变。 “好!”男人很是高兴,又给他斟了一杯,“来,接着喝。” 沈夕昭一边尝试和系统取得联系,一边一杯一杯敬他酒。 男子似乎对他很是满意,拉着他聊了许多家常的话,还提及他的兄长刚刚去世,他内心苦闷,才来这里寻求消遣。 “大人,您的酒量很好吧?喝过最多的一次是多少杯呢?” “最多的一次?现在的量还差得远呢?” “是吗?那今夜大人可得让我见识见识。” “那不行!”他已经有了醉意,目光带着侵略性,目不转睛看着沈夕昭的脸,“今夜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他说着肥胖的手再一次伸向沈夕昭,想要握他的手。 沈夕昭却是先发制人,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只是大人……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沈夕昭故作苦恼。 “说!” 沈夕昭看着他,手上转为把脉的姿势。 “大人别动。”他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对方竟是真的没有动。 林自秋顺势道:“我自小学过医,方才一见大人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怕有所唐突,不敢直言。” “大人先勿言语,待我细细把脉。” 一番把脉后,沈夕昭神情越来越凝重,突然抬眼看他。 “怎……怎么回事?” “大人,您日常是不是夜里多梦,觉得怎么睡都睡不饱,白日做事总提不起精神,还总容易生气,坐着时常感觉腰酸背痛,走路脚步也十分虚浮,有时候行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每说一条,男子的脸色就变一分。 “你……你怎么知道的?!” 沈夕昭面色严肃道:“大人,您方才提及您的哥哥死状和您的父亲相似,我怀疑这是你们家里的遗传病。” 男子大惊:“你的意思是说,我也会像他们一样?” 沈夕昭皱起一张脸,十分恐惧一般摇了摇头:“小……小的不敢说。” “我准你说!” 沈夕昭表情十分为难,在他再三要求下才慢慢说了出来:“从前在我的家乡出现过很多起相似的病例,于是我才会这么熟悉。” 他话锋一转“大人,您这样的症状出现多久了?” “约莫三年了。” 估计纵欲也有三年了,沈夕昭暗自腹诽。 “那就对了。若是不加以治疗……不到五年,嗯。”他言尽于此,却让人浮想联翩。 “我与大人投缘,这才冒昧提出,还请大人勿要怪罪。” 他再次握紧沈夕昭的手,这一次却不再带有任何猥琐意味,反而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该如何治疗?小神医,只要你能医好我,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 “我手上倒是有药方,只不过……” “诶,你们干嘛呢?不能进去啊!有客人在里面!你们!”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头大力踹开。 沈夕昭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是哥哥! 可是……他脸上的面具却跟往日里戴的不一样。 黑色的面具…… 顺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沈夕昭呆呆地看向自己被那个男人紧紧握住的手。 扶渊的目光往上,看着沈夕昭红扑扑的、笑意似乎未曾散去的脸。 “咔嚓”一声,手掌握着的木门被捏碎。 “夕昭!夕昭!你怎么样!” 澹台玉泽的声音自外头传来,他已经恢复了一半体力,打伤人逃了出来,不管不顾拨开人群就要闯进来找沈夕昭,却在门口堪堪停下。 高大的男人挡在门前。 “你……” 视线触及扶渊侧脸,几乎是在看到面具一角的一瞬间,澹台玉泽整个人都傻了。 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摄……摄政王?!” 声音中难掩激动,这句话平地惊雷,也在沈夕昭脑子里炸起阵阵涟漪。 摄政王?? 澹台渊……扶渊。 沈夕昭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在靠近,在身边的男子站起来破口大骂时依然面不改色地、一步一步走向他。 被近乎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沈夕昭的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听到咔嚓一声,像极了木头被折断的声音,却是印象中温柔至极的哥哥,直接将中年男人的手折断了。 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扶渊目不斜视,看着的人始终都是沈夕昭。 扶渊微微一笑:“阿昭,他碰了你哪里?” 这是沈夕昭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再一次帮他确认了哥哥的身份。 摄政王?脑海中一幕一幕回放他们经历的画面,他的运筹帷幄、父亲对他的态度,还有在北漠里的一切,沈夕昭早该知道他身份不简单的。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甚至……扶渊几乎向他表明了心意,可是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想过将真实身份告诉他。 将他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惨叫声不绝于耳,沈夕昭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片冷汗。 扶渊在此时又朝他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拳。 扶渊抬起他的下巴,语气危险至极:“阿昭,你最近有点不听话。”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作者有话说: 作为一个狗血文作者,我是真的很爱小黑屋什么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沐 3瓶;夏目 2瓶;没有名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惩罚? 沈夕昭有些生气, 凭什么他说惩罚就要惩罚? 真当他是任人玩弄的小猫小狗么? “我没做错什么。” 扶渊看着他,眸色沉沉。 还不待多说什么,身后传来声音。 方才那个衣着鲜艳的男人被押着, 此时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人, 大人不关我的事,是有人把他们卖给我的,自然是要来接客的啊!” 沈夕昭看到又有一个人被押着过来。 竟是林自秋! “主子,抓到了。” “是他!”男人挣扎着要起来, 眼睛盯着林自秋,“就是他!人是他带来!” 澹台玉泽看向林自秋, 不可思议道:“是你绑架的我?!” 林自秋冷笑一声, 看向他:“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吧,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要不是大长公主, 他现在还是皇上疼爱的义弟,陆少煊也不会悔婚。 “她害得我这么惨,我自然也要让他付出代价。你是她最疼爱的儿子,这样才会让她痛不欲生,不是吗?” 澹台玉泽冷冷看着他:“你有病吧?” “澹台玉泽,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吗?凭什么来了个林自秋,你个高高在上的澹台公子就开始纡尊降贵贴上去了?” 林自秋不甘。 “因为你嘴脸丑陋!” “呵。” 林自秋转而看向沈夕昭, “那他就好看么?” “人人都说他跟我长得像,连他父亲、连皇上都认错了。” “沈夕昭不是想来救你吗?好啊,那就让你们都尝尝后果。” 尝一尝, 他曾经尝过的苦痛。 重生之前, 他就是在这里接客的, 他想要沈夕昭也体验一下他那样的痛不欲生。 到那时, 即便他是皇上的义弟、谢御史的儿子, 还是会被所有人看不起,跟他一样,受人白眼、唾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幸运?为什么总是有人从天而降一般解救他? 为什么……那个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扶渊! 他发了疯一般,突然开始吼叫:“沈夕昭!为什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 澹台玉泽:“疯子。” 沈夕昭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毫无起伏地陈述事实:“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 林自秋歇斯底里,开始变得癫狂,张牙舞爪着想要靠近沈夕昭,被叶林踹了一脚。 口中溢出鲜血,他像一条脱力的狗,被拖了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扶渊未曾分一分眼神给林自秋,只垂眸注视着沈夕昭。 沈夕昭当然有所察觉,却不愿理会。 叶林走近,苦口婆心道:“小公子,你看,这多危险啊!以后有什么事儿还是先告诉主子,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沈夕昭神色不变,只道:“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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