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龙两股战战,他真特娘的无语了,谁说那小白脸是老天爷给他送的财神,这不是让他直接破产的吗?! “五爷,您这样有点过分了吧……” “放心,你们今天的营业费,还有这地方的维修费,我都会出。”宋庭玉站的稳稳当当八风不动,连语调都不起波澜,“不过,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的人在哪?你考虑好,再回答我。” 一直站旁边听墙角的霍铭城忙道:“宋叔叔,老师绝对在这里,我捡到了老师的本子!肯定叫他们藏起来了!” 宋五爷瞥了一眼霍铭城,这一眼叫霍少爷如坠冰窖,他自知理亏,今天这个地方是他带温拾来的,宋庭玉看不上他、厌烦他,也都是理所应当的,但他现在只希望温拾不要出事。 肥龙明白自己今天是讨不到好了,就是梁东升来了,估计都没用,“五爷,这件事可能有点误会……” “误会?”宋庭玉低头,一伸手,抓住肥龙的手腕,狠狠拧到了自己面前,“这是什么?” “这是,草啊——”肥龙一身横肉,蛮力不少,但没有巧劲,被宋庭玉擒住关节一扽,一股剧痛传来,他那只被咬后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手,直接被卸了下来,连着一段肥肉晃荡。 肥龙痛的眼冒金星,“这、这是——被不听话的狗咬了!” “狗?”宋庭玉紧紧盯着肥龙手上的牙印,好巧不巧,宋五爷也被温拾咬过。 下一刻,好似铁球似的拳头落到了肥龙的脸上,只一拳,肥龙竟然觉得自己的牙齿有些松动了,鼻血紧跟着喷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跌坐在地上,“五、五爷?” 宋庭玉抬手,“阿四,锤子。” 阿四立马把自己的大锤献了上去,这种时候,要打人的宋五爷,他也不敢劝。 将近十几斤的拆墙铁锤,宋庭玉拎在手里就像是玩具似的,他往前一步,锃亮的皮鞋踩住了肥龙欲往后爬的小腿关节,继而是肥龙的惊叫,这地方有麻筋,被踩住那真是比骨折还痛苦百倍。 这少儿不宜的场面吓的霍铭城忍不住睁圆了眼睛。 “我再问你一遍,他在哪?”宋庭玉将锤头顶在肥龙的脑门上,“你只有一次机会了。” “你敢杀人吗?!”肥龙快吓尿了,头顶的锤子冰凉刺骨,但都比不上宋庭玉看死物的眼神一半。 “你们梁爷会做的事情,我都会,他不会的事情,我也会,”宋庭玉将问题抛了回去,“你猜我敢不敢?” 肥龙大叫起来,“我说!我说——” “哎呀!宋五爷!这是做什么呢!怎么把我们阿龙推地上了?”梁东升一路让司机快开,紧赶慢赶,在肥龙把一切都抖落出来前,赶了回来,“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事,都好说。” “肥龙!五爷找你干什么!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配合!?”梁东升上去给了肥龙一脚。 “我配合,我配合——”肥龙出气多进气少,“五爷,再给我个配合的机会吧!” “别演了,把人交出来。”宋庭玉拎着锤子站起来。 “是不见了个男孩?五爷,我们这里三楼,都是VIP的地方,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看,我这还是刚从机场赶回来的,我带您上去看看?但先说好,那里面的事,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发誓,和我没关系。”梁东升举手发誓,猴精的脸上满是诚恳,他比肥龙会演。 “你放心,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会查清楚,再做打算。”宋庭玉冷眼看着梁东升演。 “那就好,那就好。”梁东升朝经理要来钥匙,带着宋庭玉上了三楼,挨个房间搜过去,连带将暗门一起打开。 正在屋里守着温拾不知道该不该再喂一颗药的小弟很发愁,这一颗药下去半个小时了,床上的人没反应,按理说是不应该的,他们这玩意,就是七十老头吃了抖龙精虎猛,可床上的小白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想起肥龙的叮嘱,小弟‘啧’了一声,当即又拆了一颗蓝色的药丸,对着温拾的嘴准备塞。 只是没想到,暗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众人浩浩荡荡挤了进来。 梁东升贼喊捉贼,“你是谁的人!敢在我这里做这种绑人的事?快,把他捉住!” 小弟没来得及吭声,就被梁东升的保镖擒住,塞住了嘴。 宋庭玉看到床上的温拾,推开做戏的梁东升,疾步扑了过去,刚刚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宋五爷,竟然跪在了床边,躬身仔细检查温拾的状态,“温拾,醒醒,我来了——” 没有任何回应,温拾脸红红的,像是睡着了似的,他睡的太沉,宋庭玉有种叫不醒的恐慌,他摸过温拾的额头,很烫,“你喂他吃什么了!” “唔——”被捂住嘴的小弟都来不及挣扎,被保镖一手刀打晕了。 梁东升主动捡起地上的一板药丸递了过去,“五爷,这东西,不就壮.阳药吗?我这里也没别的。” 宋庭玉劈手夺过那一板药,而后脱下身上的风衣裹住床上的温拾,将人整个横打抱进自己怀里,越过放低态度的梁东升走了出去,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算账,是温拾的身体。 他好像在发热。 宋庭玉走路都比寻常更快,阿四只能一路小跑跟上他,“五爷,怎么办?咱们现在回去?” “不能回去,叫赵泽霖到市中心的房子等我,让他把各种检查的东西都带上。”宋庭玉抱着软绵绵一滩的温拾,心好似被一只爪子攥到了一处,松不开来。 霍铭城见宋庭玉抱着什么出来,迎了上来,阿四看着这不怕死的小伙,想挡住他阻拦五爷的脚步,但没成功。 “老师怎么样了?”霍铭城眼眶通红,站在宋庭玉身前不肯动,固执盯着他臂弯见只露出脑袋的温拾。 宋庭玉眉宇间的戾气几乎溢出来,冷冷启唇,毫不留情道:“滚开。” 如果霍铭城不是个孩子,他会跟肥龙一个下场。
第42章 两个办法 “霍少,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您先回家吧。”阿四眼疾手快,忙把杵在五爷身前当木桩子的霍铭城硬拖了开, 省的耐心已经告罄的宋五爷直接上脚给他踹飞, 再断两条肋骨啥的。 霍铭城还想挣扎,见着宋庭玉从他身前擦身额过, 他被阿四牵制, 挣扎不开,只能小声叫‘老师’,希望温拾能够给他一个回应, 可惜没有。 霍铭城有种前所未有的心慌,就好像, 如果今天他眼睁睁看着温拾就这样从眼前离开, 他们似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人与人之间的最后一面,往往都是有预兆的,哪怕那预兆只是玻璃上最不起眼的一条裂隙。 “老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不理我?他是受伤了吗?”霍铭城拦不住宋庭玉, 只好抓住身边的阿四刨根究底。 阿四还要同梁东升商量赔偿的事情,忙的也是不可开交,可没工夫留在这里哄孩子,语气也有些不耐烦:“霍少爷,有些事您不知道那就是跟您没有关系,您只需要记得,今天温少被您带到这, 竖着进去躺着出来,您最好赶紧回家, 别再添乱了,不然……”不然说不准霍铭城也得断条胳膊腿, 长长记性。 只不过这有些危害儿童身心健康的话,阿四还是没直接说出来,他摊手,无可奈何道:“不然,您不得愧疚一辈子吗?” 愧疚一辈子? 说实在的霍铭城才活了多大点岁数,人生的苦都没吃多少,他从前张狂的公子哥生活哪里有后悔两个字,就算是被亲爹打到下不来床,也绝对不嘴软求饶的执拗让霍铭城做事从来都不计后果,更别提为自己犯的错感到懊恼和羞愧了。 少年人独有撞南墙也不回头的血性和青春莽撞,叫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对的事情,有道理的事情,哪怕这一路上,他伤害到了旁人,伤害了自己,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他想要的,一切就都无所谓。 但阿四的话,却戳破了霍铭城所有鼓胀而盲目的自信,在找不到温拾的短短几个小时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弱小和无能,更尝到了懊恼后悔的滋味是怎样的酸楚。 可惜就是后悔也没用,谁叫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 宋庭玉没选回老宅而是去了市中心的高级住宅,温拾这个情况,回家也只会叫宋念琴他们跟着一起揪心,老宅位置还偏远,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去医院都不方便。 到了车上,将前座的隔板升起来,宋庭玉才把怀里的温拾从风衣里剥出来,刚刚就已经发热的温拾再风衣里裹了一会,原本白皙脸蛋愈发红扑扑,像是树上闷熟到快爆开的桃子。 他没有流汗,只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病态的红,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隐隐散发热度,像是血管里流淌过的是岩浆一般。 宋庭玉只能先帮温拾做最简单的物理降温,把他身上的衬衣扣子依次解开,再从冰箱里抽出低温的矿泉水,放在温拾的颈侧、胳膊下固定好,又弄湿了自己的手帕,一点点帮温拾擦裸露在外的皮肤。 软趴趴的温拾是这天底下第一个躺在五爷虎头奔的后座,还枕着五爷那肌肉扎实的大腿根,享受五爷擦身服务的存在。 眼前这个场景,再往前倒个几年,有人跟宋庭玉说起,兴许宋庭玉自己都不会信,还要看看是谁编造这种胡话来瞎讲。 当年连老五爷瘫了要儿女在床前装一装样子尽孝的时候,宋庭玉都是站一边干看着,连搭把手都从未有过,他本就不会照顾人,更不会伺候人,出钱请专业的人来不比他合适吗? 可事到临头才明白,哪有什么不会做的事,只是那时候老五爷没重要到叫宋庭玉觉得没到不尽孝便心慌、不照顾便担心的不知所措的地步罢了。 赵泽霖到的比宋庭玉更早一些,他本就在市中心给带的学生开会,接到阿四的电话没多久,就被宋家飞速赶到的黑衣保镖擒住塞进车里带走。 这兴师动众的架势,已经叫赵泽霖心中不起任何波澜了,毕竟一回生二回熟,赵医生努努嘴,玩笑道:“这又怎么啦?又吃坏什么啦?” 只是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宋庭玉面色不善,以及那软趴趴挂在五爷怀里好似喝大了一般不省人事的温拾,赵泽霖立马正经起来,拿出一个医生该有的关切:“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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