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的话,要记住。”他意味深长。 陈卿卿拍拍心口,放心吧,姐姐承诺的事儿肯定能办到,不会画大饼的甲方干不了大工程! 俩人离开摊位,趁着四下无人,陈卿卿说: “你给我说了养驴农家小常识,那我给你说个没用的吧。” “嗯?” “在山里,如果被猛兽咬了,取其毛,烧成灰,撒在伤口,据说可以预防狂犬病。” “你信了?!!” 陈卿卿眨眨眼。 “我当然不信,所以才说是没用的小常识嘛。不过,万一有人信呢?” 她把郝三被狼咬的事分享给他。 大概就是郝三早晨领人追杀陈卿卿二人时,回程遇到狼,被咬了。 按着古人以毒攻毒,一物克一物的思想,被狼咬了,必然从狼身上找治疗方法,郝三家里肯定会买狼。 昨晚俩人装神弄鬼闹了一通,郝家村这会正乱着,这会去打听,正是好时机。 “卖不卖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发扬风格。”陈卿卿大义凛然。 于不离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遗憾?卖狼不好?”陈卿卿不解。 于不离看了眼她。 赶在鼻血再次流下来前,他抹掉脑子里一切遐想。 “你刚换驴的时候,打听过物价吗?狼卖多少钱合适?”陈卿卿问。 “一两银子1000文,狼的话,城里能卖上价格,但这地方是偏远村子,我们又不能耽搁太久,等不及他们筹钱,我觉得卖一两银子刚好。” “太便宜了吧......”她不甘。 “那.......留下?”皮扒下来,做一个,咳咳。 于不离鼻子又开始痒了。
第11章 妖物跟他像不像啊 俩人最后还是决定把狼卖掉。 陈卿卿是觉得没钱寸步难行,于不离则是朴实地认为,狼毛扎人,做丁字裤应该不舒服。 朝着郝家村走时,于不离把兜里的银两清算了下。 在山洞里装神弄鬼,糊弄到了三百多文,还有三角小碎银,一角碎银估摸着能有二、三钱的样子。 还有两枚挺粗糙的玉佩,价值忽略不计。 死去的于秀才钱袋子里有五十文铜板,碎银加一起不到二两。 于不离把这些家当划拉到一起,装在钱袋子里,递给陈卿卿。 “你保管着。” 陈卿卿接过来,掂掂分量,算了下总金额,心情沉重。 “把驴算上,咱们所有家当凑不到四两银子,但愿这于秀才祖宅没卖,不需要修葺。” 就冲着俩人现在这股子贫穷的劲儿,她也得把狼卖出去。 郝家村距离集市不算远,俩人牵着小毛驴走了不到一炷香就到了。 郝家村的地势偏低,陈卿卿站在坡上展望,整个村便看了个七七八八,啧啧两声。 “怎么了?”他问。 “这里的民风肯定不好。” “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他们杀人祭祖?” “不看他们愚昧的祭祖行为,只看村子都能闻到自私的味道。你看,这里的民居采取的是院落式布局,这就跟咱那北方农村差不太多,屋舍挨的近,可这阴沟挖的,就很不合理。” 阴沟就是排水沟,平日里用来排污,下雨时负责引水。 阴沟挖的乱七八糟,有几条挖到低处那几家的后院了。 要是遇到坏心眼子的,往阴沟里倒粪水,天热时这味儿,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村民们齐心,家家出人,村里重修阴沟,把沟往外扩一些,水都引出去,全村都有好日子过,可他们偏就不修。” 低处那几家记恨高处排水,死活不肯出人,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堵阴沟,谁也别想好过了。 高处那些人家觉得水流不到自家身上,自然也不肯出人。 还有几家离得远,大概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会出人。 宁愿一损俱损,也不愿一荣俱荣,典型的小民思想。 陈卿卿做过关于新农村建设的工程,基础建设打眼一扫,心里就能盘算出个大概。 好民风就能带来好村风,不好的民风,穷山恶水出刁民。 村与村之间差距可大了,希望他们要去的于家沟情况能好点。 “嗯,你说的对,这个村子风气的确自私,否则他们也不会想到杀稚子求风调雨顺了。” 于不离指了指俩人身旁的庄稼地,高粱再有些日子就该收了。 高粱穗好多都是瘪的,今年的收成不好,祭祖肯定跟这个有关。 杀别人的孩子,祈求自家的风调雨顺,甭管那孩子的父母同不同意,全族是同意的。 “这郝氏的族人,除了想的‘好’美之外,其他的品质与好沾不得半点关系,白瞎了这个姓。” 俩人边说边朝着坡下走,家家户户的大门都关着,街上有浓郁的香烛味。 “人都哪儿去了?”陈卿卿正纳闷,迎面走来个妇人,愁眉不展,双眼红肿。 “婶子,跟你打听个人,郝三住这吗?”陈卿卿上前搭话。 那妇人听她问郝三,眼里流露出戒备之色。 “你们找我儿子干嘛?” “我们俩路过这,听闻郝三让狼咬了,我们刚好捡了头狼,想着赤脚游医说的方子,猜你们或许用得到——” “多少文?!”妇人看到死狼大喜,不等陈卿卿说完就问了价。 “一两。”于不离开口。 妇人面露难色。 “是有些贵了......今年收成不好,官府前日还下来征粮,家里的米缸都要倒空了。” “那算了,听说还有别人也被咬了,我们去那家试试——”于不离作势要走。 “哎!别走,一两就一两,你们跟我来家。” 陈卿卿对于不离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奸商,消费心理这块,他拿捏的死死的。 一两银子刚好是这家最大承受范围,再多了就要不出来了。 妇人领着俩人回家,路上打听这狼是哪儿来的,俩人只说是在山里捡到的,遇到就死了。 妇人也不疑,嘴里嘀咕着: “只怕是那俩妖物吃了族长的驴不够,又啃了这狼吧。” “.......”妖物? 于不离指指陈卿卿,说你呢。 陈卿卿不甘示弱回指他,难道不是你把狼剁死的? 妇人背对着俩人,看不到这小动作。 嘴里一会念佛号,一会喊无量天尊,盼着那俩妖物不得好死,信仰还挺杂。 到了一处民宅,妇人让他们等在院外,不多久拎着一串铜钱出来。 “大婶,这村里其他家怎么都锁着门?”陈卿卿打听。 提起这,大婶脸上的愁容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道: “都在祠堂议事呢,哎,也不知道昨晚祭祖哪出了错,招了两个法力高强的妖物出来,回来就有俩家人病倒了,我儿子也被狼咬了......真是晦气,若是妖物再敢出来,就该用狗血淋头,再贴上符,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大婶,妖物长啥样啊?跟他像不像?”陈卿卿指着于不离问。 “这小哥生得斯文,哪儿会是妖物啊?我听他们说妖物长得黑不溜秋的——老四,你过来。”妇人喊了一嗓子,从院子里走出个年轻人,陈卿卿认出来了。 这是昨晚最先冲进洞的那批人之一,长得獐头鼠目特别丑,所以她记得。 俩人可是面对面近距离见过。 “你给这俩小哥说说,那妖物的模样,你记性好,过目不忘,最是聪明。” 郝四上下打量陈卿卿和于不离,陈卿卿手在袖子里握拳,她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 “那俩妖物形长色黑,视财如命,声大如雷,能使妖乐,喜食生驴——你俩牵着的小驴驹,他们血口一张,直接吞下。” 郝四的视线留在俩人牵着的小驴身上,又看看俩人手里拿着的一贯钱,打量着俩人的身形,觉得这俩人柔弱可欺,贪婪地舔舔嘴角。 “我们还要赶路,先走了。”于不离拽陈卿卿走。 “娘,我出去一会。”郝四进院,抄起磨好的镰刀藏在衣后,顺着俩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12章 做个挖野菜的恋爱脑吧 郝四拎着镰刀,跟在俩人的身后。 就见着那俩人越走越快,身形一晃,进了小树林。 郝四跟着进去,光影斑驳树影婆娑,那俩人却不见了踪迹。 郝四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嘴里嘟囔着怪事,转身的功夫,眼前一黑,什么东西从头顶扣了下来,接着脖颈一麻,摔倒在地。 陈卿卿收手刀,对着树上的于不离竖起大拇指,这哥们在上面扔筐的准头相当可以。 确定郝四晕死过去后,陈卿卿才收了他手里的镰刀,对着倒在地上的郝四说: “我们都没好意思收你供奉钱,你怎么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镰刀被她收入筐内,之前于不离已经收了郝三一把,现在又收了郝四的,兄弟俩整整齐齐。 陈卿卿从晕死过去的郝四身上一通翻,从他怀里摸出个小银锭来,掂掂分量,足有二两。 “辛辛苦苦杀头狼才赚1两,正当防卫轻松拿下2两,这替天行道的事儿多做几回,咱们说不定就能在这置办田产了。” 于不离从树上跳下来,钦佩地看着她: “你怎么看出他图谋不轨?” “眼神啊,我每次去工地监工时,乙方代表都用同样‘热情’的眼神看我,如果杀人不犯法,我这挑剔的甲方早被乙方创死了,而且是很多次。” “你不是挑剔,是恪尽职守,做你该做的事罢了。” 陈卿卿小脸一热,还头一回有人这么说她,这弟弟很懂事。 郝四也是倒霉,抢劫不成被反抢,陈卿卿把他翻了个遍。 除了银锭镰刀,她还摸出来几文钱,一并放入钱袋里,身上一个铜板都不留,于不离抓起镰刀,对着郝四的头就是一下。 手起刀落,郝四的头顶秃了。 于不离把头发放入筐内解释道:“古人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卖头发的很少,所以值钱。” 陈卿卿还想扒郝四的衣服,于不离拦着。 “脏不垃圾,卖不上价钱,走吧。” 扒衣服,她岂不是就看到不该看的辣眼睛了? 为了那几文钱,他觉得不值得辣她一回。 俩人踏着暖暖的午后阳光重新上路,现在他们的总资产有5多两银子,还有一把价格未知的头发。 郝四在一片寂寥中醒来,俩眼发直。 他只记得他要杀那俩外乡书生抢夺钱财,追进树林没看到人,莫名晕死过去。 头顶凉飕飕,郝四哆嗦着手摸。 “啊!!!!!”尖叫声惊起林中的鸟,郝四俩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不离,你觉得剃了头发的郝四,像不像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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