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话音未落,那团缠在腰间的尾巴,竟然直接破开了衣服,奚华下意识伸手抓住,尾巴尖尖立马疯狂地拍打奚华的手背。 就跟鞭子一样,发出嗖啪嗖啪的声响,很快就将奚华的手背,抽出了一片深红。 牧白惊恐到赶紧摆手:“不关我的事,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师尊可一定要相信我啊,不是我让尾巴打师尊的,是这条小尾巴不受控制了!” 但也不全然是这样,尾巴多少还是受他控制的,只不过在尾巴躁动起来的时候,牧白又加大了力道而已。 只不过牧白看起来情真意切,哪怕就是包公在世,也得断定他是无辜的! 奚华听见此话,眉头紧蹙,看着牧白惊恐至极的样子,又一阵心疼,以及暗自后悔。 早知这条小尾巴,会让小白难受,当时就不应该骗小白吃下生尾丹了。 过了期限尾巴竟还不消失,现如今还失控到疯狂伤人,小白还是太乖巧了,只怕是不想让师尊担心,所以一直隐忍着不说。 想到此处,奚华竟破天荒的,生出了几丝愧疚,低声道了句:“你且忍忍。” 牧白尚且不知道,师尊让他忍什么,就觉得尾巴骨一阵钝痛,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出声,眼前一黑,师尊的脸就直接压了过来。 将他嘴里的惨叫声,尽数堵了回去。等牧白再缓过神时,那条可爱的小尾巴,就已经和他彻底分离了。 被师尊握在手里,垂落在了牧白的腿上,牧白下意识伸手抓住尾巴,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嘴一撇,差点气到哭出来。 “我……我的尾巴,这是我的小尾巴呀,师尊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二话不说,徒手把他的尾巴拽下来呢? 还是直接生拉硬拽,一下子就扯下来了! 他的小尾巴不过只是失控到,打了奚华几下而已,只是打了几下,奚华有必要恶毒到,狠心扯下他的尾巴吗? 虽然疼也只是一瞬间的疼,但这尾巴毕竟已经长出来好长时间了,牧白都跟它有点子感情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刻意把尾巴捞过来,抱在怀里睡。 眼下冷不丁尾巴没了,就跟……跟剁了牧白一条腿似的! 牧白几乎是有点崩溃的,觉得师尊这个人实在是狠辣,半点不懂怜香惜玉。 他都不明白,师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边温柔地拥他在怀,一边冷酷无情地扯断他的尾巴。 还为了不让他惨叫出声,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他真是好惨好惨,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就被扯断了一条尾巴,师尊现在能扯断他的尾巴,来日就能打断他的腿,说不准哪天新鲜感没了,师尊还会翻脸不认人,毫不留情一剑送他上西天。 丝毫不顾念着往日旧情,以及曾经的恩爱缠绵。 牧白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奚华真不是个好东西,两手捧着自己的小尾巴,心疼得无以复加。 但为了维持自己在师尊心目中,舔狗徒弟的形象,牧白还不得不打落牙齿混血吞,特别违心地说:“我知道,师尊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我好。” 奚华顿觉无比欣慰,暗想,小白真是长大了,即便师尊不解释,也已经能够理解师尊的良苦用心了。 这怎么不算有情人心有灵犀?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奚华伸手摸了摸牧白的头,微笑着道:“你明白就好。” 师尊虽然很喜欢小白的小尾巴,但既然这条尾巴让小白不舒服了,那么,除了便是。 不止是尾巴,任何人让小白不高兴了,都得除了。 牧白只觉得一阵恶寒,觉得师尊定然早就想除了他的尾巴,一直没有正当理由而已。 徒弟长条尾巴,不人不妖的,难看至极,师尊定然是怕回山后,遭人非议,不想牧白丢了他的脸面,所以才硬生生地断他尾巴。 真狠啊,这个老东西,真是心狠啊! 明明不久之前,老东西连干那种事,都要把玩他的尾巴,夜里还抓着他的尾巴尖尖,往手腕上环绕着睡。 只为了他身为执法长老的脸面,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就生生断了牧白的尾巴。 那倘若将来有朝一日,有人指责牧白在外风流,水|性|杨花,四处勾引男人,那奚华不得当场给他净身? 几乎是同一时间,师徒二人产生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声。 奚华:小白好爱。 牧白:师尊真狠。
第72章 小白是个痴情种 牧白觉得, 不管怎么说,这条小尾巴也曾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虽然现如今被罪该万死的奚华狠心扯断了。 但他还是有必要找个风水宝地, 把他的小尾巴好生安葬。 奚华这个人完全是没有任何同理心的, 竟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丝的愧疚,甚至继续神情自若地拥着牧白。 在得知了牧白想安葬小尾巴之后, 还是没有愧疚,反而还蹙了蹙眉, 似乎认为牧白此举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他还问了句:“那要不要再置办一具小棺椁,买副灵牌, 纸钱香烛一概不落,事后再念段往生经超度超度?” 牧白捧着可怜的小尾巴, 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听见此话,稍微愣了一下, 才道:“可以这样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此话一出,奚华的脸上迅速流露出了几分惊诧,甚至隐隐有几分无奈和嫌弃。 在他看来, 这不过就是小白吞了生尾丹, 才长出来的尾巴而已。 如果小白真的很喜欢小尾巴,那么, 奚华往后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喂他吃一颗生尾丹。 如此一来, 过不了多久, 小白就能收集到满满一棺椁的小尾巴了, 到时候尾巴多到可能都会让小白感到厌烦的程度。 不过看着小白如此伤心的模样, 奚华还是长叹口气, 伸手轻轻摸了摸牧白的头,安慰他道:“好了,不过就是一条尾巴,至于如此难受么?” 牧白心里更恨。 暗道,伤不到自己身上,那真就是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这不仅仅是一条小尾巴的事,它也曾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跟他的胳膊腿,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扯断尾巴的时候,跟断胳膊断腿的疼没法比,牧白甚至觉得,断尾的一瞬间,还不如之前师尊扇了他一巴掌疼——但不管怎么说,师尊不在乎他。 师尊根本不在乎他的小尾巴,也不在乎他! 甚至不在乎他的伤,他的痛! 居然还好意思当着他的面,问他至于如此难受么,那是不是牧白现在卡擦一刀,把师尊的那东西斩了,让师尊往后彻底清心寡欲。 那师尊是不是也不能难受? 因为不就一条“小尾巴”吗,可至于如此呢? 然而,牧白着实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充其量只敢在心里狠狠骂几句。 他捧着小尾巴,呜咽了许久,才低声道:“那既然师尊不让我安葬小尾巴,那……那一会儿停下休息时,我能不能找大师兄帮忙,把小尾巴火葬了,再让大师兄帮我念一段往生经?” 奚华见他依旧对失去小尾巴的事情耿耿于怀,简直比当时火葬他死去的爹娘,还要伤心难过百倍不止。 略一思忖,他接过牧白手里的小尾巴,不过略施法术,原本很长的一条尾巴,就肉眼可见地在他掌心处缩短了。 最后只剩下了很小一截,看起来像一条短短的兔子尾巴。 牧白见状就更伤心了,忙扑过去要抢回来,嘴里呜咽:“我可怜的小尾巴,师尊!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既然你如此舍不得它,那何必还要火葬?不如一直留在身边便是了。” 奚华把他不安分的爪子按了回去,又顺过铺在后背的墨发,随手就斩断了一缕。 墨发在他的掌心处,很快就化作了一条漆黑的绳子,奚华就用这条绳子,穿透了小尾巴,做成了一个小挂件。 外观看起来倒也精巧漂亮,戴出去也不会太惹人注意。其余师兄弟们腰间也会挂一些配饰,多是玉佩香囊之类的。 只有牧白什么都没有,腰间光秃秃的。 “师尊已经做了处理,小尾巴永不腐烂,既然你喜欢,就戴在身边罢。” 奚华说着,低着头把小尾巴挂件,直接系在了牧白的腰间,摸到牧白的腰时,又顺手掐了掐,然后就蹙眉道:“你怎么又瘦了?腰都细了,怎么回事,你平时也没少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师尊听听?” 是不是因为太爱师尊了,又怕师尊抛弃自己,所以才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患得患失,以至于光吃不长肉。 是这样的么? 好可怜的小白,也好惹人怜爱的小白。 奚华将人又抱紧了些,只觉得这孩子清瘦得都可怜,本来他年纪就小,骨架子都没完全长开,要是因此思绪过重,只怕往后还会日渐消瘦。 他突然有那么一刻,希望小白能少爱师尊几分,少些惶恐不安,多几分嚣张肆意。 但又觉得,小白就是应该爱师尊,不爱师尊就不是小白了。 小白是个痴情种。 如果不爱师尊的话,小白可能会死,奚华又怎么忍心看着小白因为缺爱而死。 奚华知道,小白看见师尊,无时无刻不在饥渴难耐,而奚华也是如此。 但又顾虑小白年幼稚嫩,还娇气,不好日夜操劳。 牧白摸了摸系在腰间的小尾巴,才刚刚从伤心中缓了过来,就听见奚华说他瘦了。 还暗暗寻思着,自己每顿饭在奚华的监督下,都吃了很多,他少吃一口,或者挑食了,师尊都要不高兴,以至于他每顿饭都吃很多的,哪里就瘦了? 再说了,就是有心事,也不能跟奚华说啊。 他总不能告诉奚华,“我对你不是真心的,少自作多情了”,不能这么说吧。 牧白摇了摇头,心里其实有点膈应小尾巴和师尊的头发结在了一起。 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抬脸问:“师尊,不是有句话叫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吗?” “是有这么个说法。”奚华定定地审视着他:“但你想说什么?” “那师尊怎么还割下自己的头发?”这不就是不孝了吗? 师尊到底得有多憎恨他的生身父母,所以才不顾这些,随意就可以断发? 若是传扬出去,不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指责他不忠不孝么? 牧白有点不理解,又突然想起了燕危楼此前说过的话,猜测合欢宗宗主应该就是在想办法复生奚华的母亲,而看样子奚华并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复生。 换句话说,奚华希望自己的母亲死掉,永远死掉。 嘶。 师尊好可怕,居然希望自己的母亲死掉。 是因为师尊的母亲是合欢宗的小妖女,在修真界声名狼藉,风流在外,所以,师尊才那么痛恨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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