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 龙舞:痛痛! 龙思:……活该。
第22章 又被赐婚 氤氲水汽蒸红了冰肌玉肤,苏晚晨蜷缩在浴桶中,让热水驱走身体的寒气。 回府的时候,刚从景王府的马车上下来,便引来全府仆役的围观,龙景笑得人模狗样,一副体察民情地对着仆人们亲切打起了招呼,生怕有人不知道是他把苏晚晨接回来的。 回想起那个画面,苏晚晨露了一声笑,又觉得自己奇怪,沾了点水拍打在脸上醒神。 房外传来苏风雪兴奋的声音:“哥,父亲从宫里回来了!” 他们回府的时候,苏尚还在宫里接受训诫,这时才回也不知情况如何。 苏晚晨提声问道:“父亲还好吗?” “好的很!”苏风雪的声音里含着笑意,“父亲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也不像受了训诫的样子!” 这便好了。苏晚晨稍稍安心,起身更衣。 “你要是好了就去偏厅瞧瞧,那个九皇子真是快把父亲哄上天了!” 猜到会是这样了。 苏晚晨不由地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是惯会哄人的。 换回宽松的衣袍,苏晚晨觉得自在了许多,被苏风雪拉着一路走向偏厅。 苏风雪是最爱笑的,此时乐不可支,佯作龙景的口吻道:“素闻苏阁老喜爱字画,我府上珍藏有一幅《云台山居图》,尺幅千里,丹青不渝,行笔走墨间可见画师正大光明之胸怀,如此旷世画作却不知出自哪位名士之手,实在可惜,还想请苏阁老帮忙赏鉴一二!” 苏晚晨哑然,《云台山居图》是苏尚少年不得志时沦落街头卖出的画作,龙景这是从哪里淘来?还随身携带?未免太过做作了! “九皇子分明知道这是父亲画的,还故意这么夸他!”苏风雪啧啧称奇,“诸如此类的话还有许多,总之真是花了心思的,父亲被哄得可满意了!” 苏晚晨知道,苏尚混迹官场多年,未必没有察觉龙景的刻意,令他满意的或许不是这些哄人的话语,而是龙景有意讨好的心思。 两人刚踏入偏厅,便听苏尚志得意满大声道:“胡了!大四喜!哈哈哈!” 偏厅四角方桌,苏尚、姨娘王氏,龙景和无辜被拉着凑数的影卫正围成一圈搓牌,桌面散放着的并不是常见的纸质牌,而是一幅由玉石打造的精巧雀牌,玩牌时玉石相互碰撞,声音嘈杂之中又有几分灵动。 苏尚赢了牌,毫不自持地朝其他三人伸手:“给钱给钱!” 苏晚晨与苏风雪面面相觑,只想高呼:父亲!戒赌吧! 显然苏尚感应不到儿子们的心声,大手一挥道:“你们两个快来快来,替换了王氏,她牌品太差了!” 王氏难以置信地瞪大杏眼,九皇子放水放得波涛汹涌,连带她输光了月俸,还不允许她抱怨几句了?! 饶是如此,王氏也知身份低微不可在龙景面前胡言,起身娇嗔道:“你们玩吧!我去看看宵夜准备得怎么样了!” 苏晚晨在龙景隔壁落座,不着痕迹地踢了他一脚,怨他这么晚还怂恿苏尚打牌。 龙景无辜地朝他眨眼示弱,苏晚晨无法,只好自己劝道:“父亲,你不早点休息,明日早朝怎么办?可要仔细身子。” 苏尚只顾看牌,头也不抬怨怼道:“晚晨,是不是玩不起,玩不起让那个小影卫补上!” 苏晚晨:……好气。 身旁龙景和苏风雪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各自被苏晚晨踢了一脚。 直至三更,吃完夜宵后牌局才算散去,龙景回了客房,苏风雪也被支开,只有苏晚晨被苏尚留了下来。 进了书房,苏晚晨屈膝下跪,是为请罪。 苏尚一改方才为老不尊的玩态,叹气道:“起来吧。” 苏晚晨起身,扶着苏尚在书案前坐下,轻声问道:“您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这件事,苏尚真有些措手不及,宫中传来苏晚晨伤了五皇子的消息,他心急如焚应召入宫。 在空旷的大殿内等候许久,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等来了皇帝,正准备承受天子之怒,谁知皇帝从头到尾压根没提五皇子受伤的事情,反而和他商量起苏晚晨的婚事。 原本苏晚晨与皇室的婚约便引来赵元两家的忌惮,被退婚反而是收敛了锋芒,这要是再次定亲,怕是又有一场风波。 而且这一次定亲的皇子还换了人。 苏尚蹙眉道:“圣上想为你和四皇子指婚。” “什么?”苏晚晨心中一寒,天子赐婚,苏家无法拒绝,以前如此,如今亦然。 察觉苏晚晨脸色骤白,苏尚更是坚信自己的猜测。今日目睹龙景将自己儿子放在心尖尖上,两人分明互有情意,今时不同往日,儿子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问道:“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苏晚晨垂眸,不知如何是好,或许是龙景对他太过千依百顺,令他忘记了皇家的威严,若是孑然一身,他可一走了之,可苏家如今立根仙都,实在为难。 他轻声道:“父亲的意思呢?” “若是早一日,我或许会觉得无论是八皇子还是四皇子,总比声名狼藉的九皇子强,但我今日看你与九殿下倒像是两厢情愿,只要你有决心,苏家定会全力支持你。” 虽是深夜,苏晚晨心中暖意盎然,果真什么事也瞒不过父亲。 苏尚惯会洞察人心,虽与龙景只是交谈寥寥数语,却能看出他绝不是传闻中那般狠厉。 龙景作为皇帝最受宠的小儿子,朝堂之中想依附他的人颇多。 原先苏尚也曾认为龙景会是将来的储君,直至昨日皇帝的话中深意令他隐约有一丝疑虑,想来皇帝对龙景的溺爱并非面上那样纯粹。 前脚太后动身前往重山峰,后脚便给苏晚晨赐婚,这不明摆着给龙景使绊子吗? 无论龙景是否真如传闻中嚣张跋扈,但他的行事作风确实极易招来祸事,如若将来无法继位,或是失去了太后和皇帝的保护,血脉混沌又无力自保,到那时苏晚晨和苏家也会跟着受累。 苏尚下了决心,起身朝书房外望了望,拉着苏晚晨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二字:夺嫡。 * 被苏尚告知其中厉害关系后,苏晚晨一夜未眠,以前他一心练剑心思也单纯,如今竟要卷入朝堂纷争,心中惴惴不安,乃至于一闭上眼便是苏家和龙景身处险境的情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却听见苏家大门被重重扣响的声音,他匆忙起身拉开房门,见苏风雪火急火燎地跑进院子:“哥,刑部的人来了,他们说、说五皇子中邪了,要请你问话!” ---- 作者有话要说: 龙景:莫慌!有我! 苏晚晨:听起来更慌了。
第23章 殿前耍赖 皇宫正殿巍然而立,殿内十根石柱雕刻着盘绕升腾的巨龙,更显气势恢宏。 行走于金砖地面,回声空灵如幽幽深谷,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投来各藏心思的目光,无端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之感。 苏晚晨斩杀鬼祟无数,如今直面鲜活之人,竟觉得更为可怕。 鬼祟只分强弱,打得过则打,打不过则逃,可人心哪是能这么简单区分的。 苏尚在前方,苏晚晨有样学样在御前下跪磕头,低垂着眼眸未敢看向高高在上的宝座。 皇帝的声音倒是蔼然可亲:“都起身吧。” 此时苏晚晨左侧的官员厉声道:“圣上,苏晚晨是有罪之人,理应跪听圣恩!” 苏晚晨侧目望去,这位疾言厉色的文官与赵玉深长得有几分相似,想必是赵家家主赵金深。 苏尚身在其中不好开口,倒是凌海严将军挺身而出,质问道:“苏晚晨何罪之有?” 赵金深对凌海严嗤之以鼻:“重伤皇子不算有罪?” 凌海严道:“此事圣上已有训诫,何必你多费口舌?” 左侧官员中又出来一人,向皇帝躬身道:“圣上仁慈,不加以治罪,可打伤皇子有辱天家权威,何况这位苏公子向来不知天高地厚,我儿元君复也曾受其殴打,分明是心思歹毒之人,还望圣上严惩!” 此人便是元家家主元素。 闻言在场官员颇有微词,只有皇帝不动声色。 知道今日定是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了,苏晚晨在心中叹息,却见苏尚下跪请罪道:“犬子伤五皇子一事属实,微臣愿替子领罚。” 元素官至刑部尚书,闻言得意道:“苏阁老以为五皇子只是小伤?恐怕追究起来,整个苏家都是要被牵连的!” 苏晚晨自觉昨日并未发力,说不定龙舞未必真的指骨折断,又怎会有更严重的伤势? 此时皇帝看向伫立在身旁的龙思,询问道:“老四,昨日你在场,你说说老五的病是因苏晚晨而起吗?” 龙思波澜不惊道:“儿臣不敢妄言,还是请医官为五弟确诊为好。” 依旧是不咸不淡令人看不出喜恶的性子。 两名宫人抬着昏倒在步辇上的龙舞来到大殿中,仍然跪着的苏晚晨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龙舞嘴唇发紫,眉间黑气缭绕,右手食指裹着绷带,伤口有血迹渗透,竟有溃烂的趋势。 这何止是中邪?也根本不可能是他昨日动手所致,看来是有谁下了毒手要赖到他身上了。 皇帝看着儿子这幅样子哀声道:“朕已经派人去云台山请国师回来,苏晚晨,你是国师的亲传弟子,素来能对付邪物,不如先瞧瞧舞儿这个症状是何缘故?” “是。”苏晚晨并无得到平身的旨意,只好跪着挪近步辇,忽然被苏尚伸手一拦。 “微臣恳请医官协助查看,犬子不通医术,恐伤五殿下贵体。” 苏晚晨明白父亲这是怕自己碰了五皇子后又被诬陷出个什么别的罪名,才有此请求,不由暗暗心惊,更觉疲累。 应召而来的医官却是周嫣,倒令苏晚晨心安不少,两人于是一同为五皇子诊治。 苏晚晨探脉时察觉龙舞身子冰凉,意识混沌,又似在梦中抽搐,体内气息逆行,心下对这症状有了初步猜测,疑虑地望向周嫣,周嫣颔首,愁眉不展。 俩人合力以真气丹药为龙舞暂时护住心脉,随后命人将他抬下去安养。 察觉二人神色,赵金深告诫道:“周太医跟随九殿下许久,该不会想帮着苏晚晨欺君吧?” 周嫣杏眼微阖,朝赵金深莞尔一笑,无言之中竟令赵金深生出几分忌惮。 她转而向皇帝禀报道:“五殿下是被梦魇了。” 语出惊人,正殿上哗然一片。 六十多年前,梦魇一词令修真界闻之色变,陷入梦主厉川梦魇之人将时刻在梦境中被自己最恐惧的幻象折磨,永不再有醒来之日。 但龙族向来最能抵抗梦魇之术,因而在破梦之战后一举拿下修真界的统治权,可身为龙子的龙舞竟会得梦魇之症,或许说明梦主厉川以更为可怕的力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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