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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他作为一个大学生光是奖学金、评审表就已经历过人性险恶，这点真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到昨天只是呛了两句，今天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你倒是想得开。”于策深深地看了几眼身侧的人，越发觉得眼前人不是姜勤本人。 “对了，你明天还要上山打猎吗？” “嗯，趁着天还热多猎一点，冬天还得囤粮食。” “我也去。” 翌日清晨，鸡鸣还未响，姜勤就已经穿戴好衣服跟着于策出门，等他们爬上山之后，一缕阳光破开浓雾，山下的鸡鸣声远远传来。 姜勤撑着膝盖换口气，站起身来，于策已经步行很远，说是再往深点就有猛兽，走之前还在他身上洒满了雌黄和驱虫粉。 他嗅着身上的味道，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腌菜坛，别说是驱虫蛇，就是人也被驱走了。 但想到于策给他举例的动物，想拍灰的手默默收回来。 算了，比起被咬臭就臭点吧。 姜勤和往常一样，观察着周围的植株，看看有没有能吃能用的。他握着镰刀谨慎地绕着山面走，路上捡了点蘑菇，看见硕大的秋木耳没忍住又摘了点。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面，雾气慢慢散去，远处高昂的山峰在树木遮挡之间若隐若现。 姜勤深呼吸一下，继续走着，心里计划着下次去镇上要卖点什么，这天眼见要凉了，冰饮什么的肯定卖不出去，凉拌菜也不再受欢迎。前几日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人复刻出来，若是再卖收益只会越来越少，这不是他想看见的局面。 走了一圈，吃得收割了不少，就是没有一些没见过的植物。姜勤暗叹口气，不死心再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有，只能回原地等着于策下来。 他几乎没等多久，看树上的鸟打了一架后于策就走到他身侧，除去身上微微湿润，头上沾了几片叶子好似看不出什么。 “打到什么了。”姜勤拍拍手站起来。 “两只兔子和一条蛇。”于策抓着兔子的耳朵，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树上有蓝果子，摘了点。” “蓝果子？”姜勤打开一看，倒吸口气，“蓝莓！” “什么？” 姜勤意识到自己太过兴奋，轻咳一声，试探道：“这就是蓝果子啊，你在哪摘得，还有吗？” “那一棵树结不了几个，我摘得差不多，也许还有。” “那带我去。”姜勤有些急切，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架空版宋代美食—‘春兰秋菊’，也就是现代的‘水果沙拉’。 于策带着姜勤上山来到一处高坡上，那里杂草丛生，还有几枝荆棘拦着，而那几颗蓝莓树就高高立在那边。 “我去看一下。”姜勤小心避开荆棘跨进去，低头一嗅果真是香爽宜人的香气，果子表面白霜还在。 “真是蓝莓，也不知道移植回家种得活吗。”姜勤想着还是选择下手，任谁会放着这‘蓝色贵族’不取呢。 他蹲下来小心松软土壤，慢慢拔出，好在这树并不大，可以慢慢来操作。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鼻尖滴落，浸入土里，他双目微蹙，手一个用力将蓝莓树拉了出来。 “呼~”姜勤被力度带倒一下坐在地上，虽然有点累但看着完整的蓝莓树，他发自心底的开心。 “走吗。”于策见他完事，伸出一只手。 “走！”姜勤笑着按住他的手掌借力站起来，扛着蓝莓树回家。 蓝莓树就种在院子里，姜勤极其细致地浇了一遍水，问：“你们这蓝果子怎么没人吃？” “它味酸又小，之前有人摘过没人吃，之后再也没人愿意去摘了。”于策摘下弓箭，去处理兔子，他打算把兔毛扒下来用作保暖，肉风干藏起来。 原来如此，蓝莓早期果小味酸涩，应当是未成熟前，没想到误打误撞他捡了个宝。 他这个室友有点锦鲤buff在。 入夜，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围墙外，用力一跳双手攀住顶端的墙壁，双脚用力踢踹开始往上爬，在围墙顶停留了几瞬，趁着风声起轻轻往下跳，却不小心踩到枯枝。 于策倏然睁开眼，侧头往窗外一看，模糊的月色顺着窗户滑进去，身侧人的呼吸正一起一伏，外边的动静好似停了。 于策坐起身来，捂住姜勤的嘴推他起来。 “嘘，有人。”于策低下头轻声在姜勤耳边说。 待姜勤点点头，于策才放开手，慢慢下床，拿起墙壁上挂着的弓箭推开门走出去。
第12章 抓贼人，养宠物！ 屋内昏暗，姜勤轻轻掀开被子下床，跟在于策身后，慢慢挪到屋子门口。 他看见于策缓慢地拉开门闩，打开门，几屡银白月光偷溜进来，连带着看清了院子里的人影。 姜勤心脏怦怦跳，于策神色却很平静，静待那人走近一些，搭在弓箭上的手指微微紧绷，一支箭‘嗖’地一下飞出去，直中那人的腿部。 “啊！” 一声惨叫惊破寂静的黑夜。 姜勤看着抱着腿哀嚎的人影，大喊一声：“有小偷！来人啊！” 于策转头去拿粗绳将人捆绑起来，点燃起火把看清了窃贼的模样。 “陈实？”姜勤一愣。 陈实捂住正在流血的小腿，闻言身子一僵，低着头不敢说话。 因他一声‘小偷来了’，家家户户都起身亮灯，拿出火把出门，村里的狗也警觉起来发出几声嘶吼。 姜勤看着火光映照下大家愤怒的面孔，竟也像那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样在黑夜里蹦出浓浓暖意。 他让开路，走到于策身边，指着被捆绑好的人说：“他突然翻墙进来，我们也被吓一跳。” 村长从后面走出来，看清人后面上涌现一丝疲倦，浮肿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握紧拐杖上端的圆头。 “陈实？怎么是你？”陈霁讶然一声，周围几人发现之后纷纷震惊。 “你不是今天还在村长家喝酒吗？” 姜勤侧眼看向村长，见他冷静地盯着陈实，晃动的火焰倒映在眸子里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我..”陈实听了扭动身子，脸上红成猪肝色：“老子喝完走了还不行啊！” “村长，陈实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陈霁眼尖地看见一根长长的东西，有点像树枝。 一个大胆的青年上前从他后面扯出来，果真是一截树枝，一动上面的果子掉下来。 他捡起来一看，“是蓝果子。” 众人一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谁会没事去偷蓝果子啊，这玩意儿丢在地上都没人要，给小孩都不吃。 一时间，众人觉得陈实大概是吃醉酒了，脑袋不清。 “那这件事情...” “村长，我看这果树上的果子过的漂亮才想着栽到自己院子里，哪想这也能遭人窥觑。”姜勤见众人脸上的愤怒渐消，在村长下定论前赶紧出声，“本来作为乡亲，问一句我还能有不说的道理。” 他话锋一转，“这人倒好，今早就踹烂我家门，现下我只是载棵树就又引来了，若是我家于策打了只别的什么，是不是要杀人夺物了？” “今晚好在有于策在，若是我单独一个哥儿在，我这清名早没了。”说着姜勤似要哭出来，“那我可怎么活，我才嫁过来多久，这人就想让我去死。” 这话倒是提醒了家里没男人或男人要出去干活的妇人家和家里有点小钱的人。 是啊！谁家没个急事要出门一趟，若这糊涂人半夜翻墙进来，这还得了。再说了谁家没点小钱，这厮要是眼尖瞧见了，半夜来偷，谁吃得住。 “村长我觉得应该严惩！” “是啊！人姜勤帮了俺们村那么多，今天载棵没人要的树就翻墙，要是有用的不得要命。” “是啊是啊村长，还是按村里的村法处置吧，不然难以服众啊。” 姜勤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暗自笑道，果然只要把战火引到每个人的身上，与每个人的利益相关，就一定会有人站在你这边。刚刚还打算息事宁人，现在又开始义愤填膺。 村长的手指轻敲了下手背，等人群中的声音停下来，他才开口道:“陈实，都听到了大家怎么说了？” “村长，这..”陈实疼得唇色苍白，想到等下的惩罚后脊背冒出一身冷汗，但他不敢不从，这事是他脑子一热做的。 “我知道了。”陈实闭上眼睛，任由村民们将自己拖去祠堂。 “同村偷窃鞭二十。”村长站在祠堂门前，陈实跪在台阶下，火把蔓延成两排，照得火亮亮。 村长的儿子端出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鞭子，对着陈实的后背鞭打，甩出的鞭声震空响。 姜勤看不得这场面，拉着于策退下。 两人再度躺回被窝，床榻的冷气让姜勤打了个抖，感受着于策那头传来的热气，不禁靠过去一点。 “害怕？”于策察觉到动静，出声道。 “还行，就是觉得有点瘆得慌。”姜勤无意间想到村长被火光照着的半张脸以及站在祠堂上方冷漠的神情，无端得他觉得陈实今晚的举动很奇怪，按理说他根本没必要冒着风险去偷蓝莓树。 “村里对偷窃很在意，待久一点你就知道了。”于策开口说，“陈实性子冲动，没有坏心。” 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村里乡亲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热闹场景。 倒是姜勤惦记着自己要做的吃食，等果子熟了，一个个采摘下放置。又上山摘了几个野梨子和红浆果，混在一起浇上买来的蜂蜜。 姜勤就着成品吃了一口，忍不住眯眼，虽说没有酸奶但也称得上是酸甜可口！ 出门前他和于策说了声，于策说自己也要去卖东西，于是两个算好时间一起上街。 姜勤还是要了原先的位置，现在只要他一摆摊，有眼熟他的人就会上前来问问是什么，也不像之前那样一直来回吆喝。 “走过路过别错过，来尝尝酸甜可口的水果捞咯。”姜勤一边递碗给来摊子前的人，一边开嗓子吆喝两声。 “你这小哥儿每次都能想到些新奇玩意。”对面摊位的老板也认识姜勤，模样好又会卖东西，头一回来就不怯场，开了场子也不骄不躁。转头想到自家懒惰的哥儿，又是一声叹气，所以每次姜勤出摊他都会关照几分。 “刘叔，您可别取笑我了。”姜勤笑了声，打了两份水果捞给刘全。 “我家哥儿之前喝了你的紫苏饮就一直说好喝，还吵着要呢。”刘全笑着摇摇头。 姜勤知道刘全家就一个哥儿，那当眼珠子疼得，怎么可能真烦。他笑着夸赞哥儿几句，刘全笑得更开怀，直说要给他宣传宣传。 因着水果不多，这还没到晌午摊子上的东西就全部空了，可艳羡了不少人。 他收拾好东西去约定的地方找于策，地方没人，估计还没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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