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么点了点头,对这两匹布的安排表示同意。 陈乐还说:“我知道安哥么肯定不收我的钱,所以,不如也给文哥儿做一套衣服吧。” 被点名的文哥儿呆呆地看着陈乐,还准备伸手拿第二个驴打滚。 安哥么说:“这。” 安哥么刚说一个字,陈乐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安哥么要是不答应,我以后都不敢麻烦安哥么帮我做衣服了。” 安哥么听到陈乐带有点委屈的语气这么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陈林,看到自己当家的点点头,这才是答应陈乐。 陈林在一旁看着,有点犹豫的开口对陈乐说:“阿乐,再过半年,你快到十七岁了吧。” 陈乐觉得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大,但他还是愣愣地点了一下头,随即回过神来,他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是什么了。 果然,不出所料,陈林说:“你…有没有娶夫郎的打算啊?” 安哥么放下了手中布匹,在旁边帮衬着说:“对啊,你也要抓紧些,我们家武小子比你还小一两岁呢,我们都帮他定亲了,你不会打算交单身税吧?” 安哥么拉着陈乐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好吗,家里就你一人,逢年过节的,都冷冰冰。” 安哥么说完,不知道想起什么,还抬起袖子擦擦眼角。 陈林安慰地拍了拍安哥么的手,对陈乐说:“你哥么说得有道理,你是咋打算的?” 陈乐对于话题中突如其来的家里长短有点无所适从,手蹭了蹭鼻子,有点害羞又似无奈地说道:“又没人想嫁我。” 这句话成功地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夫夫俩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淡淡的无奈。因为他们知道,陈乐说的是事实。 陈乐家中贫穷,至少在日常的吃穿方面,陈乐表现出来就一字,穷。 陈乐家里又没旁人,没有兄弟姐妹可以帮衬着,“陈乐”又是这种木讷性格,村里人认为“陈乐”这辈子就这样了。 加上陈乐现在这种身体体格,对于现在这种“男人为主要劳动力”的家庭模式来说,陈乐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然他也不会十六岁还是个“大龄青年”。 陈林忽然试探性地问道:“你有没有想去买一个?” 陈乐被陈林的话吓了一跳,对于他这种从小在法治社会长大的五好青年来说,第一反应就是贩卖人口,犯法的。 陈乐下意识地想反驳陈林的话。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因为“陈乐”的记忆清楚地告诉他,他现在是处在一个封建社会中,买卖人口在这时代是正常且合法的。 随着单身税的推行,这更是蔚然成风,很多娶不到夫郎的人都会去牙行走上一圈,直接挑选一个合适的买走。 毕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反正在衙门里有登记成婚就可以不用交单身税,家里甚至还多个劳动力,何乐而不为呢。 但事实上,买回去的人会被怎么对待,就不得而知了。 “对啊,你也可以考虑一下。”陈哥么显然是知道有这种做法的存在,所以也加入劝说陈乐的行列。 “挑个乖巧的,就算不真正成婚,平时也可以分担一下家务活,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也可以不交单身税,家里也能添些人气。”安哥么轻拍着陈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其实陈乐听了前面的话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安哥么的最后一句话有点打动他了。
第7章 钱呢 与其说陈乐在没穿越前,是习惯四处旅游的这种生活方式,不如说,陈乐是靠着这种生活方式来排遣孤独感,硬想打破,一个人四面墙的生活。 以至于现在,说是想去四处走走,只是不想过自己一个的生活。 如果家里有个牵挂,陈乐更愿意窝在家里。 家里有人气,陈乐好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陈林好像看出了陈乐有点心动,也在旁边接着说:“你买一个也好,其实也算是帮了他,谁知道他们下一个买主是谁。” 陈林最后一句近乎呢喃,很小声,不过这样说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陈林在镇上打工,见过腌臜事其实不少,就算是他现在打工的家主家里,也有见过,只是陈林没有跟安哥儿和孩子们说过而已。 陈乐听见了,也听进去了,于是陈乐真的认真考虑起来。 安哥么见陈乐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件事,就放心下来,笑道:“这种事现在急不来,来,哥么先给你量一量尺寸。” 陈乐对于突然转换的话题,其实是松一口气的,连忙顺着安哥么的话站起来,说:好啊好啊。” 陈乐吃完东西,又量了尺寸,坐了一会儿才回家,但他没有继续想刚刚“娶亲”的话题,因为陈乐知道这事急不来。 他现在在想眼下的急事,就是现在他只有驴打滚这一款吃食,如果要出去摆摊,确实是有点少。 陈乐再想能不能用手头上现有的东西,再做出另一份吃食。 陈乐回到家中,打开米缸,就一些粟米和糙米,品相好的米还不能动,这都是原身算好了的,之后要上交的农业税。 陈乐走进厨房,对着一堆番薯和土豆,陈乐摇了摇头。 忽然,陈乐听到外面热闹起来,他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于是走出去看看。 原来卖货郎来他们村子了。 货郎,一般以游走售卖的方式卖货,是个行走的杂货铺。 每次货郎来了,都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蜂拥而上。 陈乐也走过去凑凑热闹,看看有什么卖的。 陈乐看了一眼货郎的担子,真的什么都有:针头线脑、零嘴玩具、花布首饰、牛奶蜂蜜等等。 唔? 牛奶和蜂蜜? 等等,陈乐想到一款吃食,一款靠着牛奶和土豆就可以做成的吃食。 陈乐心中一喜,但还是要像不经意似的问卖货郎:“牛乳怎么卖啊?” 卖货郎听到有人问牛乳,很是高兴,因为牛乳也算是珍贵的了,但实际上卖地并不好。 因为牛乳不禁放,又有淡淡的腥味,因此并不受大家的欢迎。 这次是好友拜托,货郎才帮别人这次。但今天已经过了大半,都没人有想买牛乳的意思。 牛乳本来就很容易变质变坏,所以货郎本来就有点着急,现在听到陈乐问,忙说:“小哥,你要牛乳吗,可以便宜点给你。” 陈乐都还没开始讲价,货郎就主动降价出售。 就这样一罐牛乳入手了,陈乐回家的第一件事是从井里打水上来。 人们常说井水是很清凉,古代也有人把食物放到井底封存,所以陈乐也把牛乳罐放在水里,他觉应该能保存得久些。 陈乐放好了牛乳,就着手准备这道新的吃食。 陈乐把土豆洗净,再把它放在盘子里隔水蒸上。 等土豆蒸熟了以后,把皮去掉,放入一个碗中,再在碗中加入盐和牛奶,捣碎土豆,把它们充分地搅拌在一起。 然后放到一个碗上,再反盖在一个碟子上,一个半圆球的土豆泥就出来了。 陈乐看着半圆球的土豆泥满意地点点头,就去准备一个酱汁土豆泥中的灵魂酱汁。 陈乐把水、酱油、淀粉水,一点点的辣椒充分搅拌均匀,再倒在锅里煮,煮成稍黏稠状。 从锅里舀起的酱汁淋在半球状的土豆泥上,这就完成一碗酱汁土豆泥。 陈乐拿起一个勺子挖了一勺刚出炉的酱汁土豆泥放入口中,软软糯糯,入口即化,带着微微辣味,陈乐觉得这土豆泥一定会有市场的。 ————— 四月暖春,万物吐绿,四处生机勃勃。 又到了江流镇的赶集日,陈乐再一次坐上了庞正的驴车。 这次陈乐穿上了安哥么给他做的新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给人的感觉,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陈乐从家里走到村口,已经接收到不少惊讶的眼神。 陈乐刚收到安哥么做的新衣服时,他就不由的感叹,古代的劳动人民真的心灵手巧。 当陈乐穿上新衣时,又再一次对“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深表认同。 陈乐这次去镇上主要是买摆摊需要的东西。 陈乐背上他的小竹篓,带着他所有的家产——一两又六百零十八文钱上路。 陈乐又一路摇摇晃晃地打着瞌睡,到镇上了的时候还睡眼惺忪。 陈乐摇了摇头醒醒神,就直往卖碗筷的地方走去。 毕竟这么好看的酱汁土豆泥需要有好看的碟子才配得上,更会让人有买的冲动。 今天是个赶集日,现在正是镇上热闹的时候,行人摩肩接踵。 还有个人撞到陈乐怀里的,对方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就匆匆地走了。 陈乐拍了拍被撞到的地方,也没太在意,继续往前走。 陈乐在上一次买碗筷的铺子里又买了好几个碟子,碟子总体是白色的,配土豆泥,颜色正好。 碟子好看,但花了陈乐不少钱。 陈乐又走到木匠的铺子,他想打一辆简单的大板车,适合他这种流动性较强的小摊位。 陈乐走进铺子才得知,要打造一辆大板车不是这么容易的,主要表现在钱的方面。 店主说打一辆大板车需要大概一两两百文,陈乐用了毕生的口才,把价格讲到一两一百文。 毕竟以陈乐现在的财力,能省一点是一点。 最后,还是店主被陈乐的三寸不烂之舌惊到了,才挥了挥手答应的。 但要现在就要付订金八百文。 店主松口的时候,陈乐使不忙地掏银子准备付订金。 陈乐手往腰带上一探,再把手拿出来,两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摸了一把,只在前胸襟里拿出装着六百文的钱袋。 陈乐抬头,目光茫然地与店主对上一眼,说:“我腰带上的银子?我的钱呢?” 店主反问陈乐:“你钱呢?” 陈乐把身上都摸了个遍,确定放在腰带暗袋里的一两银子真的不见了。 陈乐瞬间就想到刚刚撞到他怀里的男人,大概知道银子为什么会不见了。 陈乐为难地对店主说:“老板,您看。” 陈乐还没完说话,一直坐在一旁椅子上嗑瓜子的,长得膀大腰圆的男子就抢过陈乐的话头:“看什么看,我们是做生意的,你去镇上问问,哪个不说我当家的手艺好。” 那男子“呸”了一声,把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出来,继续指着陈乐说:“给你便宜一百文就算不错了,怎么,还想我们做亏本生意啊。” 膀大腰圆的男人本就看不惯陈乐,一百文都要站在那讲价半天,扣扣搜搜的,就知道欺负他当家的脾气好。 哼,男人的语气更加不好地说:“赶紧的,回家去拿钱,不要杵在这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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