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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马站定，正欲托手行礼的赵慕寒，听闻于谷轩这一声大吼，转身时，受惊的战马已近至眼前。 就在弹指之间，赵慕寒侧身闪过马蹄，提气挥拳，狠狠一拳打在了马脖子上。那战马似是被打蒙了，顺着惯性往旁边歪歪斜斜地跑了几步，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晕晕乎乎地又往回慢慢跑去。 接着赵慕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抖了抖袍子，转身率领着他的小队，继续向天子行礼。 如果下巴可以自由装卸，那么方才所见已经是于谷轩惊讶地不知道是第几次该装下巴了。 这难道就是位面之子的力量嘛？！太可怕了！！！
第17章 惊险！揪心的擂台对战 五人对战结束，全体休整一日后，将要迎来的是一对一擂台战。 这一日的休整，让参赛的人有了喘口气的功夫。而随行观战的相关人等，则是在营地中载歌载舞，欢声笑语。 入夜，一点也不开心的于谷轩，坐在篝火旁生闷气。 “怎么了？”赵慕寒从后走过来，也在篝火旁坐下，递上了一只鸡腿，道：“你晚膳也没怎么吃，还在因为大和上国那群人生气？” 于谷轩气的鸡腿也不想伸手接，义愤填膺道：“对战时，他们的领队明明已经被你射中了，却还耍赖！这也倒罢了，毕竟那就是一群狗日的。我气的是，他们在装备上动手脚，在对战场上耍赖，输了还不甘心，还弄惊了战马要害你！对赛事不尊重，就是对我朝、对各个来参赛的国家、部族的侮辱。这么多卑劣、无耻的行为就在眼前，可陛下什么也不说，居然连相应的惩罚措施也没有，就这么不吭不响地过去了，当没看见，当没发生！！啊！！！气死我啦！！” 于谷轩捏着拳头一通乱吼。 待他吼完，赵慕寒看着他那气愤的样子无声地笑，无奈道：“对战结束后，我去跟陛下说了大和上国作弊的事。但陛下说，毕竟远道而来，多少要给对方留些颜面，回头会派人去提点提点。唉！” 赵世子说着把手里的鸡腿又往于谷轩脸前举了举，“多少吃一点吧，为这个给饿坏了可不值当。” “哼！”于谷轩化愤怒为食欲，抢过赵慕寒手里的鸡腿，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赵慕寒用手肘支在腿上，拳头虚握撑在太阳穴上，默默看着于谷轩不雅的吃相。 “你干吗？”于谷轩的余光瞥到赵慕寒正在看他，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我知道我长的好看，但世子你也没必要这么盯着我看吧？” 赵慕寒笑了，道：“玉郎，其实看到这样的你，我还挺羡慕的。” 于谷轩怔了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慕寒莫名其妙地发感慨，肯定是有心事。 于谷轩头脑风暴了一下，吐掉了嘴里的骨头问：“为什么？羡慕我什么？羡慕我穷？羡慕我没钱没地位？” 赵慕寒长叹一声，道:“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不通的可以说，看不惯的就去骂。心事存不住，烦恼也留不住。” 我的心事烦恼多了去了，那能告诉你吗？！ 于谷轩腹诽了一句，但他还是耐住性子问道：“世子是不是遇上什么烦恼事了？我猜多半是与赛事有关吧？” 赵慕寒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抽签的结果出来了。二人擂台对战，我抽中的是赵世喆。” “……”于谷轩的大脑当机了一秒钟。 擂台对战难道不应该是淘汰赛制吗？除非两个人打败了所有参赛者，最后的角逐才会碰上不是吗？ 赵慕寒大概看出了于谷轩的疑惑，道：“擂台对战，以前三轮成绩排名来划分，我和赵世喆的排名均靠前，抽中我俩对战的概率很大的。” “所以你怕了？”于谷轩问 赵慕寒沉默了须臾，道：“年少时对战，邪魔的命令尤在耳边。那种感觉，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很可怕。我怕……” 或许是白天战无不胜的战神，忽然流露出了脆弱的一面，让人不自觉地便心疼起来，于谷轩下意识地搭住赵慕寒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若是太为难，不如就放弃吧。跟陛下说你不舒服，这场对战就不参加了可以吗？排名啥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好好的。前几场的赛事已经很能证明你的能力了。你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我觉得这次你参加赛事，最高兴的人大概是石竹公吧？你是没看见他坐在台上自豪的样子……” “但我觉得你比石竹公还高兴，还自豪。”赵慕寒打断于谷轩道：“甚至比我本人还要高兴和自豪。” 两人四目相对，周围仿佛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旁边篝火发出的木炭燃烧的声音。 “是……是吗，呵呵。”于谷轩感觉气氛怪怪的，赶紧把搭在赵慕寒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眼神也挪开了。 “所以，我想去试试！”赵慕寒看着于谷轩一字一句道，“就算与世喆堂兄的对战，我败下阵来，但或许我能试出我压制邪魔的极限在哪里。我不可能永远都躲着世喆堂兄，迁就那个邪魔对不对？我想做个好人，一个永远不会被邪魔所左右的好人。” 这番话让于谷轩转头，怔怔地看着赵慕寒。 原来他千方百计想保护好的宝贝疙瘩，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坚强。 擂台对战也很精彩。少了战马奔腾和尘土飞扬，擂台上只有二人对战，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气势只让观看人群更觉刺激。 擂台对战不能穿戴护具，依然以顶端包裹棉布的长棍代替武器。台上二人你来我往，对战陷入胶着，而下一场便是赵慕寒与赵世喆的对决，于谷轩站在场边正在对赵慕寒做着最后的安慰和鼓励。 “世子，如果紧张或是不舒服就深呼吸。像我这样……”于谷轩边说边做着示范，在看见赵慕寒跟着深呼吸了一下之后，他双手扶住赵慕寒的肩膀，直视赵慕寒的眼眸，郑重道：“世子，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赵慕寒一时错愕，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有了一点点的尴尬，但他还是认真与于谷轩对视须臾后，老老实实地回道：“看见了我自己。” “对！”于谷轩斩钉截铁地一字一句道：“世子你要永远记得，你，赵慕寒，不是妖魔。” “我，赵慕寒，不是妖魔！”赵慕寒看着映于谷轩眼眸中，自己的样子，跟着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铛铛铛铛铛”场内擂台上胜负已分，判官上前将获胜者的手举起向场外观赛者示意。 “该我上场了！”赵慕寒提起木棍，向候场区走去。 于谷轩听见赵慕寒边走还在边低声重复默念着：“我，赵慕寒，不是妖魔！” 对战双方缓缓上台，互相行礼致意后，各自扎了起势，却都没有轻举妄动。 赵慕寒的站位恰巧正面对着于谷轩，于谷轩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丝的紧张和不安，一时间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赵慕寒的紧张和不安已经让他在气势上就输了一截。赵世喆从他的神情上也看出了端倪，猛然脚下发力，单手持棍，立棍为枪，直奔赵慕寒的面门。 赵慕寒横棍格挡，化棍为刀，以削字诀沿对方长棍而上。 赵世喆见状立刻将棍回撤，以棍杵地，下盘发力，整个人借力腾跃，横腿朝赵慕寒耳边扫来。 距离太近，赵慕寒撤棍回护不及，架肘格挡，却因力道未蓄，被赵世喆一脚踢在格挡的手肘外侧，又连带着撞上自己的头。 赵慕寒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撞的有些发懵。用长棍撑住这才勉强没让身体向一边倾斜，他站在原地使劲晃了晃脑袋，来缓和方才的撞击。 可赵世喆哪里会给他机会让他缓和，趁此空档，赵世喆一棍自他腋下穿过，反转至他身后，只一招便成反绑之势，将他压得单膝跪地。 “世子！”于谷轩惊呼一声，紧紧扒住场边栅栏，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慕寒。 此刻被压制住的赵慕寒，屈辱之感顿时化为戾气，在血脉中四下乱传，浑身上下肌肉紧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挣扎而出。 他咬牙抬头，猛然间，扒在栅栏边一脸担忧紧张的于谷轩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入眼帘。 “世子你要永远记得，你，赵慕寒，不是妖魔。” 场外的于谷轩其实什么都没有说，但当赵慕寒看见他时，那些字字句句就好像在耳边响起一样。 赵慕寒一手被绑，一手撑地，不但在与赵世喆较力，更是在与他身体里的魔龙魂魄对抗。他合眼深呼吸了一下，提了一口气，撑地的单手突然泄力，顺势倒下，一个翻滚，直把赵世喆也带倒在地。赵世喆为避免近身缠斗，迅速松手，挣脱而出。 只是有了这一番挣扎，两人在地上打滚一遭，都颇为狼狈。 两人复又恢复到对峙的状态，只是赵慕寒的神情相较之前，反而从容了许多。 赵世喆凝视着赵慕寒，他不解赵慕寒的目光为何总是在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 直到二人又战了三个回合，在对战中，二人站位发生了交换，赵世喆在看见场外的于谷轩后，似有所悟。 其实于谷轩看的出来，赵慕寒与赵世喆，二人身手差不多，几乎不相上下难分伯仲，但赵慕寒吃亏就吃亏在，总在关键时刻需要分心去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魔龙魂魄。 而且赵世喆也发现了赵慕寒每一次处在下风时，都要看向于谷轩，才能继续专心对抗。他虽然不明就里，却也明白了赵慕寒的弱点所在。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中，他尽量设法始终保持着让赵慕寒背对于谷轩的站位。 果然，这样的站位很快让赵慕寒的招式逐渐又乱又急，而赵世喆的招式却四平八稳，显示出了稳中求胜的心态。 场边的于谷轩看着赵慕寒急躁的进攻，内心越发紧张起来，照这么下去，魔龙魂魄脱困而出只是时间问题，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慕寒发生异变，天子受惊，定然会下令将他当场格杀。 真到那一步，任务宣告失败，那他和拽爷就都别玩儿了！ 于谷轩想着可能出现的画面，又急又惊，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赵慕寒从擂台上拉下来，只得拢手使劲儿狂喊赵慕寒的名字。 “世子！赵慕寒！赵慕寒！” 于谷轩看不见赵慕寒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呼喊能起多大的作用，就在不确定间终于发现他的身形一滞，出招的速度都连带着放缓了一些。 于谷轩还没来得及欣慰，赵世喆却抓住机会步步紧逼，招式凌厉而不拖泥带水。 赵慕寒架棍防守，却似乎力有不逮，直至逼到擂台边，侧身闪躲却一个没站稳便向后倒去，眼看便要掉下擂台，直引的于谷轩一声惊呼。 赵慕寒在摔下擂台的瞬间腰部发力，侧身以长棍做支点，缓冲了一下，双脚平稳落地。虽然掉下擂台之势甚是潇洒，但落下擂台者便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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