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算人了,但鬼同样能欣赏人体之美。 他拿着两杯酒,坐到了沙发上:“无聊了,想找人说说话。” 云青岑的手臂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抬头看着任韫,在昏暗的室内,任韫却能看清云青岑的眼睛。 当云青岑靠近他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云青岑会一边深情款款的说着情话,一边把利器刺进他的胸膛。 但仅仅是想象,就足以让任韫血脉喷张了。 “周旭尧现在在给你工作?”任韫换了坐姿,遮住了自己的“不雅观”,并且表现的礼貌温和。 云青岑似乎没有看出他的异常,而是喝了口酒,喝下去之后才含笑说:“旭尧很听话,多数时候都很乖。” 任韫的手在膝前交握,他轻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会比周旭尧差。” 云青岑看着他,任韫也看着云青岑,两人的目光交汇,鼻息交缠,任韫支起身体,两人越靠越近。 任韫贴近云青岑,他靠在云青岑的耳边,鼻尖几乎碰触到了云青岑的侧脸,任韫的头缓缓向下,最终停在云青岑的肩膀上方。 云青岑的颈动脉并没有跳动,任韫的眸光微暗。 云青岑没有阻止他,反而偏过头,让任韫的动作更顺畅。 就在任韫的嘴唇要碰到云青岑皮肤的时候,云青岑忽然伸手抓住了任韫的衣领,任韫被云青岑强硬的动作操控,他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云青岑。 云青岑伸出另一只手,他的指尖划过任韫的眉弓,划过任韫的鼻梁,然后是人中,最后才是唇。 任韫的嘴唇不薄不厚,但唇形很美,尤其是此时,任韫的嘴唇微张,格外性感诱人。 云青岑的声音很轻,沙哑低沉,跟平时截然不同:“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明明是在说正经话,但云青岑的声音却充满了暧昧,他轻声说:“我以为……” 但是云青岑的话还没有说话,任韫就堵住了云青岑的唇。 云青岑没有推开他,他的眼睛微阖,睫毛微微颤动,任韫的唇很软,舌很灵巧,云青岑轻哼了一声,然后他反客为主,翻身而上,坐在了任韫的腿上。 但两人的唇却一直胶着,没有分开,云青岑的手按在任韫的胸口,手心之下就是任韫的心脏,他能感觉到任韫那颗跳动的心,像混乱的鼓点,激动又慌乱,像乐队演出的高潮,云青岑咬住任韫的下唇,他的目光紧锁任韫的眼睛,然后慢慢加重力气。 任韫没有反抗,直到鲜血从任韫的下巴流到他的脖子上,云青岑忽然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舔了舔下唇,那里全是任韫的血。 香甜又充满原始的腥味。 云青岑的双手搭在任韫的肩膀上,他的脖子向后仰,在屋外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无比优雅诡异。 云青岑的手挑起任韫的下巴,拇指摩擦着任韫还在流血的下唇,他轻声问:“疼不疼?” 任韫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取悦云青岑,他冲云青岑笑:“还能更疼一点。” 云青岑再次俯身,这次他咬穿了任韫的耳垂,任韫的身体在云青岑身下微微颤动,像是疼痛,又像是兴奋和激动。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云青岑贴在任韫的耳边问。 他已经感受到了任韫的“热情”,像一把尖刀,正笔直的对着他。 云青岑握住这把刀,任韫闷哼了一声,但他很快放松下来。 任韫笑着说:“都给你。” 云青岑歪了歪头,他微微用力,然后笑着问:“给你掰下来?” 任韫无可无不可地说:“只要你开心。” 任韫:“我是你的,你可以随意使用。” 云青岑趴在任韫身上,贴着他的耳朵:“我很讨厌别人让我负责。” “也不喜欢有人觉得我是他的所有物。” 云青岑的手抚摸着任韫的侧脸,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任韫向后仰头,露出自己的脖子,像是把自己的生死交托到云青岑的手里,只要云青岑愿意,现在就能割开他的皮肉。 这样无声的态度取悦了云青岑,任韫仰着头说:“只要我属于你。” 世上的爱有千百种,他宁愿只拥有一点,也不愿意一无所有。 更何况……谁能知道他是不是最后的赢家呢? 云青岑却忽然说:“我喜欢在上面。” 任韫:“都随你。” 云青岑趴在任韫的肩膀处闷笑:“你真是处处都合我心意。” 他不能容忍自己被人掌控,却喜欢掌控别人。 对方所有的爱与欲,都必须是他赐予的,他可以给,对方却不能伸手朝他要,他可以居高临下的施舍,对方却不能当成理所当然。 任韫被云青岑掌控着,他能感觉到刺痛,鼻尖能闻到鲜血的腥味,他能感受到云青岑冰凉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他快要喘不过气了,可是在最后一秒,云青岑又会松开对他的钳制。 任韫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云青岑的声音,他的体温,他身上的味道,都让他沉醉。 疼痛和快感并存,血液与体温交织,他在欲海中沉沦,抬头的时候他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他像是被黑暗层层包裹,而他不想离开这片黑暗,宁愿这黑暗将他吞噬。 云青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 任韫发出暧昧的低笑:“有医疗箱吗?” 云青岑:“我会给你止血的。” 任韫觉得自己要被鲜血淹没了,带他却并不恐惧死亡。 云青岑胜过这世上美好的一切。 任韫抓住云青岑的手腕,把云青岑的手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云青岑挑眉:“悠着点吧,我怕把你弄死了。” 任韫:“我以为你会想看到那一幕。” 云青岑被逗笑了:“我为什么想看那一幕?我对人的生死不感兴趣。” 云青岑的手指滑过任韫的咽喉,感受任韫喉结的上下滚动。 “我以前一直觉得这会很恶心。”云青岑说,“现在觉得还不错。” 任韫像是心甘情愿的祭品:“我的荣幸。” 云青岑摸了摸任韫的耳垂,这里的血已经止住了,他抠破了血痂,让血再次流下来,他含住任韫的耳垂,轻声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件事。” “在我对你发腻之前,不会找别人。” 云青岑的声音对任韫来既近又远。 “但不要找我要爱。”他亲吻了任韫的唇。 “那会让我觉得烦。” 任韫看着云青岑的眼睛。 他爱上了一个怪物。 而他甘愿为这个怪物奉献一切。
第74章 阳光从照射进来, 满室金辉。 云青岑站在床边穿衣服,他没有扣纽扣,敞开的衣服能让人看到他的胸膛和腹部, 像一张洁白的画卷,没有一点污迹。 但是还躺在床上的任韫情况就不像云青岑这么好的, 他的嘴唇和耳垂都带着伤,手臂缠着纱布, 胸膛也一样,几乎算得上是遍体鳞伤。 云青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任韫。 他就像是吃撑了的食客, 再次看到食物不但不觉得馋,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云青岑:“醒了就起来吧。” 他抹了把自己的头发, 声音很平静, 甚至有些冷:“我还有点事。” 任韫睁开了眼睛, 昨晚的一切像一场迷离的梦境,明明真实发生了, 却还是觉得虚幻。 直到身上的疼痛唤醒了他,他忍着痛坐起来,双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才陡然发觉这一切是真的。 “要吃饭吗?”任韫站起来,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像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他似乎没有听出云青岑声音里的冷意, 反而温柔地说, “吃不吃三明治?” 云青岑刚刚还想着让任韫早点走,但这会儿他改变了主意:“冰箱里只有水果。” 任韫穿上裤子, 又套上衣服, 碰到伤口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气。 等他转过头的时候, 云青岑正站在门口, 黑猫趴在云青岑的肩膀上。 黑猫舔了舔云青岑的侧脸,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嘲笑。 任韫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下去买。” 楼下不远处就有生鲜超市,来回要不了二十分钟。 云青岑靠在门框上,他的手揉着黑猫的爪子,无可无不可地说:“我八点要出门。” 任韫微笑道:“七点半之前能做好。” 云青岑终于对任韫笑了笑:“那就好。” 任韫去浴室洗了把脸,又刷了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和耳垂的伤口尤其明显,他伸出手,着迷的抚摸着云青岑创造的伤痕,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容阴暗诡谲。 “给你买鲜奶还是豆浆?”任韫收拾好之后站在门口问。 云青岑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边,靠着台沿,冲任韫挑眉说:“鲜奶。” 任韫:“好。” 等任韫走后,黑猫才从云青岑的肩上跳下来,对着云青岑“喵呜呜呜”地说了一堆话。 云青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知道,你这么生气干嘛?难道我还要听你的话,看你的脸色?” 黑猫的声音小了很多,呜咽声渐大,眼里还流出泪来。 云青岑:“我找个玩具怎么了?要不然你变成人?” 黑猫“喵”了一声。 云青岑嫌弃道:“凭你的本事,没有一百年想变成人?” 黑猫绝望了,它跳到柜子上,面朝着墙壁,屁股对着云青岑,自闭了。 云青岑冷嘲热讽:“内心这么脆弱?现在你可一点都不可爱。” 黑猫的尾巴动了动,耳朵却竖着,一旦云青岑要走,它就能马上追上去。 不过云青岑今天对黑猫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他轻声诱哄:“你跟他不一样,你是完全属于我的,别生气了,快过来。” 黑猫一脸控诉地转头,它看着云青岑,最终还是跳下了柜子,趴在了云青岑的脚边,它又小声了叫了几声。 云青岑:“如果他足够乖的话。” ———— 云青岑坐在沙发上,任韫在厨房里忙碌,三明治很简单,做的时间也很快,鲜奶在牛奶锅里慢慢沸腾,香味很快弥漫了整个房子,云青岑欣赏着任韫的身材,同时又在心里一一对比,秦毅的身材跟任韫最像,相比之下,赵鹤轩就显得单薄了一些。 只可惜秦毅和赵鹤轩,都是注定会“背叛”他的人,而他的眼里容不得一点砂子。 或许当他遇到下一个让他更馋的人时,再扔掉任韫也无妨。 如果任韫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听话的话。 吃饭的时候,云青岑跟任韫聊起了天。 “郑家的股票跌了?”云青岑听见这个消息时眉毛挑了挑,“跌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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