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何少爷制止谢某:“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
第36章 屋外冰天雪地, 屋内温暖如春。 何意懒恹的躺在贵妃榻上,旁边原本服侍谢母的婢女调了一个过来伺候他,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日子, 让何意懒了不少,竟没生出多少心慌。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书的谢潇澜, 美男在侧, 君子无双, 他一生积德行善, 有这样的生活, 是他该得的。 “偷看我?”谢潇澜放下书示意婢女下去。 何意也不知怎的,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自己反而先忍不住笑出声了:“何为偷看,我与你四目相对, 光明正大!” 谢潇澜不欲同他分辩这些,想堵住他的嘴,便也就这般做了。 两唇相贴,呼吸交错。 白日里的吻总是带着甜腻的柔情,何意十分享受这种被钟爱的感觉, 是他从前自成年后就不曾再体验过的心安。 他抬着下巴追着要,谢潇澜遂了他的意,亲吻的十分认真, 却总觉得他这副抬头的模样像极了待哺的鸟儿,吻着便笑出了声。 何意羞恼,推开他抬手就捶:“谢潇澜!” “我的错, 夫郎热情似火我有些招架不住。”谢潇澜按了按唇角, 双手把着他脸蛋轻轻捏了捏。 “我是喜欢同你做这些事, 若不喜欢, 你现在死八回了。”何少爷气定神闲的瞪他一眼,继续躺在贵妃榻上,只是这次伺候他的成了谢某。 谢潇澜将剥好带有橘络的橘子瓣递到他唇边,垂眸见他微眯着眼睛吃的欢快,心中也迸发出隐秘的满足感。 何意是很直白的人。 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想法是什么,每次都能很直接的表述出来。 开心了会道谢,不高兴会表露出来等他哄,这样的性格是谢潇澜从未接触过的,虽然新奇居多,唯此一人能让他这般新奇。 再无其他。 “嫂嫂,药草我已经抄录好了,给你过目。”谢潇潇站在屋外说道。 何意扬声:“进来说。” 屋外飘着细小的雪花,但因着时间长了,也积了厚厚一层,谢潇潇进屋后特意在门边站了一会才靠近,像献宝似的把抄录的药草和功效递给他。 何意接过粗略看了一眼,毛笔字写的自是和谢潇澜差出十万八千里,但有形,可见从前是练过的。 他点点头问:“秦艽的功效以及配伍,药膳食疗如何?” 谢潇潇不假思索:“主风湿邪气,风寒时应配天麻、羌活、川穹当归等,药膳可做秦艽奶……” 之后何意又从解药表里问了些,都是他让谢潇潇抄录过的,凡是用心定然能记住,谢潇澜聪慧,他这个弟弟也不遑多让。 “还凑合。”何意微微点头。 谢潇潇却知道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评价了,面上带着笑蹭到他腿边来赖着不走了:“嫂嫂,你们何时启程,可要收拾些什么?” 何意只知会试在三月初,需要进京赶考,只是他不曾去过京中,不止此去路程如何,但按照去府城的路途算,约莫也要近月才能抵达。 “过完年便去,会试之后便是殿试,需多待些时日。” 若是顺利,便会放官给他。 若是按照前世轨迹,那些人会在他进京后就找到他,因他那时锋芒太过,明面上是拉他战队,实际上却已经存了斩断他的想法。 在此事上何意自然是听他的,他笑揉谢潇潇脑袋:“若你哥哥高中,一定接你们来京中生活。” “那开春后娘就照常做煎饼,我去挖药草,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们了。”想到自己攒的小金库,谢潇潇笑弯眼睛。 “不行,你们单独外出不安全。”谢潇澜不用意。 “我有个法子。” 当日天擦黑雪停,何意与谢潇澜带着点心去了里正家。 即便是从前这两人都是不会轻易串门的,更何况是这段时间,闹了许多事又赶上年关,不曾想没打扰他们,他们反而出门了。 李婶子瞧见他们一起上门,乐呵呵的把人给请进来,李家父子都有些不知所措,先前和谢家接触都是远远的,哪里有人家亲自登门的时候? 李富贵难免有些局促,他搓了搓手努力露出笑:“谢老爷来了,快坐快坐!” “叫我潇澜就好。”谢潇澜把东西递过去温声说着,而后便不再多言。 “来都来了,还带这些做什么,你们自己留着吃!”李婶子有些不赞同,庄户人家哪有天天吃点心的,她就是再馋那一口也不能拿。 何意包裹的严实,雪白兔毛将他脸蛋衬得精致,像是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打扮的这样矜贵的,整个杏桃村都没有几个。 他微微勾唇:“婶子收着吧,唐突上门也是有事想同李叔商量。” “你说你说。” “是这样的,我与潇澜年后要进京赶考,家中只剩娘和潇潇,希望婶子能多照看着。”何意微笑,“再来便是,潇潇开春后要挖药草去卖,放他一人进山我们也是不放心的,所以想让李叔挑几户人家同去,卖得银子谢家只抽一成。” 李富贵惊讶不已:“你说真的?” 药草这活计,其实村里不少人都盯着,先前何意卖药草都卖到去镇上当大夫了,旁人也不求有那个机遇,赚点银子都是好的,各个眼馋的厉害。 没看见先前陶家就算只挖那几种药草都能成日里吃上肉吗? 这年头,肉可是好东西,就没有不喜欢吃的! 李富贵根本没想到这俩后辈是来和他商量这个的,里正的职突然砸到头上跟馅儿饼似的,他自然也想多做出点模样给县令瞧瞧,如何也要改改村里的风气。 免得传出去,人家提起杏桃村都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 “是真的,只是挑选上希望您能认真对待,何陶王三家便是我不说,李叔李婶也知道是不能选的。” 何意这话说的直白,凡是和谢家起过龃龉的都不要,那些名声不好的也不能选。 李婶子忙保证:“这你放心,到时候让我家阿通去挑,别看他平时不做声,看人准着呢,要是有敢闹的,还能压制。”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能放心些。”何意笑说。 本就是来说这事,说完就准备离开,李婶子出于礼貌和热情要请他们留在家里吃饭,自然是被这两人给拒绝了。 年节前夕。 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联,谢家因为有谢潇澜这个举人自然是不需要去买外面的对联,而村里其他人,就是想腆着脸求,也求不到。 何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过年了。 父母在他未成年之前离世,他便只能暂时寄人篱下,那时的春节都是过给别人的,他没有参与的份,后来考上大学住校,春节就是过给自己的,孤寂又无趣。 但如今不同。 他贪念的,都能在此处此时得到。 “厨房做了好些吃食,可要先尝尝?”谢潇澜虽这般问着,手上却是已经挑拣着他喜欢的装在盘子里端来了。 “不是要晚上才能吃吗?”何意瞪大眼睛,先前寄人篱下时,他也曾动过尝尝的念头,他说给表哥听后却惹来对方的谩骂,从那之后就不敢再提及了。 谢潇澜轻轻一笑,对这些繁文缛节不甚在意:“除夕饭又称团年饭,可是家中团聚才吃的,一家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便是眼下将那些都吃光,娘也不会说你什么。” 一家人,所以没有那些规矩。 何意垂眸轻笑,早也知道表哥一家不曾当他是家人,如今听着反倒没那么难受了。 谢潇澜装在碟子里的都是些点心或是炒肉干,知道他不爱吃肥肉,上面丁点儿白肉都没有。 他没再矜持,任由谢潇澜投喂。 为着过年节,家里早就收拾干净,当晚何意硬是央求着谢潇澜别折腾他,只为了第二日能早些起,对方答应了,之后他也因此付出了较为沉重的“代价”。 年节当日。 何意激动的整完都没怎么睡踏实,清晨起床时也不似之前那般懒散,甚至还把谢潇澜给晃悠醒了。 “都说家中不在意这些,你反倒是欢快。”谢潇澜捏着他脸稍微用力晃了晃,“我昨日将一本书放枕头下了,你拿出帮我收好。” 何意脸色一红:“你何时偷偷看那种书了?” “这般好奇自己拿出来瞧瞧。”谢潇澜刻意露出猥琐的笑,只是他面容俊美,丝毫不显难看。 何意半真半假的伸到他枕头下去拿,并没有摸到纸质的东西,反而拽出一枚红布做的荷包,他愣在床头:“这是……” “年节要给小辈封银子,望你之后平安喜乐……”谢潇澜说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神色慌张,“怎么哭了?” 温热的指尖揩去何意掉落在脸颊的泪珠,谢潇澜看着他那副无措呆愣的模样,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将指腹的眼泪抹在唇上。 微舔。 “这般开心,眼泪也不是甜的。”他伸手将何意拥进怀里,轻声哄着,“好乖,荷包就这般大,若是嫌少就去箱子里拿,不是都知道放在何处吗?” 何意想骂他,这种时候就该给他个甜蜜亲吻,然后水到渠成才对。 但他只是抹了把眼泪,埋在他胸前不肯抬头:“我并没有哭,你丑着我了。” “……怪我。” 虽说起床时掉了眼泪,但他欢快的不得了,去拿了些银子包给谢潇潇和谢母,还给家中下人们也发了些银子,虽不多,但到底是个赏。 年节当日是不许串门的,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中起灶火,虽说日子照常过着,但总还是要比平日里热闹许多。 光是听着外面孩童们的嘻哈声,嘴角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扬起来。 谢家宅子大,据说是先前村里一富户住的,后来人搬到镇上去了,就把这宅子给卖了,刚好谢潇澜他们急需落脚,便买了。 想到自己幼时玩过的摔四角包,他干脆拽着谢潇潇拿茅厕的草纸做了几个,将了游戏规则就要和他们玩。 “有彩头吗?”谢潇澜笑的意味深长。 “只限你我,输了任由对方差遣!”何意只看他的笑就能咂摸出这人憋着一肚子色水,他也跟着扬起张扬的笑,“敢不敢?” 他从前可是玩过的,虽说不一定能赢,但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 谢潇澜对他这种特殊的挑衅方式很有兴趣,当下便同意了。 包括谢潇潇在内,其他下人们都分成两边和他们组队,四角包摔在地上时发出声响,时而清脆时而闷,但摔的人却十分上头,乐在其中,出了汗都无从察觉。 摔四角包的游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自然而然的只剩两位赌彩头的了,何意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掌心,倒不是怕,就是……事情已经按照他预算轨迹在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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