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你吃了个饭,就要把你炒鱿鱼了?这也太过分了吧!”贺云弋义愤填膺。 “不不不,顾总没炒我鱿鱼。”严礼解释,“我明天要和顾总去出差,他说,我再继续和你待在一块,智商会降低。” “智商会——等等!”贺云弋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和我?顾淮之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进行人身攻击呢!不行,我得找他说理去!” 说着贺云弋就准备上楼,刚抬脚上了一个阶梯又硬生生止住,转身看向那三人,“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劝劝我吗?” 严礼看着贺云弋充满睿智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家老板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虽然他是在替自己出气,这么想好像有点太狼心狗肺了。 贺云弋见严礼躲避他的视线,又转而寻找下一个受害者,没想到他最最和蔼的张姐也假装在拖地。 “还是别上去了,顾总正在气头上。” 听见这个声音贺云弋差点感动到落泪,果然,到最后也就只有许南萧还愿意配合他在这演戏,真是人美心善,也不枉他学了那么久的输液手法,把他从死门关上拉回来。 许南萧见他像狗狗似的看着自己,也难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顾总气也撒了,你戏也演了,现在能回去休息了吗?” 贺云弋点点头,“当然可以。” 也不等许南萧,他就自己一个人进了二楼的房间。 张姐轻叹了口气,但看着贺云弋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喜欢,就像是在看自家孩子一样,“像小贺这般单纯善良的孩子,现在可是很少见了。” 她还跟贺云弋学会了端水,笑容慈祥和蔼,“当然,许先生这么宠着小贺也很好。” 正准备离开的严礼听到这话,脚下一滑,差点来了个大劈叉。 张姐听见动静,有些纳闷,“小严你没事吧?那我刚刚拖过,应该没水才是。” 严礼扶着腰,艰难前行,“没事,我就是一时没看清,脚滑了。” 张姐也拿着拖把离开,“许先生也快去休息吧,您身体不好,等明日我让我侄子再钓些鱼回来,给您炖汤补补身子。” “谢谢张姐。”许南萧顿了下,看了眼二楼才又继续说,“如果明天还有鱼的话,还是红烧吧。” 张姐虽然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 贺云弋回到房间后,嘴里还一直哼着歌,虽然大部分都不在调上,但也不难看出他现下心情非常不错。 细数一下,今天的收获还是挺多的,比如成功给许南萧输了液,比如吃到张姐烧的好吃的菜,又比如,刚刚得知顾淮之要出差的消息,还把严礼也带走了。虽然经过他一天时间的策反,就算留下来也无妨,但少一个人看着还是更放心些。 许南萧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他这张明摆着自己在打什么小心思的脸。 他脚步微顿,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 “你今天,为什么又回来?” 贺云弋把椅子转过去,哼哼了两声,一副尽在他掌控之中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忍到现在还是终于忍不住了。” 许南萧在他身旁坐下,慢声说:“原本我以为你回来是另有打算,但从你刚刚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我多虑了。” 贺云弋托着下巴的手一歪,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飞出去。 虽然他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不太聪明,但这句话他听明白了,是在说他笨呗! 随手从沙发上揪了个抱枕抱在膝盖上,闷声道:“我可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声音隔着抱枕传出来,有些模糊不清。 但许南萧听见了。 沉默两秒,他垂下眼睫,喉结轻动,“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把我的手扎成这样?” 苍白得近乎发青的手背上,有几个不太明显的针眼,但这也足以想象出他是糟了多大的罪。 贺云弋有些愧疚,但不多。 他伸手想要盖住自己的犯罪证据,却被许南萧躲开了。 把爪子收回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许先生,我这技术虽然不太娴熟,但好歹把你的病给治好了,这过程中遭受点小灾小难的,再正常不过了。”他还在为自己狡辩,当然,主要目的也并不是为了推脱责任,而是担心自己会暴露身份。 许南萧睫毛垂下,屋里依旧只开了一盏小灯,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神色,一半似是在笑,另一半,又好似冷漠无情。 半晌,他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是吗。” 贺云弋眨了眨眼,他应该说“是”还是“不是”呢……感觉都不太对劲。 墙上时针跳了下,停在十点。 许南萧收回视线,“该休息了。”说完他便起身走进浴室。 “哦,嗯。”刚刚那一瞬间,贺云弋甚至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以至于他现在还有些心神不宁,脑袋也迟缓了不少,竟然忘了许南萧才刚刚进去,自己也拿着毛巾和换洗的衣服紧跟着走进浴室。 直到热气扑面,他才猛地一抬头。 水雾中,瘦高的身体若隐若现,依稀能看见那双逆天大长腿,还有八块腹肌…… 刚打上洗发水揉出泡沫,许南萧眼睛难以睁开,察觉到有人进来,顺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扔了过去。 毛巾精准无误砸在贺云弋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想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 “唉呀,疼。” 许南萧冲干净泡沫,压着声音咬牙切齿:“你就不能等我洗完了再进来吗!” “我也想啊,但是我这腿吧,它刚刚好像不受控制,它就这么自己走进来了,我……”说话声戛然而止,贺云弋发现自己好像越解释越不对劲,怎么感觉他跟个变态似的。 算了,还是等等再解释。 “许先生您先洗,有事您叫我。”贺云弋光速退出浴室,关上门,拉下毛巾,一气呵成。 他目光落在毛巾上,鼻尖隐隐闻到一股香气……咦,变态! 把毛巾挂在门锁上,镇定走到阳台,当然,如果他没同手同脚就更完美了。 脸烫得快能煮鸡蛋了,连晚间的风也不能为他降低一丝温度,他感觉自己热得快爆炸了,越是不让去想,脑海中刚刚的景象就越是清晰。 嘶,他该不会真的是个变态吧! - “脚上有钉子吗。” 贺云弋站定回头,就见许南萧站在门口。 刚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还带着水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深灰色棉质睡衣服帖地穿在身上,让高冷矜贵的许南萧,身上多了点人间的味道。 只看了两眼,贺云弋边匆忙垂下头,“我去洗澡了。” 这两眼就够了! 再看就看出事了!
第6章 贺云弋从浴室出来,屋里已经没人了。 又跑哪去了?不会是被他吓到了吧? 他正想着,许南萧便推门而入,牛奶的香味扑鼻而来。 贺云弋看向他手中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又觉得眼神太□□不太好,只能僵硬地转移话题,“许先生,你刚刚去哪了?” “让张姐给你热了杯牛奶。” “哦,原来——嗯?” 等等!他刚刚莫不是听错了,“这牛奶,是给我热的?” “嗯。” 许南萧刚点头,贺云弋就迫不及待从他手上拿过牛奶,几秒钟就见底,喝完后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唇边的奶渍,露出极满足的神情。 等他享受完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有些难为情地抠弄着手指,“抱歉许先生,我刚刚就是太渴了,让你见笑了。” “没事。”许南萧朝他安慰地笑笑,顿了一下又问,“贺医生很喜欢喝牛奶?” 贺云弋想也没想直接点头,“每天都要喝一杯,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不过对我来说,牛奶比水还重要。” “是吗。”许南萧盯着他手中的空杯微微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贺云弋有些奇怪他的反应,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杯子,没什么特别的啊。 许南萧笑着摆手,“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毕竟很多人的体质都是牛奶不耐受,像贺医生这样嗜奶如命的确实少见,时间不早了,贺医生早些休息吧。” “哦,好。”说着贺云弋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许南萧叫住他,“贺医生去哪?” “我去跟严哥挤一挤。”他有些尴尬地挠了下后脑勺,“昨晚,我是不是梦游了,早上起来发现我睡到床上去了,许先生一定吓坏了吧。” …… “你觉得你昨晚是在梦游?” “难道不是吗?” 许南萧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跟之前的好像不太一样,像是在忍着什么。 他走过去,拿走贺云弋手中的外套和杯子,温声说:“贺医生也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次犯病,如果可以,还是想麻烦贺医生留在这。” 贺云弋犹豫了。 许南萧说得也有道理,他身体这么差,虽然烧是退了,但还有其他毛病,虽说他也不能治病,但晚上起来倒杯水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更何况,顾老板请他过来不就是为了照顾他的小替身嘛。 “没问题。”想通了的贺云弋爽快答应,“许先生放心休息,我就在屋里。” 说完,他便翻身上了沙发。 许南萧顿了下,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后,关上灯,上床。 “晚安,许先生。” “贺医生,晚安。” 许南萧的声音是隔了几十秒才传过来的,贺云弋原本都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没想到,许先生还是挺温柔的嘛。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刚刚闯进浴室,对方想把他沉海喂鱼的眼神了。 夜静更深。 沙发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缓。 床上的人忽然坐起,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来到沙发旁,缓缓蹲下,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竟和记忆里的某一瞬有了重叠。 许南萧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在即将触碰到时陡然停住,“会是你吗?” - 晨曦初露,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有些刺眼。 贺云弋抬手遮住眼睛,却忽然发觉身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 他猛地坐起身,果然,他又梦游了! 明明说好是留下来照顾许南萧,怎么每次都这样,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自己以前睡觉挺安稳的,没这个怪毛病啊。 抻了抻脖子。 难道是因为穿过来和这副身体融合得还不太稳定?又或者梦游是原身带的毛病? 反正不管是哪样,今晚可不能再这样了,正好严礼要出差,还是去他房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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