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窕却不听,她凑过去跟公子策抵了抵额头,这是第一次主动,她做的很生涩。 “那只荷包揣好了,保平安的。” “哦。”公子策逗她:“这算是交换定情信物么?”
第39章 昭仪娘娘很是思念,特命钟窕进宫陪伴 公子策说走,走的确实相当迅速。 他本就没带多少人,所以也不用过多准备。 只是这中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事关陈南衣。 陈南衣父姓曾,家中还有一个哥哥。 曾家是经商世家,也是大兆人,但是家里不支持陈南衣做大夫。 只是她有主意的很,跟家里对着干开了个药房。 大约还是遗传了陈玺身上对医理的痴狂,没事就摆弄些奇花异草,离经叛道的性子与陈玺尤为相像。 这也是钟窕还能找到她的引子。 她说为了给太爷爷解决余孽其实也不尽然,骨子里还是因为季骨毒对所有痴迷医理的人都是带着诱惑的。 对她来说,能解季骨毒就是一种征服。 如同军旅之人痴迷打一场胜仗一般。 恰好有了这个由头在,陈南衣便提出,可以倾尽毕生所学为公子策解毒。 但条件就是,钟窕得出面帮她对付家里人。 陈南衣的家里人...或者说陈南衣的爹,那对付起来简直了。 堂堂八尺男儿,泪流满面,站在钟家大堂里要女儿。 “我不管,南衣若是被你们拐带走了,我一定要告冤状到皇帝那儿去,我好好的曾家家业她看不上,我给她挑选的夫婿她也看不上,偏要投身你们钟家?我不答应,我死都不会答应的!” 钟律风被哭疼了脑袋,瞪着钟窕。 那意思就是,这人你从哪里招来的赶紧给我送回哪里去,不然家法伺候。 钟窕简直一个脑袋三个大,又不能直说陈南衣是要给公子策看病。若是说了,只怕她爹更要磕死在他们家。 “那什么,曾叔,您看看我钟家,也算高门,南衣就算到了我这儿,那也定然是不会受半分委屈的,我一定妥善对待,让她每月回一次家,您看看可能成?” “我不信!”曾叔怒吼加哭嚎:“除非她给我回去把亲成了,有了夫家,再生个孩子,以后就不敢乱跑了!” 钟窕:“...” 感情陈南衣还不单指是因为对季骨毒有兴趣,她是摆明了想逃婚吧?! 帷幔外偷看的陈南衣接收到钟窕的视线,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你摆定我爹先,剩下的事才有的商量。 真是招了两个祖宗。 钟窕苦口婆心地劝:“强扭的瓜不甜,您硬要南衣嫁过去,她往后过的不痛快,心疼的还是您。” “我不用她嫁过去!我给她择好的夫婿都是上门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宅子我都给她准备好了!” “即便如此,那成亲的人不是她喜欢的,往后她也未必过得好——” “你懂什么?!”曾叔瞪着打断她:“你一个没成过亲的姑娘家,我看钟将军就是太宠你,由着你的性子来,你瞧瞧,你已经十七了还未婚配,你往后还想嫁着什么好的?” “...” 钟律风在一旁煞有其事地附和:“说的在理,本将就是对你疏于管教,看来也是时候给你择婿才是。” “爹你可别裹乱了!”钟窕隐隐崩溃:“这是嫁人的事儿吗?” 曾叔果断反怼:“怎么不是?成亲了你们这些姑娘家的就老实了,相夫教子才是正事,成天就想着往外跑...哎哟,我养个女儿怎么就这么难!” “停!”钟窕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发飙了:“我今日就告诉你了!陈南衣不给也得给,你没得选,我如今是好言相劝。若你还胡搅蛮缠,她就给我充军了,大兆国法,百姓有技艺傍身者,可征用三年!” 钟窕一番话吼完,曾叔呆在原地。 就在钟窕胆战心惊,心想话会不会说的太过,需不需要再婉转找补一下时。 曾叔打了个哭嗝。 然后...他委屈地转身,让他的小厮扶着,又打了个哭嗝,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钟窕:“?” 见人已经走远,陈南衣才从帷幔后头出来,拍着胸嗝:“幸好幸好。” 钟窕难以置信:“他这就走了?” “走了。”陈南衣满脸嫌弃:“吃硬不吃软,你若是哄着他说话,他能跟你闹一天。” 早说啊。 早说我方才那么多废话干嘛? 钟窕无语凝噎。 但是一回头,她爹还双眼炯炯地盯着这儿。 曾父那好糊弄,她爹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前几日在东苑闹出来的动静,要瞒过钟律风是不可能的。 但是事关公子策,许多事情也没法一下子就说明白。 钟窕好说歹说,马虎眼儿全都用上了,钟律风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便如此,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我不管你要闹什么,你自己若能兜住就行,兜不住了,趁早想退路。” 除了答应钟窕还能说什么。 她爹不是好糊弄的,心里头没准门儿清。 陈南衣这事儿算是暂时解决了,若是有她陪着去西北,钟窕也算放心一些。 “等!”陈南衣举手抗议:“我可没说我要跟着去西北,好不容易逃出我爹的魔掌,我当然得四处转转。而且,我在跟前也不可能找出解毒的法子,我得找找看还有没有我太爷爷当年留下关于季骨毒的踪迹。” 钟窕冷冷地盯着她。 虽然她能纵容陈南衣大大咧咧没有规矩,但是不可能让陈南衣将她当个傻子耍。 “我绝对没撒谎。”陈南衣举手发誓:“我不可能跑,我爹娘就在大兆呢。” 公子策倒是显得比钟窕淡定:“无妨,由她去吧。” 毒若是解不了,也就是多一个掣肘在公子凝手中,反正他已经惯了。 公子策这个人,从来不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钟窕是他唯一全盘托付了信任的人。 钟窕也何尝不知,每次只要想想,公子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就浑身难受。 但是用兵之法讲究的是策略,而不是一味紧逼,所以想及此,还是点了头。 于是公子策轻骑上路,回了西北。 钟窕给陈南衣派了两个人,一路护着她回了当年陈玺的故土。 这头刚送完,那厢宫里又传了旨过来。 “奉天承运,昭仪娘娘的如今身怀龙胎,很是思念姐妹,特命钟窕进宫陪伴!”
第40章 明日她定然要给钟窕寻个刺激的! 钟寓一听,差点脱了鞋子就要扔过去。 “思念姐妹??”钟寓呸了一声:“我看她就是臭显摆!这么多年,我们钟家对她不薄,如今都要欺负到脸上来了!除夕那件事,她是嫌还没丢够人吧!” 相比起钟寓的暴躁,钟窕就要淡定许多。 她撑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突然一声轻笑。 彼时一家子都在饭厅,闻声都朝她看过来。 钟宥放下了箸子,净了手:“笑什么?下午就该有马车来接你了。” “大哥。”钟窕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嘀嘀咕咕在钟宥耳边说完,钟宥表情时而不解时而皱眉时而惆怅,最后弯唇一笑:“成交!” 连钟夫人都忍不住好奇起来:“你们兄妹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钟窕钟宥对视一眼,倒是都不说话了。 钟寓简直好奇地抓心挠肺:“你们倒是说啊,我替你急死了,你还有小秘密?” 不论家里几个怎么问,钟窕都闭嘴不说,问急了便只说:“事成了你们就知道了!” 下午时分,宫里果然派了马车来接。 钟窕倒是没有表示任何不耐烦,甚至宫人们都已经做好长篇大论劝她的准备了。 哪想人钟窕自己就牵了马来,坐在马上一扬马鞭,朝着宫里就去了。 那一马鞭,活似就打在他们脸上。 昭仪娘娘令圣上些的那封假的要死的圣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跟钟姑娘炫耀呢。 此行目的分明,还以为钟家会闹上一番。 哪知道如此风平浪静。 —— 程锦宜虽然位列昭仪,可她住的地方,却是前贵妃的寝宫。 一入殿门,前院是个小池塘,还未开春,旁边却围着暖炉,里头养着几尾红鲤。 程锦宜正坐在贵妃椅上,还未有孕肚,却已经孕态十足,捧着肚子。 一旁围着足足六个宫女伺候着。 小几上摆着几盘名贵瓜果,看着都是进贡的稀罕物。 还有几个穿着富贵的管家女在列。 钟窕认出来,这几个都是当朝官员家里的姑娘。与她们年岁相似,不过平常往来不多。 见钟窕进来,程锦宜得意地挑起唇:“哟,瞧瞧这是谁呀?” 先是一个穿着粉袄子的少女抿嘴一笑,不屑地附和着:“这不是钟窕么?圣上给了脸子她不要,最后被圣上当街怒骂的钟大姑娘。” 这人钟窕认得,叫赵岚岚,她与程锦宜走的最近,因她爹算是程锦宜的门生。 如今程锦宜上位,她自然更是要扒着不放,首当其冲就给钟窕下马威。 钟窕走过来,宫人也没想给她加张椅子,她便就抱臂一旁,手里拎着条马鞭。 “哟,这不是赵姑娘么?听闻赵大人年年拎着金条上程家串门,今年莫不是要加倍了吧?毕竟程娘娘身价可长了呢。” 轻易一番话就将赵岚岚说的满脸通红:“钟窕你!” “阿窕,”程锦宜在肚子上抚了抚,笑的一派温婉:“怎的戾气如此之大呢,惊着我没关系,可不要惊着皇子。” 程锦宜这胎如今已经满了一月,太医也诊过了,确实是喜脉无疑。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着急叫钟窕进来炫耀。 “是啊。”另一个姑娘接口道:“你口口声声程娘娘,可是怎么没见你跪下磕头呢?” 钟窕转而看了她半晌,忽然眯了眯眼问:“你谁啊?” 她确实是不认得。 帝都的贵女无数,盘根错节的,钟窕最烦跟她们一起玩。 小时候也有许多要来跟钟窕套近乎的,可都是想借着钟窕跟钟律风攀关系的。 甚至有一次还有一个想爬她爹的床。 把钟窕给离谱的,往后见着这些娇滴滴的姑娘她都躲着走。 那姑娘是太傅府的,她父亲曾经是司徒敛的老师,不算无名小卒,被这么一问,也气红了脸。 赵岚岚还在一旁拱火:“你连裘姐姐都不认得,她可是太傅最宠爱的嫡长女,也是,你这天天打打杀杀的蛮子,怎知姑娘家的事。” 程锦宜捂嘴一笑。 钟窕挑眉:“哦——就是那个当年托先帝来问我大哥婚事,有意嫁入我钟家,但被我大哥拒了的那个裘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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