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出柳玉事件,叶作尘心生一计,气恼道:“你所谓的仰慕便是用这些机器来糟践人?怕是无福消受你的厚爱了。” 叶作尘身体颤颤巍巍地,似乎握不住手里的刀,脸色格外虚弱。 “美人,你别误会,这是夏利的主意,我是真心爱慕你,怎么会选这种下作手段?” 蔡苟扭头吩咐:“没个眼力见,统统搬走!” 两个保镖张张嘴,提议留下一个人保护蔡苟。 被美色冲昏头的蔡苟急不可耐,催促道:“都给我出去,别打扰我和美人的相处时光。” 蔡苟没有把柔若无骨的落难美人放在眼里,谅他逃不出手掌心。 在保镖迟疑不定地关门后,叶作尘伸手抚额,貌似还有迷药的效果,双腿发软,动摇西晃地,手里的刀没拿稳掉在地上,大大降低威胁,诱使蔡苟急吼吼地靠近叶作尘。 瞅准机会,叶作尘大力地扣住蔡苟的腕关节,过度旋转关节,趁他剧痛时将他的手臂折过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三两下功夫将他擒拿住,叶作尘重新捡起水果刀,抵在蔡苟的脖子上。 重生后,叶作尘在遭遇私生粉追车事件后,专门找宋彬彬学了几招防身之术,又跟着《柴文公传》的武术指导老师学了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 转眼间形势反转,蔡苟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叶作尘,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你知不知道我是锦绣会所的会员,你逃不出去的,你把刀放下,我就原谅你……” 叶作尘无视他的废话,刀刃划在蔡苟的脖子上,冒出一条红线。 蔡苟体会到真实的刺痛感,明白架在脖子上的刀会越来越向里割入,惊慌失措求饶:“大佬,我我我,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夏利撺掇的,我替你教训他,你放过我,我保证你安全离开……” 闻言,叶作尘冷漠道:“闭嘴。” 叶作尘单手迅速打开门,另一只手稍稍使劲,蔡苟的痛呼声止住保镖想上前的步伐。 “让开!不然……”叶作尘扣住手里的刀拍拍蔡苟的脸,蔡苟吓得犹如惊弓之鸟。 “听他的,都散开,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想害我?”蔡苟神经紧绷,浑身哆嗦。 挟持着人进入电梯,等电梯门即将关上,眼疾手快将蔡苟推出去,挡住后面跟来的保镖们。 乘坐电梯逃出后,叶作尘没有放松警惕,楼层摁了一楼和二楼,选择在二楼出电梯。
第82章 谋划 叶作尘从二楼电梯走出来,相较一楼包厢的喧哗,这一层诡异的安静,楼道里未出现统一制服的侍应生,也没有五颜六色的灯光。 沿途经过的包厢亮着灯,一律房门紧闭,隔音效果厉害,听不见丝毫动静,这一切的反常令叶作尘心生不安。 前方是充满未知危险的楼道尽头,后方有一拨人穷追不舍,叶作尘硬着头皮往前走。 即将走到终点,左边包厢的门正好打开,似乎等候多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走出房间,态度恭敬道:“叶先生,骆总在里面请您吃饭。” 虽是邀请,实则不容拒绝。 叶作尘一边思索骆政业出现在锦绣会所的原因,一边维持不紧不慢的步伐迈入房间。他刚踏入,身后助理模样的人将房门重新关上。 包厢的桌子上已经放着十多道菜,道道精致,除了冷盘,其余的菜均冒着热气,显然严格控制上菜时间,香气扑鼻,桌边摆了两副碗筷。 坐在主位的骆政业穿着一身黑色系的定制西装,摩挲着左手腕上的名表,见到叶作尘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抬手示意叶作尘坐下吃饭。 遭到无妄之灾,叶作尘今晚滴水未进,早已饥肠辘辘,前面一门心思逃跑,现在闻到饭菜的香气,顿时唤醒肚子的隐隐作痛。 理智告诉叶作尘要警惕骆政业的不怀好意,但身体发出信号要吃饭补充能量,再不吃饭,身体机能濒临全面罢工。 考虑保存体力为先,叶作尘也不忸怩,坐在骆政业对面吃饭。 “喝汤暖暖胃。”骆政业亲手舀了一碗鱼汤,转到叶作尘面前。 “多谢骆总。”叶作尘小口喝着鱼汤,热汤好像流到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快速地抚慰好叶作尘的饥饿。 骆政业象征性地尝了几口菜,而叶作尘饿狠了,在疯狂进食中。 “骆总,你今夜扮演什么角色呢?”叶作尘放下筷子,开门见山地问骆政业。 骆政业本以为将迎来叶作尘的痛骂,谁知他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问结果。 “我没有插手,”骆政业信誓旦旦,“的确听到风声,我算是个旁观者。” “骆总与锦绣会所的关系可不简单。”叶作尘没有实质证据,只能诈他一下。 “锦绣会所的确是我开的。”骆政业以为叶作尘察觉到了什么,大方承认他是锦绣会所的幕后老板。 “骆总观看了半天的好戏,还满意吗?”叶作尘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骆政业必然有后招。 “百分之八十满意,看到苦苦挣扎的猎物挣脱束缚,把猎人耍得团团转,我很欣赏你没有束手就擒。” “美中不足的是猎人太弱了,如果匹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或者最顶级的捕猎能手,那么猎物孰胜孰败?” “原来骆总是想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耗费一夜的逃亡,叶作尘抵抗不住再来一次攻击。 骆政业笑而不语,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手表,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
第83章 临时改变 大雨如注,风声呼啸,叶作尘依靠在玻璃窗边注视着风雨中左摇右晃的大树,雨声啪嗒啪嗒敲击在窗上。 算上今日,已经是叶作尘被骆政业“请”到这座郊外别墅的第三日,起初感到的惴惴不安,仓皇失措,到如今的沉心静气。 那日在锦绣会所吃饭,叶作尘心知骆政业与夏利之流不同,更难对付,恐怕一时无法脱身。 饭后被宋助理毕恭毕敬送到这里养伤,每日有别墅里的医生检查伤口,有厨师一日三餐精心烹饪,别墅里的房间任叶作尘参观,花厅、泳池、农场皆来去自如。 给人一种错觉,叶作尘似乎真的是别墅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不是囚禁和控制。 即使受到热情的招待,叶作尘没有被周遭事物迷惑,由于失去网络和通讯工具,叶作尘无法获悉外界的情况。 不愿坐以待毙,叶作尘借着散步查探四周。独栋别墅位于骆氏私家农场范围内,有受过训练的保镖时刻巡视,来往都是骆政业的人,找不到可以求助的对象。 “叶先生,今晚少爷会过来,晚饭时间将稍稍推后,您可以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别墅管家赵叔提前通知叶作尘。 在叶作尘表示知晓后,赵管家没有在旁边打扰他,轻手轻脚退出客厅,留叶作尘一个人继续听雨。 短短三日,叶作尘完全摸不清骆政业的心思,不像囚禁金丝雀,也不像绑架勒索,但又实实在在对人密切监控。骆政业坐拥海氏集团的泼天财富,是说一不二的实际掌权人,既不缺钱也不缺势,把叶作尘困在这里,究竟求什么? 论相貌,叶作尘有自知之明,不相信一个见惯美色的世家子弟会痴迷于皮相的诱惑。与骆政业的几次交谈中,叶作尘清楚他不是急色之人。 谈及感情,叶作尘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喜欢不了一个囚禁自己的人。 照骆政业的话来看,叶作尘比较怀疑他在养蛊,面对一时产生兴趣的猎物遇险,骆政业不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藏在暗处观察猎物是否反抗成功,如果猎物任人宰割,他马上失去兴趣,相反,他则迸发出浓烈兴趣,把心怀反抗的猎物暗自喂养,试图调教、测试、驯化,彻底驯化的猎物要么被抛弃,要么迎来的是屠刀。 叶作尘不愿意做所谓的猎物,也不会受他摆布,叶作尘在等待,等待谁先沉不住气。 接受良好的叶作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拒绝不逃跑,十分适应囚禁的生活。 前两日骆政业没有出现,第三日终于现身了。 滂沱大雨,天色沉下来,叶作尘不大喜欢这样的天气,内心深处涌起烦躁不安,处境不允许他暴露出真实想法。 …… 晚饭期间,叶作尘果真在餐桌上见到了骆政业,说来也奇怪,与骆政业的多次见面都安排在同桌吃饭。 叶作尘神色自若,默默享用晚餐,当骆政业不在眼前似的。其实自骆政业现身,叶作尘眼角余光瞄了几眼,无甚变化的黑西装,眉宇间化不开的阴沉,嘴角微微的嘲讽。 相顾无言,骆政业结束用餐,颇有耐心地等叶作尘吃饭。 饭后,叶作尘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茶,骆政业的身边站着宋助理,整个客厅空荡荡的,仿佛一丝声响都能传来回音,只余茶香四溢。 清癯的宋助理:“叶先生,这三日在别墅的生活如何?可有不满意之处?” 叶作尘:“很妥帖,像退休后的悠闲生活,除了没网,可谓满意之极。” “叶先生,可想出去走走?”宋助理好心建议。 “这要看骆总的善心了,毕竟我离退休年龄还远着呢。”叶作尘故意把话题引到骆政业身上。 骆政业低着头喝茶,看不清神色,放下白瓷茶杯,似笑非笑地打量叶作尘。 “你总是出乎我意料,本来我还不知道你惧怕什么。很幸运的是今天上午我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受人之托劝我放你出去,你好奇是谁吗?” “你应该猜得到是谁,心上人违背原则回到家族怀抱,你成了压倒他放弃梦想的最后一根稻草,事情一下子变得有趣了,我改变主意了,可以送你走。” 骆政业从没遇到过像叶作尘这般令人兴趣蓬勃、一发不可收拾的猎物,从容貌到性格,处处和他意,像是冥冥之中赐给他的猎物,这份偏爱促使他没有直接武力驯服叶作尘。 可惜得到偏爱的猎物心有所属,骆政业想要的是从精神到肉体的驯服,视他为主人,只有他能操控、命令的猎物。 “我们也算熟人了,我会亲自送你回家。”骆政业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 骆政业说话算话,趁着夜色,由司机开车送叶作尘离开农场。 …… 淅淅沥沥的小雨,车停在熟悉的小区楼下,骆政业撑伞下车,替叶作尘开门,像个优雅的绅士。 当叶作尘正要转身上楼时,骆政业攥住他的手臂,贴着叶作尘耳边低语,像毒蛇嘶嘶地吐露蛇信子,阴冷的气息激得叶作尘退后两步,但是那句话准确传达到耳边。 “不对等的爱情终究走不远,等着看吧。”骆政业似乎很笃定自己的结论,眼神狂热,坐等猎物入笼。 叶作尘拂去他的手,扭头看着他,半晌,故作镇静,径直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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