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执念太深便成了魔障,他是席牧歌逃不开的魔障。 而席牧歌也是他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劫,他恨过,怨过,痛过,爱过,悲过……再回头看曾经的一切,只觉得是那么的难以割舍。 如果能再来一次就好了,既然是劫,他就不避了,席牧歌再怎么偏执狠厉他都认了,因为他知道,男人沉冷的皮囊底下藏着滔天的爱意,浓如骨血。 可惜,世上真的没有那么多如果。 宴谪眼皮异常的沉重,他却把手臂搭在席牧歌脖颈上,那股力道勾都男人靠了过来,宴谪冰冷的唇瓣从席牧歌脸颊上蹭过去。 “……席,牧歌。” 声音还没消散在风里,宴谪就闭上了眼睛,他的躯体化成了淡淡的碎芒,被吹散了。 男人发疯似的去抓握,却怎么也留不住。 “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席牧歌的眼眸里阴暗又癫狂,饱含着巨大的痛苦。 [恭喜,成功使目标人物回心转意,系统将兑现诺言。] …… 我死了,任务失败了,我被主系统抹杀了…… 我现在在哪儿,怎么会还有意识呢? 好吵,头很疼……这里是在哪儿? 宴谪从黑暗里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混沌又茫然的景象,却意外的让他觉得很熟悉。 脑海里忽然翻涌上来热意,汹涌澎湃,他本来意识就不是很清醒,瞬间就被冲上头脑的欲念扰得混乱如一汪软水。 耳边有声音,时近时远的,他好像被两个人架着,拖到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下一秒,宴谪就被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顶级套房里光线昏暗,越发衬得床上的青年隽秀清冷,眉眼如画。 “当心点儿,别磕着碰着,坏了老板今晚的好事。” ……这句话很熟悉,或许从前这是噩梦的开始,所以宴谪记得格外清晰。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被抹杀了吗?他在做梦吗…… “都出去。”冷厉的声线,话音落下后房间里就寂静下来,然后是皮鞋落在地板上的,清脆的声响。 男人在慢慢靠近过来,宴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醒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混乱的黑暗。 来人就停在床前,哪怕没有睁开眼睛看,宴谪也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压迫感。 良久,男人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烫得人下意识战栗。 太过熟悉了,这是宴谪几年的噩梦,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忘掉这段记忆,却越想忘掉越清晰。 他遇见席牧歌的那个晚上就被迷迷糊糊下了药,带到了陌生的套房里面,被男人蹂躏了整晚。 也就是这个开始,让宴谪恨席牧歌入骨,他想象中的爱情绝不是这样发生的。 席牧歌给他**,卑鄙下流,他恶心透了男人这番行为,哪怕最后席牧歌解释药不是他下的,他只是把宴谪带了回来,又顺理成章的和他滚到床上,解了药性。 可宴谪会感激他吗?根本不会,哪怕是别人下的药,可和他上床的,欺辱他的人,不还是席牧歌吗? 这两者都令他恶心,宴谪无比的排斥席牧歌。 可如今,他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他只是想醒来看看,他想看看席牧歌的脸,他想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梦境。 吻,落在宴谪下颚、唇角,淡淡的烟草味和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居然让宴谪有种恍如隔世的热泪盈眶感。 耳垂的软肉被人含着,他还未经人事的躯体格外敏感,喉间不受控制的溢出细弱的声响:“……唔。” 眼眶潮湿又暗热。 鸦黑的睫羽在黑暗里轻颤着,眼尾湿热,眼看着床上的人就要醒来了,男人深蓝的眼眸藏匿着滔天欲浪,恐怖又骇人。 可忽然,他却抽身站了起来。 恰好宴谪睁开了眼睛,他眼前磨合,只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包裹在西装里的肌肉格外紧实健硕。 席牧歌,是席牧歌…… 宴谪心口所有的情绪瞬间决堤而涌,他伸手想要拉住男人,张口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席牧歌却又退后了半步,宴谪看不清楚男人的神情,连那双晦暗的深蓝色眼眸都蛰伏在黑暗里。 为什么要躲?宴谪意识有些迟缓。 席牧歌转身去到落地窗前,暗哑的声线很清晰的传到宴谪耳朵里面,让他觉得错愕和难以接受。 “对,找个医生过来,这边出了点小问题……” 声音冷厉,是宴谪很熟悉的,席牧歌的语气。 可席牧歌怎么会拒绝他呢? 他是在梦里吗? 宴谪身上的药性让他的意识有些混沌灼热,他撑着手臂从床上爬起来,隽秀清冷的眉眼见蕴含着迷离的水汽。 像是不解,却带着纯情的诱惑:“……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了?” 男人的身形僵住片刻,宴谪得不到答案,就踉跄的走过去,白皙的赤足踩在毛毯上,也不会觉得冰冷。 他浑身都很热,脑袋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欲念,放肆的翻滚着。 男人比他高出一个头,宴谪仰视着人很吃力,他很自然的踩上了男人的皮鞋,吃力的搂上结实的脖颈,柔嫩的脸颊贴上去,声音绵软沉闷,眼底的水光摇摇欲坠。 “你怎么不抱我了,我很难受……” 这一定是个梦,因为在现实里,这晚的席牧歌凶悍的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拆吞入腹,绝不可能是现在的表现。 宴谪觉得难受,他热,他想要席牧歌抱他…… 席牧歌为什么不抱他了? 第152章 骄矜少爷被大佬觊觎 黑暗里,席牧歌收紧了拳,冷厉的下颚线紧绷着,深邃而锋利的眼眸里情绪晦暗不明。 宴谪身上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还拼命又无知的往他身上蹭上来,脸颊柔软又细嫩,席牧歌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宴谪能这么依赖他就好了,可现在他却有些惶恐。 “……为什么不抱我?”脑袋里热气混沌,宴谪清亮的眼底氤氲着潮湿的水汽,刚经历大起大落,他心思显得格外的脆弱。 为什么呢?宴谪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席牧歌爱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他。 被囚禁在别墅的那段日子,宴谪几乎就是席牧歌身上的小挂件,倒不是他想,而是男人态度很强硬,几乎除了在床上睡觉,其他时间席牧歌都喜欢抱着他。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他都开口让他抱了,可男人依旧没有动作,身影在黑暗里沉默得像是雕塑,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宴谪虽然混沌,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原来如此……都是假的吧,他早就被抹杀了,怎么可能回到现实呢? 可浑身的热意太真实了,迫切的想要缓解,宴谪靠在席牧歌身上,无意识张开的嘴里吐出滚烫的气息,他眼眸迷离。 席牧歌喉结滚动,目光艰难的从宴谪身上移开,他强压着紊乱的气息,脑海里回荡着宴谪的那句话…… 如果你没有逼我就好了。 席牧歌怎么也忘不了这句话,因为它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如果他当初没有逼宴谪,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展得那么糟糕,是不是这些痛苦就不会发生? 席牧歌以前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他喜欢宴谪,他想要得到宴谪,所以用了什么手段都不重要,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之后,午夜梦回席牧歌也会感到动摇和迷惘,他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他越是强留,宴谪眼底的憎恶就越明显,他没想法装作视而不见。 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可如果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改变自己曾经的行为吗…… 席牧歌想,他会的。 宴谪的那番话对他的触动太深了,他幡然醒悟过来,或许他们走了这么多弯路,就是因为他开局走错了那步棋。 他不该逼宴谪的,他是爱他,而不是把痛苦强加在他身上。 从前所有人都说席牧歌不懂爱,可回过头来,席牧歌也发觉自己的偏激和极端,他确实不会爱人,宴谪曾经说的没有错。 所以……他现在想改正了,他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套房里的温度正合适,可赤脚裸露在外面也会感受到丝丝凉意,而宴谪浑身又灼热,慢慢无力,软了下去。 席牧歌忽然弯下腰,手臂穿过宴谪的腿弯,把人横抱在怀里。 几步就走到了床前,席牧歌把宴谪放上去,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他看见了宴谪潮红的脸色,那抹颜色非常的吸引着他。 不能,不能……目光移开,席牧歌显得有些狼狈,他不敢再看宴谪,等开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原来这么嘶哑。 “忍忍……医生马上就来了。” 席牧歌今天坚决不会碰宴谪,他不能够重蹈覆辙,也不想再让宴谪难过。 黑暗里,席牧歌坐在床边显得坐立难安,实话说这很煎熬,因为他对宴谪的欲望实在是太过于热烈,更何况现在宴谪还是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躺在他身边,浑身潮红…… 男人深蓝色的眼眸忽然阴沉了下来,他听见了宴谪难耐的磨蹭着薄被发出的声响。 药确实不是他下的,觊觎宴谪的人太多了,他清冷干净得不染纤尘,却所有人都想做那个把他拖下泥潭的人。 医生来得很快,不过这十几分钟对席牧歌来说也够难熬的。 套房里开了灯,男人浑身的气息有些紊乱,他在露台上吹风,眉眼锋利而深邃,带着混血的凌厉感。 雪茄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淡淡的烟草味笼罩在席牧歌周围。 “席总,已经把药喂下去了,几分钟之后就能见效,他身上出了汗,不过建议今晚不要洗澡。”医生声音压低,交代清楚后就自觉的退出去。 席牧歌这才掐灭了烟蒂,等周身的气味散尽了才进去。 宴谪已经睡着了,肌肤冷白得发光,像是细腻的软玉。 席牧歌深深的看着他,看了很久,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吧,最爱的人被他自己弄丢了却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老天爷怎么对他这么好…… “……”宴谪清醒过来,被阳光晃了下眼,他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却格外的混沌。 伸出五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很真实。 不是在做梦,他又活过来了? 宴谪满脑子都是疑惑,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跑进了浴室里面,巨大的镜子面前,这张脸他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几捧冷水浇在脸上,宴谪清醒了很多,他也回想起来昨晚有些混乱的记忆。 席牧歌,他现在是回到了他和席牧歌认识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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