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守夜了,”余弦为自己还比不上苏行感到丢人,小声自言自语,“苏行这么怂都单独守大家,我却一觉睡到天亮。” “你小子不识好歹,”苏行无语,“那我也不是一个人守的,我刚醒没一会,景硕他们也起来了。” 苏行还是做人的,都没给余弦说他们是真在雾里去找过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考试,明天请假,比心比心
第68章 既然天已经大亮,那么就没有晚上不安全的顾虑,谢景硕拽着顾秋阳跑得飞快,“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列屋子,棺材都是放堂屋的,而那边的,都摆放在门口。” 苏行和余弦飞快跟着他们跑,“嗯,我们躲雨那一列屋门口都没有棺材。” “你们再看看这里。”谢景硕带着他们来到昨晚捡柴的房子。 “这房屋大好多。”安博远站在屋外往里瞧,“这一排棺材啊,真的看得我头皮发麻。” “进去再看看。”谢景硕带着顾秋阳进屋。 顾秋阳微微偏头,见谢景硕挑着唇角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找到答案了。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能落后太久。 苏行昨晚来过,但天黑也没看清,这会正给安博远和余弦带路。 “就是这儿,昨晚我的衣服就是在这里染红的。”苏行指着墙,用手摸摸墙壁再看手指,还剩淡淡一点红色。 安博远凑近闻,“还能闻出一点铁腥味,里面有铁啊。” 不怪他们没见识,主要是这房子一看望过去就是几十上百年前的产物,全是石头和泥土,谁能猜到里面还能有焊铁? “你干嘛?”苏行扭头,余弦拿根棍在撬墙角。 “我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铁,实践才出真理。”余弦抬头,“这个不好用,杂物间在哪里哦,农家肯定有铲子吧。” “别闹,拆人家家呢。”苏行扔掉余弦手里的竹片。“博远,你管一下...” 苏行给安博远告状,结果扭头看见安博远蹲在地上用手指戳墙皮,“明明不用铁片也能筑房,为什么非要搞个铁呢,这么单薄一层墙,一下雨不就浸水了吗?” 苏行脸部肌肉抖动,算了,不管他们,看看别人去。 “阿景,你是不是知道两列房子的区别了?”顾秋阳跟着谢景硕在各个房间流窜,看他有目的的打开柜子和观察床脚,似是为了求证某种猜想。 “嗯,有一点想法,但是想多找点证据验证。”谢景硕拉顾秋阳蹲下,“你看,这是三个人的鞋。衣柜里也是,只有男人、女人和孩子的衣服。” 顾秋阳仔细看看,点头。 谢景硕又拉着他来到隔壁房子,“这里也是哦,这间屋子里只有两种大小的鞋,衣柜里也是男人和女人的服饰。” 顾秋阳脑子里有什么想法飘忽不定,还差一点串联起来。 谢景硕捏捏他的脸,“我们再去多看几家。” 等到走完这一列所有的屋子,顾秋阳眼神突然闪了闪,反捉起谢景硕,“阿景,我们再去看看躲雨那间。” 看着眼前人后脑上飞扬的发丝,谢景硕无声笑笑,看来秋秋也意识到了。 “这个屋子就只有一个人的鞋子,而且衣服是老年人的。”顾秋阳学着谢景硕说话的样子,说完又带到另一个屋子,“这个房间有两个人的鞋,用品也是两个人的,还都是两个老年人,而且堂屋放着两口棺材,所以这个村子的习俗是把老人分出来单独居住?” 谢景硕赞赏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推测的。” 为了求证,两人对比着他们的猜测走完了所有房屋,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接近真相,因为棺材和屋内陈设无一例外。 “可是这样不麻烦吗?这边就只有睡觉和坐着发呆的地方,吃饭上厕所他们都得回子女那边吗?”顾秋阳不解。 谢景硕耸肩,一方风水一方习俗,这个村现在已经没人了,其中缘由也不得而知。 苏行远远看见并肩的两人,挠挠脖子,算了,再换个地方。 程新更直接,捏住下巴围着棺材打转,看样子,有想做大不敬的事的征兆。 “你要不要这么百无禁忌?”苏行总算找到个能容下他的地方,但是程新把手放人家棺材盖上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瘆人。 程新盯着恐慌的苏行认真思索,缓缓收回手。 苏行松气,对着棺材拜了又拜,拉着程新出去擦手。 安博远和余弦兴冲冲的拿着几个大铁片跑来,“你们看,墙里面真的有铁。” “你两真把人墙给刨了?”苏行跳脚,“缺不缺德?” 安博远一把推开他,把铁片递给谢景硕,“那边不是有片倒了的房子吗,我们去那翻的,还不少哦。” “石灰石。”谢景硕和顾秋阳同时开口。 安博远摊开手,掌心都是白色粉末,“是啊,原来那墙里不仅有石头、泥、铁片还有石灰。” “难怪我们老看见白色的东西在飘呢。”几人都不笨,瞬间捕捉重点,想起那些奇怪的鬼影。 “敢情就是石灰石遇水产生的蒸汽趁我们视线不好来吓我们的。”苏行掂量铁片,“掺墙里干嘛?防水?那也没防住啊,漏我一后背的红水。” “你们不能用现代的知识去衡量百年前偏僻地区的建筑知识啊。”一个陌生的声音成功让余弦跳出两丈高。 安博远薅住差点滚地上的苏行。 “你谁啊?走路没声音的。”苏行转身怒视。 那年轻人笑眯眼,“我是月老祠的道士啊。” “你?道士?”众人惊,这人穿得花花绿绿的,脚踩一双木屐,看上去吊儿郎当不着四六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 “是啊,我真的是道士,我可是有编制的。”年轻人看出他们不信,从挎包里掏出几张姻缘符分给他们,到谢景硕和顾秋阳的时候停住手,“你两就别浪费我的符了。” “咦?”自称道士的年轻人定睛望向顾秋阳,时间长得谢景硕皱眉。 “啊~”终于,在谢景硕挡视线之前,年轻人感叹,“远道而来的人啊,你,分清梦境和现实了吗?” 顾秋阳咚咚两声心跳,“你...” “哎呀,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昨晚过得可还好?”没等顾秋阳说话,年轻人转身调笑众人。 “你笑什么笑。”苏行在那张脸上看出明晃晃的嘲笑。“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天机不可泄露,”年轻人双手合十,“你们可称我勿言。” “你师父很会取名字,你确实很适合。”苏行猛点头。 “你们应该想要去月老祠吧?随我来。”察觉到顾秋阳一直在瞄自己,勿言正对着他露出一个慈善的笑容。 顾秋阳脸上露出迷茫,梦境还是现实,什么意思,是说他现在经历的都是假的?那身边的阿景... “阿景,”顾秋阳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捏住谢景硕的手指。 谢景硕伸手搓搓他的脸,伸出小指和他拉钩,“我是真实的,也不会被大风吹走,你摸摸,我就在这儿,就在你的身边。” 顾秋阳捏紧谢景硕的手,有温度的,不是梦。 勿言见状,勾勾唇角,问别人,“怎么样?石头村有给你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其他人也没看见他和顾秋阳之间的哑谜,听见这个问题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那可真是太深刻了。”余弦心有余悸,“这辈子绝对不想再体会一次。” “哈哈哈,”勿言大笑,“你们真的很聪明,我刚听见你们基本已经把怪相都解释完了,甚至连当地的风俗也猜出个七七八八。” “所以,你来多久了?”安博远顿住脚步。 “嗯...”勿言仰天,“大概是你们两个挖墙脚的时候吧。” “这么早?”余弦惊讶,躲在哪里的,他们六个人在不同的地方都没人发现他。 “那你知道他们怎么要在墙里放铁片不?”安博远拉回话题。 “因为他们相信如此坚硬之物能保护他们的房屋不倒,还能驱邪避害呢。” “那些棺材呢?”余弦小跑两步到勿言身边。 “自然是给老人准备的了。”勿言指指一家没有棺材的,“比如这家,就是家里没有老人的。” “他们为什么要把老人赶出去住?”苏行来到勿言另一侧。 “也不能说赶,他们的习俗一贯如此。”勿言摸下巴,“在他们看来,老年人身上带有生命衰竭之气,衰气会趁夜晚大家睡着以后吸食家里孩童和牲畜的精力,所以将到了一定岁数的老人分居而住。可谁家又舍得同在一个村却不相见呢,于是他们决定,只在夜晚的时候让老人独自居住即可,这样既可以每日全家同聚,又能保护家中他人。” “糟粕思想要不得。”几人瘪嘴摇头,“简直没有根据和逻辑,万一老人晚上有个什么生命摔跤的,都没人知道。” 勿言笑,“秩序功德也是经过长时间的探索慢慢行程的,有精华就会糟粕,带着审判的目光看看过去,也是为了避免将来。” 谢景硕有意和勿言拉开距离,背着装了几件脏衣服的包和顾秋阳走在最后。 “秋秋,”谢景硕蹙眉,“你不开心,勿言给你说什么了?” “没,”顾秋阳给谢景硕理理额前的碎发,笑得温柔,“我知道你在,就不会害怕了。”梦境也好,现实也罢,只要有阿景在,我就愿意永远陷在里面。 谢景硕在心底叹气,秋秋有好多小秘密啊,但是没关系,他愿意说自己就听着,他不想说,自己就永远陪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哎,道士,你这符不收钱吧?”苏行正想把桃花符塞钱包里,突然想起收费这么一遭。 “相遇即是有缘,送你们了。”勿言也大方,眯着眼道,“但你们还是可以上山添香油钱的,求神拜佛,心诚则灵。” 程新随手一放,姻缘这种东西要随缘,求不得。 余弦倒是美滋滋的把桃花符合在掌心虚空求,对象性别不重要,但是和他要像谢哥跟秋阳哥一样要好。 安博远目前对姻缘也不感兴趣,随手递给苏行,“要不给你叠加一下技能,让你早点实现满足脱单的愿望。” “你说什么屁话,这是能转送的吗?”苏行扫他一眼,把桃花符塞他口袋里,“月老莫怪,请赐他一个贴心的伴侣。” 勿言笑到不行,现在的小孩真好玩。 有人带路,他们很快就来到正路,只轻轻一瞥,众人感叹,这才是正常的有人行走过的路嘛,怎么他们昨天跟个傻子一样去开荒,是被魔怔了不? “原来是有水泥路的。”余弦撇嘴,昨天走了好多泥泞路,脚上那双看不出颜色的鞋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抢救回来,省吃俭用好久才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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