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出事,我从来没想过会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一边问,一边流下眼泪。 崔姨娘无言以对,她都是为了他啊,只是如今事情败露,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看到崔姨娘不说话,梅元宵自嘲的笑了。 “是为了我?真是可笑……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拼不出一个将来?” “娘啊……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大哥和父亲……” 梅元宵在县学的成绩一般,但也很刻苦,他总是想,至少要识文断字,以后分了家怎么也能养的起家和娘。 他消沉的送了崔姨娘出门,按照梅家的规矩,受罚的人不能从家里拿走分毫,所以崔姨娘只身上路。 崔姨娘的事情传出去后,郑家跟着也有了动静,很久没回娘家的郑大小姐红着眼睛回去了,一番闹腾后,郑家继夫人染了顽疾,被送到别院修养。 秋菊如今能下床了,只是身子大不如从前,她却开心。 “幸好是我吃了那个狮子头,要不然少爷要遭大罪了,少爷有了少夫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可不能有事,少夫人真是个福星!” 梅母也觉得陈溪真是梅家的福星,不仅治好了儿子,还让儿子此番躲过一劫,要不是陈溪那天中午有事,如今梅元良坟头怕是都长草了。 陈溪在梅宅的地位与日俱增,下人们都知道,宁可在少爷面前犯错,不能在少夫人面前落了错。 少夫人倒是很仁慈,但少爷和梅夫人会双重惩罚。 追查中毒事情忙活了一个多月,陈溪没关注陈阳一家,王氏和大丫居然这么久没来骚扰她,看来刘氏的战斗力不弱。 闲下来没事,让梅飞去打听了一下,发现陈家如今,热闹的很。 王氏和大丫回家就跟刘氏闹了起来,非说她是小妾,刘氏也不是省油的灯,逼着陈阳休王氏,如今陈阳正被刘氏迷了心窍,哪还管什么仨孩子,再加上王氏之前的经历,他理直气壮的写了休书。 可王氏是没地方去的,仍然是住在杂物间,平日里照顾着三个孩子。 第一回 合王氏败下阵来,她还想着等陈阳的新鲜感过去再战。 结果前几天刘氏怀孕了,过门一个月就有孕,她还有个有钱的哥哥撑腰,底气更是足,王氏不是不走吗?她就拿她当婆子使。
第二十章 :开钱庄 刘氏指挥着王氏洗衣做饭喂猪喂鸡,王氏自然不会照办,两个人早上吵晚上吵,陈阳苦不堪言。 尤其是刘氏怀孕后不能碰,陈阳有时候还偷偷摸摸去钻王氏被窝,这样一来,他也不能过多偏袒刘氏,两个女人闹的更厉害了。 有次动起手来,刘氏见了红,大夫开了安胎药,刘氏不依不饶,非要把王氏赶出去。 三个孩子和王氏一条心,陈阳左右为难,最后刘氏退了一步,让陈阳打了王氏五棍子了结。 两个女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经过此事,刘氏感觉自己在陈家势单力薄,就问哥哥要了个凶悍的婆子,陈家更热闹了。 大概是每天吵架很充实,王氏没再来找陈溪。 王氏和陈阳那边三人行,迟早要出事,陈溪只要看着他们的结局就好。 现在她和梅元良,开始筹备钱庄,前期规模不宜过大,徐徐图之。 钱庄选址,自然要大而豪华,否则谁敢把银子放在你这里? 他们选了一个县城最繁华地段的铺子,开设了信良钱庄,钱庄的柜子展示着梅家的一些地契,铺子外张贴着告示: 存信良钱庄一两银子,最低可选期限一年,每月给六文钱,一年期限满之后可选择续约或者取出一两银子。如今信良钱庄刚开业,可体验一个月服务,存一两银子,一个月到期可取走一两零十文钱,仅限开业这一个月。 梅家的铺子在县城的声誉不错,这种白给钱的事,还是有人买账的,当然,这种新兴事物,更多的人选择观望。 所以信良钱庄第一个月存额一千三百多两银子。 到期后,每个人都顺利的取走了自己的本金和利钱,有了一次成功的交易,存钱的尝到了甜头,大多选择了继续存,即使是六文钱,一年下来也有几十文呢。 同时梅元良还拉着一蹶不振的梅元宵跑业务,先去找梅父的生意上的好友,只要资金短缺的,可抵押等额的田契地契在钱庄,就可以取走相对应的银子,一两银子需每月支付给钱庄二十文。 这时候是有放高利贷的,一般收的都是三成,这二十文很良心很少了。 钱庄生意就这么红红火火的开起来,日进斗金,梅父直夸他俩是生意奇才。 但梅元良知道,主意大多是陈溪的,他是个执行者,他觉得有些奇怪,陈溪自小生在农家,怎么如此精通商贾之事,难道真是天纵奇才? 前不久他做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梦,梦里有他和陈溪,两个人的衣着打扮跟如今很不一样,梦境零零碎碎,且没有声音,刚开始的片段是两个人在一起,弹琴饮酒,还有一些他理解不了的片段,例如挥手起火,弹指巨浪…… 到最后的片段,陈溪飞走,他怎么也抓不住,然后把自己急醒了。 醒来后看到她安稳的在自己身旁睡觉,梅元良紧紧抱住她,梦中那种失去的感觉太过痛心,他接受不了。 睡意朦胧的陈溪感觉到他做了噩梦,回抱着他,闭着眼睛轻轻拍他:“没事……没事,我在呢……” 次日陈溪问他梦到了什么吓成那样,她睡着觉都感觉到他的惶恐,梅元良紧闭嘴唇不肯说。 梅元宵在钱庄初始这半年里,被梅元良惨无人道的压榨,什么事都让他做,他很快就不颓废消沉的,每天没睡醒就一大堆事情等着,实在没功夫悲春伤秋。 他熟悉了钱庄的各项流程后,梅元良更是直接放了手,让他全部接手钱庄,他和陈溪就一个月查一次账,乐得逍遥。 就连梅元宵自己都想不通,他亲娘差点害死大哥,大哥却这么信任自己,要知道如今钱庄每个月经手的可是上万两银子…… 但是他自己心里很确定,不管多少银子,他永远不会背叛大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收买人心你真是嘎嘎的!” 某次梅元宵来报过账后,陈溪冲梅元良竖着大拇指。 嘎嘎的什么意思他听不懂,但手势他看懂了,这是在夸他。 他扬起嘴角,面如冠玉,看着亭亭玉立的陈溪,讨要利息。 陈溪自来到梅家,吃的好睡得好,没有不舒心的,把之前亏空的营养满满补了回来,身高都窜了不少,皮肤也开始变得细腻,虽然还不如梅元良白,但按现代标准,也算个暖白皮了。 身体也发育了不少,前几个月还来了月事,如今谁看到都不会说她丑,那双眼睛灵动有神,明明是个钟灵毓秀的少女。 梅元良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娘子,真希望她快点十八岁。 三月阳春时,陈溪接到了陈阳的请帖,刘氏生了。 “奇怪,算算日子,她最多才怀孕八个月啊……” 陈溪恶趣味的想,难不成陈阳头上是绿的?但古人对这个极其看重,想必有些缘故在里面。 梅元良现在胖了一些,人看起来也硬朗很多,完全看不出曾经快要病死的样子,所以陈溪出门总带着他。 闲着也是闲着,为了探寻陈阳头顶颜色的问题,她带着梅元良回到了陈家村。 由于带的有梅元良和丫鬟,她这次马车一直驶到陈家门口。 但不影响村头的人伸着脖子看她。 “那是溪丫头?哎哟不得了了!咋变成仙女儿啦?” “那城里的水养人吗?看那一身贵气,这不是在村里看到我都不敢认!” “不在村里你也看不到她,人家现在是贵夫人,出门有马车……” 陈溪听到大家议论她,扭过头对以刘大娘为首的一帮婶子璀然一笑。 “真是她!她对我笑了!我就说这溪丫头是个有福的!” 刘大娘很激动,自己当初还替她说过话,她肯定还记得,要不然这么高贵了还跟自己打招呼。 陈溪让冬雪把两盒点心给刘大娘送了过去,然后进了陈家。 王氏正在灶房烧水,脸上鼻青脸肿,还有点瘸。 “嫂子这是怎么了?”陈溪吃惊的问。 “你哥打的。” 王氏如今被教训的很服帖,看了陈溪一眼就继续干活,眼珠像死鱼眼珠一样毫无生气,形容枯槁。
第二十一章 :杀人灭口 柴火不够,王氏去拿柴火,陈溪进了屋子,刘氏在床上坐月子,看到她,给了一个客气的笑容。 “嫂子为了陈家辛苦了。” 陈溪笑的温柔可亲,示意冬雪放下礼盒。 “辛苦倒不辛苦,就是家里住着闲人,整日不安宁。” 刘氏一脸嫌恶的看着外面。 陈溪不接她的话茬,凑到床前。 “我看看孩子。” 陈阳送信说生了个儿子,如今小婴儿黑乎乎皱巴巴的,也看不出什么。 “看起来很乖。” 陈溪深谙废话文学,睡着了就是乖,哭闹了就是有活力。 刘氏很受用,看着身边的儿子,笑容都有温度了。 “妹妹快坐下吧,大老远的来了。” 她打量着陈溪,陈溪也观察着她。 这刘氏即使刚生产过有些憔悴,也能称得上是个美人,娘家也不差,奇了怪了,她看上陈阳什么了?难道是看上脸了? 陈阳长得其实还凑合…… 刘氏却觉得同样是一家子里出来的兄妹,为什么妹妹气质出众,哥哥却粗鲁笨拙又恶心?一个庄稼汉还想要两个媳妇。 这时候陈阳掂着一袋子红枣回来了。 “你不是想吃枣子,我专门去给你买的。” 陈阳脸上讨好的笑容让陈溪跌破眼镜,她记忆力,从没见过陈阳这个样子。 看来没有天生的直男,就看他想不想哄你高兴。 “我昨天想吃,这会儿不想吃了。” 刘氏努着嘴看看枣子,一脸不以为然。 所以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这孩子看起来好小啊……” 陈溪之前从未见过新生儿,感叹着,刘氏却听出了别的。 “一说我就来气,那个杀千刀的王翠花,走路不长眼往我身上撞!害得我早产,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害死我!” 原来是这样。 陈阳急忙安慰她:“你不是说月子里不能生气么?别气了,等你出了月子咱们去你娘家住几天……” 刘氏蓦然一惊,睁大了眼睛。 “什么娘家?!” “就是你哥哥家啊,那不就是你娘家,咱们还没去过呢,总是哥哥来看你,显得咱们没礼数……” “不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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