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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柳

时间:2023-08-25 05:00:38  状态:完结  作者:飖今

  “请什么?请我处罚?”

  柳承午低声回了句是,柳栐言瞧着他的发顶,把那双竹筷放了,

  “行,那就罚。”

  他说完,跪着的那人就沉默地等着,柳栐言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样子,把自己理所当然的看作是物件似得,他回灶房取了只干净的碗过来,把水倒尽了就往里头添汤,奶白色的鱼汤上飘着切细的姜末,醇透的很,他把那碗汤一放,冲柳承午招呼,

  “坐回来,把汤喝了。”

  那人就迟疑地抬起头,柳栐言觉得还是这幅样子看着讨人喜欢,让人想去摸一摸他的头顶,

  “还不快喝,给你的罚不乐意受了?”

  世上哪有...这种罚的。

  柳承午局促地坐回去,把盛满汤的碗小心翼翼的端起来,凑到嘴边了还极快地瞄柳栐言一眼,准备等主人一反悔就放下,柳栐言随他犹豫,漫不经心地点了几筷子菜来吃,柳承午见着,就慢吞吞地喝下去,一点声都没发出来。

  汤喝完了还有饭,柳栐言在一旁督促他吃完,恍惚间有种自己还上学时去做义务护工的感觉,等吃完饭柳承午洗完碗筷,柳栐言便拎上只小小的竹篓,带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到深山里去。

  他虽睡过一觉把弄伤那人的愧疚丢了不少,但好歹还惦记着,在密林里仔细寻那用的上的草药来,只是走走停停地拔了几株,转身见柳承午因做不上事而显得不自在,就把草药塞了一株在他手里,让他照着样子找。

  既然是两个人一起找,还聚在一个地方就没道理了,柳栐言自个绕到更偏一些的地方去,让柳承午留在原地寻,柳承午弯着身子仔仔细细地对着看,瞧到像的就拔出来堆在一起,等柳栐言回来,地上已经堆了有一些数量,他就蹲下去,若有所思地看那堆植物。

  “...主人。”

  柳承午心里没底,果然柳栐言开始动手挑,有的丢左边有的丢右边,没多久就分成三堆出来,最中间的那堆却寥寥无几。

  柳栐言憋着笑,故作严肃地指着中间那堆到,

  “我让你找的药材,”

  转过去点了点右边最高的那堆,

  “没用的野草。”

  再点点左边的,

  “嗯,野菜。”

  柳承午脸色一下就白了,说不出的紧张,柳栐言不想他又跪,摆摆手就止了他的动作,

  “我初识的时候都没认的那么快,更何况你。”

  那人没说话,柳栐言把药材和野菜都捡了,随手就把装了半笼的竹篓丢给柳承午拿,

  “行了,一起洗了吧,晚上煮野菜吃。”

  柳承午拿着竹篓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没拐多久就到了一条河流旁边,他先前捉鱼的地想来该比这里要低些,不至于这么湍急,柳栐言往河边的草地上一坐,就等着柳承午把竹篓里的东西洗干净。

  可有他盯着看,那人就怎么都做不利索,绷着肩膀洗,像要把手里的东西捏烂似得。

  柳栐言了然,干脆不去看他,从怀里掏出只箫来,他以前没兴趣,但拿到手了,就忍不住想试着玩上一玩,现在闲情正好,便拿出来做消耗时间的。

  而昨日柳栐言便是用这只箫做的施刑之物,只是下手过于宽容,倒也不至于令承午心有余悸,再次见也仅是只箫罢了。

  见主人自顾自摆弄起竹箫,他总算比方才自在了点,只是要集中注意却还是比想的要难,好不容易对着流溪清干净了一小把野菜,柳承午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地抬眼悄悄看了眼旁边随意坐着的人。

  他的主人竖箫的姿势极漂亮,眼睑低敛,神色淡漠,端的是十足的架势,只是吹出的气渡进箫管里,声声换出的皆是哑音。


第9章

  吹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偷瞄的就有些局促不安,还没想好该作何反应,察觉到视线的人已经顺着目光撇回来,柳栐言安静地将他看了又看,直看得原暗卫全身都僵了,才缓缓问到,

  “你方才可是想笑话我?”

  这问题把承午吓的不轻,慌忙就朝那人的方向跪下去,由蹲姿改为跪姿顺畅极了,只是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闷的让栐言想皱眉,

  “属下...”

  才开口,忽又想起那人不喜他自称属下,忙低着头改了,

  “承午不敢。”

  柳栐言默然看了看眼前一脸紧张的人,接着将视线绕过他去寻那因突然松手而掉进河里的野菜,无处着力的青绿植物一下就被流水冲了个老远,在河流下方浮浮沉沉,

  “菜被冲跑了。”

  与先前不相干的话,柳承午把那句子在心里思量了一遍,奈何正在请罪无法去追,只得把头又低了低,沉声道,

  “承午知错。”

  知错知错,哪里又有错了。

  柳栐言把竹箫轻打了一下在他头上,随意抵作了这错的罚,就转回去接着摆弄那件乐器,而等把那半篓东西都洗净了,柳栐言也没吹出个音来,他倒不在意,随手拍掉身上沾的草屑站起来,领着柳承午往回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几乎透不出光的林子,柳栐言听着后边轻到不可思议的脚步声,居然还觉得挺舒适。

  毕竟这样身后缀个人的情形,对他来说实在算是新鲜,柳栐言从以前就不乐意合群,别人看他总是温温润润的笑,一副好结交的样子,但若是靠的近了,就会被不动声色的推开。

  世间有个说法,说人总是会划个圈儿,愿意让进的人才能进,其他的一律只能待在外面,实打实的区别对待,柳栐言倒不这样,他一视同仁惯了,谁都不让进的。

  因此会让他觉得跟着个人却没不自在,不管怎么说都有些越界。

  柳栐言停了下来,他这一停,后面跟着的人自然也没再往前走,柳承午心中疑惑,正要出声询问,从前方的草堆里却探出只野兔子。

  那野物没想到出了遮身的长草会直接碰上人,慌慌然就折着身子向别处跑,那么小的一只跑起来极快,被惊动的矮草还晃着,浅灰色的影子已经追不见了,柳承午立刻反应过来,微倾着身去请示,

  “主人?”

  “啊,”

  柳栐言被那突然窜出来的活物弄的正愣神,那人在身边一唤,下意识就应了一句,结果身边忽然带起一阵风来。

  柳栐言只看见那人快速地掠过半空,踩在树干上借力的同时拗下一截细枝,刚反身便施劲投掷出去,伴随尖锐的风啸声,柳栐言还怔着,柳承午已经回来了,手里举着只被贯穿咽喉的兔子,伤口仅树枝尖的粗细,整齐地穿透过去,被当作目标的估计连疼都没察就已经毙命,当算得上一个干净利落。

  先不提这种到处可见的东西拿来做武器要求有多高,单这逃命野兔胡乱奔跑的速度就需要足够的判断与准度,柳栐言瞧着从伤口里不停滴落下去的深红液体,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人的武功高的离谱,别说柳栐言还没怎么试过原主会使的毒,便是他试熟了,正面交手的情况下,在柳承午面前也没有多少胜算。

  那人既随手折根木枝都能取野兔的命,便同样也能取柳栐言的,有这等能耐的人,何必委屈自己在不会武的柳栐言身边侍奉。

  柳栐言越想越不解,那人回来后就举了野兔跪在他面前,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对,柳栐言靠近一步,将指腹贴上了柳承午的喉颈。

  指下的人顿了顿,却挪都没挪,驯服地将毫无防备的要害交给他拿捏,柳栐言便是个病弱的文生也能轻易要他性命。

  脉搏从手指下透过来,一下一下沉稳地跳动着,可只要柳栐言愿意,现在就可以让它停下来,柳栐言压低了音,

  “若是我要你死,你怎么说?”

  跪着的人只是敛着眼,完全不带起伏的答复到,

  “主人命一声就是,承午必不脏了主人的手。”

  他答的平静,柳栐言心里却掀起浪来。

  那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叫他主人的柳栐言清楚,但其中的含义却是现在才完全明白,那一句主人叫出来,便是把自己的命完完全全的交托到柳栐言手里,随他摆布处置,别说最初做了错事可以惩他承罚到死,就算什么过错都没,只有柳栐言乐意,活与不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真的比起来,柳承午连那只兔子都比不过,那野物好歹还知道挣扎求生,可到了柳承午这,却是连求一句饶都不会,最后还怕会弄脏柳栐言的手。

  当真傻。

  柳栐言隔了一日才悟明白,明白了就觉得沉,他向来讨厌束缚到了极点,哪里肯再把这人留在身边,先前不过是赌他不会回来,回来了也只打算逗弄个几天就送回去,反正总是要送回小王爷的,干脆准备趁现在觉得麻烦了直接赶人。

  可他低头去瞧那安安静静跪着等命的,心里居然有些微的不舍,他想那人现在眼里该也是静的,像是无风的水面,让人想弄出些慌张。

  柳栐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能把那赶人的话说出口,虽说这人回去应当也不会受他什么牵连,但放在小王爷手里,便总有一天会折的,柳栐言不是什么善心之人,在原先的世界里也算见惯了生死,更何况这人分九等的地方,可旁的人如何他懒得去管,眼前这个却有些舍不下,许是逗弄起来实在有趣的缘故。

  柳栐言闭起眼,到底是妥协了,他想既然都是要折,与其折在小王爷手里,还不如折在自己手里。

  他把指尖从那人脖颈上收回来,一时觉得顺,又摸了摸那人的头,

  “走了,晚上把这兔子一起炖下去。”

  要说人有时候,总是存了些本能在。

  春日微凉的风从林中空隙里吹拂而过,听在柳栐言耳里,就多少有些紧慌的味道,他抬头去看天色,果然被枝叶挤在一起遮了大半的天空正缓缓压下浅灰的云,一副将欲落雨的架势,柳栐言也不觉得意外,这春势总是如此,晴着晴着就阴,阴着阴着便晴,生机盎然极了,看着叫人心悦。

  但心悦不代表乐意淋雨,柳栐言加快了脚步,而他后边的那个更是能轻松跟上主人的速度,两人紧赶慢赶地才回到小屋里边,没多久果然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想来山中比起外头总是潮湿一些,那听着没什么声的细绵雨幕落了没多久,远远近近的山林间便绕上了缥缈雾气。

  柳栐言隔着窗子看了一会,使唤柳承午去把药房的门窗关严实了,才把采回来的药材拿了些来弄碎煎水,被揉碎的叶片浸在水里煮,不一会就浸出浅绿偏黄的汁,直染的小半罐清水都一齐变了色,绿泱泱的晃着。


第10章

  柳承午以为这是一会要拿他来试的药,便安静候在旁边,柳栐言唤他了就准备接过来饮下,没成想柳栐言却没让他拿,只是把药罐端离了炭火,再指他去取了只盆过来。

  热着的药汁与其中沉个半底的叶片一起被倒进盆里,柳栐言来回晃了好几下来散热,等没什么热气冒出来了才伸只手探进去,虚握了团草叶子出来,一边捉了柳承午左手的手腕带到圆盆上方,用不停往下滤水的碎叶缓缓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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