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个背影,让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自己体会! 陈卿卿岔着腿,保持着豪迈的造型坐着,摸不着头绪。 “小男生的自尊心......都这么强吗?” 夜风把这句吹到他耳朵里,于不离愤怒地转身。 “我可不是嘲讽啊,我这是夸你呢,我们单位那些臭老爷们别说是压碎个筐,就是一个屁蹦碎钢结构他们也不会有半点不好意思,说不定还会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 她还不如不解释! 很快,陈卿卿就见识到了小男人的愤怒。 她专属的木盆里,已经晾好了给她洗漱的水,陈卿卿洗了脸下意识地摸帕子。 摸了个寂寞。 搭在一旁的帕子没了。 “不离?”陈卿卿找了一圈没看到,确信是他藏起来了。 “小男生记性都是不好的。”他面无表情地摔着手里的面团,这是明天俩人的饭。 “哪儿小了?!一看就不小!” 陈卿卿的彩虹屁说来就来。 “你刚刚一口一个小男生,叫得很开心。” 于不离琢磨,只要她喊两句不离好哥哥,他就把帕子给她了。 但是俩人理解的大小,完全是俩方向,陈卿卿想跑偏了,以为他在乎的那玩意,为了擦脸,那烫嘴的小词儿说来就来。 “我学过看面相,看你鼻子就知道,你去澡堂子肯定得挨揍,因为他们都嫉妒你!” 于不离手里光滑的面团被他硬生生拽成两半。 陈卿卿凑过来,跟个小狗似的甩头,把水迸他一身,见他耳根发烫,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得意地叉腰。 “就你这脸皮厚度,还想跟我斗?麻溜的把帕子交出来,不交我蹭你一身!” “......” 于不离拿她没办法,比了比自己的袖子,示意她自己拿。 陈卿卿擦了脸,看他低头揉面,耳垂通红,坏水蹭蹭往外冒。 用手转帕子,帕子让她转得跟二人转的手绢似的,光转还不够,还要坏心的逗他。 “不离,你在东北待过吧,去过二人转小剧场吗?” “没有。我从来不看二人转。” “来,我给你唱个吧。”这一身的艺术细胞,说来就来。 “好吃不过辣子姜~好玩不过大姑娘~” 于不离原本还沉浸在她甜美的嗓音里不可自拔,下一秒就让这奇葩又露骨的歌词唱得一激灵。 手里的面都揉不下去了。 “陈卿卿,你还有没有个姑娘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谁教她唱的!? “咋地,你有对性别有刻板印象?我还会唱更厉害的呢,姐姐给你唱个帅小伙睡富婆——唔!” 陈卿卿被他弹了一脸的面粉。 脸白洗了。 “别在厨房晃悠,洗脸睡觉去!还有,你唱的根本不是二人转!你唱的都是滇西民歌!” 于不离不堪其扰,给她撵走了。 她哪里有半点女人样!这要是把性别换成男人,这对着异性大唱带色小曲的行为怎么看都是油腻膈应。 可偏偏人家长得好看,动作优雅轻盈,手绢都让她转出华丽的效果,不油还挺好看。 如果不是她再唱下去他的鼻血就要决堤了,他其实还能再听一会...... “不离,你怎么知道这是滇西民歌的?你趴在被窝里没少听吧?”陈卿卿身子已经被他推出了厨房,只探出半边脸,坏兮兮地问。 “姐姐还有更刺激的——哎,不听就不听呗,弹什么面粉!面粉多宝贵!”她嘟嘟囔囔的进屋,想了想,又折回来。 “你不会是天蝎座的吧?” 于不离揉面团的手顿住,惊讶地看着她。 “咦,让我猜中了?哈哈哈哈,看你这么记仇,是天蝎本蝎了,我以后可不能惹你,我怕你半夜不睡觉——” 于不离心差点从嗓子眼里吓出来。 难道偷摸搂她的事儿,被发现了? “你半夜不睡觉用木炭在我脸上画小王八!” “......” 于不离一脸呵呵,他期待什么呢? 正常女人跟男人躺一铺炕,难道不该担心下贞操问题? 脸上画小王八是什么见鬼的操作! 那么漂亮的姑娘在怀里,他脑袋进多少水不亲不摸画王八?! 这女人但凡有点身为女性的自觉,他至于这么痛苦? 这一瞬间,于不离心里闪现无数吐槽,如果不是打不过她,他这会早冲过去给她按墙上证明下,他对亲亲抱抱远比画王八的热情高! “你忙吧,我不逗你了,我铺床去。”陈卿卿笑呵呵地进屋,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特别喜欢逗他。 她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有些小男生喜欢揪女孩辫子了,大概就跟她欺负不离一样,会上瘾。 是夜,于不离面无表情地看着熟睡的她娴熟的翻过白菜凑过来,长长叹了口气。 这翻白菜的技术,都快出肌肉记忆了吧? 温暖的怀抱带着她熟悉的香气,陈卿卿在他心口蹭了两下,满意地吁了口气。 这个“娃娃”虽然硬了点,但是抱着莫名的心安呢。 转过天,于家沟的采药小队早早集结。 人还是昨天那些人,昨天没去的那几个今天依旧观望,只是看热闹的人里,少了碎嘴子的二婶子。 陈卿卿本来想留下二毛这个稍微有点战斗力的看院子的,见二婶子不在,其他人也不像是胆儿大到敢毁药材的,就改成让满山媳妇看院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两头驴也牵上,为了要回板车,众人决定先去郝家村,毕竟板车是于家沟“友情”借助的。 结果刚到村口,陈卿卿就脸色大变,抬手制止身后说笑的众人。 “出事了,别说话!”
第54章 不至于 于家沟的众人今天心情都不错,昨晚族长跟郝家村的谈判极大程度的鼓舞了士气,所以这一路大家都在热议,情绪高涨。 本以为来郝家村要板车是顺路的事儿,很容易。 刚到郝家村村口,陈卿卿就脸色大变,于不离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二毛,快把驴赶到高粱地里藏起来,所有人都进高粱地隐蔽,不要说话!” “族奶奶,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赶紧躲好,想活命的就别出来!” 陈卿卿这句太过严肃,把大家吓到了,众人纷纷往高粱地里躲。 陈卿卿抽出镰刀,猫着腰往前走,被于不离一把拽着胳膊,不由分说拖高粱地里。 “人太多,咱俩不是对手。”于不离压低声音说。 陈卿卿看了眼前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的。 “啊!”身后传来惊呼,有人看清了前面的郝家村情况,吓到了。 于不离一个眼神扫过去,发出惊呼的人忙捂嘴。 “不想死都躲严实点!”于不离冷冽,如果这里只有他和卿卿,脱身是没问题的。 可身后还跟着一堆战斗力拉胯的队友,只能是躲着。 于家沟的众人这会也都看清了。 郝家村处在凹处,高粱地在高处,众人趴在高粱地里,郝家村里铃声此起彼伏,嘈杂一片。 马蹄声,铃声,人们的呼喊声,乱作一团。 陈卿卿第一时间发现,她听到了马叫,还有铃声。 这附近几个村子都穷得叮当响,哪来的马? 于不离卖驴的时候,俩人就打探过马的价格,一匹马几乎是驴的十倍,尤其是战争刚结束,马作为重要战略物资,价格正是贵的时候。 于家沟这种偏远小村子,里面的村民大多都没见过真正的马,一时间没听出来。 陈卿卿可是上过马术课的,一听就知道。 马上系铃铛,这就是响马,俗称,土匪。 满山等人这会也看清楚了,郝家村里,几匹瘦弱的老马横冲直撞,每一匹上都骑着短衣襟小打扮的壮汉。 “族爷爷,郝家村这是......招贼了?!”满山吓得声音都哆嗦了。 “啊!!!”女人的尖叫远远的传过来。 有土匪扛了个姑娘,一把扔马上,嚣张的笑声划破云霄。 陈卿卿一双眼来回扫,她在算马匹数量和人数。 如果人数少,她可能看在马匹的份上——呸,是看在盟友的份上,出手相助。 马一共3匹,看着骨瘦嶙峋的,还有2匹骡子混在里面,有坐骑的5个应该是小头头。 如果只有这5个人,陈卿卿也就不怵了。 但她看到还有些人乱糟糟的穿梭各个屋子,粗略估计,至少二十多个响马。 “看来最近闹的匪患应该就是他们了。那马已经老到杀吃肉都煮不动的地步吧?我觉得还不如咱们的驴,甚至还有骡子,骑着骡子的响马......” 陈卿卿从他们这个装备上分析,这些土匪的日子也不好过。 “怎么办啊,要不要报官府?”满山没了主意,吓掉了魂,“他们连郝家村都敢抢,那要是来咱们于家沟......” 这几个村里,郝家村已经是人丁兴旺的了,连他们都要挨抢,那于家沟早晚也会遭此横祸。 “报官府......”陈卿卿眯眼,这显然不是个可行方案。 郝家村的人说过,兵吏是知道闹匪患的。 看来郝家村扫荡的这些土匪,三匹破马暴露了他们的实力不足。 这种散兵游勇,官府围剿起来不会多困难,却放任不管,任由其鱼肉横行,这就俩可能。 要么是官府抽不出人手,要么是这些土匪本身就跟官府勾结。 “不离,兵吏家那么大的院子,会是只盘剥百姓建起来的吗?”陈卿卿问。 “我更倾向于,他们这些狗官,上贪朝廷的剿匪银,下盘剥百姓。” 陈卿卿点头。 “是啊,只要‘匪患’一直都在,朝廷就少不得要拨款,衙门扣下一多半,从牙缝里挤点给土匪们分了。这样匪患一直有,拨款一直在,匪患怎么可能彻底消失?” “种韭菜看过没?长出来一茬,噶一茬,地方衙门把朝廷和百姓都当成了韭菜,一茬茬的噶,这些土匪就是他们手里的镰刀。” 老爷们没吸够血,匪患就永远存在。 满山的格局不够,人又是个老天真,还以为找官府能解决这件事。 真要是去了,能有好下场才怪。 但陈卿卿却觉得哪儿怪怪的,扭头问于不离。 “不离,你说这些匪徒,会是兵吏派来伺机报复的吗?” 于不离蹙眉,想了下,摇头。 “不至于。” 兵吏和庾吏虽然起了龃龉,归根到底却始终是一个利益集团,兵吏已经得到他要的,完全没必要再把人弄过来报复郝三。 “那就奇怪了,他们怎么会狗咬狗,黑吃黑?”陈卿卿也觉得奇怪。 现在可以确定,土匪跟官府是有关系的,郝三也是庾吏的狗,但郝三跟土匪之间有没有互通往来这就不好说了,出现黑吃黑的现象,就挺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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