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他还来不及回应就听到了来自薛义旸的嘲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喂,我说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沈簌的舞蹈,在初舞台时薛义旸领教到了,是不错,但他自己会舞是一回事,教别人又是另一回事。如果简简单单教一教就学会了,那外面那些报班的舞蹈初学者还用的着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才勉强能跳完一支舞? 没有那么容易的。 林轲后知后觉地也意识过来,眼里的光渐渐地暗淡下去。 “我刚才看了林轲一边舞蹈,他的问题太多,有好几动作都记不住,你教了也是……” “所以。”面对薛义旸,沈簌还是那句话,“你凳子到底什么时候吃?” “……” 这坎过不去了是吧。 沈簌看着他,金灿灿的眼眸色泽清亮,跟拧碎了半池子碎星似的。薛义旸还是第一次跟他近距离对视,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半分钟过去,薛义旸着实有些招架不住,撇了下嘴,先移开视线。 以眼下情况看来,再怎么争论都不会有结果,那只能按导师说的,再给林轲一天的时间,如果明晚之前林轲还是无法把整支舞完完整整跳下来,相信到那个时候就算换了C,沈簌还有林轲自己不服也必须服。 “真会浪费时间。随你们便吧。”打定主意,薛义旸转身正准备走,被沈簌叫住:“等等。” 薛义旸脚步一顿,“干啥?” 难道临时改变主意,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了? “我刚才也看了一遍你的舞蹈动作,别的没什么大问题,表情管理最好还是控制一下。”沈簌说,“你唱Rap那段时有个wink动作,我建议你照着镜子多练习几遍,不然观众可能会觉得你……,这样造成的视觉体验不太好。” 中间几个字被他刻意含糊了过去。薛义旸没听清,皱紧了眉:“觉得我什么?” 沈簌:“突发恶疾。” “……”他说时表情真诚,一字一顿。在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薛义旸整张脸飞快地红了,眸子闪过一抹羞耻之色,俨然一副受尽屈辱的窒息模样大喊了句,“不用你管!”逃也似的奔出舞蹈室。 门“哐”地被用力甩上。 “好咯,凶巴巴的坏人跑走了。”正处于呆滞中的林轲被这一句话唤回了神,发顶被一只手轻柔地揉了揉,林轲抬眼,对上那双比宝石还要璀璨的眼睛,“我们开始训练吧?” - “很好,已经基本能把动作顺下来了。”两小时后,沈簌竖起大拇指又放下,拍了拍林轲的大臂,“你其实就是没自信,还容易紧张,并不是真的做不到。看,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训练的时候,青年一直在吹彩虹屁夸他,鼓励他,注视他的目光永远带着温柔的笑意。哪怕动作做错了也没有关系。跟克莉丝的严苛以及薛义旸的冷漠都不一样,超乎想象的体贴温柔。 林轲脑袋低低地垂着,突然吸了一下鼻子,泪意上涌。听到像是抽泣的声音,沈簌懵住,不会是又哭了吧,对此正感到手足无措之际,倏然被扑过来的人用力抱住。 林轲要矮一些,下巴挨进沈簌的肩窝,他既感动又开心,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声音软软的,有种被可爱小奶狗扑腾在身上的既视感。 沈簌被他扑得往后仰了仰,照着他的毛绒绒的脑袋揉了好几把: 呀,每揉一下就要感叹手感是真的好。 林轲在书里的戏份很少,是个实力不错却没能被粉丝们看到的小可怜,最后也没能成团出道。 穿书前沈簌身边很少有像林轲这种类型的朋友,他身边大多数都是像洛忻淳那种比较跳脱的,倒不是说跳脱的不好,只是他小时候有个在上小学的表弟,性格跟林轲有点像,经常去他家中玩,后来却因为严重的肺病去世了。 以至于沈簌内心非常,非常想要个像林轲这样的弟弟,还能方便他—— “林轲,你寝室里有小零食吗?” “啊?”林轲抬头,眼眶红兮兮的,“有,有的!”他囤了好几袋蛋卷! “可不可以……” “可以!簌簌哥喜欢的话,林轲可以全部拿给你!” 沈簌微微一笑竖拇指,露出个搞定的表情。 ——方便他随时压榨。 狗傅灼枭,没收我零食是吧,真以为我没办法搞到吗? 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 傍晚七点。 沈簌被洛忻淳一路拖到了一楼大厅。 “快快快,要拍集体大合照了,我们先去抢个好位置!这个位置很关键,关乎到我能不能为你完成心愿,虽然你很不兄弟,但我还是很够兄弟的,跟兄弟保障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洛忻淳嘴跟机关枪似的哚哚一整路了,沈簌完全不知道他在叽里呱啦什么,也懒得问。 直到他看见一楼大厅里挤满了人。一百多名学员,五位导师包括几名工作人员和摄影师全都在。显然,拍摄合照的流程已经在进行中了。 林轲一眼看见了他,招呼道:“哥哥!你,你要不站来我这?” 声音从较远的后排传到前排这一头。 “啥?那不是奇云文化的林轲吗,小簌你啥时候跟他感情那么好啦?”洛忻淳不满意地嗔怪道,“他居然还叫你哥哥,好你个花心的男人,我吃醋了!” “……我俩一公是队友,我帮了他点忙,你不要乱讲啊。”沈簌说完就要往后排遛,被洛忻淳一把擒住胳膊往前排走,“好叭,我们小簌哥哥人缘就是好,走走走,我带你完成心愿。” 洛忻淳人小力气大,沈簌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能吃那么多了,养分全用在长力气上面了:今天我就赐名你为怪力咖! 沈簌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被他往前领,问出困惑一路的问题:“所以我的心愿到底是神马?” 五分钟后。 沈簌站在第一排正中央,大导师傅灼枭的身侧,一动不动似王八。 靠。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心愿? ---- 作者有话要说: 傅:好像闻到了一股蛋糕味。 沈:不是我!我没吃!明明是蛋卷! 傅:哦,原来是蛋卷(盯—— 沈:……
第二十一章 被记住的洛忻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划进了暗鲨名单,他在大厅的正前方跟总导演悄咪咪地不知商讨些什么,就见总导演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方案。 “你这个想法不错,跟几十几百个人相比,一个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是得让大家看看我们团结友爱好氛围的一面了。” 洛忻淳应和道:“是吧!” 沈簌:“……” 怎么回事,这股不祥的预感。 要拍赶紧拍啊,不要瞎搞事情啊!我还等着回去吃—— “你有没有,”正在这时,耳侧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赫然是傅灼枭在说话:“闻到一股什么香味?” 他开口开地毫无征兆,沈簌寒毛炸了一下又收拢。 ……香味? 沈簌眨巴了一下眼睛,余光不动声色地朝傅灼枭方向瞄去。 后者很高,这个距离,视线只能触及那张薄唇,以及线条利落分明的下颌线。 微微凸起的喉结性感又有张力,荷尔蒙十足。要是一口咬下去,那块原本呈冷白色的皮肤还会慢慢变红…… “你闻到了吗?”傅灼枭说。 妈哒,又想起那晚的黄色废料了。 沈簌回过神,脑袋一点点往下埋:“……有吗,没有吧?” 他把脑子里的口口画面赶走,佯装镇定地说:“今天好像没有人喷香水。” 傅灼枭顿了一下,“不是香水,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说着凑近他脖颈边,鼻翼微微翕动,抬眼淡声问,“有股奶香味,你偷吃蛋糕了?” 沈簌:“!!!” 这都能闻见,这人是狗鼻子吗?! “我不是!我没有!”慌乱和心虚作祟,沈簌手一下“啪”地盖在他脸上,喊冤道,“我没偷吃蛋糕你不能瞎说啊!” 总导演:? 沈簌这小子喊啥呢? 视线从乌泱泱地人群中穿去,等看清沈簌旁边站着的是傅影帝,他手掌还盖在了人的脸上。总导演顿时:“……!” 牛逼。 这两人长得好,往人群里一站,显眼的很,站在第一排确实很适合。 大合照虽没有要求规定站在哪,和谁站在一起,他也看见了沈簌是被洛忻淳忽悠到傅灼枭旁边的。不过后者既然没选择走开,默认了这个站位,说明这两人也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闹得不欢而散嘛…… 莫名的般配。 ——但也没有这样撒泼的啊! 手,手啊!你都快把人家影帝鼻子按塌了! VJ老师见总导演流程说到一半没声了,顺着总导演堪比惊恐的视线,将摄像头对准过去—— 沈簌和傅灼枭的脸一下出现在了镜头里。 两人看似在争吵,仔细看其实只有沈簌一人憋气憋得脖子红。男人慢悠悠地拿下脸上的手,小小的一只,触感很柔软,他随口回两句,气质悠闲又从容,更像是在应付闹脾气的小朋友。 沈簌:“我妹有偷吃蛋糕!” 傅灼枭:“你有。” “我妹有!” “你有。” 众学员:“…………”这小学鸡一样的拌嘴是神马情况?? 沈簌居然那么大胆子和大导师呛声? 还有大导师什么时候脾气变这么好了,不冷声斥责也就算了,居然陪着人一起幼稚…… 沈簌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行为全暴露在镜头里了,他快要气死了,他是什么三岁小孩吗,傅灼枭是他亲爹吗?连他吃什么都要管。作为吃不到零食会死星人,这几天下来他忌口忌得嘴巴都淡出鸟儿来了! 凭什么啊!你是大导师你了不起,学员就没有人权了吗?! 沈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气到最后小拳拳锤人胸口,话不过脑子地嚷嚷道:“我都说了我没有偷吃蛋糕,你什么时候可以不欺负我?这明明是蛋卷的味道!” “蛋卷的味道”几字形成回音,在大厅四周飘飘荡荡地响彻。 四五秒后,全场鸦雀无声。 傅灼枭“喔”了一声。 他直直迎上那双从一开始的盛怒到慢慢透出一丝仓惶惊慌的浅眸,眉眼压低,勾唇轻笑了笑:“所以,你偷吃的是蛋卷?” 沈簌:“…………” 啊啊啊啊啊! “谁给你的。”除了沈簌谁的零食都没被没收,傅灼枭看似漫不经心道,“司尧还是洛忻淳?” 沈簌一秒不带犹豫地就把洛忻淳卖了。 让他给自己安排了个“好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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