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在他手底下颤栗,软若无骨。 宴谪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颈,他呼吸不过来,窒息到双眼空白。 男人含住他的耳垂摩挲…… [宿主你怎么了呜呜呜?不要吓我啊!]110在意识里看着半边马赛克,它能感知宴谪的情绪,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 等秦岸察觉到宴谪不再挣扎了,就放开了禁锢着宴谪的手,转而去抚摸那柔软的侧脸。 可摸到的只是满手的泪痕。 秦岸从欲望里抽身,抬头看了宴谪一眼。 才发现他双眸无神,眉眼间像是夹杂着无数的痛苦,眼泪把鬓边的头发都哭湿了。 秦岸心头忽然被针刺了下,他指腹擦干净宴谪眼角的水迹,声音沙哑:“……这么讨厌我吗?” 第10章 被豪门继承者觊觎 良久,宴谪才找回声音。 他哭得近乎失声,嗓子像破败的笛音似的沙哑:“……是,我讨厌你,我恨你。” “好恶心,我讨厌男人。” 秦岸看着宴谪眼底的怨恨,他自己也纳闷了,他以前从来不做强迫人的事情。 可是对于宴谪,好像见他的第一眼,秦岸就认定了,不择手段他也要得到这个人。 “正好,我喜欢男人,可以帮你治治这病。”秦岸低头吻在宴谪的下颚上。 他今天是被酒意冲昏了脑子。 不过挑明了也好,宴谪不接受也得接受。 秦岸压抑着自己欲望,站起来,深深的看着宴谪:“别哭了,越哭我越想欺负你。” 头脑清醒了不少,秦岸深吸了口气,他开门出去,林澜还在外面守着。 一见到他有些警惕,还想往房间里看。 秦岸砰的一下关上门,眼神凌厉的扫过去,他身形高大,轮廓硬朗,气场骇人。 没有宴谪在,秦岸更像是冷血无情的阎罗,高高在上的睥睨众生。 “林澜是吧,”男人勾了勾唇角,眼底一片冰凉:“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不要妄想太多,还有,记得离宴谪远点。” 林澜不明白,宴谪让她离秦岸远点她可以理解,可是秦岸对她的敌意又是怎么来的呢? 有些莫名其妙。 但她不敢开口反驳,直到看着男人出了别墅,林澜才敲了敲门,轻声询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宴谪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怕林澜直接推门进来。 于是强压下声音的异样,努力不泄露一丝情绪:“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真的没事吗?”林澜没听出什么异常,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真的没事,回去吧。” 宴谪在黑暗里坐着,面色冷然,浑身凌乱,白皙的脖颈上被人咬出了点点红痕。 看上去漂亮又糜乱。 林澜被说服之后回去了,可宴谪却再也睡不着了。 [宿主,对不起……]110觉得有点害怕宴谪现在的状态,他不吵也不闹,却周身气场很脆弱。 像是随时能崩溃,消弭了。 “又不是你的问题……”宴谪感受到骨子里冰凉的寒意,扯着嘴笑了一下,却看不出丝毫的愉快。 “席牧歌比他更可怕我都忍过来了,这不算什么的……”不算什么的,宴谪像是在安慰自己。 明明他只是怕疼而已。 可是每个说爱他的男人,都让他疼得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他们说的爱,宴谪承受不起,也永远无法理解。 他在床上坐了很久,等冷冽的空气钻进骨子里,手脚都麻木冰凉了。 宴谪才想起什么,他想洗澡,身上很脏…… 轮椅就在床边,他挣扎着费了很大力气才坐上去,然后去了浴室。 衣服也懒得脱了,直接打开淋浴,从头到脚被凉水浇了个透。 [宿主,这具身体太虚弱了,你会生病的……] “没事,我只是想洗一下,洗干净而已……”洗干净身上秦岸的味道,洗干净那留下的痕迹。 宴谪闭上眼睛,眼泪混着水流滑下来,他脸色苍白,神情很脆弱。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越发坚定了要攻略林澜的心。 他快要忍受不住了,快点离开,他只想快点离开…… “……少爷,快醒醒。” 宴谪觉得浑身冰凉,意识模糊,他能听到有人在喊他,可是他睁不开眼睛。 昨天淋过冷水之后,他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敢湿漉漉的上床,直接在沙发上蜷缩了一晚。 身上的衣服直接被吹干了,他也烧得意识模糊不清,脸色苍白如纸。 110简直是急死了,它这个宿主娇贵得厉害,更何况这具身体还这么羸弱。 万一烧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好在天亮了林澜想起宴谪来,在门外敲门一直没人答应,想着进来看看。 却没想到宴谪蜷缩在沙发上已经昏迷不醒了,她刚碰到宴谪的手,就被烫得缩了回去。 “天啊,怎么烧成这样……”林澜也有些慌乱无措了,宴谪已经听不见说话了,只是不停的喃喃着冷。 必须去医院,林澜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应聘的时候,备注下来的电话,说是少爷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 林澜连忙拨过去,而对面正是秦岸助理。 他最开始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宴谪的一举一动。 于是没多久林澜就听到有人来了,比起昨天晚上,今天的秦岸脸色很正常。 他摸了摸宴谪的额头,然后皱眉。 “真是疯了……”手底下的温度滚烫得灼心。 秦岸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准备去医院。 车上宴谪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细弱的声音如果秦岸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怎么了?” 怀里的人眉头拧着,像是很不舒服,脸色潮红。 “……疼。”宴谪无意识的抓紧秦岸的袖口,像是要哭出来,紧闭的眼帘有些濡湿。 秦岸心头昨夜被宴谪挑出来的火现在全灭了,他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抚弄着背部,像是在安慰。 “哪里疼了,再忍一忍,马上到医院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放低,很温柔。 宴谪处在混沌里,模糊中觉得在被人安抚,他心里积压的紧张,痛苦,恐惧…… 都忍不住释放出来,明明烧得快要脱水了,可是宴谪却哭起来,他也没有意识,只是觉得很难受,很痛苦。 “别哭了,别怕。”秦岸看着人无声的抽搐,心口有些疼,莫名而来的症状。 他把宴谪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任由眼泪打湿了他身上名贵的西装。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已经有专人等候着了,见到男人怀里抱了个少年就马上迎过去。 “秦总,都准备好了,把少爷交给我们吧。” 秦岸没理,直接把宴谪抱着送进了诊室,闹腾了半天,好在最后检查出来没什么毛病。 只是遇寒发热,再加上宴谪身体比平常人羸弱,所以症状也更严重。 等转到病房里吊上水了,宴谪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的皱着,像是睡着了也没个安稳。 秦岸想到,宴谪这么难受肯定是因为他吧,今天生病也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干的那些事情。 病号服的领口有点大,秦岸看见了宴谪脖颈上的红痕,那是他昨晚咬上去的。 他伸手整理好衣领,把痕迹盖住,眼神晦暗。 “少爷,你可真是让我难办。” 舍不得看你这么可怜,又不愿意放你逍遥自在。 第11章 被豪门继承者觊觎 宴谪再睁开眼睛,外面灰蒙蒙的,有种混沌感,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浑身上下的软趴趴的。 “110,我睡多久了……”嗓子很疼,唇瓣也干裂了。 [呜呜呜宿主你终于醒了,没傻吧,还记得我吗呜呜呜!你睡了一天了,昨天晚上快烧到四十度了,我都说了你这具身体太弱了你还不听……]110被气死了,它知道这具身体弱,但是也没想到能弱成这样。 太吓人了。 “没事,不耽误事的,我生病了不是更容易刷好感值吗?”宴谪忍不住咳嗽几声,感觉嗓子像是裂开了似的。 “少爷,你终于醒了。”林澜买了点清淡的粥回来,就看见宴谪已经醒了。 她终松了口气,脸上带了点笑意,显得整个人更加俏皮靓丽。 “应该很饿了吧,我刚刚买的白粥,正好可以喝。”林澜把宴谪扶起来,拿枕头给他垫背。 烧了半天,现在宴谪觉得自己根本没胃口,但是还是要吃点补充营养。 白粥煮得软糯香甜,温热的一碗,清淡不腻,宴谪觉得吃什么都是苦的,喝了几口先停下来缓缓。 他生了病,显得脸色愈发都苍白,却也衬得瞳眸格外的黝黑。 宴谪笑了笑,模样还是很虚弱,他看着林澜:“你送我来的医院吗?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林澜摆摆手,觉得宴谪真的暖心,连忙说:“不是我,是秦总送你过来的,但是少爷你以后千万别这样了,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宴谪听见秦岸送他过来的,手指还颤了一下,但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随即抬头朝林澜笑,说道:“好,以后不会了,也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了。” 林澜心头悸动,脸色有些红润,她觉得宴谪可能是有些喜欢她的吧。 她能感受得到。 她也……宴谪很好的,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些纨绔不堪的男生不一样。 就像现在,宴谪安静的喝着白粥,眉眼间因为生病有些寡淡,但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气质。 宴谪察觉到林澜在看他,于是抬头笑了一下,眼底像是泛起了波澜,闪着点点星光。 林澜也忍不住笑了。 气氛本来很好的,但宴谪耳尖的听见门外有说话声。 果不其然,男人推门进来了。 秦岸把大衣脱下来,挂在进门的衣架上,姿态很自然,看着林澜:“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完完全全是主人的姿态。 林澜咬了咬唇瓣,还是出去了,她确实得罪不起秦岸。 病房里气氛瞬间就僵硬了,宴谪也不抬头,手里的粥都快凉了也没见他喝一口。 “不喜欢喝吗?” 秦岸伸手拿走了宴谪手上的碗,他搅拌的动作显得慢条斯理,眉目深邃,宴谪现在看到这个人就忍不住屏住呼吸警惕起来。 他眼睛瞪得有点大,因为生病还带着点水汽,浑身戒备的样子在秦岸眼里很可爱。 像是快要炸毛的猫,不能再多逗了。 于是他低头试了试粥的温度,还可以,正好吃也不会烫。 秦岸舀起来一勺,送到宴谪嘴边:“张嘴。” 宴谪把头扭过去,他不愿意跟这个人有太多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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