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纯跟不上他们的信号,疑惑地问:“北边林区怎么了?”
谭意简单解释:“北边是未开发区,没有信号。”
听到“未开发”三个字,谢纯差点从谢行背上跳起来:“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谭意佯装叹气道:“不知道。早知道追你的时候应该沿路做下记号的。”
谢纯听了,总觉得谭意意有所指,但又说不上来。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这次是我连累你们了。”
谢行接口:“没关系,总有办法的。” 说着,他往回走。
谢纯急切地问:“你知道怎么走出去?”
谭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着谢行。看到谢行抬头望天,他也意识到了:“利用太阳?”
“嗯。”谢行走到一棵树下,把谢纯放下。
谢纯仍然一头雾水,兀自嚷嚷:“你到底要干什么?什么太阳?为什么把我放下?你不会要丢下我吧?!”
“别吵。”谢行让他安静一点,对谭意说,“看着点他。”
谭意乖巧地点头,与一旁咋咋呼呼的谢纯形成鲜明对比。
谢行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没有头顶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仰头看了看天,然后摘下手表,将时针对准太阳。默默估算了一下十二度的夹角,他大概确定了南方。
重新将表带上,正打算告诉谭意和谢纯,他突然听到身后的谢纯爆了一句粗口。
他连忙转身回去,看见谭意捂着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谢行紧张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他被蛇咬了!”不待谭意回答,谢纯抢先说。
听到谢纯的话,谢行心头一惊。这里不比景区,什么物种都有可能碰上,万一是毒蛇……
他对谭意说:“手拿开,我看看伤口,好吗?”
谭意慢慢松开手,白皙的脖子上有两排细小齿痕,周围皮肤泛红。
看症状,应该不是毒蛇所咬。但谢行不敢妄自确定。当务之急是赶紧送谭意去医院。
然而谭意却脚步一个踉跄,摔进谢行怀里,有气无力地说:“头好晕……”
看来谭意的情况不太乐观。谢行的目光在谭意和谢纯之间逡巡。
他问谢纯:“你能自己走吗?”
谢纯一路休息了半个小时,虽然脚上的疼痛已经没有初时那样剧烈了,但要靠自己走,也很勉强。 可谢行怀里的谭意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谢纯不是不讲理的人,但就是莫名觉得有点不爽。
谢行把谭意背起来,回头看了眼谢纯,见他一瘸一拐慢慢跟在后面,嘱咐了句:“小心些。”
谢纯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老子才没那么脆弱。”
他们一路朝南方前行。不知道谭意怎么样了,背上的人似乎一直没有动静。谢行有些担心,但顾及到跟在后面的谢纯,又不能走太快,内心很矛盾。
好在不久,谭意清醒过来,趴在谢行肩上,轻声问:“累吗?”
谢行摇头,“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没有那么难受了,就是头还有点晕。”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仿佛为了印证谢行的话,前方的泥土上出现了几道凌乱的鞋印,周围的草也有踩倒过的痕迹。
“谢行!谭意!” 两声急促的呼唤后,周晓急匆匆地跑过来,“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再不回来我都要回去找老师了!谭意你受伤了?纯哥!你怎么也受伤了?”
谢行环顾四周,记起这里是当时出发的地方。 终于走出来!他放松下来,把谢纯交给周晓,然后加快步伐,找到舒颜后告诉了她谭意和谢纯的情况。
舒颜没想到就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立马联系景区负责人,把谭意和谢纯送去了就近的医院。
直到晚上,同学们聚在一起烤肉,谭意和谢纯才回来。
谭意看起来已无大碍,舒颜说还好谭意没有中毒,否则就麻烦了。倒是谢纯,脚上包得严严实实,走一步都费劲。
同学们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关心的同时,忍不住调侃谢纯猪蹄一般的脚。
谢纯直呼同学们没良心,表示不会跟他们一起坐。 刚好谢行身边还有一个空位,谢纯便挪着步子往谢行那边去。谁料刚挪几步,谭意擦肩而过,刚好就在那个位置上坐下了。
坐下后,他像才意识到谢纯的意图,抱歉地对他笑了笑。
谢纯吃了个瘪,只好一瘸一拐地回去。
晚餐是烧烤,在烤肉的香气和欢笑声中,很快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吃上。
烧烤摊位很长,同学们带来的食材多种多样,大家走来走去,时不时蹭蹭其他同学的烧烤。 有的人因为烧烤的烟雾太大,抓了几串跑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吃。还有的人吃不惯韭菜,结果被人撵着喂到嘴里,几人在草地上上演追逐大战。
只有谢纯憋屈地坐在原地,郁闷地烤肉。
这时,方可陈跑过来,拿走了仅剩的两串羊肉串。
谢纯警惕地抓住方可陈:“最多拿一串!”
方可陈:“我和别人一起吃。”
谢纯果断拒绝,“不行!羊肉串就剩两串了。你都拿走我就没了。从头到尾我只吃了一根!”
方可陈不相信谢纯只吃了一根羊肉串。谢纯则露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妈的你们都跑了,就剩老子一个人烤!老子烤一根你们谁谁谁跑来吃一根。有屁个时间吃!”
就在谢纯吐槽间,朱成言跑过来问:“可陈,好了吗?”
看到朱成言,谢纯立刻明白了,“搞了半天,你给他吃!这更不行!朱成言又不是我们班的!”
方可陈不服气,张嘴辩驳,朱成言拉住她,“可陈算了。”
方可陈赌气地把两串羊肉串放回去。
谢行听到了他们和谢纯的对话,拿上四根刚烤好的羊肉串,把左手的两根羊肉串递给他们,“尝尝我烤的。”
方可陈和朱成言接过,向谢行道谢后,欢喜地离开了。
谢纯不满地喊:“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啊!”
谢行在他身边坐下,把右手的两根羊肉串给他,“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怎么说朱成言也是我们的朋友。吃吗?”
在羊肉串面前,什么事都不值一提。谢纯当即扔掉抱怨,拿过羊肉串就开始吃。
牛肉上的油在烤架上滋滋作响,谢纯翻了几下,等肉熟了,他正要拿给谢行,谭意的声音隔着烟雾传来。 “谢行,肉好了!”
听到肉熟了,谢行对谢纯抛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后迅速起身往谭意那儿去。
谢纯:“喂!牛……” 牛肉来不及送出去。瞧着不远处谭意乖顺的模样,谢纯头一次觉得刺眼。郁闷的他一口咬下一大块牛肉。 ----
第 36 章
烧烤完,大家燃起篝火,团团围坐在火边。
这里的夜晚很美,天上繁星点点,点缀在夜幕上,像一颗颗散落在天空的钻石。这时,有人提议:“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规则是这样的:抽学号,抽到谁,真心话和大冒险二选一。
抽签序号放在吃完的糖果盒中。第一位同学抽出一张纸,在一片安静声中打开。
“6号。谁是6号?”
林余余举手。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林余余:“……真心话。”
“让我想想问什么……有了!说出你喜欢的异性名字!”
周围同学们八卦的目光顿时牢牢盯紧林余余。
火光下,林余余的脸被映得红通通,她害羞地说:“我喜欢陆言。”
大家很是好奇。 “陆言是谁?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林余余微微一笑,“是玫瑰夏天的男主之一。”
“玫瑰夏天?” “男主?”
在林余余的解释下,大家终于知道这个陆言是何许人也。原来是乙女游戏的其中一个男主。 玫瑰夏天就是那款乙女游戏。但这款游戏并不出名,在场除了林余余,没有人知道这款游戏。大家很快对此失去兴趣,催促着下一轮。
林余余抽中了谢行的学号。
谢行:“大冒险。”
林余余茫然地想了想,最终提出:“唱一首歌吧。”
这个要求引起众人一阵唏嘘。 “这算什么大冒险!” “就是就是。这次就便宜谢行了,下一个我们一定要搞刺激知道吗!”
然后大家等着谢行唱完歌就开始下一轮。
天幕之上,满天星光闪烁;天幕之下,夜风吹起树叶的声响,篝火的光芒映出一只小飞虫的身影。谢行突然想到一首歌。
他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开始唱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一首唯美柔情的歌,硬是被谢行唱出了七零八落的感觉。虽然大家都没听过这首歌,但大家都听得出来,谢行唱得很难听。
最最最关键的是,谢行自己还没有感觉,唱得全情投入。
但好在这首歌不长。
谢行唱完,期待地问:“怎么样?”
同学们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到谭意说:“好听。”
谭意睁眼说瞎话就算了,关键是他竟然一脸真诚!好像谢行唱的真是天籁之音一样! 然后谢行被谭意的真诚所打动,主动提议:“不如我再唱一首。”
“不不不不不!” 同学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下一轮吧。” “对对,什么时候都可以唱歌,不差这一会儿,哈哈哈……”
* 秋游结束后,又回到了往日的校园状态。
高二五班教室门口的走廊上,洛一寒把一盒饼干递给谭意。谭意接过便要离开,被洛一寒叫住。
洛一寒:“前天给你的饼干吃了吗?”
谭意:“吃了。”
见谭意神色如常,洛一寒沉默片刻,问:“味道怎么样?”
几乎每一次,洛一寒都会问这个问题,谭意早就习以为常,像平时一样敷衍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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