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赶紧给本宗主找出来!本宗主现在想起来,晚上气得都睡不着觉!等找到了!本宗主一定要狠狠欺负他!” 谢知意脚步一滑,他怎么忘了这茬,圣教还有小魔头在! 他转头就逃。 可圣教弟子耳力极好,“是谁?!谁在那?!” 小魔头骑在一个圣教弟子肩头,自然站得高看得远,也可能是因为她眼睛比较大,竟然在漆黑昏暗的小路上,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曾在酒楼欺负她的人。 “呵!就是那个欺负我的人!竟然还嚣张跑到圣教来!你们赶紧抓到他!抓到了重重有赏!” 谢知意顿时跃起,轻而易举打退了攻上来的圣教弟子。 毕竟现下圣教实力强的都帮池无邪招魂去了。 可突然,远处玉楼传来火光,似乎有人在喊,“教主!您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下去您会死的!” “快停下!停下!这场招魂仪式已经收不住了!” “停不下来了!教主把所有人都赶出门外!他现在一个人在里面!神智已经不清了!” 再只听“砰”的一声,一股骇人灵力轰然炸开,漆黑的夜空里,仿佛绽放了一道金色的烟花,转瞬即逝。 追赶他的小魔头似乎也愣了半瞬,呆呆地望着空中落下的光点,咬着指头唤了一句,“池……无邪……” 谢知意心也陡然一紧,池无邪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可突然,他的神识一痛,大脑仿佛有个滚筒洗衣机在里面胡搅,那种身体失重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他脚步踉跄,意识逐渐混乱,“扑通”一声,身体倒在地上,灵魂被一股巨大吸力吸走。 * 灵魂似乎在黑洞中穿梭许久,谢知意再醒来时,头依然晕得要炸开,模糊的视线里,头顶是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红幔纱帐。 记忆里,他似乎也见过这样的红幔纱帐。 而且,是在一个他绝不想提及的地方。 这是在哪?他怎么突然就跑到这来了? 他坐起身来,巡视四周,不远处摆放着上好的檀木桌椅,上面放着青瓷玉的茶壶,热气氤氲往上飘着。 而靠近窗棂的位置,摆了一张书桌,上面放了一筒紫毫毛笔,一踏宣纸,还有几副画,其中一副,似乎是人像画。 只是角度问题,他看不清那张画上人的脸,但能看出穿得服饰是和千莲峰一样的月牙白。 他攥紧指尖。 即使很不想承认,他都得承认,这里是池无邪的寝殿! 他头皮发麻,他是要来池无邪寝殿偷东西的。 可这是不是来的太奇怪了?而且为什么他躺在床上。 突然,他感觉手指上似乎有热气抚来。 他垂眸,只见有个人跪在他床边,晕睡了过去。 那人柔软的墨发扑散在红色的被褥上,俊美到锋利的脸面朝着谢知意,白皙的脸,在昏暗烛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但此时,他纤长的羽睫正不安颤抖着,笔挺的鼻梁离谢知意的手指极近,那张总是淡漠无情的薄唇难受地紧抿着。 谢知意慌张地将手收回来。 他怎么会在这?!这个人的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 这竟然是池无邪?! 是池无邪! 可池无邪不是在招魂吗? 他脑海里噼噼啪啪,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震惊地他大脑瞬间宕机。 突然,他还未收回的手,被一只修长有力的五指握住,握住他的人掌心滚烫,烫得他那块肌肤都要融化了。 一声低吟顺着晚风,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哥哥。”
第80章 掉马 池无邪声音潮湿, 似乎还带着朦胧的水汽。 谢知意手腕一抖,抓住他的修长五指却握的更紧,很快, 比常人都白皙的肌肤上,立刻印上五指红痕。 而那双一直紧闭的眸子, 突然睁开,露出漆黑深邃的眸子,像一潭死水,沉沉从下面望上来。 谢知意心脏快速跳动,慌张地甩开池无邪的手,手脚并用的往后退, 可他退的太急,身上本就虚拢的白衣寝衣散开,腰带又被他手忙脚乱间, 压在红色被褥上。 “嘶”的一声, 衣物摩擦皮.肉声在寂静寝殿内响起, 谢知意后背刚靠在冰凉墙壁上,就感觉肩头一凉,垂眸一看,衣物被自己拉得从肩头滑落,露出一大片白皙胸膛,伶仃的锁骨, 圆润的肩头…… 他瞳孔震颤, 只见这肩头上俨然盛放着一大片嫣红的血莲,花瓣的红色刺青爬向看不见的后背, 又爬向布满月牙齿痕的锁骨。 他胸膛震颤,喘了一大口气。 这……这样的身体, 他太熟悉了,这就是池无邪当初给他设下合欢印,生出合欢刺青的身体。 他捏住被褥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又瞥到胸膛,锁骨,脖颈上那些若隐若现,像吻痕的红色痕迹。 他的心就跳地愈发快了,胸膛像缺氧似的快速起伏着,眼眸也被逼出无措的泪水。 不可能吧,这怎么都不可能吧! 池无邪怎么会对他生出…… 突然,眼前昏暗的烛光被遮住,一阵混着木冽冷香的磅礴气息压了上来,他抬眸,只能看清来人线条流畅锋利的下颌线,还有正凸起滚动的喉结。 他心头一颤,犹如受惊的兔子般提起滑落在身侧的白色寝衣,可手再次被一只修长有力大掌禁锢住,滚烫的掌心烫的他指尖一颤,没捏住的白色寝衣又再次滑了下去,堆在红色被褥上。 “哥哥……”耳边响起低沉压抑的粗喘声,禁锢住他的手掌大力到泛起青筋。 谢知意闷哼一声,即使再想逃避,可眼眸还是对上了那双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眼睛。 池无邪的眼睛,若刚刚还是一潭死水,那现在就是被烧滚了的一潭沸水,火光在他眼底翻滚沸腾,炙热的几乎要灼烧他的眼睛。 谢知意垂眸避开,手腕快被捏碎,呼痛唤了一声,“池……池无邪,你放开——” 可他话未说完,就感觉耳边的粗喘声更重,“砰”的一声,他手腕被更紧握住,反手压在红色被褥上,下颌被人紧紧捏住,被迫昂起头,对上那双炙热猩红的眼。 他还来不及吐出一口气,就见那两瓣薄唇,伴随着滚烫的气息,毫不讲理地贴了上来。 谢知意瞳孔震颤,池无邪的唇瓣微凉,清新的木冽气息充斥在他唇齿间。 他猛地紧闭嘴巴。 可那灵活的舌头用力撬开的他牙关,不顾他舌头的推拒,深深探了进去,在他口腔里大力横扫,勾住他的舌头大力吮吸,似乎要把他的舌头吞进肚里去。 耳边尽是令人羞愤的口水交融声。 谢知意被亲的舌根发麻,喘不过气,就连抗拒的指尖都无法抬起。 池无邪的吻一向都是这样蛮横粗暴不讲道理,也不管他接不接受,舌头一个劲地在他嘴巴里狂扫作乱,似乎不把他亲死就不罢休。 可比起嘴唇上炙热的掠夺,更让谢知意窒息的是—— 他很有可能就是池无邪要复活的那个蛇蝎美人! 不!不是很有可能! 应该是他就是…… 或许他能说服自己,现在出现在池无邪寝殿是场意外。 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身上会有的那道莲花刺青。 毕竟没人比他更熟悉自己的身体,这道莲花刺青曾让他夜夜羞愤,只恨不能痛快把肩头皮肉搓掉,让这道充满了羞辱意义的刺青去见鬼。 可此时,这道莲花刺青在明晃晃告诉他,你就是池无邪要招魂的人,你就是他这七年来倾尽一切要复活的人。 而这道莲花刺青,或许池无邪想的根本就不是羞辱,而是…… 想到这,他脸颊,耳后根,乃至指尖都泛着一股诱.人的红。 而伏在他身上粗暴亲吻的人,似乎一怔,剧烈起伏的胸膛再次狠狠跳动了一下,眼里似乎有一道火光闪现。 谢知意被反压在被褥上疼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突然被放开。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场单方面可以称得上是酷刑的吻终于结束。 可谁知,池无邪的手伸到他脑后,修长有力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用力将他的唇往自己嘴上压去,将他红肿的唇挤压到充血变形。 唇珠又被人狠狠擒住,放在牙齿上啃咬,吮吸,直到似乎有一点解渴,又将他整个唇包裹住,大力吮吸,舌头再次长驱直入,勾起他的舌头,强迫他交缠,共舞。 谢知意被吻地喘不过气。 两人因这个姿势,脸贴得极近,近到谢知意能数清池无邪有几根睫毛,只是他不敢把眼睛睁开,可池无邪滚烫炙热的呼吸,全部打在他脸颊上,烫得他快要融化掉。 而捏住他下颌的手,突然放开,贴在他脖颈上。 滚烫的指尖一点点摩挲着他微凉的皮.肉,又移到锁骨,肩头,细细抚摸着,白皙的肌肤很快被掐出红痕。 谢知意身子一抖,被触摸过的部位似乎要起火,他抬手制止住池无邪滚烫的大掌,可他力气太小,又很快被池无邪反禁锢住,还捏着他的手细细摩挲。 谢知意又羞又急,指尖忍不住打颤,只能用力掐着池无邪的手,让他赶紧停下来。 可池无邪恍然未闻,舌头依然还在他口腔里掠夺,手也不停地到处游走…… 这让谢知意想起过去被池无邪压在这张床上,咬耳朵、啃锁骨的记忆,还有被池无邪以教写字为由,被抵在桌上一整天的记忆。 可他没什么感情经验,一直都以为是池无邪变态的心魔在发.情。 到后来,池无邪把他摁在施河边亲的时候,他都以为是药效作祟。 可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是想来真的,竟是真的想跟他做那事…… 可他是个直男,池无邪不知道直不直,但性别跟他撞了啊,他们两个人怎么能…… 他气得脸颊通红,只想把身上这人一脚踹下去。 “哥哥……你好香,好软,身上的肌肤红通通的。” 窒息的热吻间,池无邪终于舍得离开他的唇,大掌眷恋地抚摸着他绯红的耳朵,被欲.望烧得猩红的眼,盯着他不停张合用力呼吸的唇,喉结重重滚动。 谢知意胸膛剧烈喘息着,呼吸着空气,听到池无邪的话,脸更是红得能滴出血。 一想到池无邪对他是那种感情,他就垂下眸,竟然怂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但内心却在不停痛骂池无邪这小子太过分,就算池无邪有幸能将他复活,他也会马上就被池无邪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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