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摆摆手,看着那名退出去的侍女,牵唇一笑道:“不必,此事自然是越快办越好的。” “王妃莫不是嫌弃我这寒舍简陋?” 宋行舟沉了嘴角,“那倒不是……” 东西在陈夫人那里,不曾拿到自己手中,宋行舟就必须与人斡旋,不好一直拒绝,也只能陪着笑入了侧厅的席。 “早些年便有听闻,宋仆射家有一对双生儿女,儿子是翩翩公子技巧若神,女儿更是娉婷胜天仙似的妙人,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陈夫人王氏给宋行舟倒了一小杯酒,递过来。 宋行舟婉拒:“我不胜酒力,就不吃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宋行舟心头一紧,抬眼向大门望去。 下一刻,钱庸且的声音就从推开的门缝传来: “听说有人领了老夫之命,来陈家取东西,老夫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 果然这个王氏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钱庸且。 宋行舟唇角抽了抽,转头看向身后的浮光,将自己提前备好的纸条塞进了他的手心,又将双手紧紧并在一起举高,用口型无声道:“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浮光扫了眼四周视线落在玉枕上,点了点头,干脆利索的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条麻绳,将宋行舟的双手紧紧捆了起来。 宋行舟动了动,很满意,悄声对他说:“快走。” 侧窗只轻微一动,屋里眨眼间没了人影。 - “恭喜王爷,渝州大捷!”江空畔早早便等在王府中,现下这会子终于是续了三杯茶后,等来了从内阁回来的萧辞。 萧辞待人解下披风,将带回来的捷报扔给了江空畔。 江空畔打开捷报,看得仔细:“七皇子承袭了您在战场上的风姿,果然是少年英雄……” 说着,他又觉不对,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辞的脸色,“噗通”一声跪下赔罪:“臣失言,请王爷恕罪。” 萧辞低笑了一声,问:“你说错什么了?” 江空畔哪还敢再接话,心里开始怨恨自己最近看着摄政王心情好,嘴上也开始放肆起来,竟然忘记往事可是萧辞最大的禁忌。 萧辞抬眸凝视他,毫无表情。 江空畔跪在地上,后脊冷汗连连。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一阵小跑进来,喘着气就跪在了萧辞的脚边—— “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6 01:28:51~2023-02-08 12:24: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肤白貌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舞流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晕倒啦 钱庸且看见宋行舟的时候,他正泪眼蒙梭的侧倒在地上。 王氏迷茫的看着地上的人。 “陈夫人,妾身好心来提醒,您怎么能将妾身捆住呢?” 王氏一怔,赶紧摇手:“不不,我没有……” 钱庸且沉吟:“先松绑了再说。” 王氏赶紧上前就要解开绳索,哪知宋行舟却将双手往旁边一转,道:“不,妾身要带着这个绳索,以后好时时提醒自己不要乱好心。” 钱庸且:“……” 他四下打量一番,视线落在了那个玉枕上,于是想了想道:“王妃先同我回府上。” 宋行舟:求之不得。 不一会,宋行舟捆着手钻上了钱太傅的马车。 他晃了晃双手,“走吧,去太傅府。” 两刻之后,马车停在了太傅门口。 二人一同下了马车,钱庸且引着他走进大门,忽然停步,问:“王妃出门没有带侍女吗?” 宋行舟看了眼,低声道:“不好吧,我可是来传递消息的。” 钱庸且点点头:“也是,王妃思虑周全。” 绕过前堂,穿过后花园,只见一路山石珍树,各处都透露着低调中的奢侈,宋行舟一路走一路打量,最后钱庸且将他带到了书房。 “清芷,你给萧辞写封信。” 宋行舟瞅着他,不解:“写信?何意?” “老夫听闻你与萧辞感情颇好,昨日他还当街替你惩治了登徒子,可有此事?” 钱庸且示意小厮铺纸研磨,清了清嗓子道:“那你给他写封信,让他来老夫府上接你,想必萧辞不会拒绝吧?” 宋行舟凝眉,弱弱的咳了两声,“太傅,清芷写不了信。”他晃了晃绑着双手。 心里却想你个老狐狸,原来打着这个算盘呢! 萧辞收到他的信,若是真心在意他,必然会选择先来将他接走,这样就给了他们将罪证转移的时机,若是萧辞并不在意他,那么就会直奔陈家,搜寻罪证,而宋清芷作为钱庸且手中的棋子,也就失去了意义。 宋行舟有点失望,看钱庸且如今这样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怕是早就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了,想到当初就是他强迫宋家必须嫁女,才有了他不得不男扮女装,替妹妹嫁给摄政王,每天在暴虐的摄政王面前战战兢兢的各种营业。 可恶的始作俑者! 这份“恩德”他必将双倍,不,是十倍奉还! 钱庸且左右一横眼,示意小厮给他松解,结果宋行舟往旁边一躲,道:“不必解开,给我笔,我来写。” 笔递到了宋行舟的手里,他握住的时候想了想,这才挽起衣袖在砚台上滚了滚,吸足了墨汁,很认真的“写”了起来。 钱庸且望着他的背影细细打量,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现在这个宋清芷有哪里不太一样,记得那时宋远明刚从泛洲调到长安做官,便想着给自己的这一对双生儿女找个老师,钱庸且那时还很落魄,却在民间颇有些才名,后来他便在宋远明府上开了个家塾,教了几个官家的孩子,渐渐名声更甚。 他记忆里宋清芷是个腼腆内敛的女孩,可…… 眼前这个宋清芷,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乖巧温顺? 难道……此事有假? 正在想着,宋行舟已经笑着放下了笔,捏着纸张的双角开始吹气,他转过身来,将那张纸递给了钱庸且。 钱庸且看着他的脸,又把自己刚才冒出来的荒唐念头压了下去,跟宋家哥哥面貌如此相似的人,怎么还能有假呢? 钱庸且松了口气,这才去看宋行舟递来的信,只瞧了一眼就差点没把胡子给气歪了,抚着胸口,“老夫让你写信,你、你、你画的是什么鬼东西?” 他指着那张纸上的一只尖嘴狐狸质问宋行舟。 宋行舟上下看了又看,满意的说:“我觉得自己画的很好啊!太傅你看这只狐狸多像你啊!你在看这里,这只缩在角落的兔子,就是我!兔子在狐狸窝里,他还不来吗?” 钱庸且气的手抖,起身拍案:“宋清芷,你在戏弄老夫?!” “唉?太傅何出此言?我画的这么生动,夫君一定一眼就看懂了,马上就会来将我接回去的!” 宋行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又捏了把瓜子放在嘴里磕了起来,见到钱庸且脸都气白了,心里美得不得了,他吐了口瓜子壳,催促道:“太傅快派人将信送给我夫君吧!” 钱庸且冷哼,将信收好,就在宋行舟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他向着门外挥了挥手,瞬间冲进来几个侍卫,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宋行舟反手绑了起来。 这一次可不同于之前,绑的他痛死了。 “送去暗室。” - 摄政王府,夕照堂。 浮光来不及换衣服,穿着是女的衣衫便跪在地板上,“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萧辞眉心一跳,“说。” 浮光简单将在陈家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加上结语:“他们将王妃绑了起来。” 萧辞的眸光沉了下来,道:“谁绑的?” 浮光垂着眼睛心虚的道:“是陈夫人王氏。” 萧辞沉眉,眼底情绪不明,他唤来段灼:“去把陆烈给本王找来,让他带上金吾卫将陈府给围住!” 清冷的脸上透出一股肃杀。 “是。” 段灼领了命令,黑影一晃就消失了。 江空畔推着萧辞向外走,浮光则是跑着去备了软轿,萧辞坐着软轿刚走到前厅,便见又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爷,太傅府派人来送了一封信。” 萧辞冷然的向左一横眼,江空畔便很自觉将信先拿了过来,直接拆开—— 要不是摄政王就在身边,他差点要笑喷出来了。 一只丑到看不见眼睛的狐狸,还流着口水蹲坐着,在旁边的角落里,还有一只小兔子。 这兔子倒是稍稍能看一点。 江空畔心想钱太傅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会给摄政王这样一封信? 萧辞垂眼看着他的脸上表情变化,伸手:“写得什么?” 江空畔憋得难受,又不敢笑出来,只能低着头忍着将信递了过去。 萧辞接过来看了一会,才开口道:“她在太傅府。” “信是王妃画的?钱庸且打得好主意啊!”江空畔又扫了一遍那封信,讥笑道:“以为用王妃就能拖住王爷查抄陈家?可惜,他主意要落空了!” 江空畔自然知道那些罪证的重要性,要掰掉钱庸且的左膀右臂,还是最能生钱的那一个,对其是极为致命的打击,下面那些官员查了这么,追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至于摄政王,能除掉陈云远自然是比要去接侧王妃重要的多,这个事情不需要多做选择,江空畔甚至觉得根本就不能算是个选择——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萧辞并没有多说话,软轿到了大门口,他坐着轮椅上了马车,对着车夫沉声道:“去太傅府。” 江空畔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王爷,陈家那边陆烈还在等着您。” 萧辞抚了抚手腕上的佛珠,道:“江大人,陈府那边只能劳你走一趟,你带着那个内监一同过去,他知道罪证藏在了哪里。” 江空畔皱眉,眸光闪动:“王爷!” “相同的话,本王不想说第二次。”萧辞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比这春雨更让人寒了几分。 - 天色渐晚,日垂西边。 马车停在太傅府后门的一条小巷子里。 黑影一闪,便顺着院墙跃到了屋顶上,呼吸间,就消失在了灰白的房舍之间。 他伏在屋檐上,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书房附近围了不少家丁,各个严阵以待。 冷笑一声,他转头跳进了间偏房。 暮风中拂过一丝比烟更轻的黑影,穿过房门,飘入室内。 地面上是一层杂乱的稻草,然而在稻草之下却是一排排寒光灼灼的尖刺。 在房间的角落里,宋行舟被吊着双手,悬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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