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抓着自己的衣襟,声音冷淡中掺杂着一丝无奈:“我......身子还没好,真的不能要......” 柳玉竹根本没瞧见这屋内还有另外的人,许乡元眼皮抽搐一下,有种走在路上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的感觉。 王武一怔,两人分开一些,也丝毫不在意许乡元的死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对上他的眸子,眼底带着笑意:“没有要做别的,是郎中来给你上药。” 柳玉竹视线往王武肩膀后面看去,便见一中年男人正满眼郁气地看着他们,他默默咬了一下唇,眼神有些尴尬。 “那你醒了,便自己解开衣服吧。”王武摸了摸他的脑袋,他黑发全部披散在身后,显得柔软。 “里衣便不需要脱了。”王武交代一句。 王武坐在床榻旁边,直勾勾看着许乡元给他上药,柳玉竹受伤的地儿都露出来,有些伤口因为被人打烂,显得有些严重,背部倒是还好,只是臀便有些伤得厉害。 那些伤口已经慢慢结痂了,只是并不美观。 许乡元将白色带着浅青色的药膏用竹板涂抹在他伤口上,不过须臾之间,药膏便化开了。 也就在这时,柳玉竹全身都战栗起来。 王武垂首看向他,只见趴在榻上的柳玉竹全身都是紧绷的,手指轻轻攥紧,额间冒出细小的汗珠。 王武知道这药性很强,他一个从小练武的人,受伤是在所难免的,虽然现在再用这药膏已经没什么感觉。但是小时候,他曾经也是疼得哭爹喊娘的。 柳玉竹确实觉得有些忍得难受,就仿佛有人对着他的伤口泼了一盆辣椒水,疼得心慌。 王武手落在他握拳的手上,安抚地摸了摸他,他直接蹲在床边,撩开他挡住眼睛的湿发,低声说道:“宝贝,别咬到舌头,实在不行就咬着我的手。” “我知道这很难受,但是很快,半刻钟就好,之后就再也不用难受了。”王武表情凝重,静静陪着她,给他擦擦汗。 等疼痛过去,柳玉竹全身都是粘腻的汗意,整个人虚脱般趴在床上。 王武亲亲他的额头,笑着道:“心肝儿很棒,都没哭。” “我第一次用这药的时候,哭得隔壁屋子的人都知道了。” 柳玉竹眼珠动了动,扫了他一眼,王武正让人备水,给他擦擦身子。 “我着人备水了,先给你擦洗一下,再休息好不好?”王武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感觉有些干,便去给他倒水,还因为蹲太久,而踉跄了一下。 柳玉竹便静静注视着王武的背影。 王武端来温水,照顾小孩般将他抱起来,水也递到嘴边:“张嘴。” 柳玉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整杯,王武想要拿走,他便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说了一句:“还想喝。” 王武垂眼看他,他脸上此刻恢复一丝气色,脸蛋仿佛初生的花蕊,瞧着可嫩了,他笑了一下:“亲我一下。” 柳玉竹轻轻看他一眼,手圈住他的脖子,没用多少力气便将王武拉了下来,有些敷衍地碰了碰他的嘴,随后松开他,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催促道:“水。” 王武舔了下唇,显然没有得到满足,却也没有继续索要,只给他倒了一小杯水,满了一个杯底。 柳玉竹抿了抿唇,眉梢微微皱起,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又去亲他,这次王武便压着柳玉竹狠狠吮了两下。 “还要喝。”柳玉竹脸颊有些红,声儿有些软了。 王武这次终于不再偷工减料,给他喝个够。 随后晓春端来了水,王武便将柳玉竹的衣服剥了,让柳玉竹跪在榻上。他腿没有受伤,只是身体没什么力气,有些跪不稳,只能半攀着王武的肩膀。 晓春他们准备了大桶热水,王武便不急不慌地给他擦着脸颊,颈侧,未涂药的部位。 “手臂抬起来。”王武现在做这件事有些熟能生巧,从前柳玉竹每次弄完,都要他帮忙给擦洗一遍。 柳玉竹手臂莹白,被那帕子擦过的地方都染上一股热意,屋内炭火烧的足,这般半丝未着也不觉得冷,反而有些热了。 柳玉竹咬了咬唇,将一只手臂抬起来。 王武便用帕子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擦,两人面对着面,隔得近,王武难免心猿意马,故意挠了挠他的胳肢窝。 柳玉竹立刻难耐地往后躲,被王武按了回来,王武义正词严地说道:“躲什么?” “这里没出汗吗?” 柳玉竹难为情地抬眼,水润上挑的狐狸眼朦胧着一层亮亮的眸光,表情有些不忿地看着他。 王武没什么表情地和他对视,一派严谨,仿佛刚刚故意使坏的人不是他。 “继续抬着,刚刚都没擦到,心肝儿。”王武笑了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也不想自己养个伤,变得臭恶难闻吧。” 柳玉竹抿了抿唇,又慢吞吞将手臂抬起来,那一脸平静却又暗自委屈的模样,让王武觉得自己不欺负他,都对不起自己好色之徒的名声。 王武力道不大不小,用热手巾将他胸膛和腹部都擦了一遍,王武将手巾扔进旁边冒着热气的水盆里,道:“站起来,擦擦腿,就可以休息了。” 柳玉竹腿有些软,手指扶着他的肩膀,才堪堪站直,正巧胸口对着王武的脸,王武便顺势捏住他有些软的腿,埋进他月匈口。 柳玉竹猝然扬起下巴,喉间愕然出声,手指攥紧他的头发,想要将人扯开,却因为生不出力气,并不能给他造成多大的困扰。 柳玉竹眼眶的都红了,腿就要跪下去,可是膝盖处,被王武一双大手拖住,压根倒不下去。 “王武!”柳玉竹指甲掐住他的耳垂,留下一个月牙印子,他语气格外恼怒,这算是他醒来之后,第一次情绪起伏这般大。 王武闻言微微一愣,嘴唇带着一丝水渍,仰头看着他,便见他似哭似爽的眸子瞪着他,伸手像是打,又像是推的将他的脸推开。 柳玉竹想要乖乖认命当个听话合格的玩物,但是......这畜生太不做人了,他身体这般虚弱,他还能假借照顾之名,行无耻之事。 他实在忍无可忍。 王武被打了一下,眼神怔愣,根本不生气,知道自己惹得到他了。 他的反应让他心情愉悦又有些心虚,他有些不舍地又狠狠嘬了一口,才松开他。 王武伸手抱着他,连忙软声哄道:“我是禽兽,心肝儿,你别生气。” 柳玉竹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显然是气狠了,王武便抓起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招呼:“若是打打我,能消气,你便用力打,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柳玉竹抽回手,懒得理他,面无表情。 王武便厚脸皮又凑过去,亲亲他的颈侧,十分真心实意地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便就惦记这点东西。你这般活色生香地站在我面前,我若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那我不成和尚了?” “......”柳玉竹被他气笑了,他声音有些冷淡:“你对一个卧床病患这样,你还理直气壮?” “那自然不是理直气壮,我这不是你一生气就没干了嘛,所以我还是最在乎你的,那些都是附带。”王武亲热地蹭了蹭他的耳廓,就在他耳边说着。 柳玉竹对他的无耻早有了解,眼不见心为净地闭上眸子,语气冷得狠:“你弄吧。” 王武表情惊喜,刚想问真的吗? 便听见柳玉竹下一句话:“左右贱命一条,死了干净。” 王武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他悻悻一笑,道:“心肝儿,说什么气话呢。我怎么舍得你死?爷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柳玉竹没说话,王武便迅速将他全身擦洗干净,他自己身上衣物也带上了湿意,他索性将外袍脱了,钻入被窝里。 为了不压着伤口,柳玉竹只能趴在枕头上,王武便学着他的样子趴着,凑上前在他鼻尖上讨好地亲了一下:“心肝儿......” 柳玉竹皱眉。 王武噤声了。 柳玉竹几乎没过多久,便直接睡了过去,王武则是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到了后半夜,柳玉竹是被热醒来的,他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去,原本趴在枕头上的他,变成了趴在王武手臂上。 王武正睡得香,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柳玉竹脖子有些酸,便从他肩膀上起来,去捡枕头。 没想到,刚离开,王武便醒来了,条件反射似地勾住他的手臂,睡眼蒙眬地看着他:“心肝儿,去哪?” 柳玉竹被他重新拢入怀中,头被轻轻拍了一下,道:“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你别动。” 王武亲昵地蹭蹭他的额头,满眼困倦,去给柳玉竹倒水,柳玉竹看着他的眼皮耷拉着,强撑起精神。 他故意小口小口地喝着。 王武手臂一软,水杯落地,他瞬间清醒了,瞪大眸子看着此刻的场景,神情有些呆愣,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亲了亲心肝儿的嘴。 “等等,我再去给你拿个水杯来。” 王武这次眉目都清明了,目光炯炯看着他。 柳玉竹喉结滚动,快速喝完水,轻轻咳嗽了两声,每次咳嗽还是能感觉内脏似乎扯得疼。 王武躺进被褥,将人重新搂进怀里,听见他咳嗽,想要摸他的背,想到背上有伤,便又改为拍他的肩膀。 柳玉竹也没挣扎,枕在他手臂上,双眼一闭,打算继续睡觉,虽然此刻头脑很清醒,毫无睡意,但是却不打算这样和王武对视交流。 王武被折腾醒了,望着床幔上的刺绣,眼神有些出神,半晌,他在柳玉竹额头上亲了两下。 “心肝儿。” 柳玉竹装死,不说话。 王武是习武之人,怎么不知道他在故意装睡,却也不戳穿他,他低声说道:“等你伤好些,我们便启程回霄州。” “到霄州后,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但是你不可以离开我。”王武低声说着。 “我会对你好的,可能先要委屈你一阵子,只能先给你买了宅子住在外面。宅子我会写在你的名下。以后在霄州,你不需要伺候人,我找人来伺候你。” 柳玉竹睁开眸子,眼底闪烁一丝暗芒,忍不住开口道:“卖身契给我,又不让给我走,不还是想让我伺候你吗?从前伺候徐耀祖,之后伺候你王武,有没有卖身契,有什么两样。” 王武:“......” 他呼吸微微一沉,像是被人捏住了命门般难受,他对上柳玉竹冷静的眸子,干涩地开口:“你真这么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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