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绝是夫妻一方作出什么伤害对方亲属的事情。永定侯,你虽是个武将,也不能乱用词语,你们两家这叫和离,不叫义绝。”皇帝刚刚在朝堂就想纠正。 “那臣就请陛下允许臣妹和离归家,不是臣逼迫陛下,是永顺侯搪塞推辞,拒不配合,臣无奈,才求到陛下。”@ 叶侯如何不知,但如果不这么说,皇帝如何会管,夜长梦多,他可不想跟永顺侯府磨叽下去。 “陛下,臣儿子刚刚故去,房里还有不满五岁的小儿,永定侯怎可不顾人伦,强行要求其妹和离归家。” “笑话,我妹妹何时有的孩子,我竟然不知。” “是我庶子房内的小儿,过继给他大哥。” “过继?可曾敬告祖宗,可曾记入家谱?” “虽为敬告祖宗记入家谱,但他为庚儿抗幡摔盆,就是儿子无异。” “无子而终者,其亲族侄儿可代为操持后事。当年我叔父战死沙场,一应后事皆由我二弟操持,但今日可有人说我二弟是我叔父之子?” “永定侯如此狡辩,是要我儿后继无人吗?” “你愿意过继就过继,愿意兼祧就兼祧,与我永定侯府无关,但贵府夫人口出恶言,伤人性命是事实,两家和离,没有商量。” 永顺侯和叶侯你来我往,寸步不让。 * 下朝后,叶侯身边的小厮没等到叶侯出宫,多方打听,才知道叶侯和永顺侯因为要断姻亲,被jsg陛下单独留下。小厮打听到后,就急忙跑回侯府报信。 昨日叶暖归来,还是那般情形,家里自然一通忙乱,请过大夫,确认无性命之忧,大家才长舒一口气。今日,叶暖状态好转,此时,一屋子的女眷看过叶暖,都还聚在何雯这里没有散开,听到此事,都看向何雯。 早晨去永顺侯府的人回来说,永顺侯府闭门谢客,他们没能进去,看来,永顺侯府想要将这件事拖着处理,但快刀斩乱麻,当前这事对永定侯府有利,应当一鼓作气,快速解决。谁也不敢保证,拖来拖去,最后会不会节外生枝。 “没事,看看暖儿状态如何,让她做好准备,可能陛下要召见。”何雯想,这件事陛下如果要处理,没准会召见叶暖,听听苦主的诉求。 不料,话音刚刚落下,前院就来信,宫里来人,传唤她和戴氏进宫。 “你确定没听错,只叫我们二人?”叶暖确认到。 管家答是。“老夫人,夫人,还是快快准备吧,不能让宫里人等太久。” 何雯和戴氏不敢耽搁,换上朝服,跟随宫人,前往皇宫。 大年初一刚刚来过,但那是去往后宫,皇帝的书房,何雯还是第一次来。 书房内,叶侯和永顺侯还在争辩。 “你说你那俩庶子是我挑拨回府争抢过继名额,就是我挑拨的,证据呢?” “陛下,时间紧迫,证据臣还在搜集,请陛下给臣两个月的时间,臣一定将这事查探清楚。” “陛下,那臣要告发永顺侯私通外敌,证据也在搜集中,也请陛下给臣两个月的时间,不,一个月的时间,臣定会找到。” “一派胡言!”皇帝训斥了叶侯一句,却也没答应给永顺侯两个月时间,去查叶侯到底是不是真的挑拨永顺侯的庶子。 这件事,到底如何,皇帝怎么会不知,两家斗法,他乐于见到,臣子们都一条心,他才要担心。 但今日这事,他势必也要给个说法,不然,闹得太过,影响军中就不好。 “你俩说的我都听够了,也要听听家里的女眷怎么说。我已派人传唤你们俩家女眷进宫,这会想必已经到了,一会我召见时,你二人在一旁听着便可,一句话不许说,否则,按军纪处置。” 最先进来的是永顺侯夫人。 行礼之后,皇帝便开口说道;“永顺侯夫人,今日永定侯和永顺侯在此,所为何事,你应该知晓吧。” “妾身知晓。”永顺侯夫人回到。 “知道便好,对于此事,永定侯寸步不让,你家侯爷说,他愿让出侯位军权,换你儿媳留在李家,你可愿意!” @ 什么?永顺侯夫人一听,眼睛直勾的朝永顺侯瞪去,这怎么行,她虽然心疼大儿子,但没了侯位军权,他们李府还有什么! “陛下,妾身不愿,妾身虽心疼大儿,但我们侯爷还可为官家奋勇杀敌,他不能这么做啊!”永顺侯夫人自认自己说的完美。 永顺侯听到她的回答,身形一顿,原本挺直的腰身,也弯下去,这个蠢妇,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朕知晓了,永顺侯夫人先退下吧。” “陛下,你可要为我们侯府做主啊,我是被陷害的!”永顺侯夫人急忙说道。 有小太监过来,将永顺侯夫人请下去。 “陛下,臣妻无状,请陛下责罚。”永顺侯夫人出去后,永顺侯请罪。 “宣永定侯府的内眷进来吧。” 何雯和戴氏进来,何雯不知道这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折折腾腾的。 皇上先是问了同样是否只晓的问题,何雯和戴氏自然也回知道。 “老夫人,你那二女儿既然已嫁为人妇,就是夫家的人,夫家可以不放。但叶侯刚刚对朕说,为了他那二妹妹,他可以放弃侯位军权,你怎么看?” 这个小狐狸,何雯一听,在这整弯弯绕呢,只是不知到底要干嘛,难不成和离释兵权? “回陛下,如果侯爷答应,老身没什么要说的。他们兄妹之间,本就应相互帮助。”何雯说道。不管真相如何,如果这是叶侯做出的选择,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单单因为叶暖归家这一件事。 “侯夫人呢?你可要想好,如果叶侯没了侯位军权,便是你那三弟,都比你们这房官职要高。” 皇帝又问戴氏。 “回陛下,妾身公公,夫君,儿子,三代为军中效力,为的不是侯位兵权,若这身外之物能救妹妹一命,换就换吧。没了兵权,夫君仍可为陛下效力。”戴氏想到之前她问过叶侯,会不会有这事发生,叶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那她姑且信之。就算,皇帝说的是真的,她反对也无力改变现状。 陛下听到戴氏的话,笑了。同样是一些心思,这永定侯夫人的话,就是比永顺侯夫人的话,听着要顺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里本就赞同永定侯的妹妹和离归家。 “永顺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两家之言,高下立判。陛下心中偏向哪里,不言而喻。 永顺侯心中万分不甘。“陛下,老身十六岁参战,一生征战沙场,无有懈怠,老身长子,自小天资聪慧,本应也是个驰骋沙场的好儿郎,但天有不测风云,他意外坠马,一生郁郁不得志。臣一辈子在外打打杀杀,未给过他一分关怀,如今,他离我而去,老身怎么能忍受他以后身边无人陪伴。” “陛下,若妾身女儿能为陛下分解忧愁,让永顺侯安心杀敌,不因此要挟陛下,妾身愿让女儿一辈子待在永顺侯府,只求永顺侯府不要虐待她,也不要再提什么一辈子奉献,让陛下难做。” 何雯在一旁,听到这个永顺侯诉说什么牺牲啊,什么奉献啊的,忍不住打断,你牺牲奉献你有侯位军权啊,有多少死了的战士,啥都没有,人家去哪说去! 皇帝一听,这永定侯的老夫人是个妙人,说话可真是夹枪带棒,刺激的很,也对胃口的很。 “你……”永顺侯听到何雯的话,两眼通红,恨不得过来杀了她。 “陛下明鉴,老臣没有。老臣愿意放弃侯位,只为我儿一个心安。”永顺侯被何雯的话刺激,张口说道。说完便后悔了,他知道,他说错话了。 “哎!”果真,皇帝一听,便面色一沉。“永顺侯,你便是不说,朕也知道你为我们刘家的江山付出很多。父皇在时,时常对我讲起他与你,与故去的老永定侯一起奋勇杀敌的事,我们刘家感念每一个浴血奋战过的将士,但永顺侯,军权官职是赐予你们守护一方安宁的,不是为了让你关键时候给家人换取权益的。你今日这话,实属不该。” “老臣知错,请陛下责罚!”永顺侯此时已经大汗淋漓,他不敢多说半句。 “罢了,你为我们刘家做如此之多,我还能夺了你的侯位不成。”皇帝才不稀罕夺什么公侯伯爵的虚职,他要的从来都是实权。 “最近,东南水匪横行,朕正忧愁缺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前去指挥剿匪,既然永顺侯归京,且作战经验丰富,那就请永顺侯挂帅前往东南,西南那边,我在安排人过去。” 皇帝三两句,就将永顺侯安排到东南,东南水匪哪有几个,偶尔骚扰百姓,根本不成气候。且东南临海,无需多少驻军把守,永顺侯其实是被皇帝边缘化了。 “臣领旨,多谢陛下信任!”永顺侯磕头谢恩。 “你们两府,积怨颇深,既然强留不得,不如各自安好。但私事归私事,我不想听到两府因为私事影响到公务,若被我知道有人以公报私,从严处理!” “是!”几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都退下吧!”皇帝一挥手,有小太监过来,引着几人出去。 “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随永顺侯前往贵府,拿了和离书,取了嫁妆,别耽误了永顺侯早日启程。” 从书房出来,叶侯便对永顺侯说道。 永顺侯轻哼一声,没有反对,朝前走去,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何雯一眼。 何雯轻笑,他也只有这些能耐,瞪一眼,少不了一块肉。永顺侯的福气还在后面呢,大儿子的事情尘埃落定,军中那俩儿子还不知道如何呢,府里选了庶子的孩子过继,以后这侯府到底是谁的,还有一个分不清状况,四处乱攀扯的侯夫人,有这瞪她jsg的功夫,不如赶紧回去安排一番,免得这头他才出发,没剿上匪,那头家里就打成一锅粥。 戴氏跟何雯出了宫,就见蒋氏叶暖等人等在宫门外。 “你们怎么在这里?”戴氏问到。“二妹妹身体还未恢复,怎么也出来了。” “母亲,二嫂嫂说,怕永顺侯在宫里发难,咱们侯府的女眷都等在外面,一旦事情胶着不下,就全都跪在宫外等待。”叶晨说道。 “没事了,回家。”何雯摸了摸叶晨的头,对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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