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是得第一手消息,本人的大实话了! 程柠瞅着这样没脸没皮的韩东塬,都不知道该不该生他的气了。 ……麻了。 上了拖拉机她就嗔他,道:“你都胡说些什么啊,我可还没答应做你对象。”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想到两人做的事,尤其是昨晚…… 就算她想否认也觉得奇奇怪怪的 韩东塬听他这么说也不恼,只是哄她:“成,你说不是就不是。” 说着还捏了捏她的小手,语气还是他特有的吊儿郎当,但宠溺却又像是要溢出来,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模样。 程柠:“……” 感觉自己好蠢。 韩东塬又哄她,道:“我也是没办法,你没听司机大叔说吗?你要是到了公社,怕是谁都想抢回家,那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别人抢你吧,只能先认领了。” 程柠:“???” “我是小狗吗?什么认领?” “不,” 韩东塬直接低头凑近了她,低声道,“你是我小祖宗。” 说完就撤开,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程柠:“……” 她的脸火辣辣的,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会哄女孩子的,只会一天到晚凶人,是不是好听的话都拿出去跟别人说了?” 韩东塬:“???”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大概反应出这话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吃个醋都拐弯抹角的。 他“嗤”一声,伸手一把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道:“得了,我这辈子的好听话也就对你一个人说了。” 这一辈子也就哄过这么一个人。 程柠却是嫌弃的推开他。 这人,粗鲁的本性又犯了。 且说回大队。 韩东塬和程柠走之前的那个下午周晓美还有周三婶子等不少跟程柠还有沈青许冬梅她们比较熟一些的村民已经听说了公社家具厂的负责人王副厂长得罪了程柠的事。 很快也有人挖出了原来顾竞文和赵枝就去了王副厂长他老婆大队叶湾大队,并且已经搭上了王副厂长的事。 村民们脾气比较直。 周晓美吃晚饭的时候在家直接拍了桌子,拍得她爸大队书记周朴槐眼角都抽了抽。 他就说他闺女这整天都跟那些知青们混在一起,这脾气怎么还越混越大了呢? 不过想想那些知青们也就是表面斯文,一个个哪个是好惹的,也就觉得可能也是正常。 周晓美拍了桌子,骂道:“这个王千山,他也太欺人太甚,竟然欺到咱们上韩大队的头上,他以为他是谁?做了个副主任就真当上了天吗?竟然拿柠柠的身世开玩笑,还想喝一个烈士遗孤的血,我看他是地主黄世仁转世吧?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石桥公社是人民的公社,可不是他王千山拿着办厂的乔子算计人的地方,我们得想个法子治他。” 周朴槐听得脑门直抽。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他原先倒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事。 他咳了一声,道:“这事的确得正视,至少咱们得写封信去公社替韩厂长还有程知青正一下名,什么事情都要讲证据的,不是别人一张嘴就能泼脏水。还有那个顾竞文和赵枝,” 他皱了皱眉,敲了敲桌子,道,“这两个人还真是破坏分子,原本想着年轻人,下到咱们这山旮旯里,也不容易,就不跟他们计较,但这一出出,一桩桩,真是让人忍无可忍,这些纠葛都是在咱们大队里发生的,我跟有福也都有责任,这事必须管。” “爸,你打算咋管?” 周晓美好奇问。 周朴槐瞪她,道:“你管那么多!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了!还有,去村子里还有厂子里都说道说道,把那王副厂长怎么挤兑欺侮烈士遗孤的事都跟大家说道说道,谁要是敢去那公社家具厂,咱们大队就不认这个人!” 说完背着手就出门了。 周晓美:“???” 闹了半天,她老爹最终是为了这个啊。 她就说她老爹这种平日里只肯打哈哈的老狐狸这次怎么肯这么大张旗鼓了! 第二天韩东塬和程柠早上走,徐建国中午就把招工通告往大队办公室外墙通告栏里一贴,立时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大家一看公社家具厂招人,还是要有基础木工手艺的人,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毕竟能去公社做工人,这要在以前,那都是有大出息的事。 大家互相热烈讨论,但很快也有人发现了这重要问题。 有人大声问徐建国,道:“徐主任,这公社家具厂招工,要有基础木工手艺的人,那咱们竹木制品厂的工人,能报名参加招工吗?这要都参加了这招工考试,大家都跑去了公社的家具厂,那咱们自己厂子咋办?这厂长还有程知青跟公社的人熟,公社家具厂那边,招工会不会对咱们有限制?” 很多人有这个疑问。 有的是担心自家竹木制品厂,有的则是担心公社那边设限,不让他们报考公社家具厂。 徐建国瞅问话的人一眼,道:“随便报,你们也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们也不想想,半年前,不,就几个月前,你们自己又有多少的木工技术?还不都是一刨子一刨子练出来的?你们走了,咱们自然能训练出新人来,不过也希望大家在做决定之前也能想清楚,咱们厂子现在已经走上了正轨,生产出的东西已经有了固定的销路,也就是厂子的效益能有保证。” “你们现在一个月是五块钱的工资,下个月是八块八,以后可能会更好。可是公社的家具厂现在是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连要做什么产品都不知道,更别说到底能卖去哪里了,公社那边已经明确说了,进了公社家具厂,前三个月都只是发基本工分,将来能不能发上工资,那要看厂子的效益,你们自己想想,你是会点木工活,但你们能打家具吗?就你们做的家具,能卖出去,卖个好价钱,厂子发展前景一定能好过咱们竹木制品厂吗?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对了,咱们竹木制品厂现在这个阶段一直坚持的原则都是,保证质量,做好做精,厂子工人数量也是严格控制的,你们人走了,可就别想着再回来了,不管是做什么,讲究的都是一个忠字,一个信字,你们的位置别人已经填上了,到时候,总不好让别人走,再让给你们的道理。” 下面顿时一片“嗡嗡”声。 他们再不会听话音,也听得出来,徐主任这是不乐意他们报名的。 下面就有人道:“徐主任,咱们厂子是韩厂长和程知青还有徐主任你带着大家一起搞起来的,听说现在韩厂长和程知青也在帮公社家具厂做事,只要有韩厂子和程知青,公社家具厂怎么可能做不起来?公社条件比咱们好,交通又方便,到时候家具卖到北城去,发展肯定比咱们竹木制品厂强吧。” 徐建国“嗤”笑一声,道:“谁说韩厂长和程主任要帮公社家具厂的忙?韩厂长和程主任已经发话,以后不会跟公社家具厂有任何牵扯。” 下面又是一阵“嗡嗡”声。 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村民和知青都十分惊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时便有知情的村民和知青跟他们说了王副厂长和顾竞文赵枝勾结,欺辱程柠,拿程柠拿父亲的抚恤金出来给大队厂子垫钱的事。 传言传着传着总会出现点误差。 到了最后的版本便成了,“因为程知青拿了父亲的抚恤金给大队厂子垫了钱,帮助大队厂子做前期筹备,王副厂子便要挟程知青,说你既然有钱垫给大队厂子,那自然也能拿得出钱来垫给公社家具厂,自然也能免费给公社家具厂做设计,还说谁知道程知青的钱是不是她父亲的抚恤金来着,说不定就是她家里有钱”,这一下子,村民们都是出离愤怒啊。 周晓美再次拍了拍大队办公室走廊的桌子,冲着大家道:“这个王副厂长,你们知道他为啥这么针对程知青不?原来是因为他老婆是叶湾大队的人,叶湾大队有啥特别的?顾竞文和赵枝就是调去了叶湾大队啊!这两个人,在我们大队的时候就整天挑拨这个,祸害那个,临走还不安生,先给大家下个毒,明知道蒋知青跟家里不对付,特意写信去蒋知青家里挑唆,还冒着刘丽娜的名义,这两人,那就是祸害啊,你们说说,你们还敢不敢去公社家具厂?” “我告诉你,你们敢不敢去我不知道,但你们谁去了,那就是跟那顾竞文和赵枝那两个祸害为伍,那就是咱们上韩大队的叛徒,在咱们整个上韩大队,都要被戳脊梁骨!出去了,也别认是咱们上韩大队的人!” 众人:“……” 这谁敢? 绝对不敢啊! 再者,因为办厂子的事,韩东塬和程柠在村民们这里还是很有威信和人缘的,那王副厂长竟然敢挤兑程柠,还是让大家十分愤怒的,他们不仅不去参加那什么招工,有别的大队的人来他们这里来问,他们还直接唾弃两口,把顾竞文和赵枝两人的恶行给宣言了个十里八乡。 周熊当时也就在大队办公室外面,把这一幕热闹都结结实实看在了眼里。 他看得直叹气,心里头只觉得这顾竞文瞅着挺精明一个人,怎么做的一桩桩都是让人咂舌的事啊。 还有一个事儿精的对象。 你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这谋生路的法子多得很,他怎么就跟韩东塬杠上了呢? 得,这是没活路了吧?! 在他们这山村里,犯了众怒,那绝对是很可怕的事情。 瞅着吧,别以为调到了离了十几里路远的叶湾大队就想怎么得罪这边就怎么得罪这边都没事了,那真是想太多! 他心里叹着气准备去公社食堂吃点东西,再琢磨琢磨点来钱的路子,不想路上却被苗寡妇给截住了。 村里人都传周熊跟苗寡妇有一腿。 周熊的确喜欢苗寡妇。 在两人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她。 苗寡妇是隔壁苗家村的人,从小就是方圆十里出了名的标致姑娘。 可惜那时候周熊不过就是个寄居在大伯家的孤儿,一无所有,自然也没条件能求娶到出了名的美人苗寡妇。 后来苗寡妇嫁到了他们村。 再然后才三年不到丈夫就出事去世了。 那时候周熊已经开始自己过,也开始暗地里倒卖些东西能混个温饱日子。 苗寡妇日子却不好过。 她带着一个眼瞎的婆婆,一个两岁的儿子还挺着大肚子,他就时常帮衬她,今天帮帮她修修这里整整那里,明天就给她带些布料孩子的吃食,苗寡妇能拒绝吗?日子几乎已经过不下去,孩子饿得只剩一点点的时候,还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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