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一时不知道是该接受还是拒绝,但看傅灼枭这副样子,估计自己不接受对方就不会离开。 他可不想因为不肯干饭这种事,就被傅灼枭划入小本本,让傅灼枭觉得自己在公共场合不肯公然给他面子。 于是沈簌妥协了,颤抖着爪子接过来:“……谢谢大导师。” 傅灼枭:“不客气。” 一秒,两秒,十秒…… “大导师,你还不走吗?” “看你吃完我再走。”傅灼枭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倒了。” 被一眼看穿内心想法的沈簌不满拍桌:“我是这样的人吗?!” 傅灼枭嗯了声,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吃。” “……”沈簌蔫了,呆毛都不精神地低垂了下来,他撇撇嘴,嘀咕,“我吃不吃饭关你什么事呀,我又不是你队伍里的成员。” 虽然他说地很轻声,但是傅灼枭耳力很好,更别说连洛忻淳都因为听见了而开始瞳孔地震,连声嗫嚅道完了完了,所以沈簌知道傅灼枭肯定是听见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灼枭这段时间脾气突然变好了,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表情没有任何不悦。 “迟早是我的。” 沈簌一僵,“……什么?” 男孩子整个呆住了,生怕不是自己听错。 “你迟早是我队伍里的成员。”傅灼枭垂下眸,指节曲起往桌子上敲了敲,淡淡道,“好好吃饭,养足体力。” 见人没动作,“你是要自己吃,”傅灼枭缓缓俯身,凑近他,“还是要我来喂。” …… 十分钟后,见人低头乖乖扒饭,小脑袋一点一点。傅灼枭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 见人走远了,全程大气不敢出的洛忻淳这才敢说话。 不过这次他汲取了教训,没敢像之前那样放大肆,用气音小心翼翼道:“小簌啊,傅影帝他说你迟早是他队伍里的……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选定了克莉丝导师的队伍吗?” “鬼才知道他虾米意思。” 此时正因为多吃了一盘白米饭,而委屈地想哭鼻子的沈簌:“……好烦,要死了,我三天都不想干饭了!” 勺子被丢进餐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周围多的是连五分饱都没能吃够的选手:“…………” 真的是,人比人,气skr人! 而与此同时,所有人都还不知道的是,食堂天花板顶端的角落藏着的小型摄像头,正隐秘又默默地收集着为预告片准备的素材。 导演助理声音发着抖,“导演,这一段——” “可以剪进去。” 助理深吸一口气。 ……这次的预告片,可以说是相当劲爆了。
第十九章 一公选定完歌曲,学员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为期七天的封闭式训练。 这期间,傅灼枭那句“迟早是我队伍里的成员”,让沈簌连着心惊胆战了好几天,觉都没怎么睡好,还以为对方会用在节目组里动用私权,把自己从克莉丝那队里绑走,转而放到他的队伍里,接受审判和制裁。 然而一连几天下来,沈簌都平安无事,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换歌的风吹草动。除了隔天查寝要跟大导师碰面,平时一天下来都没什么机会看见傅灼枭。 但让沈簌困扰的是,即使是隔天,也足够让爱吃零食不爱吃饭的他一顿好受的了。 看着大敞开空无一物的抽屉。 就在把半分钟前,这里还装着满满几大袋薯片。 沈簌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条失去梦想和希望的咸鱼:“请帮我转告傅灼枭,我讨厌他。” 小王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给沈簌买饭的一天。 他把热腾腾的塑料袋放到人桌上,顶着张冤种脸:“这话你刚刚怎么不自己当着他的面说,傅哥他半分钟之前刚走。” “不敢。” “我也不敢。”就好像他半个小时前也不敢拒绝傅灼枭让他去食堂买早饭,然后把早饭提到沈簌宿舍一样。 小王惆怅地直叹气:“傅哥他让我看着你吃完早饭再走,你慢慢吃,离录制还有四十多分钟不是?” 他话音刚落,刚刷牙洗完脸的洛忻淳从卫浴走出:“王叔,有我们的份吗?我懒得下楼买早饭了。”鼻子凑到塑料袋上空,洛忻淳闭眼深吸:“好香,是鲜肉馄饨吗?” 小王:“有啊。” 洛忻淳原本只是随口一说,闻言还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睛噌地亮起来:“……真的吗?!大导师人这么好嘛,连我们的份都买了,也是买的馄饨吗,在哪在哪呢?” 前几天食堂确实有闹出几个为了上镜显瘦不肯吃饭的学员,无一例外地都被大导师抓了。 说什么在辟谷,适量辟谷对身体有益,被傅灼枭关门放出的齐·哮天犬·焕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们训练量那么大还搞什么辟谷,怕不是想减到连人带盒五斤在一公舞台直播开追悼会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所以在那之后不是让助理小王和节目组工作人员规定他们准时吃饭,就是让几个人的室友监督着他们干饭,偶尔亲自给他们带饭到寝室的事也有,导致洛忻淳并没觉得傅灼枭对待沈簌有什么特殊性。 唯一特殊的,大概就是只没收了沈簌的所有零食,其他人却没有。谁让沈簌并不是为了减肥不吃饭。会把零食当饭吃的一百多人里就他一个。 这次也是把薯片当早饭吃,被带人查寝的大导师抓包了。 小王回道:“在一楼食堂。” 洛忻淳:“……” 小王:“馄饨没有,拳头倒是有的。” 洛忻淳:“…………” “好了,像你这种一顿能吃六碗大米饭的吃货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平时除了训练也多动动。” 小王拍打他的肩,语气怜悯地仿佛在说你没这个好命,无形中滋生出一种同是苦命人的悲切跟惺惺相惜:“正好,我饭也没来得及吃,咱俩一块儿买饭去。” - 吃饱喝足。 沈簌进了4号舞蹈训练室。 偌大的落地镜前,导师正在给林轲纠正舞蹈动作。 一百多名练习生,每位导师带领不同两首歌的队伍进行第一次舞台公演,加起来一共有十个舞台,获得前两名队伍都能获得加票。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克莉丝·琼斯手底下有《初念》和《银河飞行》两支舞。 《银河飞行》相较于《初念》律动多,难度也比较大。 林轲是《初念》这首歌的C位,沈簌也选择了这首。 ——他腰伤好不容易才要好了,要是选了《银河飞行》,腰怕不是不想要了,得跟着一起飞。 《初念》的印象词是阳光,可爱,干净,舞蹈动作更好学一些。他们队前两天就把动作扒完了,作为这首歌主舞的沈簌已经能完完整整地跳下来,但身为C位的林轲似乎就进行地没那么顺利了。 十人小组里,只有林轲被单独拎出来练习,克莉丝·琼斯盘膝坐在光洁的地板上,在林轲跳完后一脸肃穆地评价道。 翻译出来的大致意思是林轲除了抓不住观众的视线和注意力,很多细节的部分也跳错了,根本没有达到初舞台获得的B级标准,如果在明晚之前还不能顺利完整地跳下来,那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建议早早地更换C位。 克莉丝·琼斯是属于那种平时笑呵呵,一到正式的训练时间会立马变成不苟言笑的严师,直接将你的薄弱项指出来。 她话说得很直接,丝毫不委婉,林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等导师下课离开,VJ老师也跟着一起下班。即使没有录制流程在进行,知道现在这一幕并不会被播出去,林轲也依旧在刻苦训练,衣服被汗水打湿洇了一大片。 薛义旸用毛巾抹了把脖子上的汗,靠在墙上看完了全程。 毛巾被随手扔到一边,薛义旸走到林轲身后:“你到底能不能行,副歌部分你自己说说,跳错了多少遍?不行你就早点说,别拖我们的后腿和浪费我们的时间。” 林轲闻言跳舞的动作停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薛义旸见他唯唯诺诺的低头装鹌鹑,有点毛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会选你当C位。” 由于薛义旸外在形象的是整支队伍中最亮眼的那个——挑染耳钉,小麦色肌肤,浓烈到正常人无法媲比的中二气息。与其他奶油小生的风格都不一样,觉得C位怎么说也该轮到他,才不显得整支队伍违和。 薛义旸自认实力也不错,至少不比林轲差,可C位都是队友们票选出来的,他虽有不服却也不好说什么。 然而今天连导师都说林轲不行。 林轲吸了下鼻子,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觉得自己身为C位什么都做不好也就算了,还拖累了大家。 “连说话都不会?就知道哭?你可真让人无语。”薛义旸最受不了这种三言两语就抽哒哒的小男生,抱着胳膊转身道,“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是不可能在明晚之前完整跳下整首歌的,重新选C位吧。” 正当薛义旸说完,其余队友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沈簌走到了薛义旸面前。 全身镜倒映出两人的身段,薛义旸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向他:“有事?” 沈簌冲他微微一笑,桃花眼下方显露出了漂亮的卧蚕。 薛义旸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 不等薛义旸说完,沈簌笑眯眯地开口道:“大厂的凳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吃?” 舞蹈室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薛义旸:“……” 卧槽。 他才踏马想起还有这一茬!
第二十章 沈簌:“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别赛脸?” 薛义旸:“…………” ——全都是他在初舞台时说的话。 是他自己说的,沈簌初舞台如果能拿A,他把大厂所有凳子吃下去。 被勾起回忆的薛义旸跟一座石雕似的,傻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沈簌掠过他,径直走到他背后林轲的身旁,拆了包纸巾递过去:“喏,擦擦。” 林轲闻言一呆,被泪水洗得更加黑发分明的眼睛里倒映出青年温和的面庞,他看怔了好几秒,回过神后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慢吞吞地接过纸巾。 “……谢,谢谢。” 奶声奶气。 “不要再哭啦~” 见林轲耳根子都红了,感觉对方就跟个害羞内向的邻家弟弟一样,沈簌安慰他: “C位是你自己争取来的,说明你是有这个能力做好的。这不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吗,我教你,争取获得导师的认可。” 他声音温柔而清澈,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情不自禁就让人想要相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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