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一个方位。 阿卡菲嘴角翘了翘,去到最后一个地方。 来到那里以后,魔女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里——不是魔王的禁地吗。 疯子一般、谁都不敢招惹的现任魔王首次攻占下来的地方,当时他堪堪坐上魔王的位子,根基还不稳,但是力排众议选择了这里。 那时所有的老古板都反对了魔王的想法,或许是因为这里毕竟是人类的王国协会附近,有相当强大的军团力量,二则或许是因为他们想要杀杀这个新王的锐气,总之所有旧势力都反对了。 但是魔王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反对而放弃自己的想法,他似乎相当地执着于要拿下这一块地方。 为此甚至不惜反驳那些老东西。 最后嘛,当然是魔王赢了,他并不需要任何其余的魔界势力就拿下了这个地方,当时反抗声音最大的魔第二日、首级就被挂在了魔界的城门之上。 至此以后,再也没有在明面上直接反对他的声音。 阿卡菲呼了口气,眼里浮现出一丝震撼。 因为她发现自己手上拿着的这张东西,上面画的——正是这一片地方。 魔女总觉得她好像得到了什么大情报,不由得紧张地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芙蕾雅跟她说过的话。 那时她真的只是随手拿过来、随口答应的。 她可没有想过这会真的是…… 芙蕾雅说,那个人找她问路,也是那个人根据自己的印象画出来的,让她给他指明方面。 “……”阿卡菲猛地睁开眼睛。 魔女还没有来得及细想,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凉意,随即脖子被紧紧地捏住。 后面的人掐着她的脖子的力道很大,阿卡菲一下子喘不过气来了。 她一下子也反应过来是谁了。 是魔王。 魔眼神冷淡,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似乎说过这里是禁地,谁都不能进入。” 声音从阿卡菲的后背传来,让她只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是彻骨的寒意。 “不……” 魔女想为自己辩解,但是被这样掐着脖子她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偏偏身后的魔没有任何要放过她的想法,手再一用力,她的脖子似乎就会被完全扭断。 尽管她是魔女,是同族,他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疯在骨不在皮,即使表面看上去平静冷漠,但是内心已经如同随时要喷发的火山一样,迟早会爆发、灭亡,然后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阿卡菲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把魔的手指扒开,但是都失败了。 此时她已经快呼吸不上来了,发出“嗬嗬”的气音。 魔女想着,她不会还未能说出那些话,就已经先被掐死了吧。 就在这时,由于阿卡菲的剧烈挣扎,那张画从她的口袋中掉落了出来。 魔女只将那幅画对折了一次,画掉下来后,正面画着小屋画面就直接呈现在了两个魔的眼前。 魔王一眼也没看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是面无表情地要把阿卡菲给处理了。 这些东西被他判断为是魔女的小伎俩。 阿卡菲挣扎得更加剧烈,并且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示向那幅画的方向。 “唔……唔……” 这挣扎的幅度几乎是要甩尽仅剩的一点力气了。 这下,魔总算将目光移动到地上的东西上。 只这一眼,他就放开了禁锢着阿卡菲的手。 阿卡菲没想到这效果这么立竿见影,当然她现在根本考虑不了这么多,她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受活着的喜悦。 魔女早就知道了这位魔王的绝情,所以根本就没有指望他会看她一眼。 正如她所猜想的,魔王并不在意她,而是将地上那副画捡起来了。 那上面画的是祂曾经呆过的小屋。 就连周围的景象还和那时一模一样。 现在的小屋尽管他竭力保存了下来,但是也和那时有所区别。 所以魔很确信这幅画上的是原来的地方。 ——而原来的那个地方就只有祂,才知道。 想到那个人,魔的心才有了切实的跳动。 魔走到狼狈的阿卡菲面前,声音克制:“这个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他一眼也没有看差点就咽气了此时正大口呼吸着的魔女,只关心自己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魔女早就习惯了这位现任魔王的恐怖,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是……” 她开始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可见当时的魔王是真的想要直接取走她的姓名,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魔女的声音嘶哑,她只能先简短地说出最重要的部分,“一个树妖画的。” 听到她的话以后,魔王的瞳孔微缩。 “继续。” 尽管那声音还是冷淡的,但其中已经有了一丝波动。 魔女揉着自己被掐得青紫的脖子,很想抱怨,但是她没胆子那样做,她很确定如果没有快速吐出眼前的魔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就随时有可能再次取了她的姓名。 因为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就是独属于魔王的禁地。 一个几百年如一日,只容许魔王踏足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对于他的意义。 阿卡菲勉强地勾起一抹弧度,现在她算是知道了。 就是因为知道了,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宝贝,也知道自己此时处境的危险。 魔女没敢有任何隐瞒,把自己遇到芙蕾雅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眼前的魔。 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她充分地了解这位魔王的多疑,如果让他知道了任何事情的隐瞒,都会有很不好的下场。 魔王听完后,若有所思。 “这个是那个人画的?” 魔女点点头,“是的,芙蕾雅是这样说的,说那是那个人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画出来的。” 就像是阿卡菲料想的那样,魔王听到“芙蕾雅”这几个字的时候瞳孔依旧漆黑一片吗,没有任何波动。 只有听到可能是“那个人”的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有情绪反应。 芙蕾雅以为她能害得了这位魔王,其实早在他的年少时期阿卡菲就知道他是天生的魔。 天生的寡淡,天生的薄情,天生的算计。 魔撩起眼皮,依旧让人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他现在在哪?” 魔女摇头,“据芙蕾雅说,他会找到这里来,不过下属似乎在路上没有看到过他。” 这也不奇怪,其他种族并不熟悉魔族的领地,更不知道如何进入魔族领地,而魔女则是轻车熟路,所以会领先他一步到这里来。 “是吗,他会到这里来。”魔王嘴边扬起一个晦涩不明的弧度,眼底却是比方才更加深沉的暗色。 魔女大气也不敢出,只敢在心里默默惊讶。 竟然真的有那个人…… 她还以为一直只是坊间传闻,毕竟是这样一个让她都觉得残暴不仁的魔王,她并不觉得这样的人会能够爱上任何人。 但是竟然是真的。 魔女恭顺地垂着头,“以其他种族的速度,应该还需要时间,但是快了。” 魔王的眼底浮现出一丝愉悦。 应该说是一种看似愉悦,实则已经是歇斯底里的某种回光返照。 阿卡菲看得心惊,并不知道两者的渊源,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位魔王比她想得还要更加沉沦、疯狂、克制,怕是不久后就会彻底爆发出来。 而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爆发出来到底是一种怎么的执念,她不敢想。 更不敢想这一切对于那个家伙而言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魔王的指腹轻轻摩梭着那幅用白纸随意画出来的草图,眼底的克制终于有了皲裂。 这幅画画的地方只有他和祂知道,因为那是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小屋,是因为祂才存在的地方。 所以能够画出这幅画的,一定是他想要找到的人。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 “祂”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去那个小屋。 他只要等着消失了这么多年的鱼自己上钩就好。 而这一次,他不可能再让他从他的手掌心中逃开。 魔慢慢勾起嘴角。 * 按照芙蕾雅的说法,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屋现在已经变成了魔族的地盘。 精灵特意给他画了一幅地图,白桑按着那个地图找过去。 王国协会是当地的地标,非常好寻找。 白桑站在外面凝视着那栋大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栋楼有点熟悉,艰难地把脑海里的想法甩掉之后,他才继续按照地图显示出来的地方继续找。 魔族的领域是有结界的,其他种族必须学习某种阵法才能进入。 但是不知为何,站在边界的白桑很自然地运用了那种阵法。 就像是以前曾经深刻学习过一样,那知识牢牢地印刻在他的脑子里。 “……” 白桑很确信有什么被他遗忘了。 他一个人就毫无任何阻碍地进入了魔族的领地。 魔族的领地到处都寸草不生,也不见有其他的生灵存在。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个小屋就非常的突兀。 ——应该说是那个小屋以及周围的地方非常突兀。 那块地方就像是被特地精心保护着一样,与人类的其他建筑一致,完全不同于周围的刀山火海。 白桑眼睛微微瞪大,迟疑地观察四周。 他之所以敢只身进入魔族领地并不是作死,而是他的脑海里莫名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法术咒语,他知道那些咒语和阵法保护他全身而退还是不难的。 进入小屋后,白桑发现这就是很普通的人类的小屋。 一入门能看到的就是木桌和配套的椅子,木桌上摆着很多书籍以及一盏灯。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正对面的墙上装饰得非常精致。墙上挂着漂亮的气球和彩带,上面写的字是:生日快乐。 ……气球和彩带,是这个副本里应该出现的东西吗? 一种淡淡的违和感萦绕在白桑的心头。 他忍不住走过去触摸那面墙。 一切都既奇怪又和谐,既陌生又熟悉。 窗台上摆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还装着满满的水。 白桑走过去闻了闻,确认那是普通的水。 如果是水放在这里的话应该会被蒸发,很明显这个屋子有人经常来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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