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渐渐开始迷离,漆黑的长睫轻轻一颤,好像一对蝴蝶扑棱着翅膀。 他短促的“啊”了一声,然后将目光聚集在了洞穴中,除了他之外的,唯一一个活人身上。 奚华君,奚华真君,他的师尊,苍玄风。 牧白觉得自己可以的,真要是不小心发生了点啥,吃亏的也不一定是他。 不过很快,他又狠狠摇头,在心里吐槽自己的意志不坚定,怎么可以一上来就想美事,这是不对的! 奚华冷漠开口:“衣服还不脱么?” 哦,对,不管怎么说,衣服得先脱。 牧白吸了吸鼻子,哆嗦着手开始脱衣服。 这媚|毒委实厉害的,就连最普通的衣料摩|擦,都令他难以忍受,要不是担心会给奚华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差点都要咿咿呀呀地浪|叫几声了。 但是没有。 他表面风轻云淡,镇定自若,冷艳高贵,暗地里已经嘶吼,咆哮,在阴暗的角落里爬行了。 尽量不去想象一些,有的没的画面。 不过,以他对那方面的了解,他也联想不到太多的画面,最多就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啥的。 最大程度,就是亲嘴嘴的时候,伸个舌头。 牧白艰难地把衣服脱了,就留下了一条裤子,脱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原以为的大胸肌,没有,漂亮的八块小腹肌,还是没有。 他下意识低头,隔着最后一层布料,打量着自己的硬件,希望能让他眼前一亮。 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好家伙,连个轮廓都看不清。这不纯纯扯犊子么。 笑死,啥都没有。 他都不知道,现在这种身材要怎么当攻。 瘦得跟小麻雀精一样。 这踏马得吃多少壮|阳药,才能补回来啊。 要不是奚华在旁边看着,他都想脱了裤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金针菇。 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底线。 他现在的身形看起来,就好像还没有发育好——这个不怪他,因为这具身体的年龄才刚满十七岁。 也不能说瘦不拉几,但绝对是清瘦的,很干净。 不过,腰肢倒是蛮纤细的,小腹也光滑平坦,最要紧的是,他皮肤很白。 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富贵公子,从小就锦衣玉食,躺在绫罗绸缎里,养出了一身娇嫩的好皮。 连胳膊肘和膝盖都是粉色的,呜呼,好羞耻。 清澈冷冽,干净又明朗,少年的清骨,让他看起来好像是雪中腊梅。 鲜艳夺目,傲雪凌霜。 奚华将他的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眉间的青筋狠狠跳了几下。 双眸下意识追逐着少年的目光,望向了少年的胯。 然后,就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他在想,传闻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还说什么,牧家二公子一夜御十男……就他这样? 就……这?!就这? 不是奚华瞧不起他,完全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地说,奚华养在身边的玄龙的食物——一些只食灵果而生的小毛虫,都比牧白看起来雄伟。 十年前的小牧白,如果知晓十年后的自己,还不如一条小毛虫,不知是否还有胆量说出,“等我长大,我一定要操|死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原本,奚华是打算,假借为徒弟解毒,顺手把他那玩意儿给切了的。 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还干净了,毕竟,他不想身边养一个日夜不分,还到处发|情的小东西。 眼下看来……不用他动手了,就这小玩意儿,衣服一脱,真看不出来是个男人。 牧白不动声色地用爪子,为自己挡了挡,总觉得师尊打量他的目光,就好像要买过年的猪肉,还挑肥拣瘦的。 由于自己的硬件实在拿不出手,他别别扭扭地抓紧裤腰带,死活不肯脱了。 奚华见状,便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小白,你中的是媚|毒,须褪去全身衣裳,卧雪地降温。方可保你一命。” 他胡扯的,纯纯就是欺骗小孩子的。 衣服脱不脱都一样。反正在雪堆里冻一冻,等冻到半死不活了,毒差不多就解了。 挺容易的,就是容易被冻死。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欣赏一下传闻中,牧家二公子的“夺命公狗腰”,“霹雳龙爪手”。 但令他大失所望。什么玩意儿。 也就腰细,别的惨不忍睹。 不过,奚华倒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他道:“小白,你右胳膊上的红点……是?” 红点?! 牧白伸开手臂,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右胳膊上一颗鲜艳的红点,他愣了愣,随即抬眸说:“守宫砂啊?” 奚华:“……”又不是他点的,他怎么知道? “就是守宫砂!没错!” 牧白凑近嗅了嗅,很确定地说。 同时,他又很郁闷,一个大男人,点啥守宫砂啊? 奚华:“……” 原来是个光会说不会做的假把戏,他此前真是太高估小白了。 真是太高估小白了。 原来还是个童子! 有意思! 不过,他还是有兴趣,打压一番小徒儿嚣张的气焰。 如此,奚华缓缓合上了眼睛:“罢了,既然你如此怕羞,那么为师闭上眼睛便是。” 牧白听罢,暗暗感慨主角受就是主角受,果然心细如发,善解人意! 如此,他这才慢慢把腰带抽了出来,下一瞬,宽大的裤子就哗啦啦地掉了下去,一直落在了膝弯。 殊不知,奚华眼睛确实是闭上了,但他的修为已至化境,神眼已开,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不出他所料,牧小白确实像条小毛虫。 只怕,那些个夸赞牧白的传闻,都是他自己胡扯八道的罢。 什么公狗腰,什么龙爪手,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师尊,我还是觉得别扭。” 牧白又把裤子拉上来了,他现在难过得真想死。 “罢了,随你。”奚华长长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徒儿的不听劝。 而后下一瞬,曲指一绕,那挂在牧白手上的腰带,便宛如活过来一般,瞬间将他的双臂反绑起来。 牧白暗暗“卧槽”一声,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已经被捆成了粽子! 坏处是,绑着挺难受的,让他看起来还很骚。好处是,他的双臂反绑,可以提溜着裤子,还能克制自己,不要乱摸乱抓。 “师尊……哎呦,我去!”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掀起,奚华轻轻一挥衣袖,就跟铁扇公主挥舞着芭蕉扇似的,一下将牧白扇出洞穴。 噗通—— 牧白整个人就跟个倒栽的萝卜似的,大半个身子都陷在了雪地里,只有两只脚,还翘在半空中。 啪叽一声,靴子还掉了一只。 …… 沃日你大爷的! 奚华这个xxxxx!!! 哔哔哔——消音,消音!哔哔哔! “小白,”奚华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哽咽了,颤声道,“不要埋怨师尊,师尊只是想救你。” 顺便把你冻成大冰雕,再架在火堆上烤,人|肉的味道很特别。 奚华没有坏心思,他只是想跟小白分享。
第8章 动作要优雅 “咳咳咳……师尊!咳咳咳!” 牧白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把头从雪堆里钻出来,该死的奚华,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劲儿还挺大! 对付他就跟铁扇公主对付弼马温似的,一下把他扇多远。 人家铁扇公主好歹还用的是芭蕉扇,奚华倒是省事儿,一挥衣袖,牧白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也就他皮糙肉厚的,还特别抗造,但凡今天换个人试试,还不得把陈年老血都喷出来? 牧白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躯,嘴里动情地说:“师尊,我没事儿。” 心里却骂奚华是丧了良心的狗东西。 居然敢打他太爷爷! 噗噗两声。他一左一右把两条腿蹬了出来。因为腰背上压了一堆雪,很沉。 两手还被反绑着,不好刨雪,牧白全靠腰腹力量,疯狂左右摇摆。 好像挤牙膏一样,卡擦卡擦地往外爬。 身上弄得到处都是积雪,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一只雪兔子,一张嘴,就噗嗤噗嗤往外喷雪。 奚华瞥了一眼,突然想起,自己还年少那会儿,曾经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用锁魂钉生生钉在地面。 浑身的骨头尽碎,筋脉尽毁,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烂糟糟地躺在一片血窝之中,好像千疮百孔的破布娃娃。 难得浑身几乎都烂干净了,就一张嘴还是硬的,莫不是女娲娘娘补天剩下来的石头,直接长嘴上了。 奚华就用自己的命剑,一下捅|进了父亲的嘴里。 呲溜一声,很顺利地扎进了喉咙,他不过随意扭动手腕,用剑刃在他嘴里搅了几下。 等剑一拔|出来时,大量的鲜血,还混合着破碎的肉沫,噗噗噗地从他父亲的嘴里喷了出来。 就好像现在的小白一样,在雪地里苦苦挣扎。 那晚,也是寒冬,天上飘着细雪,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面铺成了一条鲜红的地毯……鲜血染红了雪。 他的父亲威风了一世,傲慢,无礼,自大妄为,坐拥寻常人想象不到的金银财宝,一生追名逐利,女人不过就是他往上爬的工具,一生负了不知多少个红颜知己。 卑劣到连男人都不肯放过。 而奚华,本名也不叫苍玄风,这个名字是他卑劣窃取来的名字。 他只是父亲为了得到母亲,而使用迷恋丹,所结合出的产物。 两个男人交欢,凝结出的怪胎。 最终,那个卑劣的贱男人却惨死在了一场风雪之中。 …… 奚华很喜欢风雪夜,因为,那很适合叙旧和杀人。 “我呸!”牧白很不合时宜地啐了一口,“我最讨厌风雪了!” 奚华:“……” 他冷冷瞥过去一眼,看着洞外光着上半身的雪兔子,寒风凛冽,已经将雪兔子娇嫩的皮子,剐得一片绯红。 偏这雪兔子皮肤实在白皙,这些绯红的印记,就好像是雪地里的落梅,说不出来的好看。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奚华隐隐嗅到了几丝清雅的梅香,他微微合上眼睛,然后深呼吸…… “呕……好臭啊,”牧白再次很不合时宜地说,“师尊,师尊!这洞穴此前藏有野兽,不知道被何人所杀,呐……尸体居然就在雪堆底下……” “不过好臭啊,不知道死多少天了,皮肉都烂啦!” “哎呀!怎么天寒地冻的,还生蛆虫啊!” 他一边说,一边兔子蹬腿,特别欢快地把烂肉烂骨,又用积雪再度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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