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贺修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是特殊的。 白桑这才露出一点笑意,“谢谢你,同学。” 马飞:?? 这怕不是个大傻子吧。 一个问题要重复两次,莫名其妙还和他道谢。 但是马飞说不出来鄙夷他的话。 主要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太好看了。 白桑跋扈的时候马飞还能勉强找到一点讨厌他的理由,现在大美人都对他笑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明明白桑的身上也是穿着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又丑又土的校服,但是这衣服在他身上就像是时尚杂志的模特一样。 尤其是他刚刚还笑了。 美人的笑不是笑,是一枝梨花压海棠。 马飞的脸悄无声息地红了,“不、不用谢。” 就算真的嚣张跋扈也无所谓,有这张脸就说明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马飞开始谅解贺修来上课这件事。 毕竟同桌是个大美人,傻子才不来上课呢。 天天来上课他都能多吃两碗饭。 不仅是他,班级里的其他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12班一直是由各种插班生和差生组成的班,平时出勤率一半都多。 在白桑来了以后,班级出勤率蹭蹭地往上涨。 这很难评。 很难说这些色中饿鬼不是为了看大美人来的。 不仅是12班本班的人,还有很多其他班的也听说了“有个超级大美人转学生”,变着法子地经过窗户偷瞄。 可惜,他们想看也没用。 因为大美人的身边有一头超级大恶狼。 就是贺修。 不管谁想看,都要先和贺修对视。 感受他们贺哥的死亡视线。 本来是有几个人色胆大,专程来找白桑攀谈的。 但是还没到那一步,他们就会被贺修截胡下来。 贺修是什么人? 这里名气最大的“社会人”。 说白了就不是他们这样的学生。 明明原生家庭不好,还能次次出入金咖,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到的钱,搞到的家伙。 这样的人身上的气息就和他们截然不同。 贺修的行为就相当于给大美人盖章了。 谁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在白桑还不知道的时候,美人的桃花就已经全部被摁灭在花苞之中了。 马飞:“……” 6。 你贺哥这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 辗转到了翌日下午的时间。 白桑花了几天就将最近的课程都捡起来了。 他撑着下颌看向窗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白桑的身体坐在座位之上,思绪却已经飘向了无尽的远方。 午后的阳光已经是斜入的了,落在树木之上,投下一层斑驳的树影。 又是这样的情景。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大地之上,犹如一层淡金色的纱布笼罩着。那些光暗交替的影子在大地之上晃动,如同阳光下海面之上的斑驳树影。 一层一层地卷来。 犹如海浪。 白桑都能听到耳边传来的海水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 [好想……去看海啊。] [现在是最佳的时机,可惜贺修暂时没有那段记忆了。] 这样的声音被贺修捕捉到了。 已经多少次了? 这个人想要去看海。 他们以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约定。 贺修拉起白桑的手。 这个人穿着夏天的蓝白短袖,手臂纤细而修长。 白桑被他拉着跑了起来。 “做什么?” 那个人拉着他的手格外地有力,跑在他的面前。 夕阳照耀下他的影子把白桑的脸完全遮住了,他只能看到眼前人的背影。 “贺修?” 那个人的回答非常简短:“逃学。” 这样的两个字却格外地有力。 白桑瞳孔缓缓放大,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现在是课间,不是放学。” 贺修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放学还算什么逃学。” 白桑已经管不了被他拉着的手,“这好吗?” “你逃过学吗,好学生。” “……” 没有。 无论是以前,还是以现在这个身份来说,似乎都不应该逃学。 贺修不用他的回答,因为他已经“听到”他的回答了。 白桑前半生其实都是乖乖听话的那种学生,没有逃过课,更别说是逃学了。 这种体验还真是第一次。 贺修背上包,离开的身影格外果决。 他拉着他的手在走廊之上跑了起来。 白桑的声音在风中似乎虚无缥缈的,“那我们去哪里?” “去看海。” ……! 迎面撞上来的风带着夏日的躁动,仿佛还能闻到火柴擦过火柴盒面的硝烟味。 明明是在逃学,但是白桑却感觉到自己是真切地在开心。 贺修只有自行车,他拉着他半天,也只来到了车棚。 白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就用这样的装备逃学?” 贺修难得地有些窘迫,“足够了。” 在这样和平常毫无分别的一天里,贺修竟然拉着他的手说要去逃学。 两个人就用这样朴素的工具来到校门。 还是贺修有经验,一副已经有了假条的胸有成足的样子。 一中的保安一边不会对每一个离开的人都进行盘问,只会凭借火眼精睛判断哪一个是逃课的,于是上来查。 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贺修面不改色地载着人从校门口过去。 白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保安大叔的目光准确地落在了他们两个人之上。 那个保安似乎是想走过来盘问了。 注意到了保安的动向以后,贺修的速度一下子就提高了好几倍。 坐在后座上的白桑不由得拉紧了他的衣摆。 白桑都忍不住感叹贺修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一路这样头也不回地骑了出去,徒留保安大叔的喊声:“那两个同学,快停下!” 怎么可能停呢? 贺修能是听他说话的人? 这一下加速,白桑就只能抱紧了眼前人的腰。 如果是1450,是他的话,或许就会这样长大。 白桑抬头,只能看到贺修的侧脸。 轮廓流畅而坚毅。 他想把当初的所有愿望完完整整地在这里做一遍。 白桑至今为止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宿乌的爱。 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想回应宿乌他的爱。 爱。 贺修的耳尖不由得红了起来。 贺修问他:“你以前和谁约定过要一起来看海吗?” 白桑瞳孔微微放大,看向他,“有……”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故意这样问的,还是只是凑巧。 还是说他有那时候的记忆? 不过白桑仔细观察贺修的表情,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他无法依靠着那样的神情判断出是哪一种情况。 白桑于是视线转移,继续落到海之上。 “那个人,算是在国外认识的吧。” 连世界和位面都改变了,怎么不算国外呢? 地球外。 白桑这样想着,不由得笑了笑。 他没注意到贺修越来越深邃的眼睛。 白桑笑道:“我和他一起有过这样的约定,我们说好会一起去看海,尤其是日落之后的海。” [约好了一起活着出去,过上一个普通人的人生。] 白桑没有把未尽的话说出去,只是望着不远处的大海。 在这里,他们能够看到沙滩之上的热闹的人群,甚至能够嗅到海风的咸湿的味道。 贺修靠在海岸的栏杆之上,眼眸之中划过一丝晦涩的情绪。 “那个人是谁?” 白桑这才抬眼看他,歪了歪头说:“一个很特别的人。” 贺修被他用那样漂亮的眼睛盯着,一瞬间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什么形容词。” 白桑只是弯起嘴角,“因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他是一个不善良还很桀骜孤僻的家伙。” “……” 贺修莫名觉得有些不悦。 白桑想了想,目光温和,“不过他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贺修撩起眼睑,他看到这个人沐浴在夕阳之下的脸。 泛着红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把瞳孔染上了灿烂的颜色。 白桑停顿片刻后,这样回答:“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之中占据了太大的部分,以致于分开了以后,记忆都不是完整的……到了一个这样的程度吧。” 白桑仔细想来,他确实一直被那个人守护着。 从一切的开始再到结束。 无论是在塔之中,还是去到无限世界。 毫无疑问,他是他的守护神。 就像那个名字的含义那样。 想到这里,白桑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那时只是说着名字会代表羁绊,代表重要的含义。 一语成谶。 贺修一直关注着他的情绪,沉默不语。 要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贺修恐怕就会克制不住无名的怒意。 可他好像知道那个人指代的是谁。 贺修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了。 这不就是让他正面听爱人的表白吗? 白桑瞥到他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你的表情好奇怪。” 贺修移开目光,一贯冷静的目光竟然有些狼狈的意味。 “这风吹着有点闷。” “我们是彼此的守护神。” 贺修顿了顿,又是这样的说法。 他俯下身,“你为什么又这样说?” 又。 白桑抬起头,正对上了贺修的视线。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说过。 眼前的人背对着晚霞,背景是一片炙热的火烧云。 他的眼底也格外炙热。 白桑不自在地揉了揉脸颊,“你别靠这么近。” 他这样说,贺修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贺修比他高大,一展臂就能把他完全搂在怀中。 贺修的目光扫过他的耳垂,一路到脖子。 喉结不由得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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