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等我变强了,我定会端了他整个绞杀门!” 雪落亭身子往后挪了一下,抬起他的下巴,问他:“怎么那么生气?你本就心脉受损,可别再气坏了身子。” 他静默了一阵,然后紧抱着雪落亭说:“所有敢伤害你的人,我都要让他死。” 雪落亭听后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没有应答。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彼此,一时间谁都没再讲话。 半晌之后,许闲突然好奇地问他:“你今□□那人脸上撒的是什么?” “石灰,”雪落亭说。他把那东西放身上,就是害怕遇到打架的情况,自己半点功夫也无,一旦打起来毫无反抗之力。 “你说拿来浇虫子那个?”许闲问。 “这不还没来得及浇嘛。” “那东西撒脸上了会怎样?” “关键是撒眼睛里,会瞎。” “哼!便宜他了。” “好了,别生气了,”雪落亭换了个姿势躺着,把他搂在臂弯里,轻抚着他的头顶问他:“你觉得那个杀手,在绞杀门里排行在什么位置?” “我都病成这样了,还能跟他过上那么多招,不是什么顶级货色,也就是十五到七八名的样子。” “那也不简单了呀!”雪落亭惊讶道。 “他算什么呀!”许闲撑起身子,看着他说:“我去年群英会第八名,今年要不是生病了,怎么说也得拿个前三!” 雪落亭赶紧把他抱住说:“我知道,我小夫君最厉害了。我是想说,十多名的话,佣金应该是几千两,越前进一名,佣金就要成倍地往上翻。请这个人,怎么说也得花上万两银子吧。” 许闲想了想,“嗯,少说得上万两。” “这个顾主能拿出上万两请一个杀手,算是有钱人了吧?” “在京城,多的是有钱人,上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如果真的特别有钱的话,花上个几十万上百万两请前五的杀手来,以我当时的状态,肯定没有招架之力。” “也就是说,这个人要么是个中产阶级,要么就是被限制了财务自由的富二代,而且还能时时刻刻关注到咱们的动向。” “你是说来刺杀咱们的人?” “不想了,回床上睡吧,”雪落亭起身,站在榻边向他伸手。他抬起双臂挽住雪落亭的脖子,像个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 “醒了多久了?”雪落亭问他。 “回府不久我就醒了,他们先是安排刘太医过来,紧接着大理寺卿也亲自来了一趟,很快又安排晚膳的说要给我补身子,闹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你跟大理寺卿都说了些什么?” “就说离开宁王府后,遇到偷袭,看武器是绞杀门的刺客,他说他会亲自彻查此事。” 回到床上后,雪落亭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抱着他,又问他:“他可有问起咱们为何会出现在后街,身边又为何没带侍卫?” “问了,”许闲说:“我只说我不想带那么多人在身后,想跟你单独走一路。” 雪落亭点点头。 他又说:“不过刘太医给我看病之后,和我爹单独去书房聊了一阵,我猜他肯定把你的身份告诉我爹了。” 雪落亭忙问他:“许侯爷可有问起你什么?” “他是想问,但我一直装作睡着了。” 雪落亭嘴角微微勾起,非常满意地夸赞:“真棒!” 他却很担心地说:“可这么装下去也就不是办法。” 雪落亭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宁王肯定也坐不住了,等明日他来了侯府,让他自己给侯爷解释去。” 许闲舔了舔了嘴唇,有些期待地说:“明天,咱们家一定会很热闹。” 雪落亭拍了拍他的背,“这一天又惊又累,快睡了。” 许闲赖在他身上,偏着脑袋看着他,眉头微微一挑,问他:“今天我半晕半醒之迹,听到你叫我什么来着?”
第11章 拒绝 雪落亭无声地笑起,见他眼睛微微眯着,一副傲娇神色,问他:“你听见了?” 他咬着下唇,脑袋一偏,“没有。” “闲儿,”雪落亭叫了他一声,就见他立刻笑了起来,两个眼睛弯弯地半眯着,像只刚偷吃到肉的小狐狸。 雪落亭把他按在胸口,提了提被子给他盖好,问他:“你喜欢听我叫你小夫君,还是闲儿?” “我都喜欢,”他心满意足地说。 雪落亭说:“我喜欢听你叫我哥哥你怎么不叫?” 他嘴角含着笑,低头着小声说:“为难情。” “那行吧,不难为我的小夫君。” 静了一阵,许闲伸手圈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软软地叫了声:“哥哥。”然后像小猫般轻呢地蹭着雪落亭的侧脸。 “嗯?”雪落亭一手搂着他的前,一手放在他头顶上,感受着他呼在自己劲边的温热的气息。 “其实我还没说完我的梦,”许闲问他:“你想不想接着听?” “想。” 他在雪落亭耳边呢喃:“你每次救了我之后,都会像这样抱着我,安慰我很久。所以我既害怕晚上做噩梦,又有点期待,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生怕一旦病好了,你就不见了。” 逐渐变烫的呼吸在劲间游走,耳边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与心声声,雪落亭微眯起眼,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问他:“只是这样抱着吗?还做没做过什么?” 他说:“我听我一个好友钟柏说,他也做过春梦,梦里都是些凹凸有致的女人,为什么到了我这,我日思夜想的,会是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男人?” “那你想明白了吗?” “直到你真正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明白了,别人的梦都是他们自己的;而我的梦,是你给我的对吗?” 雪落亭见他嘴角微微带着笑,眼神透露着意乱情迷,但嘴唇还有些苍白。 他突然想起那老大夫的话来,搂着他翻了个身,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唇说:“等你把身体休养好了,哥哥再告诉你,好不好?” 许闲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要拒绝我。” 雪落亭紧抱着他,把头靠他肩上长叹了口气说:“闲儿,你今天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倒下那一刻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要用什么手段来了结我自己。” 许闲慢慢地放松眉头,抚着他的发端说:“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半晌,许闲问他:“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一辈子吗?” 雪落亭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会陪我一辈子吗?” 又过了一阵,他推开雪落亭,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在犹豫什么?” 雪落亭又发出一声叹喟,说:“我不知道,或许你还没遇到那个对的人。不过快了,你很快就能遇上她,她长得很可爱,有一又会说话的大眼睛,性格有点任性,但你喜欢的。而且,她家势力不小,将来能助你一臂之力。” 许闲推了他一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雪落亭想去抱他,又被他推开。 许闲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有些冷,面无情地说:“你有事瞒我,你跟他们一样,有重要的事情瞒着我。而且还是那种自以为瞒着我是对我好的事!” 雪落亭伸手摸着他的脸,被却他一把拍开。 “再等等好吗?”雪落亭说。 “为什么要等?”许闲瞪着他说:“我等了好多年,他们也没把实情告诉我,你又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雪落亭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向自己怀里,他挣扎着,雪落亭用力把他抱住,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发誓,我向你发誓!等群英会一结束,一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终于停止挣扎。 雪落亭说:“闲儿,对于你来说,群英会才是一切故事的开端,如果到时剧情没有发生变化,你就会有另外的选择。我不能在一切故事还没开始之前,就自私地去改变你的意志。你还那么年轻,应该由你自己来做出选择。” “我听不懂,”许闲说。 “没关系,再等等,没剩几天了。” 许闲抱着他的腰,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蹲说:“你让我感到神秘,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有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神秘感越来越强烈,我有点害怕了。” “怕什么?” 他抬头看向雪落亭,微微笑了笑,摇摇头,也没多作解释。过了一阵儿,他突然说:“你问我为何要练剑,之前我答不上来。可就在我面对那个杀手拔出剑那一刹,突然就明白了。” 他只说到了这儿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睡着之后,雪落亭轻轻地把他从自己怀里移腴洗出去,躺回榻上。 明天还得装晕,一直要装到宁王到侯府为止。 —— 次日,雪落亭听到多次有人在房间里走动,许侯爷下朝之后还亲自过来看了他们,见两个人都在晕睡,就对碧云说:“他要是醒了,立刻叫他去见书房见我。” 一直躺到晌午时分,他终于听见宁王爷哭诉的声音,他和许侯爷一起来到房间,他先看了看许闲,又跑到雪落亭跟前,拉着他的手说:“落亭啊,你快醒吧,千万别吓着义父啊。” 他越叫越大声,许侯爷害怕他吵醒许闲,稍显不悦地说:“王爷,咱们还是去书房说吧,这孩子就是惊吓过度,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等他们去了书房,雪落亭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揉了揉躺得有些僵硬的腰。 “您醒了,”碧云走过来说道,也不再叫他小王爷了说:“侯爷吩咐,您要是醒了,就请尽快去书房议事。” “好,”雪落亭朝她点了点头,穿着衣服问道:“世子今天醒过吗?” “醒来用了早膳,很快就又睡下了,”她说着,又压低声音问:“原来您……不是小王爷呀?” “我只是宁王爷的义子。” “难怪像不传说中那样,那……你到底算不算是小王爷呢?” 雪落亭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她又小声说:“看得出来我们世子殿下很喜欢您,如果您要被逐出侯府的话,世子殿下该不高兴了。” “那该怎么办呢?”雪落亭问她。 她摇摇头,“您自求多福吧。” 到了许侯爷的书房门外,雪落亭敲响房间,进去后见侯爷、夫人和宁王都在。 宁王拉着他的手来到说:“落亭啊,义父已经把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是怎么威胁和绑架你的事,一五一十给侯爷和夫人请清楚了,你来快过来给二位赔个不是。” 雪落亭向他们行礼道:“落亭先前一直故意欺瞒侯爷和夫人,实在是看世子病重,想要尽快替世子查明病因,所以耽误了向侯爷和夫人说出实情的时间,落亭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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