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野把他的纠结尽收眼底,噗嗤笑出声来:“那你的意思是, 下次只要打招呼,就可以随便亲了?” 他的模样过于暴露得意, 就差写在脸上了。 温辞述被他气到, 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看真的生气了。 庄泽野见势不妙,立即举起双手投降:“看来你不是这个意思, 别不高兴, 打我一拳消消气?” 着实是油盐不进,软硬皆施, 实属无赖。 温辞述拿这种人完全没办法,只得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庄泽野追在后面,一路上疯狂找补, 直到节目开播也没把人给哄好。 直播开始后, 大家坐在桌边, 等待节目组安排。 娱…兮…睁…黎. 安晓说:“今天本来想带你们去雪山看日出的,但天气不好看不见, 日出改成明天早上。上午依然是劳作时间, 大家去牧场帮忙捡捡垃圾, 下午时间可以自由安排练习。” 向晚问:“明天要早起吗?” “当然要, 六`七点左右就日出了。”宋真说。 上车的时候,温辞述还是不大想理庄泽野,直接和顾鸣赫一起坐到了后排。 顾鸣赫本来还在庆幸今天高反好转,乐呵呵地跟他聊天,忽然间感觉到死亡般的凝视,颤巍巍地转过头对视庄泽野的目光。 平心而论,庄泽野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他本身长相就比较张扬,嘴角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静如水,就像是随时要上来打架一样,顾鸣赫瞬间秒懂了他的意思,顿时有种被队内霸`凌的感觉。 恰好这时候温辞述在和他说话:“你们选歌的速度好快,我还有一个节目没选好。” 顾鸣赫突然如同戏精上身,捂着头道:“辞述,我又开始不舒服了,我想去后排躺着。” 说完,屁滚尿流地爬到最后一排,动作敏捷得跟峨眉山猴子一样,生怕温辞述挽留似的。 下一秒,庄泽野见缝插针地坐了过来。 温辞述看他一眼,立即明白了这两人的把戏。 庄泽野坐过来之后,并不直接和他搭话,而是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没一会儿,温辞述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拿起来查看消息,只见是庄泽野投过来的一张图片,点开接收,上面是他临时做的表情包,一只小猫咪眼泪汪汪:我们和好吧。 上面弹出一条对话。 [SAV: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它和前排的鸭子怎么也对不齐,它就不停地说。] [SAV:对不齐,对不齐呀!] 温辞述:“……” 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这些弱智段子。 [SAV:菠萝去理发店理发,坐了很久都没轮到他,菠萝说理发师理他吧。] [SAV:理他吧,理他吧!] [SAV:如果你答应和好,就悄悄拉一下我的手!] 温辞述被骚扰得很无语,终于忍不住小声骂道:“神经病啊你。” 庄泽野笑了起来,两排白牙露出,像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小子。 [SAV:其实你要是不满意我亲你,可以亲回来,我不介意的。] 温辞述看看手机,说:“我介意。” [SAV:哎呀都是男的,介意什么,反正你初吻都给我了。] 因为在打字,他的言语愈发放肆挑逗。 温辞述再次咬牙:“你有病。” 钟可欣疑惑地回头:“辞述,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庄泽野一句话不说,悠闲地继续打字,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堪入目。 温辞述关掉手机说:“我在骂手机里的狗。” “狗?你在看视频吗?”钟可欣一头雾水。 温辞述若有所指地看向庄泽野:“那狗不听训,看见人就叫个不停,欠缺调`教。” 庄泽野听着只有他们俩能听懂的话,面上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愤怒,反而隐隐兴奋起来——他觉得自己确实挺有病,在这种公共场合下,越听温辞述骂他越来劲,而且这骂得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明白。 就好像,其他人都成为过程中的一环,无形中助长他的气焰而已。 他嘴角翘得老高,继续打字不停发消息,温辞述的手机叮呤咣啷地响。 钟可欣奇怪地问:“你说的应该是那种宠物视频吧,你之前不是最讨厌看这种视频了,说浪费时间还没营养……哎,你手机一直在响,好像有人找你。” “没人找我,要有的话也是狗。”温辞述没好气地把手机丢到一边。 钟可欣莫名其妙地看看他。 庄泽野心情愈发开朗,一路上骚扰似的发消息,到最后温辞述调了静音,仍能看见屏幕暗了又亮,暗了又亮。 真的很烦人! 等到下车后,他才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SAV:没想到你喜欢玩这种play。] [SAV: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SAV:你被狗亲了诶。] [SAV:啧啧啧,温郗,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使用小皮鞭。] [SAV:要不要我买个狗链给你牵着?] [SAV: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花样还挺多。] …… 温辞述的脸刷一下红得彻底,直接回头一脚踩在了他脚上,用力碾压了几下。 庄泽野龇牙咧嘴地说:“嘶,君子动口不动手。” 温辞述咬着牙道:“老子才不是君子。” 他第一次被惹急了爆粗口,语气十分冰冷。 庄泽野的眼神闪了闪,因笑意显得瞳色深黑,啧,这人说脏话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对味呢。 温辞述本以为能让他收敛点,却看见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顾鸣赫在二人后面,神色诡异地看来看去,完全不敢做声。 开始劳作之后,庄泽野倒是显得很乖巧,拿个大垃圾袋跟在温辞述后面,温辞述用夹子夹起垃圾时,立马敞开袋子接过去。 弹幕像是开了火眼金睛。 【树树好像不太高兴哎,刚才在车上发生什么了?】 【摄影师真是的,没坐他们车qwq,好想知道怎么了。】 【不会高反了吧?】 【野子也怪怪的,怪安静的。】 【小赫你的眼神要不要再明显点,你老看他俩干嘛!】 【福尔摩斯来分析一下:昨晚野子要多了,树树腰疼不能弯腰捡垃圾,所以很生气,野子在卖乖赔不是(以上纯属造谣)】 【哈哈哈哈哈哈,6,有人辟谣吗?没有我要开磕了。】 【野述姐已疯,别管……】 【我不听我不听,没人洗就不算造谣!】 【别说,还真别说,有内味了。】 温辞述还不知道自己被“造谣”了,捡了半天有点累,随手扶了下腰擦汗。 庄泽野识趣地说:“换我来吧。” 他把袋子给温辞述,自己拿过夹子继续捡垃圾。 镜头面前,温辞述不想跟他吵架,冷着脸把工具给他。 弹幕愈发嚣张。 【哎哟哟,果然是这样!树树都扶腰了。】 【野子真是守男德的好男人,爱了爱了。】 【感觉wcs有点站不稳,你小子昨晚几次?】 【野哥长了张七次的脸,我说了算。】 【前面的,他确实……像能七次的样子。】 【就野子这体力,看着贼好,是do到一半可以停下来rap的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是不是疯了,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神特么做到一半rap,我说野述姐别太离谱。】 【他们最近不是在准备慢歌吗,超话有人说是树树教野子,唱一首歌做一次,高音上不去就叫停,不让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狠啊。】 【我逐渐看不懂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 弹幕没能舞太久,很快一批号被封了,险些连累直播间。 摄像师看见被频繁警告,只得沉默着转开镜头,不再继续拍这两人。 庄泽野见缝插针地说:“我捡了这么久垃圾,你能不生气了吗?” 温辞述荒唐道:“你是帮我捡的?” “不是,我只是想找借口跟你说话。”庄泽野坦诚得可怕。 温辞述又被堵住,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庄泽野笑眯眯地问:“下午有安排吗?” 温辞述没好气地说:“没有,继续选歌。” 庄泽野说:“要不我们去约会吧,一边约会一边选歌,效果肯定翻倍。” 假扮情侣的一天,约会当然是必不可少,而且似乎确实对选歌有帮助。 温辞述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毕竟以舞台为重,其他账可以以后再和他慢慢算。 他板着脸,故作不经意地问:“约会要做些什么?” 庄泽野笑了起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般就是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像游乐场、密室那种人多的地方不方便去,你要是想去,我们可以等录完节目再去。” 温辞述没来及想为什么还有“以后”,说:“看电影可以,师父让我从电影里面找点灵感。” 庄泽野点头:“那正好,最近有个爱情片上映了,就看那个吧。” 他看了眼时间:“回去后你先休息会儿,我下午三点来接你去电影院,晚上一起吃个饭。” 劳作只需要一上午时间,温辞述不解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庄泽野满脸神秘:“我还有别的事。” 温辞述刚想继续问,他忽然补充:“我们只有一天时间,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我其实挺不愿意和你分开的。” 温辞述消化了好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又开始了。”他低声说道。 再这么继续说下去,很容易让人当真的。 庄泽野这次却没嬉皮笑脸,而是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话。” 温辞述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为了舞台的原因,他只是想和他一起选歌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低头捡垃圾。 不知道为什么,庄泽野说完这句话后,好像变得有些拘谨起来,偶尔观察几眼温辞述的反应。 很快上午的劳动结束,大家纷纷打道回府。 庄泽野没和他们一起回去,Flora其他人在练习室休息,四个人围成一圈打牌,他们成功教会了温辞述玩跑得快。 温辞述是那种上手很快,而且学会了立刻大杀四方的选手,没多久就把三人打得吱哇乱叫。 顾鸣赫被迫贴了一长串纸条,看温辞述的眼神从调侃,到后来把“爸爸别杀我”写在脸上。 他悄悄给庄泽野发消息:[辞述太恐怖了。] [SAV:?] [归国少爷:我们在打牌,他简直是步步为营、满盘算计。] [归国少爷:牌技见人品,这种人以后在一起了,你千万不能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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