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华刚刚的那一口气,差一点点就没喘上来。他睁开眼睛,忍不住又望了一眼洞外的雪兔子。 他想知道,小白是怎么做到,能和他意识交流,并且,还处处跟他对着干的。 “我不怪师尊,我知道师尊都是为了我好!”牧白扯着嗓子喊,“师尊放心!毒很快就能解了!” 但他还是想喂奚华吃苏格兰沙蝇!吃马蜂!吃黄鳝! 太欺负人了! 不过还别说,这会儿埋在雪堆里,确实蛮舒服的,就好像炎炎夏日,泡在了清凉的小河里。 从内而外,酣畅至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冰火两重天的快乐? 啊~舒坦~~ 牧白从嗓子底,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幻想着自己正在长白山泡温泉,真应了那句诗,浑身爽如酥,怯病妙如神。 他这会儿就觉得媚|毒已解了,不愧是师尊,竟能就地取材,解此媚|毒。 看在师尊一心一意,为他祛毒的份上,牧白又一次原谅他了。 但事在人为,牧白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和师尊亲近的机会。 既然眼下,他衣服都脱了,也不能白脱。 正所谓,雁过拔毛,贼不走空,索性就向师尊展示一下自己极佳的身段。 这是他目前来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长处,所以,他必须得扬长避短。 勾引师尊的第一步,动作要优雅。 牧白开始整活了,即便他现在双臂被反绑着,依旧能依靠腰腹的力量,在雪地里畅通无阻,自由自在地行走。 他有意向师尊展示自己纤细白皙的腰肢,一边略显浮夸地喘气:“啊,啊………” 一边身形极为灵巧地在雪地里翻滚,一时“蝎子摆尾”,一时又“鲤鱼打挺”,还来一手“倒挂金钩”。 极大限度的展示自己的身形,从而让奚华脸红气喘,血脉喷张,以至于情难自禁,对他伸出了罪孽的魔爪! 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泥足深陷,无可自拔! 跟他一起在烈烈沼泽之中,互相纠缠,抵死缠绵,最终一起堕|落! 人世间的无情道,跟奚华再也没有关联,他会从圣洁的高坛上跌落,然后,饱受七情六欲之毒的苦苦折磨…… 如此,牧白就可以回家了。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奚华,但是没办法,任务就是这个任务。 不是他来做,也会有其他甲乙丙丁。其他人不见得会对奚华好。 但他会对奚华很温柔,宛如慈父一般,将他包裹在爱的海洋里,绝不会让奚华吃一点苦,受一点罪,流一滴血,落一滴泪。 奚华对他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如果,牧白做不到,他就是汪汪叫的大黄狗。 …… 卡擦一声。 奚华把座下的石块,掰了一块下来,生生捏成了齑粉。 他看起来清冷出尘,宛如谪仙,不染纤尘。 脸上始终保持自若的神情。 实则,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谁能告诉他,小白到底在干嘛? 就跟一条毛毛虫一般,在雪地里欢快地游来游去,所过之处,就好像是蚕吃桑叶,留下道道雪痕。 还时不时地边喘,边喊他师尊。 看把孩子累的,这是玩开心了罢,才被仇家血洗了满门,就笑得这样开心。 那么,日后奚华若是仙逝了,那牧白岂不是要在他的殿前张灯结彩,鞭炮齐鸣? 奚华抬手扶额,已经不忍直视了。 他就想弄死小白,现在就弄死! 一时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分枝踏叶声,奚华微微蹙眉,暗道应当是林素秋带着众弟子赶来了。 罢了。 算牧白这小东西走运,再留他几日苟延残喘。 牧白毫不知情,为了展示自己傲人的公狗腰,他甚至在双臂反绑的情况下,下了个腰。 然后眼前,闪现过一只玄色长靴,他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定睛一瞧。 却听一道春风和煦的男音,缓缓从头顶传来。 “你就是牧白罢?” 面前之前长得很清俊,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衫,明净得好像一块琉璃,连声音都温柔,“对不起,我打扰你练功了。我是你大师兄,林宓,你还记得么?” 牧白:“!” 林宓?谁?系统没提啊,是主角攻? 不过,等等! 练功?!谁会光着膀子,被捆成粽子,在冰天雪地里练功?! 林素秋半蹲下来,抬手轻轻拂掉牧白发间的积雪,衣袖间的清香,有点像合欢花,牧白愣了愣,他便微微一笑,更加温柔地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总喜欢用稀奇古怪的方式练功。” “但天寒地冻的,光着身子可不行。” “小师叔说,这样会损伤元阳。” 牧白:“……” 就是说,在雪地里待久了,会不孕不育? 卧槽! 这不行! 能却不繁衍子嗣,跟不能,所以无法繁衍子嗣,这是有本质上区别的! 万一奚华以后想要崽儿呢?
第9章 师尊往后会好好照顾你 前面牧白已经放下狠话了,会满足奚华的一切要求,哪怕很过分。 否则,牧白就是只会汪汪叫的大黄狗。 就算,往后有朝一日,奚华和他浓情蜜意,情深意浓时,想要一个崽儿。 牧白也会给他的,绝对! 所以,现在这副瘦麻雀精一样的身体,他一定得保养好。 要不然,一次命不中地方,让日后想要受|孕的奚华,迟迟受不了孕,那就出大丑,丢大人了。 他不想让奚华失望! 牧白想站起来。 不仅要站起来,还得以一种特别潇洒,特别优雅的动作站起来。 从今往后,他就是优雅的代名词。 让无数修真界的无数男男女女,拜倒在他的石榴裙……哎,等等,他不穿裙子,拜倒在他的长裤之下! 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开启属于他的新时代,龙傲天,赵日|天会是他在修真界的代名词。 但是! 任凭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 主要是,水喝多了,也会中毒,他不想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玩死。 所以,牧白深呼口气,打算起身了——该说不说,这个腰下得真有点费劲儿啊。 本来双臂反绑,就没办法用手掌撑着,只能用头顶着雪地。 顶久了,脑壳子生疼。 而且,他刚刚倒着跟大师兄说话,头也有点晕乎乎的。 看大师兄的脸,都有点模糊,很快,就能看见大师兄长着六只眼睛,三个鼻子,和一张血盆大口了。 小东西长得还挺有特点的,像个大蝾螈。 “小白,你听大师兄一句劝,这样很伤身体。” 林素秋说罢,就伸手要将他搀扶起来。 哪知牧白却当即大声呵斥一句“住手!” 开什么玩笑? 奚华现在就在石洞里看着他们呢,牧白可是要为奚华守身如玉的,他要当一个干干净净的攻! 绝对不用烂黄瓜,去侮|辱,去折磨,去玩弄自己的师尊,绝不! 他可是男德课代表,凡夫俗子是不会明白的。 牧白轻蔑一笑,用眼尾的余光去瞥奚华,果然瞧见奚华在看着他们。 于是,他更加义愤填膺,就好像是才死了丈夫的貌美小寡夫,坚决反抗不知廉耻,吞并家产,还要顺带占|有他的不孝继子! 牧白满脸浩然正气地道:“离我远点!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他在心底疯狂呐喊: 我的身体是属于奚华的! 从尾巴骨到头发丝,通通都是属于奚华的! 所以,他不可以随便,即便大蝾螈……啊不,大师兄模样清俊,五官端正,气质温润,身段也不错,站在雪地里,就像一株修长的竹子。 他也不可以心动。 这是原则,也是底线,更是他身为一个徒弟攻,应该有的道德情操。 林素秋:“?” 奚华卡擦一下,又掰断了一块石头,狠狠捏成了齑粉,稍微松一松劲儿。雪白的齑粉,就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所以,不是随便的人,那刚刚还对他又搂又抱?抓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呼呼地乱吹? 还情难自禁地捧着死蛇壁咚,还亲亲? 不是随便的人,却可以随便脱衣服,在雪地里卖、弄、风、骚! 嗯,确实不是随便的人,小白随便起来,真不像个人! “……对不起,看来是我影响你练功了,你比小时候勤勉多了。”顿了顿,林素秋往旁边挪了挪,“那我先去拜见师尊。” “去吧!我也准备起身了。” 牧白冷声道,腰腹一用力,就要起身。 哪知他的头发跟雪地冻一起了,稍微动一动,头皮就扯得生疼。 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起来。 牧白:“……” 在经历了短暂的头脑风暴之后,他又突然觉得被大师兄扶起来,这没什么。 都是男人,这怕什么的?难道还会掉块肉么? 再说了,同门师兄弟啊,大师兄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大哥! 他们这充其量,也只会发展成兄弟情! 所以,牧白冲着林素秋友好地笑了笑,露出了得体的八颗贝齿,唇右边,还有一颗尖尖的虎牙,看起来像狼狗。 林素秋:“……” 林素秋:“???” 林素秋:“!!!” 他突然就懂了,快走几步,往洞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我明白,你不希望有人偷习牧家练功秘|术!” 牧白:“……” 不是的!才没有! 大蝾螈,别走! 簌簌簌—— 耳边很快又传来了声响,牧白倒着一瞧,就看见一群少男少女,凭空出现,还个个漂浮在雪地之上。 同林素秋的穿着一模一样。 应该都是玉霄宗的弟子了。 有救了。 牧白又露出了友好的笑容,想寻求好心人的帮助。 哪知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素秋就回了一次头,他对众人吩咐:“小白在练功,修的是牧家秘|术,全体听令,退后二十丈!闭眼,封耳!” 众人:“是!”然后齐刷刷地转身,齐刷刷地退后二十丈,又齐刷刷地闭眼,封耳。 牧白:“……” 他孤独可怜地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寒风萧瑟,彻骨冰冷。 他亲眼看见大师兄走进了石洞,然后单膝跪地,向奚华说了什么。二人说话声音小,外面风雪大,根本听不清。 只是,林素秋会时不时地瞥他几眼,嘴唇一张一合,话就没停过。 约莫说了有半柱香时间,谈话终于以奚华长长的叹息结束了。 奚华起身,从石洞里缓步走了出来,在雪地里如履平地,姿态飘逸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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