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原本是一片雪白的,现在染上了可爱的粉色。 看得出来,这个人对于亲密接触的反应非常生.涩。 贺修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他发誓真的是情难自控,没有多余的意思。 但是这个动作直接让白桑瞳孔放大,疯狂眨眼盯着他。 真的像是一只在路边蹦着结果被薅了一把白毛的兔子。 贺修另一只手不由得摩挲着指腹。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养过的兔子,是一只雪白的小家伙,那孩子被触碰了以后也是这样的反应。 “继续跟我说说他。”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偏偏这么近的距离,那声音直接摩擦着白桑的耳际。 [小时候绝对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越长越歪了!] 小时候的1450白桑还是能调戏调戏的,现在则是被拿捏的那一个。 现在那个少年却已经变成了大尾巴狼的样子。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白桑怒而看他,声音里含着怒意:“他现在已经长成混子了,说也是白说。” 贺修嘴角勾起一点笑意。 更像是他以前养的那孩子了,薅毛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看他的。 贺修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绝对眼前的人很熟悉,而且还总是莫名地想要亲近他。 但他从来不违背自己的心愿。 白桑依旧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 这个动作严格来说不算是瞪着,只能说是眼睛格外有神而显得很有气势。 贺修越看越心痒,“什么样的混子,我这样的吗?” 白桑:……! 那张脸近在咫尺,眼底明晃晃地带着笑意。 他的声音带着调侃的意味,划过白桑的耳膜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混子!” 白桑背过身去,暂时算是挣脱了他的束缚。 贺修耸耸肩,手臂靠在栅栏上,“继续说说他?” 估计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跳,白桑试着说1450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跟我约定好的那个人,是一个独立特性的人。” 白桑平静地陈述:“他好像很难以理解别人的情绪,更加无法做到和他人共情。” 贺修只是听着,没有搭腔。 他的眼底漆黑幽深,很难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什么情绪。 “我们的相遇是一个所有人都不喜欢的意外,不过在那样的情况下,那样的他,却是真正有情有义的人。他并非不懂感情,只是没有人教过他。” “但是他已经学会了。” 白桑说着,缓缓垂下眼睑,眼底泛着微光。 贺修想要倾听他的心声,但眼前人的内心在此刻格外地纯粹、干净。 “如果我能再见到他的话,我会告诉他,我过得很好,一生平安顺遂。” 白桑没有办法说太多,但他知道贺修是一个聪明人。 他们之间的对话云里雾里的,这才能不引起“祂”的注意。 听到他的话,贺修默了默。 白桑转过头,眼底含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你有没有看过山海经?” 贺修缓缓地挑起眉尾,目光却是平静的,“会有人特意去看那个?” 白桑不清楚能不能直接告诉贺修他的名字。 他不想冒险。 如果贺修依旧是抗拒回想地,他这一手不仅没有任何作用,还会被世界意识察觉到。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脱离世界的信息了。 白桑偏过头,闭上眼睛任由海风吹过他的脸颊:“等你看了再告诉你。” 贺修的尾音上扬,染上了些笑意:“这不会是什么新型的劝学手段吧。” 白桑被他逗笑了,“是吧。” 这时候,白桑还不忘记说两句话给自己的“人设”上上分,“毕竟你考不上大学,也是在给白家丢脸,还让我们落下一个苛刻的名声。” 贺修笑了笑,“是啊。” 他这样的反应让白桑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人很了解自己。 他不恨他,更想出了一些办法试图帮他。 就证明了他起码知道自己不是“白桑”。 应该说不是所谓的设定之上的“白桑”。 但是贺修是通过什么方式做到的,又知道了多少,白桑还需要再继续试探。 起码现在白桑知道了足够的信息。 那就是贺修还不知道他们的过去,更谈不上恢复意识。 好就好在,贺修也知道要防备“祂”。 海风吹来,糅杂着破碎的夕阳,还有他的声音。 贺修问:“那你现在找到他了吗?” 白桑看向他,眼里泛着看不清情绪的光芒。 两人对视的瞬间,似乎都能捕捉到对方眼底的意味。 白桑这才露出一个微笑:“找到了。”
第99章 白首之约6 海风吹来, 带着一点点淡淡的咸味。 这样真实的存活地活着的感觉,他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了。 贺修问他:“现在下去吗?” 他们站在岸边的路上,还要再下一个台阶才能到那个沙滩。 白桑摇摇头。 贺修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 问:“费尽心思逃课, 结果只是不下去,只是来看看风景?” “等我一下, 我要去买一点东西。” 白桑伸出手摆了摆, 表情有些神秘。 白桑不让他跟着, 也不让他看,贺修就只能站在原地等他。 不一会, 他回来了, 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 那是黑色的塑料袋, 看不出里面的是什么。 贺修撩起眼睑,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他。 白桑的食指在他面前晃晃, “不告诉你。” 贺修抓了把头发。 他想要作弊,去听心声。 但是心里也什么都听不到。 越这样,他越好奇。 两人这才走台阶下到沙滩之上。 这里的沙滩在烈阳之下照耀得格外璀璨,犹如一片黄金。 赤脚踩在上面软软的。 白桑踩上去以后, 留下了一串脚印。 下一秒就被海浪冲走了,变回了湿润的沙子。 海浪涌上来打在他的脚腕之上的时候是软绵绵的,挠得他有点痒。 他以前不是没有去过海边, 但是很奇怪的是。 没有一天像是今天这样开心。 白桑不由得感叹:“逃学之后的快乐果然是放学的三倍。” 贺修有些好笑地看他。 白桑问他:“贺修, 你现在觉得开心吗?” 贺修这才偏头看向他, “这是在问哲学问题?” 白桑摇摇头, “这是想要知道。” 被他用那样执着而透亮的眼神看着, 贺修不由得抿了抿唇。 “还好。” 白桑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不开心要告诉我。” 贺修看了他一眼,道:“好。” 白桑想了想, 突然问了他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贺修应该是不过生日的,听到他这样问以后还得想想。 最终,他给了他一个答案: “4月19日。” 白桑眼眸微动,嘴角不由得牵了起来。 4月19日啊。 证明在宿乌的心里这已经是他的生日了。 那个曾经没有生日的人。 最终有了这样的生日。 白桑原本也是没有生日的,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人,他也会和塔里的其他人一样就连这个也不记得。 4月19日。 不仅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 白桑眉眼之间沁出一点笑意,“好巧,我的生日也是4月19日。” 贺修蹙起眉,看得出有一点讶异,“……是吗。” 白桑点点头,“货真价实。” 他的生日真的是4月19日。 但如果不是所有人的努力,他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去,也不会想起自己的生日。 所以这个生日不仅是他的生日,也是所有没有生日的人的生日。 两人坐着吹了一阵海风,等到夜幕即将到来,白桑这才神秘兮兮地打开塑料袋。 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一直是扎着口子的。 贺修也看过去,之间白桑把塑料袋解开以后,从里面拿出了烟花棒。 烟花? 贺修没想到他会买这个,漆黑的瞳孔里尽是不解,“烟花?” 白桑将一支递给他,声音似怀念似感叹,“这时候不是最适合放烟花了吗。” 贺修没有将那东西接过来,而是用一只平静的语气道:“不用。” 这东西,对于他来说还是多少有点幼稚了。 白桑没有放弃,一直伸着手,“快拿着。” 贺修目光下移,落在他白皙的手腕之上,随后还是移开了目光。 他的动作坚定又决绝。 然后,他听到了旁边的人叫了他一声。 ——“贺哥。” 听到这一声,贺修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白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用一种很无辜的语气这样叫的。 但是这一声的杀伤力是n倍! 明明这么多人都是用这个称谓叫他。 但是似只有眼前这个人这样叫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那一声软绵绵的,尾音还微微上翘,像是一把小勾子在心上勾了勾。 贺修的目光不由得变得狼狈,他顶了顶腮帮子。 白桑赢了。 贺修自认为自己不是哪种会对他人共情的人,但是眼前这个对他而言就是不一样的。 真的不一样。 白桑依旧保持着笑意盈盈的模样。 他就知道,不管长多大,眼前的人都受不了这一招。 从那个小酷哥开始,白桑就算是看明白他了。 白桑把一根烟花棒递给他,让他拿着。 贺修顿了顿,最终在他漂亮眼睛恳求的光芒之下接了过来。 草。 谁能抵抗? 白桑这时候还说了一句,“谢谢贺哥。” “……” 贺修真的快受不了了。 明明平日里要是遇到这样的人他多少得唾弃一番,但是眼前这个就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 贺修自己都想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接过来。 白桑面带笑容地给他点燃了烟花棒,也点燃了自己的。 随着短短的引线烧到尽头,发出“嘶嘶”的声音,下一刻秒所有的火花一下子喷溅而出,如同是火树银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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