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一下子才反应过来,马上喜笑颜开,拍手称道:“是啦是啦,妾身有王爷在,去哪里都该是畅通无阻的!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个!” 萧辞揉揉眉心,摇摇头,紧着追上了宋行舟的步子。 - 二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大理寺衙门,当值的司务并不认识摄政王,一开始还不让他们进去,直到大理寺少卿路过时,看清了萧辞的模样才惊慌失措的赶紧将人迎了进去。 “王爷怎得今日亲自来了衙门?这江大人告了假,并不在衙门里。”那少卿小心翼翼的奉上茶水,谨慎的问道。 萧辞冷言:“江空畔不在,本王就来不得了?” 少卿一听吓得赶紧跪下,抖抖索索解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只是……” 宋行舟心中焦急,打断那少卿,问道:“少卿大人,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请大人协助。” 少卿并不认识宋行舟,但是想来能跟在摄政王身边的,定然也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普通人,便赶紧还礼道:“公子有何事,只管详说,微臣定当全力协助王爷。” 宋行舟沉声道:“少卿大人可知道三年前乡试时,镇江府可曾出过一桩命案,尸体是在当地文昌庙里发现的,那案宗可破了?可曾到大理寺来复审?” 少卿姓刘,他想了一会赶紧叫来寺丞,询问之后那寺丞想起来什么,赶紧跑到架阁库里取来卷宗,双手呈上。 卷宗之内记录极少,虽是命案,却无人知道死者的真实姓名,并且当地府衙查问之后也并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所以直接写入卷宗,呈到了京城的大理寺。 萧辞翻查所有案卷后,冷声问道:“既然是命案,可有仵作验尸?如果有验尸,那么为何卷宗里却没有验尸图格?” 那寺丞惊慌不已,赶紧接过卷宗又里里外外查看一番,确实没有验尸图格,他赶紧跪地:“臣、臣、不知……” “好。”萧辞凤眸微狭,目露寒光,拍案喝道:“好一个大理寺!三年前的命案,无验尸图格也敢归档!本王都不知这命案复核的规矩何时被你们改了去!?” 刘少卿、寺丞都被这一声呵斥吓得腿软,三年前这两人都还没到大理寺任职,可现在再说这些早就晚了,摄政王一向雷霆手段,江大人又不在府衙中。 萧辞大喝一声,便见几个锦衣卫从门外疾步冲了进来,他厉声道:“将这二人拉到院子里,各打三十杖,以儆效尤!” 二人闻言哀求不止,可萧辞却不为所动,锦衣卫也是冷面无情的,直接将人拖到了院子里,捆到长凳上,退其衣裤就要施行。 正在这时,却听衙门外有人大喝:“停停停!” 宋行舟的双眼被萧辞从后面捂住,此刻听见有人喊停,便悄咪咪的睁开从手指缝隙里向外探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大理寺卿,江空畔。 他疾步走进衙门,看了看已经被褪了裤子的两个下属,赶紧帮其提上衣裤,又一下子跪在萧辞的脚边,道:“王爷,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这两个人都是臣刚刚提拔上来的,之前那些旧人都被您清理干净,这两人好不容易上了手,熟悉了大理寺的事务,您今日若是当着整个衙门的人杖刑了他们,明日他们就得羞愧的一头撞死!王爷,您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火,跟他们俩人致了气呢?” 萧辞凝眸,将手边的卷宗摔在江空畔的脸上,道:“行,本王今日不打他们,该是打你这个主事的官,来人,将江空畔拖到院子里,杖打三十!” 江空畔一把抱住萧辞的小腿,哀求:“王爷!您要是脱了微臣的裤子打微臣,那我也就明日一头撞死去!” 萧辞冷哼,一脚将他踹开,“你个没皮没脸的,还怕脱了裤子挨打?” “痛死是小,□□是大!王爷,这杖刑对咱读书人可真是……” 萧辞看看外面吓得瘫软在凳上的两人,又看看伏在地上哀求的江空畔,沉声道:“好,本王就准你穿着衣裤挨打!来人啊,将江空畔给本王拖出去,穿着裤子打!狠狠地打!” 江空畔仰头,咬唇:“王爷,不打不行?” “不打不行!” 他听闻叹了口气,哭丧着脸,甩开前来架着的锦衣卫,自己趴在了长凳上,咬牙道:“那就打吧!只要王爷能解气,微臣这双腿即便打断了,又能如何!?” 说完他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口中紧紧咬住,闭上眼睛,等着木杖落下。 宋行舟眨眨眼睛,望着萧辞,小声道:“王爷,要不……别打了?” 萧辞看他一眼,随即道:“已然网开一面,不必再为他求情。” 院子里的江空畔也听见了宋行舟为他求情,决然道:“王妃不必为我求情,王爷对江空畔一向器重,是我自己辜负了王爷的信任,合该挨罚!” 直到此刻,众人才知道屋里那位长相清隽秀美的漂亮男子,原来是摄政王的侧王妃。 江空畔说完之后,锦衣卫的木杖也应声而下,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击打肉身的钝响。 宋行舟自然不敢去看,转过身子紧闭上双眼,他有些后悔,若不是他执意要来查这个舞弊案,江空畔就不会挨打。 这样的击打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过了许久,行刑才结束,江空畔满脸苍白,疼的直流冷汗,但宋行舟意外的,却是他竟然在这个过程中一声未曾喊过疼,颇有些骨气在身上,到让人另眼相看。 锦衣卫将江空畔抬了进来,他不能坐只能趴在两个椅子上,又咬着牙忍着疼拿过了那份卷宗细细查看,之后他仰头望着萧辞道:“王爷,您可是怀疑此案与舞弊案有关联?” 萧辞冷冷的盯着他,没有说话,反倒是宋行舟不忍心,赶紧上前道:“江大人,我与王爷查案到此处,只觉得这个案子似乎是并不简单,所以才来翻看卷宗的。” 江空畔额前冷汗涔涔,他抖着嘴唇道:“如今,也只好先查一查当时验尸的仵作,问一下他关于当时的情况了。” “那就是要去镇江了?” 萧辞垂眸道:“你不必去,只要将人叫到长安来即可。” 他又转而对江空畔道:“你明日便派人去镇江,将负责此命案的相关仵作以及证人证词全部带回来,若是还有差池,你这个大理寺卿也就不要干了!” 说完他拂袖起身,拄着拐杖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3 15:11:32~2023-03-14 23:0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玲玲衡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吓死啦 回府的途中路过青龙大街的羊肉胡同时, 宋行舟闻见一阵香气,不免勾起腹中馋虫,他扯着萧辞的衣角, 央求:“王爷, 忙乎一天还未进半颗米,我这肚子都要饿死了。” 萧辞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看,道:“这边都是蝇头小馆,本王从未去过。” 宋行舟顿时来了兴趣, 扯着萧辞的衣角蹭了又蹭,“小馆子味道才好, 我们去尝尝嘛。” 萧辞说他不过, 便只好随他一同下车,往胡同深处走。 这一片地方, 萧辞几乎从未踏足过,道路狭窄而脏乱,周围的百姓都穿着布衣,是生活在京城里最底层的人民,但是,萧辞却在他们的脸上看见了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宋行舟扶着萧辞往里走,迎面的小路上有个老汉推着一辆独轮车, 车上坐着个垂髫,他手中拽着个七彩绳的香囊,欢喜的不得了, 然而独轮车在经过宋行舟身边时, 车轮刚好别到了颗石子上, 独轮车向着旁边一歪, 差点撞到宋行舟的身上时, 宋行舟恍然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将他的腰上揽了一下,他惊慌的转过头,眼见着自己马上就要撞到萧辞。 他明明向旁边躲避了一下,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身子还是直接撞到了萧辞的怀里。 萧辞的胸膛结实,宋行舟心口猛地一跳,面红耳赤,不敢抬头去看。 旁边的小童有惊无险,转头就看到了路边的两个人,拍着手笑道:“爷爷,爷爷,这两个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宋行舟羞愧难当将头别向一旁,再顾不上其他,伸手就去推他。 然而在常年习武的男人面前,他的那点力道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还没等被人推开,宋行舟就被摁住了腕子。 “阿芷是在害羞嘛?” 本来宋行舟还在发狂跳动的心,却因为这一句“阿芷”而突然冷静下来。 是啊,这样暧昧的氛围,萧辞眼中看到的想到的人,是宋清芷,而不是他。 宋行舟心底一阵发虚,使劲挣脱,萧辞却不肯放手,反倒是越箍越紧。 “王爷,请放开妾身。” 男人高大的身躯自上而下的打量,让他感觉到目光所及之处都滚烫无比,越是这样他越是想挣开束缚,可他越挣扎,萧辞就越不肯放开。 眼见着那抹羞红已经从脸颊上蔓延到了修长的脖颈,宋行舟羞愤难以,只能一脚踹到萧辞的膝盖下。 萧辞吃痛,这才放开了他的手腕。 看着宋行舟越跑越远的身影,萧辞冷意愈发汹涌。 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他只叫了个名字,就马上变了脸? 他到底说错什么了? 为什么宋清芷的眼神一瞬间就黯淡了呢? - 回到府里之后的几天,宋行舟都老实的待在自己的秋林苑,一步也没踏出去。 直到十天之后的傍晚,段灼突然到来,说是摄政王有请,宋行舟才踏出了秋林苑。 宋行舟随着段灼来到前殿,掀开席帘,一眼就看见了面容冷峻的摄政王。 “江空畔已经仵作从镇江带过来了。” 萧辞并没有抬眼,只是说话的语气淡淡的。 “你得赶紧过去了,不然一会内城城门一关,就回不来了。” 萧辞示意段灼,段灼就对着宋行舟做了个请的姿势。 闻言,宋行舟愣了一下,听萧辞这个意思,是要他自己过去吗? 萧辞……不同去吗? 宋行舟并没有祥问,只是跟着段灼往大门口走,走的一路都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出的滋味。 仿佛喝了青梅汁。 又酸又涩。 走到大门口,他却没有看见熟悉的马车,门口停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段灼拿来马凳,虾着腰道:“王妃,今日可能得委屈你骑马了,马车送去车行修整。” 宋行舟有些尴尬,他几乎是不善马术。 这大奉朝的千金小姐都是自小学习骑马,几乎人人都精通马术。 宋行舟只好踩着马凳坐了上去,那马儿仿佛看穿了他的恐惧,一扬蹄子甩了甩脑袋,可就是不往前走,宋行舟急得直冒汗,那马儿嘶嘶的吐着热气,偏偏就是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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