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澜挑眉:“谢潇潇你欠揍是吧!” “娘!你看哥哥,就知道凶我!”谢潇潇柔柔弱弱地抱着谢母的胳膊,下一秒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谢母笑的合不拢嘴:“好好说话。” 谢潇潇耍宝没耍好,气闷的坐到旁边不理人了,但耳朵却竖着听他们的动静呢。 原本互市开通,掌柜还以为酒楼不会有什么生意,没想到居然飘了小雪,稍微金贵些的就要往酒楼里钻,生意反而还不错。 他招呼后厨给谢潇澜他们做快些,想着等会自己再亲自送去,可要在贵客面前得些脸才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厢房门口传来动静。 谢潇潇立刻起身:“我去瞧瞧。” 他刚站到门前,方才紧闭的厢房门瞬间从外面推开,连带着些许凉意都跟着往里面吹,谢潇潇赶紧往旁边站了站。 掌柜没想到有人,立刻点头哈腰:“惊扰贵客了,给您几位上饭菜。” “端过来吧。”谢母温声说道。 谢潇潇知道何意怕冷,刚欲关门,就听得一道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便有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挤到门口了。 他被推了个踉跄,表情也跟着不好了。 “这不是谢夫人吗?我当是瞧错了,您竟然会来这种地方用饭?” “哎呦这是和孩子一起吃呢?您儿子当真争气,娶的夫郎都是顶漂亮的,就是……” “就是听说成婚也有两年了,怎么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光是见她们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没想到说话也是够难听的,谢母听着当即黑了脸,家里的孩子们何时轮到别人说三道四了。 这几个爱嚼舌根的,无非就是因为那件事…… 她蹙眉:“潇潇关门,别让外面的冷风进来,吹坏你嫂嫂金贵的身子。” “哟谢夫人这是不欢迎咱们呢?”一妇人撇撇嘴,“都一把年纪了就别做那些登不得台面的事,免得叫人笑话!” 谢潇澜瞬间站起身,站在门口的谢潇潇眼睛一瞪:“你个老妇在这指什么桑骂槐呢?一把年纪还这般不知羞耻的堵在别人门口!” “听听!听听!还是哥儿呢,这般嚣张跋扈,看你日后如何嫁得出去!” “我弟弟就不劳诸位操心了,若几位不想给府上添麻烦就趁本官心情尚可时赶紧滚,否则外面的侍卫可不会留情面了!”谢潇澜强势站在谢潇潇面前,将他和身后的家人悉数挡住。 富贵人家总是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女子们之间的事,男子不便插手,往往都是旁听旁观,因为会觉得丢面子。 因此这几个妇人并没想到谢潇澜这个男人会站出来,眼下都如鹌鹑似的缩着不敢说话了。 “少在这吓唬人,你敢——” “这位夫人。”何意突然朝她们走来,他看向那个推门而进就冷嘲热讽的女人,唇角轻轻勾起,“如何我记得没错,你儿媳之前还来善仁堂瞧过病,说是她婆婆嫌她不能生,日日都对她冷嘲热讽,原本我是不信的,今日瞧见夫人你,我倒是不得不信了。” 谢潇澜冷笑:“身为女人,竟对同身为女子的人那般苛责,如今才发现,女子的痛苦都是女子施加的,当真荒唐!” “我们谢府的事就不劳您关心了,您说我娘一把年纪,竟不知这位夫人家里是没有镜子吗?闲来无事也该照照,多看看自己面目可憎的模样吧。”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面前几位来势汹汹的妇人怼的哑口无言,她们本就以为谢潇澜不会出面才这样大胆,却不想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掌柜和几位店小二目睹了这一切,各个都低着头躲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那两张毒舌对着他们张嘴。 何意也是扭头看见他们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他轻咳一声,恢复方才的温和模样:“有劳诸位,稍后有需要会叫你们。” “是是!” 掌柜立刻招手把人全都喊走了。 桌上摆放着一堆美食,连摆盘都透着精致,可见他们是费了心思的。 只是桌前坐着的四人都莫名没有动作,谢母微微叹息:“先吃。” 吃完再说。 谢潇澜心有所感,整个变得有些防备,何意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往他碗里夹了块肉,以作安抚。 谢潇澜略有些防备的脊背瞬间挺直溜,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才对,毕竟如今的所有事都和前世不搭边,他不该担心这些。 原本还算美味的饭菜,被他们平平淡淡的吃完,享受的意味浅淡,都是急着填饱肚子。 “说来着实可笑,是先前和几位夫人去吃茶认识的,但我没那个意思,我岁数不小了,哪还能有那些心思。”谢母温声说着,孩子小时她不曾为了所谓的依靠嫁人,如今孩子们有担当,她就更不会了。 她只不过是和几位夫人一同吃茶认识了方才那几位妇人,却没想到因此招惹了所谓的桃花,那几个妇人觉得是她刻意勾引,便撕破了脸,处处给她难堪。 今日更是直接闹到了谢潇澜面前。 据说那男子中年丧妻,后为了孩子便不曾再另娶,说来是和她一样的人,但她却不愿有这种所谓的第二春。 否则,那是对她亡夫的不忠不义。 谢潇澜听着她描述,才发现那人和前世的并非同一人,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全然放心。 “身为晚辈,儿子不该干涉娘的事,待我查清楚些,此人若是值得也无不可。”谢潇澜率先做出表示。 谢潇潇茫茫然的附和:“无不可无不可……” 谢母微微瞪大眼睛,转而笑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一顿饭吃到最后气氛才活络些,谢潇澜没了继续逛的心思,叮嘱下人们跟紧他们,便匆匆回了谢府。 他将白洛邑找来,让他去调查那个男人,京城略有些名堂的他都一一记在心里,突然冒出来的人,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他如今的软肋暴露的着实明显,所以,他也得有保护亲人的实力才行。 谢潇澜急昏了头,交代完事情后竟觉得脑袋沉沉的,他撑着额头缓了缓,那股子胀胀的劲儿并未削减。 “宋元!” “学生在。”宋元推门而进,冷不防抬头就瞧见他脸色难看,赶紧快步走过去搀扶,“大人可是难受,我即刻去请正君回来!” “别!扶我回屋躺会儿。” 他夫郎现下想必玩的正开心,哪能就因为这点小事把他叫回来。 宋元不敢多说什么,搀扶着谢潇澜回了卧房,按照他对谢潇澜的理解,若非是难受的厉害,断然不会示弱让他搀扶。 因此,他前脚将谢潇澜扶上床榻,后脚就匆匆跑去善仁堂了,不能叫何意回来,总能叫其他大夫来瞧病吧? 虽说善仁堂是印商陆家的医馆,但小少爷平时不怎么关注这些,反倒是因为何意的缘故,善仁堂的大夫与谢府的关系极好,见着宋元也是笑意满满的打招呼。 “宋先生来了,今日医馆好多大夫都去互市了,何大夫也不在这。” 宋元摆摆手:“快…还有哪个大夫在,谢大人病了。” “我立刻去叫!” 片刻后,从后院冲出一个手拎药箱的老大夫,匆匆跟着宋元去了谢府。 老大夫把着脉耷拉着眉眼,宋元瞅见大夫们这个表情就害怕,怪不得那些病人都喜欢找何意看病,长得好看不说,也不做这种让人害怕的神态。 宋元急的不得了:“大夫您说话啊!怎么回事?” “邪风入体,感染风寒了。”老大夫摸着山羊胡慢吞吞说着,“开几贴药喝下就好,来势汹汹啊!” “您说这话也不怕挨打!”宋元急的跺脚,“那您快写药方,我即刻去抓药!” 片刻后宋元绷着脸冲出了谢府。 “嫂嫂?你怎么了?” 谢潇潇紧张的看着他,何意手中原本拎着谢潇澜爱吃的糕点,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口一跳手也跟着一疼,糕点就掉了。 何意愣愣盯着那几包油纸包,动了动喉咙:“回……” “什么?” “回府!” 刚赶到谢府门口,就见宋元神色匆匆,何意立刻叫住他,宋元苦着脸解释:“突然就病倒了,大夫说来势汹汹,正君我去抓——正君?!” “嫂嫂!”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0章 一日内两位主子突然倒下, 整个谢府都跟着慌乱起来,老大夫忙的脚不沾地,刚歇了口气就被拽到偏屋给何意诊脉。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臊眉耷眼的模样, 瞧的围着的人都有些忐忑。 谢母最不耐烦这种磨叽性子,她直白问道:“脉象如何?可是什么疑难杂症?” “非也非也, 令夫郎只是急火攻心, 并非大事。”老大夫笑的一脸慈祥, 就在谢家人都松了口气时, 他又接着说道, “只是他如今有孕在身, 且胎像不稳, 万不能再操劳了!” 等等? 谁怎么了? 谢母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的笑却是再也克制不住, 她笑出声:“好啊!好好!那有劳大夫开些滋补的药,好给我儿补补!” 老大夫说话做事慢,但写字可一点都不慢,没两下的功夫就写要药方拿给红叶去抓药了。 “大夫,我嫂嫂补好身体, 胎象就会稳当吗?”谢潇潇紧张发问。 他跟在何意身边时,总学的便是处理伤口和滋补的药,许是觉得他小, 一些私隐方面的病情还不曾教过他,因此对这些也是一无所知。 听他这般问,谢母也将将反应过来, 差点被喜悦冲昏头脑, 跟着紧张起来:“胎象……” “是有些不稳, 莫要受累受倦即可, 他心思想郁结,要好生养着。”老大夫细细叮嘱。 哥儿本就不如女子易有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然是要金贵养着,倒是没想到才被那几个老泼妇呛了几句,转头就真有了。 谢潇潇盯着看了半晌,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那会嫂嫂没怀孕,他还能可神气的撒娇,现在真的有了小娃娃,他便不敢了。 之前在杏桃村时他就知道,就算是那些特别特别坏的小孩,他们的娘都很疼他们,嫂嫂肯定也会那样疼小娃娃。 一会的功夫,谢府都往医馆跑两趟了,略有些好事的见谢府的下人脸上都带着笑,不由得好奇起来。 红叶故作镇定,神情却颇为神气道:“我们正君有了身孕,可不得好生瞧瞧呢?” “诶呦!那可真是恭喜谢大人谢正君了!” “是啊是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 红叶瞧着他们虚伪的脸都想笑,之前背地里可没少说他们正君不能生,这会也不知脸疼不疼。 她拿着药匆忙回了谢府,熬煮药材的罐子倒是不少,只是宋元已经占了厨房,药味都飘出来了,怕混了药性,红叶便去了小厨房里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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