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皇帝迟早会被人推下去的……”宴谪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今夜宫里气氛居然有些温馨,几个小宫女提着灯笼,看见宴谪的时候行了个礼,没走多久宴谪就听见她们细细碎碎的谈笑声。 “……停战了真好呀,接下来的日子应该能安慰些了,咱们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呀……我偷偷告诉你,因为咱们皇上勇猛啊,梁国恐怕是不敢再来挑衅了,他们皇帝痛失爱子又兵力大减,哪里还有力气再打?自然能安稳好些日子……” “也是,不过那个梁国皇子他死得太可惜了……从前他刚来燕国时我还见过他呢,为人清俊又谦和,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的人呢?” 宴谪猛的回头,看着她们的身影越走越远,他脑袋里忽然一阵恍惚,什么意思,他死了吗? 他什么时候死了? “……不要!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呢?他不会死的!”许安然猛然跌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抱头痛哭起来。 刚找回女儿的丞相有些心疼,却没去安慰她,反而道:“安然,别想着他了,燕国大好的儿郎多得是,咱们和梁国是有血海深仇的,他们差点就要了你的命啊!” 许安然抬头,她想告诉她的父亲,在梁国宴谪一直保护她,反而是回了燕国……才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她忽然想起那天混乱中有人救她出来,然后把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没几天就找到了父母。 一定是宴谪,一定是他。 许安然无法抑制心底的悲伤,她记得宴谪说过,他不会主动进攻,他只是不想要有人把他逼上绝路。 所以那次,宴谪是为了救她才把自己陷入险境的…… 他明明没必要亲身上战场的。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宴,宴谪。”许安然哭得难以自控,一时间居然心气翻涌,直接晕了过去。 [女主好感值+16,当前好感值89。] [女主好感值+9,当前好感值98。] 第81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夜里忽然下了雪,纷纷扬扬的,宫道里厚厚的盖了一层,车马都无法行走,皇帝便下令停了几天早朝。 好不容易来的清闲日子,丞相从门庭穿过去,来到后院,远远的就听见房间里传来阵阵咳嗽声,他心底涌起担忧。 这场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呢? “小姐,该喝药了。” 房间里烧着暖炉,许安然脸色却依旧是苍白的,她把苦涩的药咽下去,只觉得不及心中痛楚的万分之一。 许安然把药碗放下,丞相正好推门进来,寒暄了几句,却显得有些生疏了,丞相叹了口气,他越发不知道该如何与女儿相处了。 “……安然,早些歇息吧,好好修养身体,你娘为了你整夜的睡不着觉……爹爹也很担心你。” 她眼眶有些湿热,却喉间哽咽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仓惶点头:“……我知道了,父亲,别担心我。” 丞相点头,慢慢往外走,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停下来开口:“安然……等开春了,适龄的女子是必然要送进宫里的,你若是不想去,早些告诉爹娘,我们自然会为你寻个好人家,下辈子顺遂安康。” 许安然心底装着宴谪,而宴谪又是被皇帝封绥斩杀的,丞相想她必定不愿意进宫。 再者进宫也不是好的去处,除了讨好皇帝去获得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外,便就被那高耸的宫墙锁住了一辈子。 许安然猛然抬头,脸色憔悴且神情怔然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她下意识摇头,道:“不要,我不要入宫……也不要嫁人。” 丞相以为她是害怕会遇到不好的夫君, 所以才抗拒害怕,于是道:“总是要嫁人的,爹娘自然会为你选最好的,日后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许安然听了只是笑笑摇头,眼眶越来越红了。 “……父亲,我想了很久,现在也很清醒……我不想骗您,女儿心里装着一个人,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您说的幸福美满,儿孙满堂,我想我是不可能了。” “让我去古寺修行吧,我愿意常伴青灯古佛,为战场上死去的冤魂祈福。” 丞相一阵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可他对上许安然红肿又坚韧的眼神,心底便阵阵悲凉,忍不住哽咽道:“……你,这是何苦呢?没了他当真是活不了了吗?” 许安然想反驳,不是活不了,她活得了,只是心里残缺了一块,已经没力气再去想其他人了。 她很自私,可是除了这她找不到任何能让她心安的办法,宴谪就像是一阵风,从她生命里匆匆而过,再无踪迹。 隆冬过后,许安然一袭素色粗衫,带着简陋的一个行囊就入了山里的古寺。 这道破旧古朴的木门,关上了荣华富贵与世间繁华,虔诚的香火气息能安抚人的心灵,许安然磕了几个头,阖上眼帘,声音微弱却坚定:“……我佛慈悲,信女许安然愿余生常伴古寺青灯,长斋礼佛,只愿他能来世安稳,幸福安康。” [女主好感值+1,当前好感值99。] [女主好感值+1,当前好感值为100。] 宴谪蜷膝看着窗外的枯枝,心底泛起波澜,他没想到许安然最后会选择入寺修行,为战场冤魂祈祷。 其实她有大好的未来,都是因为他…… 窗外的鸟雀成双成对,夜里相拥取暖也并不觉得孤单。 可惜了,可惜许安然喜欢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人,只是他伪装出来的一层面具,可又有谁了解他的真正面目呢? 宴谪胡乱的想着,心底有些沉郁。 封绥从身后抱住他,下颚摩挲着他侧脸的软肉,有些缠绵。 “在想什么?”笑意不达眼底,带着赤裸裸的窥探意味。 宴谪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反常态的安静,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 宴谪伸手扒开男人的衣袍,在那震惊又灼热的目光中,他把手落在男人胸口那道深刻的伤疤上。 “你的心不会觉得痛吗?我那么伤你,为什么不报复我……” 新长的皮肉很敏感,宴谪的指尖从上面滑过去,封绥身体紧绷起来,眼神也暗热。 “不痛,只要你还在身边,朕的心就不会痛,而且……那天晚上朕已经报复过你了。” 宴谪没有动,封绥觉得他很反常,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 他将宴谪的身份抹去,然后困在咫尺的皇宫里,宴谪理应该恨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乖顺……不对,不是乖顺,是安静。 宴谪像是蔫吧了的菟丝花,不吵不闹也不反抗,只是眼底的光越来越黯淡了,神情也不再灵动,像是被抽去了灵魂,麻木又混沌。 封绥这才开始慌了,他把殿门打开,让宴谪出来活动,外面一片生机勃勃,万物复苏了,宴谪也该有些活人的气息了。 可还是不管用,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迅速抽干了宴谪身上的养料,让他消瘦又虚弱。 “……咳咳,咳。” 他咳嗽几声,身体像是空荡荡的容器,有着阵阵虚无的回音。 “身体亏空,再加上心口郁结之气……” 封绥要听的不是这些废话:“治,朕要看他好起来,而不是这些糊弄的话!” 太医直接把头都磕破了,这要他如何治呢?病得没有来由…… 自然都是系统作祟,任务已经完成了,而封绥看他很紧,但该离开的时候110当然有办法。 原本这具身体就已经虚弱得厉害,只是虚无的架子支撑着,而宴谪慢慢脱离世界,身体自然也像是脱了水的菟丝花,迅速的枯萎。 这是真正的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封绥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整日抱着宴谪不愿意松手,眼眸通红的在宴谪耳边念叨着什么:“……院里的花又谢了,朕让人为你了盆兰草……今晚夜色正好,朕陪你去看星星。” 宴谪恹恹的不愿意理他,低垂的脑袋。 封绥不再说什么,拿披风裹着人,抱着宴谪就登上了最高的城墙上。 辽远的那边是天空的残霞,身后的宫殿巍峨,像是吃人的野兽,封绥抱着坐在城墙上,今夜他屏退了所有人,整个世界好像都只剩下了他们。 夜深了,风有些凉,所以吹得宴谪的身体冰冷。 封绥用力裹紧宴谪的身子,面容有些沉寂,远方升起零零碎碎的星光,男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宴谪已经听不清了,该走了…… “你走慢些,朕总觉得下辈子还能遇见。” 他忽然这么来了句,宴谪模糊的抬起头,努力从灰蒙蒙的情绪正挣扎出来。 “……咳咳……你怎么能知道呢?三千世界,人海茫茫……怎么遇得到?” 宴谪可以确定,封绥是不带席牧歌的记忆的,可他却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这么认真的开口。 封绥低头吻了吻宴谪,唇瓣冰冷:“……没有原因,但是朕心里相信。” 宴谪冷哼出声,眼前的天边凝成了一片黑压压,封绥把他裹得越来越紧,他觉得自己像是棉花,身体轻飘飘的再没了束缚。 封绥抱着怀里已经冰冷的人,坐到了翌日太阳升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哦!] [不过这次有好消息和坏消息,宿主想先听哪个?]110一升级回来就开始卖关子,宴谪也懒得猜。 “坏消息。”先苦后甜吧。 [好吧,坏消息就是……]110琢磨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我还是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恭喜宿主我们已经完成三个任务世界世界了!很棒!] [但是……因为我们最终达成的目标和预想有些差异,而且也不太符合言情板块的标准……]110越说越心虚了,哪个正经言情板块能天天搅基呢? [所以主系统稍微给我们了点惩罚,就是进入新世界之后,宿主的身份会发生改变,可能攻略难度会变大,但是宿主不要担心哦!我们一定可以的!] 如果没有席牧歌,宴谪可能也会和110一样信心百倍的。 可惜没如果。 天色渐渐暗了,江絮柔加快脚步,心脏砰砰的跳,她急得白皙柔嫩的侧脸都泛起了粉色,像是颗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水蜜桃。 今天回家有些晚了,希望路上不会遇见什么不好的人,江絮柔想着,捏紧了书包的带子,却看见迎面不远处一个人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又落了下去。 幸好只是个beta,如果遇见alpha的话,她恐怕会吓得当场转身就逃。 没有办法,自从分化成为Omega之后,她就开始害怕alpha的存在,每次上下学她都是挤着人流多的时候走,避免落单,但今天是个例外。 江絮提心吊胆的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细碎的声音,她余光里看了看,瞧见熟悉的身影跟了上来,反而心里有了着落,步伐也稍微轻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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