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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才是白月光啊

时间:2024-11-14 0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程酒壹

  师尊不告诉他是为了他好,即便现在他知道了,他也不能自暴自弃,不然师尊先前为他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他不能让师尊白费力气。

  曲南徵这么想着,坚强的起身,整张脸都哭的面目全非——

  “你们抽了我的血,就不能抽离丞仙尊的了。”曲南徵一边哽咽着一边把离丞仙尊护在身后,“他、他是我师尊的客人。”

  “你们不能对他不敬。”曲南徵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要取血献祭,就只取我一人足矣。”

  范卿洲正想开口说话,曲南徵就立刻大声说:“先等等!你们先让我缓一缓再取我的血不行吗?!你们就不能考虑考虑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吗?!”

  “我们没…”范卿洲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憬笙扯了回来。

  祁憬笙顺着他的话接道:“曲仙友深明大义,祁某佩服。”

  说这话时祁憬笙唇角的笑意几乎是不加掩饰,任谁来看,都会看出他这话里带着些看好戏的意味。

  但偏偏曲南徵此刻已经确定了自己命不久矣,准备为了那株还没有踪迹的药草献身——他觉得寻到那药草总归会有些用处,至少比他失了一条命还没寻到药草要好。

  “不过你们寻到药草要先给我师尊一份!”曲南徵铿锵有力的向他们争取道,“毕竟你们是用我的血献祭的,我是我师尊唯一的弟子,我死了,东西自然要归他。”

  祁憬笙终于忍不住扶着膝盖笑的前仰后合:“好啊,曲仙友不如现在就去自戕,到时候我们不但会送上一株药草,我们还会为你送行,给你上供。”

  许是祁憬笙笑的太大声,曲南徵终于发觉不对,狐疑的看向了一脸无奈的范卿洲以及面无表情的离丞仙尊,他试探性开口道:“你、你什么意思?”

  祁憬笙拄着膝盖,笑声依旧没停:“字面意思,但可能需要曲仙友你先为药草自戕才能实现你上述要求。”

  “祁憬笙!!!”曲南徵在此刻彻底确定,这人就是在骗他!!!

  祁憬笙笑着举起了一只手,在空中晃荡着:“我在,怎么了曲仙友,你不是要为药草自戕吗?”

  曲南徵:“……”

  他要杀了祁憬笙!!!

  范卿洲轻咳一声,结束了这场闹剧:“这药草虽然不像憬笙所言,那般的…”

  范卿洲停顿一瞬:“凶险。”

  “的确凶险,小师叔,曲仙友都准备为了这药草献身了,怎么不算凶险?”祁憬笙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将好不容易揭过的话题又重新提了一遍。

  曲南徵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他暗自发誓,绝对要杀了祁憬笙!!!亲手!杀了!祁憬笙!!!

  范卿洲没有给他们继续争吵的时间,连忙道:“虽然它本身对人并没有什么危害,但它生长的地方书中并未有过多记载,也就需要我们自己这各处悬崖峭壁寻找。”

  祁憬笙终于笑够了,他抬眼时恰好对上了范卿洲向他投过来的警告的眼神。

  只是他并不害怕,反而朝范卿洲甜甜一笑。

  方才范卿洲的那番言论任谁看了都是在为他找补。

  至于这位上赶子贴上来的离丞仙尊,小师叔可是连手都不想被他碰到。


第41章

  子时, 范卿洲不敢捏诀动用灵力,毕竟他不确定此处是否有人设法,若是他这般轻率便动用术法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故而, 他决定敛气凝神,收住灵力, 偷偷翻墙出去。

  不过范卿洲从来没翻过墙, 这会儿看着那一堵高墙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问题有点大,他好像不会爬墙。

  怔愣时, 身后忽然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不等范卿洲回头, 耳廓便被几股温热的鼻息打的发烫。

  那人环住了他的腰,声音极低的问他:“范仙友可是在…”

  范卿洲听清他的声音时立刻转身,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对面的人仿佛无事发生般朝他眨了眨眼。

  范卿洲顿时察觉不妥,当即收回了手,朝他讪笑,随后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在他又要开口说话前拖住了他的掌心,指腹落在上头, 一笔一划, 他眼睫微颤,目光未曾偏移分毫。

  直到掌心只剩下一抹余温时,他才慢慢将视线收了回来。

  范卿洲在他手上写了字,但具体内容他没看。

  “在寻我吗?”他含着些笑意,似乎有些得意, 又或者,是有些意外。

  范卿洲微微皱眉, 看得出来是有些生气了,毕竟方才范卿洲就在他手上写了不要讲话四个大字,结果这人居然依旧如此莽撞。

  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人的可靠性以及他来寻自己当真是有要是相商,或者说,他只是叫自己出来陪他一起寻欢作乐。

  不过他总不好对一个不算太熟的人发作,若是换成祁憬笙他大抵还能斥责两句,但这位离丞仙尊是济州徐氏的座上宾,他如何能招惹人家?

  故而,范卿洲只是朝他微微一笑,礼貌又疏离的退开半步:“仙尊若没有什么事在下便先行一步,失陪。”

  话落,范卿洲便踏出了一步,但也只踏出了这一步便被离丞仙尊攥住了腕骨,他顿住脚步,依旧很客气的跟离丞仙尊道:“夜深露重,仙尊早些歇息。”

  离丞仙尊似乎没打算放他离开,两人僵持了半天,离丞仙尊才丢出一句毫无重点的话:“范仙友这是在…关心我?”

  范卿洲难得有一天觉得自己嘴角的笑挂不住,抽搐了几下:“……”

  “我明日还有事,仙尊如此纠缠恐是不妥。”范卿洲终于不再委婉,回过头,与离丞仙尊视线相撞,月光映射在漆黑的瞳孔中,连带着他周身也被那温和的月光镀上了一层银白,一并落在对面人的眼里。

  离丞仙尊总算是放了手,范卿洲瞥了一眼自己被攥的生疼发红的腕骨,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轻轻转动了一圈后离丞仙尊淡淡开口:“此处被我下了禁制,你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你夜会…”

  范卿洲瞳孔骤然放大,不光是因为离丞仙尊说他已经设过禁制了,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人又对他说这种引人遐想又莫名的话。

  不等他说完,范卿洲便打断了他:“仙尊究竟是有何要事?”

  他见范卿洲语气冷淡下来,也不再刻意挑逗,而是朝他如实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范卿洲一愣,下意识反问:“何人?”

  究竟是何人要离丞仙尊如此费尽心思的唤他过来?

  下一刻,范卿洲便被人环住了腰身,踏过原本那堵高墙——

  落地时范卿洲朝他道了一句谢,才说:“若是可以用灵力,仙尊告知我便可,不必这么麻烦。”

  离丞仙尊唇角弯了弯,郑重的摇了下头:“不行。”

  范卿洲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墙的另一侧:“我设的禁制,自然只有我能在禁制内动用灵力。”

  范卿洲并没有听说过这么荒唐的言论,但他本着兴许是自己见识少的想法继续问道:“那为何我可以在禁制内说话?”

  离丞仙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忽然收回了落在范卿洲脸上的视线,先一步带起了路。

  范卿洲也不打算纠结此事,但他留了个心眼,虽说不能动用灵力,但他可以把符纸撕碎,留下自己的踪迹啊。

  祁憬笙若看见这些东西自然不会不清楚这是他檀贺宫的符纸,彼时,即便他真出了事,祁憬笙也能凭着他的妖身抗到回家。

  当然,这个回家大概率是东躲西藏且受一些伤,不过有卟未棠护体,他也不会伤的太严重。

  范卿洲有些庆幸自己给祁憬笙留了个卟未棠护体,不然他们如今的境地,祁憬笙不管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对都会陷入险境且无力抵抗。

  思及此,他开始思考若是这次他们都平安无事他该如何教祁憬笙些妖类学习的法术。

  宗门里弟子的契约妖修炼的也都不是祁憬笙这种尚未同人绑定契约时修炼的,故而他也无法修炼。

  但除了门内的妖以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会妖术,能够教一教祁憬笙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竟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林子里,耳边不断响起微弱但又连绵的虫鸣声,萤火虫萦绕在他们身边,发出细微的光亮。

  “你感受到了吗?”离丞仙尊回眸,与此同时,他的背后忽然翻涌起一阵气流卷起了林中原本挂在树上的水珠,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水珠连同那些不牢固的枝叶一并卷入其中,“妖力。”

  他见范卿洲没搭话,又补充了一句:“艳妖的妖力。”

  范卿洲瞳孔微缩,双眸微微睁大,只见漩涡后方隐约显现出一个眼窝深陷的男人,男人浑身脏兮兮的,乌黑的长发杂乱又黏腻的贴在了头上。

  他的两只手被锁在镣铐中,胸前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疤痕,像是被人用烙铁烫过,又像是被人用了什么术法将他胸前的这块皮剥了下来。

  范卿洲指骨微微蜷起,他抿着唇,毫不犹豫的朝那人的方向踏去,直到他走到那人身前,那人才有所反应,拴着他的铁链发出了几声响动,他费力的抬起脸,在看见范卿洲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已经裂开的唇瓣开合几次,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呜啊啊”声,那人倏地红了眼眶,眼里蓄满了泪。

  “你、你别动。”范卿洲第一次遇到伤势如此严重的人,这会儿有些慌张的想要动用术法帮他治伤,却被站在一侧的离丞仙尊制止。

  范卿洲不解的看向他,离丞仙尊如实道:“你用灵力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囚禁他的人来看到了,定然会想将你灭口。”

  范卿洲咬牙,指尖闪烁着的灵力最终还是灭了下来。

  “…离丞仙尊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祁憬笙还在常家待着,若他暴露了,祁憬笙定然也会提前陷入危险。

  若非必要,他不能…不能置祁憬笙于险境。

  范卿洲深吸了一口冷气,刺骨的凉意直直灌入鼻腔内,刺的他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更为清醒。

  他抬眼,看向周身被月光笼罩着、站在他身侧的人,轻声开口:“仙尊找我,所为何事,还请明示。”

  离丞仙尊找他一个“外人”来此处定然是说明这济州的人他都信不过,但他分明是徐万臻的座上宾,又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徐万臻,反而要来信任一个他先前素未谋面过的陌生人?

  离丞仙尊俯下身,目光落在了看似已经昏昏欲睡的艳妖身上:“我想同你连手,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离丞仙尊说这话时声音说不上是恨,但却依旧铿锵有力。

  范卿洲并未立刻应答,离丞仙尊倒也不急,只是将视线收回后伸手抚上了这布满铁锈的铁链:“他是被济州的仙门百家联手封印在这里的,看这禁术加持,他大概是被困了十多年。”

  离丞仙尊的手顺着锁链下滑到这艳妖被疤痕占满的颈肩上,最后指腹落在那处凸起又发红的疤痕上:“这里应该是被藤条抽打后又用了些术法,逼的伤口流血不止,但施法的人大概是怕他死了,又在他快流血而死时硬生生把伤口用烙铁契合上,以至于他的疤如此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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