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兄弟听了连连点头,“塞老板真是有着一副好心肠,还给我们推荐其他渔民的东西,你这个人能处啊!” 塞壬笑而不语,他既然要和俞棠相守一辈子,他就要融入这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爱谁谁的自私作派,更不能一家独大招来怨恨,给俞棠添麻烦,俞棠不快乐他就不会快乐。 当天下午,魏家兄弟买了塞壬家的各种海货,顺便也买了许多渔民的海鱼干,并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塞壬在帮忙,引得大家将塞壬围了起来千恩万谢。 ** 曾经的里正俞满钵实在听不下去了,愤愤的推开人群,灰溜溜的回到了家中,只是他椅子还没坐热就听到外面不绝于耳的粗俗叫骂声。 “外面是怎么了?听那声音像是二房和三房家的。”俞满钵虽然皱着眉,但却没有动身去看,而是等待自家刚进屋的媳妇和儿子的答案。 俞老太太冷哼一声,“还能怎么了?当然是为了要粮食!自从咱们家得罪了曲无功,那老小子是天天来要账,见什么拿什么,如今是连吃顿饱饭都难了,三房有身子经常从娘家要补贴,二房盯上了自然不会放过。” “哎!别让他们抢了,你出去要来充公一起吃不就完了?”俞满钵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俞老太太。 俞老太太在自家丈夫没了里正头衔和权利后,就不似以前那么听话了,她一屁股坐在炕沿边,拿起针线缝补衣裳,“我不去,他们一个个都嚷着要分家呢,现在都不听话了。” 这话直接戳中俞满钵的痛点,他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怒目圆睁,“岂有此理,这群畜生!老子有钱有权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就像水里的蚂蝗一样不撒口,如今老子落魄了,一个一个的都想走,老子不同意,看谁敢走!” 自从进了屋就充当空气人的俞桀端着茶杯谄媚着走上前,“爹,您别喊,当心身体,快来喝杯茶,一会儿儿子替您去收拾他们。” “你少在我这无事献殷勤,你不就是怕我不给你银钱吗?之前给你银钱让你帮忙解家里的燃眉之急,哪知你只知道去那春风楼花天酒地,你就不怕我再把你送回去?”俞满钵接过茶杯斜看一眼自家儿子,源源不断的火气更加大了。 因为自家儿子不是学成而归,而是在学艺的铺子里不学无术无所事事偷奸耍滑,被铺子老师傅遣送回来的,他因为这事撒了不少谎,才把事情圆了回来,从而没有丢了脸面。 然而这小子不仅不以己为耻,还把他的血汗钱全部扔进了春风楼这个无底洞,不光如此还把他私藏的家底儿偷了不少出来挥霍,让他郁结难舒! 俞桀那双满是算计的三白眼,一下子就猜到了俞满钵的所思所想,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儿子虽然害怕,但更相信您是我爹,舍不得我再去吃苦,况且我现在也不是无所事事,只要我大哥过来,我就还能赚银钱。” 听到后面那三个字俞满钵瞬间来了精神,就连一直在院子里争吵不休的赵芳草和高招娣听了也进了屋,俞满钵无视那两个目的性十足的女人,看向自家儿子,疑惑说道:“你大哥?不会又是什么狐朋狗友吧?” “怎么会呢?我大哥的哥哥在皇都开了一个鼎鼎有名的佳肴楼,那叫一个日进斗金啊,如今我大哥听他哥哥说要来咱们这发展,他就第一时间找上我了,并许我到时候去他们的店面当伙计呢!”俞桀很满意大家此时殷切又艳羡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俞满钵没有轻易相信,“咱们这里这么穷,他们能来这?” “这不有海货了?而且佳肴楼的坐镇名厨也跟着过来,肯定是能赚钱的,爹你就放心吧!”俞桀信心满满。 俞满钵脸色渐渐缓和,旋即看向还在暗自较劲的赵芳草和高招娣,拿出以往的威严厉声问道:“你们两个妇人又是怎么回事?” 赵芳草一想俞满钵如今还有利用价值,便和缓了态度,委屈的回答道:“还不是高招娣她吃独食。” “那是我娘家带给我的东西,我自己吃怎么了?你是谁啊,我非要把东西送到你嘴里?”高招娣怒极反笑,仗着身高优势就又要去打赵芳草。 赵芳草虽然一身肥肉,却很灵活,一个轻巧的转身躲开了大肚子高招娣的攻击,期间还幸灾乐祸的嘲笑道:“嘴巴真臭!你别跟我说你吃独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扫把星!你也不好好想想,自从你怀了这个扫把星,家里出了多少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能得罪塞壬和俞棠?我们能直到现在都不能赶海赚钱?一个人吃两人的份,有什么权利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你敢说我儿是扫把星!你看我不打死你的!”高招娣忍无可忍,不顾俞老太太和俞桀的阻拦,冲上前与赵芳草扭打在一起,嘴上更是不饶人的说着,“你说我儿不好!你也不想想你养的那两个怂货!你的栗哥儿是个好样的,嫁出去了还要拿娘家的东西补贴夫家,不然人家就不要他这个丑八怪,还有你家最宝贝的读书郎,哎哟哟!为了秋试花了多少银钱请先生补习不知道?少在这跟老娘揣着明白装糊涂!” “啊!我跟你拼了!”赵芳草被人抓住痛处,窜高去挠高招娣的脸,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与其扭打在一起。 劝说无果的俞满钵看着杯盏尽碎凌乱不堪的家无声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观文愉快~
第39章 随着魏家兄弟从外地订购干海货和卤味以后, 不少外地人争先恐后的来到镇上,购买塞壬家的卤味海货蚝油,以及渔民们精心晾制的海货。 之前被外人瞧不起的穷镇子, 转眼间成了人人向往的好地方,镇民们的腰包也跟着鼓了起来。 “说起咱们镇上的渔民, 现在无一不感激塞兄教授下来的净海方法,还有塞兄带领大家一起赚钱的好心肠, 果然塞兄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陆仁心带着一位姑娘来到塞壬家作客。 塞壬依旧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的摇摇头, “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感激或是怎样,主要是能拯救大海,如今他们每家每户都投入到净海工作当中, 这就是我最满意的结果了。” “嗯, 此言不假, 我看大家在与外地人做买卖的时候, 都会按照塞兄的要求, 宣传保护大海的理念, 这个方法确实值得赞颂,另外我在书院,也着手把净海的观念渗透给学生们,如果一直保持,咱们的大海一定会越来越好!”陆仁心说到兴头上,展开折扇轻轻摇摆, 转头注意到一直没有做声的姑娘, 温柔笑道:“塞兄,你瞧我, 说起正事都忘了给你们互相做介绍, 我身边的姑娘名叫海月, 是我的……我一生最爱的女子。” 听了这段介绍,原本兴致缺缺的俞棠和净空犹如嗅到美食的小动物立马支起了耳朵,纷纷看向款款立在陆仁心身侧的姑娘,那姑娘坦然接受所有人好奇的视线,甚至还以微笑还礼。 秀眉深目洁白灵秀,眼波流转间蕴藏着读书人的睿智和谦逊,一举一动间从容不迫,站姿端正不卑不亢,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与温润如玉的陆仁心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塞壬不满意俞棠直勾勾的盯着别的人,拉着俞棠的手臂,把人带到自己身侧,用眼神控诉着自己此时有多酸,有多难受。 经过长期相处的俞棠,自然能猜出塞壬每一个动作的含义,他忍着笑用眼神控诉塞壬没事乱吃醋,不分场合的瞎胡闹,但控诉归控诉,他还是老实的收回视线,默默的瞧着自己的心上人。 塞壬享受着俞棠温暖的视线,淡淡的看向海月,想起净空之前说的,不禁有些诧异,陆仁心为人温柔却不滥情,身边没有任何女人和男人,唯一的绯闻就是经常钻春风楼,春风楼是什么地方?里面的女人一个个不是妩-媚多情,就是风-情万种,又怎么会有如此大家闺秀之人?塞壬想不通,但面上还是一副寻常模样,与海月打了声招呼,旋即向海月介绍起俞棠和净空。 陆仁心也在一旁帮忙做介绍,只是当他介绍起净空的时候,就察觉到净空阴森怨怒的眼神,一时间摸不清楚状况,诧异的问道:“净空兄,今日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安静下来,还那么看……净空兄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什么怨言?” “哼!当然有怨言!”净空声势不如塞壬,但语气学塞壬还是有八分相像的,只听他冷哼道:“我以前只当你有红颜知己,哪知你有一位如此知书达理貌若天仙的姑娘,啊啊啊!我嫉妒你!你怎么什么都有了!我还是两手空空,呜呜呜。” “……”陆仁心被净空突然之间的刁难弄的手足无措,但心里却愈发的甜蜜,他拉起身侧面露微笑的姑娘,深情款款的笑着道:“净空兄你今日的话就当做你在夸我了,有佳人在侧,胜过拥有世间一切。” “啊!我不活了!你们一个又一个的出双入对,于我不公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我受伤了!”净空哭喊着跑去厨房端着之前准备好的饭食,不再理会调笑着的众人。 塞壬也看够了净空半开玩笑的哭闹,与俞棠一同把美食端上桌,由于大家都喜食海货,塞壬也没准备别的,做了一大桌子的海鲜,有盐焗椰子螺,花雕醉虾,蒜蓉鲍鱼,以及烧烤的蓝龙虾满黄的面包蟹等等。 一行人坐到院子里的石桌子前,一边吃一边闲聊,“仁心你能把最重要的伴侣带到我们家,足以证明仁心是拿我们当亲兄弟的,今日咱们就在我们家不醉不归!” “塞兄能够猜到我的心意,足以见证我们之间心有……不对,应说是一拍即合。”陆仁心笑得更加欢快。 海月在一旁柔柔笑道:“仁心哥哥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开怀大笑了,可见咱们是真的合拍,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咱们就如塞兄的话不醉不归!” 塞壬被海月那不同于长相的豪爽作派惊得愣了愣,旋即回想起海月的身份,心里一片了然,一个姑娘家家独自一人在春风楼里,又怎么能不善觥筹?又怎么能不豪爽利落? 只是陆仁心作为含璋书院最有名的先生,肯定赚得不少银钱,为何不为海月姑娘赎身?他看得出陆仁心不是那种拘泥于功名利禄小气刁钻的男人,而且陆仁心看海月的眼神,就像俞棠看着他那般,这感情绝对是全世界最真挚的,可是为何? 陆仁心仿佛看懂了塞壬的不解,他与海月对视一眼,便将一切都讲了出来,“塞兄,我能把我最重要的姑娘带给你们看,就没打算再隐瞒什么,我拿你们当作家人,今日我便把我和海月的故事说给你听,我与海月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更是娃娃亲,从小就认定了对方,感情如胶似漆。” “可是……”陆仁心说到这里居然哽咽了,他仰起头饮下一盏竹叶青,眼眶也被酒气熏得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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