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拾的日子,则是《吃喝日常》,留在小温脑子里的,只有好吃的蛋糕,好吃的水果,好吃的巧克力,讲着讲着,把他自己都说饿了,肚子咕咕叫。 “哥,你呀,你说的他对你好,不会就是因为他给你买点心吃吧?” “哪有——”温拾心虚。 “他来了吗?我想见见他,也有些该说的,要叮嘱他。” 上午匆匆一瞥,温浪对这位嫂子的印象十分片面且刻薄:男的,冷嗖嗖的,身边的下属都不像好人,所以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宋五爷压根没进门,他知道温拾跟温浪那么久没见,兴许聊起来根本顾不上他,于是主动留到了车里,不去打扰那哥俩谈心的时光,很有分寸和自知之明。 温浪会主动想再见他,也在宋庭玉意料之外。 上午不是见过面了吗? 还有必要再见吗? 没有半点讨好小舅子意识的五爷,危。 “你多大了?”温浪抓着温拾坐一边沙发,宋庭玉自个儿坐一边。 “二十五。” “二十五?这么老?你比我哥大七岁啊!”果然,真是个老男人,老牛吃嫩草,也不嫌害臊。 被人身攻击到的宋庭玉:? 温拾忙帮五爷解围:“哈哈哈,也没有很老吧?二十五不正正好风华正茂的时候……” “还能风华正茂几年?”温浪真诚发问,男人一过了三十,那真就是哪哪都不成了。 他对温拾以后的幸福生活很担忧。 而宋五爷,已经开始思考,他把温浪找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给自己添堵吗? 温浪又问了几个问题,像是做人口普查似的,要把宋庭玉家底都翻出来了。 听到宋五爷从商,做的还风生水起,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浑身上下除了有些老,挑不出半点不是后,温浪皱起眉,“你看上我哥什么了?” 这宋庭玉看上温拾什么了?这种人生配置,不该是身边缺人的主吧? 而温拾呢,温浪说实话,他哥哥心底太纯良,容易上当受骗,又没什么看人的眼力见,这宋庭玉,一瞧就城府很深,轻易不会叫人看透的那种,他图温拾什么? 这种老男人,就只有一个可能,图温拾的皮相。 那温拾被他吃干抹净,叫人一脚踹掉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温浪母鸡似的挡住想要为宋庭玉解围的温拾,“哥,你难道不想知道吗?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温浪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奇怪。温拾不愿意讲,但温浪实在想不出这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是如何碰到一起,又怎么相爱的。 而且温拾和宋庭玉的相处,在温浪看来,不像是会打情骂俏亲密无间的情人,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分寸感。 温浪的敏感叫温拾后背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温浪对宋庭玉的声声追问,更叫人坐立难安。 他或许就该直接跟温浪说明白,他和宋庭玉之间,只是合约关系。 明明早先他还想过,宋庭玉比薛仲棠那个渣攻好一万倍,如果温浪早先遇到的是宋庭玉,日子过得只会比现在舒心。 起过撮合弟弟和宋五爷心思的温拾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半点不愿意再提这个念头,也不愿意叫温浪知道他和宋庭玉是假结婚。 因为好像,当时温浪没有走的那么早,如今在这里的,就应该是温浪而不是他。 就好像,假结婚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一些,那他和宋庭玉这场戏,就不那么假了。 “温浪,其实我……” “你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五爷开口,坦坦荡荡,一点多余的小动作都没有,好似在讲心里话似的,“我爱他。” 温拾耳根子麻了。 这是什么话啊! 宋庭玉继续道:“但我很难拿出一个确切的理由来告诉你,我为什么爱他。” 宋庭玉也思考过,温拾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分明像他这样强硬惯了的人,一个性格慢吞吞又软绵绵的温拾与他背道而驰大相径庭。 可或许,正因为他冷硬的像快石头,才会被天然柔软的温拾吸引。 而爱情这种东西,能讲出为什么坠入爱河的人,大多都心不诚。 因为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时,他浑身上下都是优点,没有一处不好,没有一处不可爱,不叫你忍不住视若珍宝。 只有目的不纯的爱,才能数出一二三来。 “我可以告诉你,他很特殊,我从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和他一样的存在。他要的一切我都想给他,我有的一切也都想给他。”宋庭玉明白温浪在这里刁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可以放心,我会给你哥哥最好的生活。” 宋庭玉被紧盯着,他脸上每一丝一毫的情绪都叫温浪尽收眼底,最终这番话,不仅勉强说动了温浪,还说的温拾都呆了。 因为,听起来,真的半点表演痕迹都没有,宋五爷明明在胡说八道,却像是在讲真话。 温浪来了,温拾自然不像从前是的好好待在宅子里,有点闲工夫就要往外跑。 宋念琴一下午找他两次,一次是裁缝来了,最后再试一次礼服,另一次是拍婚纱照的摄影师到了家里,准备明天就开拍,想和两位新郎商量商量拍摄风格和布景。 结果宋庭玉在公司,温拾也不见踪影。 管家的电话打到了别苑,才将不情不愿的温拾请了回来。 “你去哪了,小嫂嫂,这么不着家,外面有野花了?”宋知画笑眯眯。 “什么野花,”温拾哭笑不得,“我弟弟来了。” “你弟弟?那不就是我哥的小舅子?”宋知画一拍手,“你家里还有亲人?我当你只有那一个不着调的叔叔呢!” 得知温拾还有一个弟弟,宋念琴蹙眉,“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庭玉也是,为什么叫他住在别苑,家里这么大的地方,是住不下吗?” 都是亲家,婚前怎么也都要见一见吧? 虽然,宋庭玉暗地里和宋念琴知会了不必请温成头,但看温拾的样子,这弟弟对他而言比那温成头更亲近一些。 宋宅好就好在建的够大,空房间足够多,再住上几十口人也绰绰有余。 “他不太愿意来打扰。”温拾也提过让温浪来老宅,他主要想请赵泽霖趁机帮温浪看一看身体,但温浪很有分寸,怕住到宋宅给温拾丢了面子。 “这没什么打扰的,放着你家人不管,才是我宋家没有礼数。”宋念琴雷厉风行拍板钉钉,派车将温浪从别苑带了过来,还亲自站到院门,迎接了一番。 这一路上,温浪又晕车晕的厉害,到地方,还被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花园和园子里闲庭信步溜达的孔雀吓了一跳。 住在别苑时,温浪就已经感叹过一番那房子装修的精致先进,可当他站到宋家的宅子跟前儿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哥到底嫁进了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这和温浪以为的有钱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 “温浪,我弟弟,这位是宋念琴小姐,宋庭玉的大姐。”温拾扶住脚步虚浮的温浪,向宋念琴介绍。 “您好。”温浪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现实里穿丝绸旗袍和小高跟,真就跟电视机里的人物似的。 宋念琴找来佣人,帮温浪拎了包袱,叫人上楼休息。 住进装修富丽堂皇的客房,温浪一把抓住温拾的手,“哥,这房子,是他家的?” “是。”温拾能理解温浪的心情,如果他不是个穿越过来,恐怕看到这房子也会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参差真是犹如高山低谷。 坐立难安浑身不舒服的温浪简直手足无措,这屋子的装修陈设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墙上的壁纸挂画精致非常。 他连坐在床上都不敢把屁股坐实,怕把这床坐坏,住在这房子里,对温浪来说简直像是受刑。 温拾陪着他待了一会,只不过被宋念琴催着去试礼服,不得不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温浪站起来,“我还能帮你拿拿东西。”可不要留他一个人在这屋子里,他害怕。 这试衣服和温浪想的也大不相同,一个小房间,三四个人围着温拾换衣裳,穿件外套都有人帮忙扯袖子。 脖子上挂了一条量尺的裁缝眼神尖的不得了,“温先生的腰围和臀围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裤子有点不合适。” “我的腰粗了?”温拾立马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他没感觉啊,难道他最近真的吃的很多?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还有时间,再改一下就是了。”裁缝收回量尺,定制的服装本就讲一个数据精细,尺码稍微不合,都会导致这件衣服无法呈现最好的效果。 虽然这一对新郎官的脸足以叫人忽视他们身上穿的是定制款还得大麻袋,但裁缝还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呈现最好的样子。 一旁的助理立马抱着本子记录数据。 宋庭玉还没回来,他那身试穿要再等等。不过五爷的身材就像铜浇铁铸的艺术品,那一套礼服自打做出来就再没有改动过。不像温拾这身衣服改了三四次,每次不是他略微长了点个儿,就是肩膀宽了,腰粗了,腿长了。 温浪没看出那身衣服在温拾身上有哪不合适,“哥,你穿那衣服真好看。” “是吗?”温拾被夸的不好意思。 “是真的,”温浪没有那么多夸人的词,搜肠刮肚道:“你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看着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温拾站的直,如行走的衣架子,一点都看不出之前在温家村时候的土气样子了,被那些人触碰量身,温拾也没有羞窘的样子,气定神闲,言笑晏晏。 温浪有种感觉,他哥哥好像就该属于这种地方,有庭院有豪屋有人围着,而不是乡野林间,土炕木屋。 温浪笑出一个酒窝,“那衣服很适合你。” 宋五爷回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又叫宋念琴数落一顿。 他觉得温浪是温拾想见的,和宋家人又没关系,干嘛要劳烦人家到家里来。 果不其然这话又叫宋大小姐的温柔灰飞烟灭,差点跟五爷吵起来。 还得是温拾上书房找人,才救了宋庭玉。 那从港湾来的大胡子摄影师到了家里,带来了他从前给港湾大牌艺人拍的人像卡册,叫温拾选一选想要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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