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谪揉了揉耳垂,却不上当了,指着箱子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楚遇寒把宴谪拉起来,然后打开了红木箱子。 箱子很沉重,打开之后宴谪直接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是、这是怎么找回来的?” 这件戏服宴谪再熟悉不过了,福春班所有的人都熟悉,所有人都认识。 因为这是班主最珍视、最爱护的那件戏袍,听班主说这件衣袍曾经跟他走南闯北,留下了数不清的回忆,他想要把这件戏服挂起来,传下去。 “……它、它不是被烧了吗?”当初的一颗炸弹,足以毁灭福春班里的任何物件。 宴谪眼眶有些红,楚遇寒伸手替他顺了顺后背:“是烧了,不过还能救,我让人尽量按照原来的模样修复,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这样就够了,宴谪看着手里熠熠发光的华美戏服,看楚遇寒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很多,眼底的警惕早就已经散开了。 楚遇寒低眉,瞧着宴谪脸上卸到一半的胭脂,绯红的颜色入鬓,像是成熟诱人蜜桃。 “好了,先把脸上的东西卸掉,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看。”楚遇寒关上箱子,宴谪只能顺从的回到铜镜前面。 他心里乱得很,所以卸妆也显得有些马虎,楚遇寒用指尖挑了点儿油脂,轻轻落在宴谪的眼尾处,宴谪下意识闭上眼睛,声音微抖道:“怎、怎么了?” 油脂接触到皮肤的温度,立马就融化了,楚遇寒轻轻揉擦指尖底下柔软的肌肤:“……你心不在焉的,脸上的东西都卸不干净。” 宴谪确实觉得心虚,于是低眉顺眼的任由着男人动作了。 没多久就卸干净了,宴谪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残留了,只不过男人指腹带着薄薄的茧,磨得他眼尾很红。 “你今天唱得很好,这身装备我也很喜欢,喜欢到……都舍不得让台下这么多人看了。”这话说得暧昧,宴谪把头扭回去,忍不住低语道。 “又不是专门穿给你看的,我都穿给那么多人看了……” “你还穿给谁看了?”楚遇寒从宴谪的话里面品出来不一样的味道,眉眼立即锋利了起来,像是出鞘的冷刃。 宴谪被质问得身子抖了抖,下意识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否认道:“没、没给谁看过……” 楚遇寒却不会被他拙劣的谎言蒙骗过去,高大的身形逼近了点儿,神色冷峻:“宴谪,不要想着骗我。” 逼人的气压落在宴谪身上,让他有些无法呼吸了,终于忍无可忍的微启唇瓣,破罐子破摔的喊道:“还能给谁看过,给张耀……给周昌顺看过!” 楚遇寒浑身冷厉的气势,像是很不服把已死的两个人从坟里掘出来,然后狠狠的报复。 “他们逼你的?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楚遇寒猩红着双眼,看上去居然有些脆弱。 宴谪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很好……” 男人猛的松了口气,伸手把宴谪狠狠揽进怀里,低哑道:“那就好,那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保护好自己……” 宴谪挣脱不开男人的怀抱,他本来想回怼的“你不也是没安好心吗,处心积虑的骗我”。 但这些话宴谪没有说出来,他心底里头总觉得……楚遇寒跟那些人还是不一样的。 楚遇寒是变态中很特殊的那个。 “好了,你放开我吧……”都抱这么久了,待会儿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宴谪推了推楚遇寒的身子,男人抬起头,离开之前还贴过来在他眼角轻吻了吻,宴谪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后听见门口传来惊呼声:“——宴谪!你们在干什么……” 清娴扶着门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面色惨白,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面。 因为摆在她面前的画面太让她难以接受了,喜欢她的师弟和她喜欢的大帅搂在一起了,平日里冰冷威严的大帅还抱在怀里的人,低下头去轻吻那颤抖的眼帘。 这怎么可以呢?清娴无论然后也接受不了了。 宴谪慌了,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想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明明张嘴要解释,却忽然发现什么话音都显得那么苍白:“师姐,我、我……” 看着宴谪茫然无措的模样,楚遇寒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宴谪压进自己怀里,再也不压抑眼底对清娴的敌意:“谁让你进来的,我们在干什么也与你无关。” 第129章 被民国霸道军阀觊觎 清娴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眶逐渐红肿,她甚至觉得不敢置信,为什么楚遇寒会这么对她说话呢? 她忍着脚疼跑过来,却看见这样的画面,他们都是男人啊,怎么能这么做呢! “不是……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对不对?” 清娴心里还存着丝丝侥幸,抬眼去看楚遇寒。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好好看清楚了。” 楚遇寒不顾怀里宴谪的反抗,硬生生掰着人的下颚,凑过去吻了一下。 宴谪瞬间就瞪大了眼睛,面色发白,瞳孔急剧的收缩。 楚遇寒他怎么敢、怎么敢在清娴面前这么干?! 宴谪当即就听见了脑海里传来的系统播报声,冰冷又生硬:[好感值-15,当前好感值为63。] 只有宴谪知道好感值上涨得有多慢,一下子就减去这么多了,他该怎么办呢……任务还能完成吗? 因为着急,宴谪眼眶通红,眼泪都掉出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宴谪为了从楚遇寒怀里挣扎出来,张嘴就咬在男人手臂上。 直到尝着点儿血腥味,楚遇寒终于受不住了,松手让宴谪跑了出去。 “师姐、师姐,我……”宴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楚遇寒的接触早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界限了吧? 而且楚遇寒也没有那种意义上强迫他,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够坚定,所以他现在才哑口无言,有口难辩。 “……宴谪,你别说了。”清娴等情绪稍微冷静下来,才抬头看宴谪,这是第一次她眼底的情绪这么复杂。 清娴仔细的瞧着宴谪这张脸,又想起来宴谪替她上台,外边儿人的夸赞声……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宴谪,眼神都冷漠了下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话带了点儿嘲讽的意味。 清娴说完,就扶着门框转身出去,她步伐踉跄,宴谪下意识上前去扶。 清娴却慢慢从他的搀扶中把手抽出来,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 宴谪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觉得很慌乱无措,于是呆在原地,神情有些茫然。 [宿主……没事的。] 110实在不忍心,于是开口安慰。 别说,这天儿也挺应景的,宴谪巴巴的红着眼睛,跟个兔子似的,立马天上就下起朦胧的小雨,凄凄惨惨的氛围直接到位了。 楚遇寒解下自己大披风,然后裹在宴谪身上,把这么团清瘦委屈的人抱起来,进了屋子。 “你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不大,挣扎的弧度也小了很多,像是没什么力气了,但又实在气不过,只能拳头一下下的落在男人身上,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 楚遇寒看着宴谪哭红的鼻尖,心里有些嫉妒和难受,虽然他并不想看到宴谪这副模样,但他不后悔,早些断了宴谪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比什么都重要,长痛不如短痛。 清娴是不会喜欢上他的。 可宴谪暂时还不知道这个道理,他脑袋里都是放空的,又觉得整个人很疲惫,闭上眼睛嘴里喃喃着什么。 楚遇寒凑近去听也没有听清楚,只能开口问:“你在说什么?” 有这么喜欢吗?宴谪的状态在楚遇寒眼里,就是伤心得太过厉害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要死了吗……”宴谪陡然觉得自己好累,他好像已经完不成任务了。 不单单是因为楚遇寒的存在,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他立场不够坚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刷清娴的好感值了,他总觉得,能做的已经做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遇寒不知道宴谪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他从宴谪口中听到“死”这个字,就浑身紧绷起来,像是整个人的灵魂被烈火灼烧起来。 “……胡说什么!” 宴谪都没有力气反驳了,楚遇寒不知道系统,不知道任务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办法解释。 只有宴谪自己清楚,他的任务如果失败了,就真的离死亡更近一步了。 楚遇寒伸手把宴谪死死的搂进怀里,眼眸里带着点儿偏执,开口道:“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哪怕是死,我也会挡在你面前。” 这话猛然听得宴谪有些恍惚,他甚至觉得……觉得楚遇寒有些熟悉,怎么会呢? 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之后的几天清娴没有出现过,宴谪可以骗自己,说清娴是腿伤了在养病。 可当清娴半个月都没有来福春班,宴谪就明白了,清娴是不愿意见到他。 所以他该怎么办呢? 宴谪想了好多天,才决定自己离开几天,毕竟都是他的错,说不定他离开一段时间,清娴就能消消气。 说到离开,宴谪也不知道去哪儿。 好像除了任务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依旧还是待在卞城里,不过宴谪找了家旅馆住着,然后让人送了信给清娴,说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希望清娴能回来福春班,那里需要她。 宴谪是在为清娴让位,登台唱曲就是他们的老本行,如果清娴一直避着他不愿意回来,那就会失去很多看客。 宴谪不在乎这些,所以他先离开,让清娴回去。 出来这几天也很无趣,宴谪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把大街小巷哪家肉包好吃,哪家糖水好喝摸得门清儿了。 他买了串糖葫芦,今天这个格外的酸,酸得他眉头狠狠的蹙起来,只敢舔舔外边儿的糖衣。 楚遇寒远远的看着,觉得宴谪就好像那家里娇生惯养的猫,忽然有一天出来流浪了,看着可怜又清冷的模样。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没地方去为什么不找我?” 宴谪听到声音回头,有些惊讶:“……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根本没想到楚遇寒会找过来。 楚遇寒走到宴谪身边,垂眸看他:“为什么不去找我。” 宴谪抿了抿唇,他们什么关系啊,他还找楚遇寒,本来就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楚遇寒是这几天才发现宴谪跑了的,他找了几天,好在宴谪没有出卞城,所以找起来容易些。 既然找到了,楚遇寒就不会让宴谪住在外边了。 也不管宴谪同意不同意,楚遇寒把宴谪拽起来,往自己车那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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