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绍加了一句:“晚上给你拿热水泡脚,还冷的话......我给你捂脚。” 记淮弯了弯眸子,踮起脚在韩绍耳廓后亲了一口。 “想吃茄子。”记淮手抚摸着他胸膛前的背心上,抓了抓他有些软绵的胸肌,直到他发生应激反应变成紧绷的肌肉,才施施然松手。 “茄子在哪?”韩绍环视一周,也没看见什么茄子,并不阻止记淮在他身上乱摸的双手。 “家里没有了,还在小罗空间里。”记淮贴着他宽阔的后背说着。 “他没在家,最近去了一个小队,里面美女多,玩得不亦乐乎呢。你忍忍,今天先吃胡罗卜,明天我给你去买茄子。”韩绍将那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胡萝卜丝装盘,看了看旁边的排骨汤。 “这就是昨天隔壁大婶送的排骨?”韩绍转了身,去洗菜切菜,记淮就贴在他背后。 “对,上次我不是给他们小孩吃糖了嘛,人家今天就给我送肉来了。”记淮手伸入他口袋里,摸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记淮见状微微蹙眉,把玩着握着那个打火机道:“上次不是说不抽烟了嘛?” “咳。”韩绍心虚地咳嗽了两声,狡辩道:“没忍住,一两根,没事吧......” “不行。”记淮道。 韩绍:“为什么?” “我们上次不说在备孕吗?抽烟对于j子损害很大的,我们就生不出健康的宝宝了。”从前记淮讳莫如深的畸形身体,如今能玩笑着和韩绍打趣。 韩绍很想说上次去医院检查,已经说了,记淮不具有生育孩子的完整子宫,那些混话只是在床榻上的话。 话虽这么说,韩绍忍不住去想记淮生孩子的样子,也许肚子会圆滚滚的,也许还会有奶香...... 这么一想,韩绍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都紧绷了一瞬。 见他不说话,记淮便用下巴磕了磕他:“嗯?” “老子戒。”韩绍沉声说出这句话,然后低下头认真地切菜。 记淮笑了一下,拿出他脖子上的项链弯了弯唇,那颗碧绿的晶核漂亮清透,抓在手心里有些硌手。 他心中默默说着:老妈,不用担心我啦,我现在过得很好......韩绍他很好。
第58章 寡夫1 连绵的青山仿佛蜿蜒盘旋的龙蛇, 翠绿欲滴的树林、山涧潺潺流动的清泉、大雨过后的泥泞小路……交织勾勒成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对于寄情山水间的田园诗人来说,这也许是理想中的圣地,但是对于王武这样的恶霸来说,却是难以接受的枯燥和烦闷。 他爹是霄州太守, 手握重权, 身为王太守唯一的嫡出儿子, 王武从小无法无天,无恶不作。 在王武赤手空拳打死了霄州某富商的嫡子后, 被他爹赶到老家去避避风头。 原本若是简单的霄州富商倒也不足为惧, 毕竟自古以来名不与官斗,偏他们和京都某权贵世家沾亲带故(姐姐成为那户人家的小妾)。 王武的太守爹忧心小鬼难缠,同时也想磨磨这个儿子的心性,便派遣人将王武带到了安溪村。 安溪村是王武的老家,曾经发家的地儿,因为出了王武父亲这个出息人,连带着整个村都沾了光,比旁边村要富饶得多。 虽说是村,但是地方却是不小的。 只是再不小,在见惯了花花世界的王武眼底也显得贫瘠落后。 他不敢忤逆正在暴怒中的爹, 便只能暂避风头地躲进了这个村子里。 王武从前喝酒、赌钱、逛勾栏院,好不快活, 现在他只能躺在农间田野地里,叼着狗尾巴草, 抬头看天, 低头看土。 田野间的蝉鸣声和蛙叫声阵阵, 仿佛就在耳边,聒噪乏味, 星空格外明亮,不用煤油灯便能瞧见院子里乖乖趴着的土狗。 王武大剌剌躺在这小木屋唯一的床榻上,看着那新收的“小弟们”。 能跟着他混的,大多都是这个村游手好闲之辈,他们时不时讨好地奉承着王武,希望王武从指甲缝里露出一点好处给他们。 王武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王武原本是不想来的,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个死了爹娘的孤子,说是有好酒好菜招待,求了他好几天,他才纡尊降贵的来了他家,谁知道这般简陋。 连他府上的马棚都比这儿大! 王武饮了一口浊酒,口感粗糙毫无酒味,像是掺了醪糟的清水。他饮了一口,便不想喝第二口。 那些人正在赌钱,摇着骰子,拿着几个铜板,赌得面红耳赤,王武看不上眼,合衣躺在垫着干草堆的床榻上。 王武心想着:这破屋子,老子这辈子是再也不会来了。 就在王武昏昏欲睡时,那些赌钱的声儿也识相地小了,耳边传来了妇女尖锐的辱骂声:“你这生不出儿子的害人精,我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你这么个媳妇,让你伺候夫君洗个澡,也能挨了病气......” 只听见那妇人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贱货”“破鞋”“娼妇”...... 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 但是没人回应妇人的叫骂,安静的夜晚只听见她絮絮叨叨地谩骂,像是烦人的苍蝇。 王武被吵得睡不着,浓眉紧皱,翻了一个身,凤眼闪过一道寒芒:“隔壁的老鸨子在干什么呢?” 他从小混迹风月场所,骂人的话只多不少。 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瘦高似猴的青年王小柱说道:“是徐家嘞。” 其中一起赌钱的胖子李二狗接着问道:“是之前进京赶考,又半路病倒的那个徐家?” “是啊,是啊,当初徐家那个吊样,老子还以为他是下一个王大人呢,没想到只是闹了个笑话。”王小柱说的王大人,就是王武的爹。 “比不了,比不了。”其他人应和道。 王武只是嗤笑一声,脸上挂着轻蔑的笑,仿佛在说,什么狗屎也敢和他家比。 “那徐家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但据说是一个脑子聪明,是个读书人,反正从小到大都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山里粗汉子的,嘿嘿,后来娶了一个男人......”二狗挠了挠脑袋,黄豆大的眼角露出一抹放肆的笑意。 “诶,王大哥,你们都府那边,见过这种男人吗?据说还能生孩子嘞,可玄乎得很。”王小柱见王武感兴趣,也不赌钱了,而是对着他挤眉弄眼地说道。 他们这个村子闭塞落后,当初徐家娶男妻的时候,可是好些人看热闹,但是徐家老爷子听信了一位天师的话,说什么冲喜,硬是买来了一个男妻。 王武坐起来,支着腿吊儿郎当地靠在床上,昂贵蚕食制成的衣裳半开着,露出里面精壮的肌肉,看着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见过啊,南风院里多的是,有些就喜欢玩大肚子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呢。” 他自己就是一个偏好南风的,知道有一种男人,被称为哥儿,虽然是男人,却能像女人一样怀孕。 “啊?这这这......怀孕了还能做那档子快活事儿?”有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死了都能,别说怀孕了。”王武撩了一下自己散落的黑发,不以为然的说道。 南风馆多的是这种猎奇的达官贵人,其中那怀着孕的男人更是每日都要排队呢,王武没那么喜欢大肚皮男人,据说做到最后,屎尿都会失禁。 隔壁的妇人嗓子哑了,骂不出声了,才停下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啊?这样啊,说得又奇怪又想试试的感觉。”李二狗笑了一下。 “别想了,那些人你就是倾家荡产,连人家手指头都碰不到。”王武翘着二郎腿,瞥了他一眼,那些男人可是南风馆的宝贝。 “嘿,俺们可能指望不上,可是我们村不就是有一位哥儿吗?”说话的男人明显上了一点年纪,胡子邋遢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一副纵欲过度的失神样子。 这人是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的流氓癞子叫做花大腿。 早些年娶了媳妇,被他打死了,后来就打着光棍,这么多年好吃懒做,又喜欢调戏娘家妇女,那村尾的老寡妇就是他的相好。 “就徐家那软蛋病秧子……能怀上?”王小柱嬉皮笑脸地说道。 花大腿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展开,舔了舔发黄的牙齿,说着混话:“那不是还有我们大家伙儿帮帮忙嘛。” 顿时,都笑了起来。 “不过啊,徐家那男妻的脸是真的俊,比我们村的村花都好看嘞,腰也细得不行,只是没胸。但是啊,那屁股又大。哈哈哈,不是说屁股大的好生养嘛,也许还真能怀上。”又有人嘻嘻一笑,说得意味深长。 “嘿,别说了,那破烂玩意,老子之前去和他说两句话,跟冰块似的。两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啧,白瞎了一张俏脸。”花大腿是个好色的,陡然看见这么漂亮的,就算是男人也要去勾搭一下。 但是被人家直接忽视了。 王武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说那徐家男媳妇长得多俊多俏的,心中不以为然,就这山沟沟里还能出什么绝世美人不成? 又和他们扯了两句,闲着也是闲着,便下床和他们赌了起来,但这些人根本不是王武的对手,他三岁就混迹在霄州的各大赌坊里,哪里是他们这些山野混混能比的。 最后几人裤子都输给了他,王武大发慈悲的没要他们的钱,还打发了几个银子。 王武打了个哈切,望着蒙蒙亮的天,山间的晨雾透出几丝金色的光,昨晚耳边嗡鸣的夏蝉此刻也渐渐停歇了,他不打算在这简陋的木屋里睡觉。 王武身形颀长,站起来的时候比这里面最高的瘦子还高上半个脑袋,身材魁梧,说他能徒手打死野猪也是有人信的。 他伸了个懒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地往外走去,打算回家补觉了,这屁大点地儿,他是再也不来了。 身后还在闹哄哄说着说什么,像是打算继续赌的意思。 王武将那连风都挡不住的木门轻轻一摔,便弯着腰出门而去,木门不堪重负地吱呀一下,又掉了,被屋里人扶好。 天色还有些昏暗,带着清晨独有的冷气,被这股冷风一刮,王武这种身强体壮的男人,都缩了缩脖子。 一转头,看见从隔壁陈旧老砖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清瘦的男人,他端着一个大木盆,身后的门有些破烂,屋子周围还围着栅栏,里面种着菜,养着鸡。 王武被风糊了一下眼角,眯了眯眼,便瞧见那人朝着他走过来。 嚯! 山沟沟里真的出天仙了! 男人穿着最简单的粗布衣服,短袖长襦,似乎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会碰见人,他眼神在王武身上停留一瞬,便收回目光,同时将距离拉开,往王武身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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