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医院挂了Omega专科,医生给他开了几支新型抑制剂,但也提醒他对他来说作用不会太大。 齐可人问医生,“请问,预约洗掉标记的话,需要等待多长时间?” 医生愣了一下,目光在他周身打量了一下才收回,“手术会有一定危险性,你确定要做吗?” 齐可人点头,“要做。” 医生翻看着自己的工作日程,微微皱眉,“最近的手术排满了,两个月后你看可以吗?” 齐可人点头确认,“就两个月后。” 盛美酒店的一层咖啡厅里,齐可人不安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郁母戴着祖母绿宝石戒指的手指莹润纤长,保养地不似她这个年纪,此时这只漂亮的手正托着咖啡,慢慢用银质发着光的精致小勺慢慢搅拌着。 两人之间已经沉默了很久,自齐可人主动打过招呼后,郁母就一直冷着脸没说话,一句回应都没给过。 齐可人的身体不太舒服,他的发情期就在今天,下腹部已经很热,他来之前刚打过一支抑制剂,可就像医生说的,对他来说作用并不大。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齐可人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 闻言,郁母咔的一声放下咖啡,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大红色的口红让她看起来犹存美艳,但更加的不平易近人,她表情恨恨地说,“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郁崇昏了头,当初他娶你也是不顾我们反对,结果就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回来,不能帮家里就算了,还不要脸红杏出墙......。”她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妈,”齐可人打断她,“这里是公共场所,您注意音量。” 郁母露出不屑的神情,可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有胆量做还怕丢脸吗?还有,别叫我妈,你不配!” 齐可人握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热烫的咖啡洒了一些到他手背上,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收回手简单擦拭了一下,放到桌面下膝盖上,紧紧攥着。 “郁阿姨,”齐可人依言改了称呼,“我现在跟您解释什么都没意义了,您也不会相信我。您放心,我已经在和郁崇走离婚程序,不会耽误他多久了。” “呵,”郁母冷笑一声,“你倒是打的好主意,一穷二白的嫁进郁家,荣华富贵的享了两年福,出轨离婚了还能得别墅车子和票子,真是脸皮厚到家了,也不知道你给郁崇吃了什么迷.魂药,哄得他什么都给了你。” 齐可人深呼吸了口气,没试图反驳她,只问道,“您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郁母眼睛瞪起,“你想的美,以为挨几句骂就完事了?我警告你,房子车子和钱你一分都不准拿,你嫁进郁家什么都没贡献,出了这么大的错还想拿钱?没门儿!” 齐可人抬眼看她,“这是你儿子答应给我的,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找他。” 郁母气得身上直抖,再压不住脾气,起身上前就要抽齐可人嘴巴,齐可人往后躲了一下,才没打到。 郁母嚷道,“你害得我郁家抬不起头来,反正也没脸了,我也不要了,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着,她就掀倒桌子,冲着齐可人就扑了过去。 齐可人想躲开,但他的身体状态不好,动作慢了一步,郁母个头不算高,力气却很大,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两个人扭成一团。 齐可人自然不会和一位中老年Omega女性动手,只是被扑倒后他想起都起不来,只能尽力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努力背过身去,忍受着郁母的乱抓乱挠,给郁崇拨了电话。 “盛美酒店一层咖啡厅,麻烦你马上过来一趟。” 还没等听见那边的回话,这部多灾多难的手机就被郁母抢走,啪一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周围围观的人群发生一声惊呼,纷纷后退。 有人认出了他和郁母,小声议论着。 齐可人反身抓住郁母两只手腕,阻止她继续动手,她气不过,开始破口大骂,“你个表子烂货!你人尽可夫,偷人偷到你老公朋友身上了......!” 齐可人闭了闭眼,猛地掀开她,起身想走,又被郁母抓住一条腿,怎么都没办法甩开。 郁母则一边死死抱住他,一边冲着旁边的围观人群哭喊道,“大家都给我评评理啊,这个烂货嫁到我家享尽了清福,还不要脸搞外遇,我们郁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这么个丧门星!一家子穷要饭的亲戚天天来吸我们郁家的血,现在我们家郁崇不要他了,他还想贪我们家的房子车子还有钱,这人他丧良心啊......!” 大堂经理和保安几个人过来劝,郁母还是不肯撒手,“我老公是郁达,我儿子是郁崇,你们酒店老板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我就不走,我今天就要在这跟他要个说法!” 大堂经理为难道,“郁夫人,我知道您的意思,要不我给您开个房间,咱们去房间里再好好谈?” 郁母脸色讥讽,冷哼一声,“做出丑事的人又不是我,我不怕丢脸,这个烂货马上就离婚了,我就要闹到人尽皆知,我看还有哪家愿意要他!” 这几个也只是打工的,互相看了看,撤回去给上面打电话去了。 齐可人已经不挣扎了,周围人惊讶又好奇的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脸上窥探地流连,烧得他脸皮火辣辣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只觉得心头渐渐麻木,浑身都没了知觉,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清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个身影从酒店大门大步走进来。 一只手抓住郁母的胳膊,强硬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齐可人被她的力道拽得跟着一个趔趄。 另一只手伸手扶住了他,他转头看了一眼,是眼神担忧看着他的贺之岚。 郁崇的脸色很差,他看了眼贺之岚,又看向面露茫然的齐可人,注意到他脖子脸上的伤痕时,眉头紧紧皱起,才转而看向郁母,“妈,你在做什么?” 郁母见了自己儿子撇嘴就要哭喊,郁崇抓住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她没哭出来,有些心虚地看着他,“儿子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对不起你,你还给他留那么多东西?” 郁崇脸色更难看了,往出拽她,“我们回去再说。” 郁母不甘心,还要再说话,被郁崇冷冷的目光瞟了一眼,才后知后觉的住嘴。 郁崇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贺之岚,“麻烦你照顾他。” 贺之岚已经脱下外套围在齐可人身上,将他揽进自己怀里,闻言,他看着郁崇冷笑一声,“不用你说,我自然会。” 郁崇脚步停下,眉头皱得死紧,目光隐约带了攻击性。 贺之岚的桃花眼微眯,是一种硬碰硬的姿态,“我跟你说过,我和可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不信任我可以,你竟然也不信任自己的妻子?” 郁崇不吭声,贺之岚笑得轻蔑,“郁崇,你优柔寡断,牵扯太多,就算我现在退出,你又能留下吗?”他看了眼正仇恨瞪着自己和齐可人的郁母,“你走吧。” 郁崇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到底是扶着郁母走了。 “郁崇,”一直沉默的齐可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郁崇倏地又停住了脚步,没回头,只是侧过脸来。 齐可人挣开贺之岚的手,往前追了几步。 事后回想时,齐可人很不耻自己这时的行为,他已经和郁崇达成了离婚的口头协议,并且也请了律师开始走程序,可此时的他,双倍抑制剂在他血管内流淌,随着血流奔涌进他的心脏,又急速喷涌着走向四肢百骸,他心跳飞快,下腹部的热度却越升越高,腺体里的信息素无法约束地肆意奔窜,他是个被标记了的有丈夫的Omega,在这种特殊时期,他本能地渴望着眼前熟悉的Alpha。 郁崇肯定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味道,也一定想起了这段时间是他的发情期,因为他身边的郁母已经脸色难看地冲着齐可人呸了一口,骂道,“你就不存好心,发情期你出门还不打抑制剂......。” 郁崇看了她一眼,郁母迅速闭上嘴。 他没回头看齐可人,也没说什么,就要再一次离开。 “郁崇。” 这一次叫住他的是贺之岚。 郁崇眉头皱得很紧,这次连头都没侧。 贺之岚看了身边满脸苍白的齐可人一眼,冲着郁崇说道,“我看见是李愿和你一起来的,你可以把你母亲交给他。” 齐可人呼吸微微急促,盯着郁崇的背影。 郁崇只犹豫了不到两秒,他说,“不用了。”接着就往外走去。 贺之岚在他身后喊道,“我送他回去也无所谓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郁崇肯定听见了,但他还是头也不回地扶着母亲离开了。
第23章 贺之岚其人 贺之岚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白得吓人的齐可人,轻声说,“我们也走吧。” 齐可人眼中的光熄灭了,他沉默着点点头,贺之岚扶着他穿过围观的人群,坐上停在门口的路虎,细细观察他身上脸上的抓痕,“我带你去医院,好好处理不会留疤的。” 齐可人没反对,也没出声。 等到车子开出去一段时间时,齐可人问他,“你怎么会来?” 贺之岚笑了笑,“我在这边约了原料厂商见面,正好在门口遇见他。” 齐可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路边停车吧,我自己去医院。” 贺之岚安抚地拍了拍他手臂,“你这个样子自己去医院我不可能放心,我已经通知助理去替我见面。” 齐可人没再反对。 在医院门诊消毒涂药之后,医生不建议包扎,伤口露出来反倒容易好,幸好郁母个头矮,脸上的伤痕没几条。 医生闻到了齐可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眉头微皱道,“我看到你胳膊上有新扎的针孔,是抑制剂失效了?” 齐可人点头,医生抬头责备地看了贺之岚一眼,“已婚的Omega怎么还能用抑制剂,你怎么当人家Alpha的!” 齐可人抬起头,想解释,贺之岚却捏了他一下肩膀,冲医生笑着道,“是我的错,我没做好。” 医生脸色缓和了些,“快回去吧,趁现在信息素没散溢的太多,否则会引起其他Alpha躁动,该干嘛干嘛去,不用我说那么明白了吧。” 齐可人尴尬地没吭声,贺之岚则一点都没有不适应地跟医生客气道谢,拢紧了Omega身上自己的外套,带着他迅速往外走去。 车子开到别墅时,齐可人整个人蜷缩在副驾驶,本来白皙细嫩的脸通红成一片,湿润灼热的气息从他口中吐出,前排座位的空间里都是浓郁的鸢尾花味道,轿厢里的温度似乎都高了几度。 贺之岚停下车,侧着身,漂亮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副驾上的人,目光在齐可人裸露的脚踝上停留了几秒,才移上去,他担忧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Omega的脸颊,敏感地发现他的脸颊柔软滚烫,柔嫩的皮肤仿佛拥有着奇异的吸力,粘附着他的手指,不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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