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惯常起床上课。 下午上课的时候,王洋捂着酸痛的腰,一瘸一拐的来了,再次被二师兄发了半个时辰的马步。 他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的扎着马步,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人群里的方佘。 这个该死的方佘,不仅没将他的袜子还回来,夜里还将他的内裤都扯走了,直夸他的内裤尿骚味很足,十分好闻。 过分的是,方佘还大摇大摆,将那内裤挂在了腰间,走来走去。 王洋既感到愤怒,又倍觉羞耻。 方佘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脸皮怎的这般厚,竟然拿着他的内裤招摇过市! 二师兄教完了剑术,便回去了。 方佘一得了自由,便满怀激动的抓着腰间的内裤,朝着周围人描绘他经历的美妙一夜,并且不停朝着路知月挤眉弄眼。 周围弟子对他的风流事不感兴趣,纷纷捏着鼻子,嫌弃的纷纷离去。 路知月也掩着口鼻,一脸厌恶,走到路京云身边吐槽,“哥哥,那个人一直看我,也太恶心了!他拿着那臭烘烘的内裤,一点都不只羞耻!” 路京云忍住笑意,正色道,“你只管好好练剑,旁的都不要管,练完了咱们就回去,省的这畜生再污了咱们的眼。” 路知月点了点头,当即将十遍剑招练完,与路京云快速离开了。 二人回去后不久,便看见扎完马步,颤巍着双腿回来的王洋。 王洋脸色惨白,回来后就躺倒在了床上,双目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路京云故意问他道,“王师兄,方佘今日拿的那内裤,是你的吧?” 王洋闻言,整个人顿时从床上弹起,一张脸耻辱得直泛红。 他气急败坏的瞪着路京云,吼道:“你特爹的别乱说!我的内裤,怎么可能出现在方佘的手里?” 路京云笑眯眯道,“你平时将内裤挂在院子里,我可是记得的,他拿的那条就是你的。你说方佘拿着你的内裤,又故意让你瞧见,是不是喜欢你,不敢向你表露心意,想用这种方法让你知道呢?” “你、你什么意思?”王洋闻言,顿时愣住了,愤怒的神色僵硬起来。 方佘喜欢他? 方佘那种恶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路京云挑了挑眉,继续道,“怎么不可能?我听说你和方佘是死对头,对吧?我看过不少话本,话本里都说,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最容易摩擦出爱情的火花了。你难道没听说过,一个人欺负另一个人,是因为喜欢对方,只是不善于表达,所以只能用暴力引起对方的注意?” 路京云说着,不顾呆愣的王洋,一连往他手里塞了好几本话本。 这些话本封面上花花绿绿,还印着大字。 都是《死对头爱上我》,《死对头,我吃定你了》,《原来死对头暗恋我》之类的名字。 王洋睁大了眼睛,盯着手中的话本,不知不觉被那些标题吸引。 他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整张脸全都燃烧了起来,红得像喜庆的对联。 他嘴毒人品又不好,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是孤家寡人,原来,竟有一人如此卑微的暗恋他! 王洋激动的掀开那些书,如醉如痴的拜读了起来。 读完后,他对方佘暗恋他的事深信不疑! 一想到方佘那两晚上的“疼爱”,他就羞涩不已。 方佘对他爱得也太深沉、太隐忍了! 王洋坐在床边,轻轻的捧脸叹气,一副忧郁小王子的模样。 路京云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洋立即不悦的瞪他一眼,“你笑什么?知不知道你吵到我了?” “王师兄现在信了,那个方佘喜欢你了吧?”路京云一边笑,一边道,“有句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王师兄不怕方佘移情别恋吗?” 王洋闻言,眼神里顿时流露出一丝担忧,狐疑的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路京云问,“你难道不想住得离方佘近一些?我弟弟恰好是方佘的室友,这你是知道的。他不介意和你换一换,让你与方佘住在一块。” 王洋听了,瞬间心动了。 他刚刚看的其中一本话本,讲述的就是两个死对头成为了室友,一步步走向爱情的美好故事。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连勉为其难的表情,点头同意。 路京云见他终于心动,当即通知路知月将行礼搬过来。 路知月将东西都搬来后,立刻挽起袖子,将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后,路知月累得躺在了路京云的怀里,满脸幸福,“哥哥,我们终于可以住在一起了!” 路京云也很满意。 不过,他知道,更让他满意的还在后头。 他刚刚已经将那块特意雕琢的玉佩,丢到了方佘的必经之路上。 以方佘的贪婪,肯定不会不捡。 …… 内院里,郡安斜躺在榻上,被手下弟子们轻轻按捏着太阳穴。 他这段时间,派人到处去搜索神秘大佬的踪迹。 却始终一无所获。 失望之下,头也疼得厉害。 偶然想起那路家二兄弟之事,郡安勉强打起精神,看向了身侧的弟子,“那路京云和路知月,过得如何了?是不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 那弟子闻言,面露难色,“大师兄,他们不仅没有被折磨到,反而还越过越滋润了,昨日还搬到一起住了。” “哦?竟有此事?”郡安闻言,瞬间心生不悦。 他费尽心机,给那两人安排了两个极品室友,怎么他们没有被折磨死? 郡安沉下脸,压抑着怒气,问,“那个王洋和方佘,可是两个刺头,怎么对他们竟如此客气?” 弟子也十分不解。 挠了挠头,将新听到的消息如实道:“王洋和方佘不仅没折磨到那路家兄弟,还相互产生了爱慕之情,搬到了一起住。” 郡安不敢置信的眯了眯眸,“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弟子也不知。今日一大早,那个王洋就对方佘穷追猛打,百般表白,还脱下衣服朝着其他弟子展示了身上暧昧的痕迹,说都是方佘与他恩爱留下的,警告其他弟子不要觊觎方佘。”弟子说到这里,忍不住作呕了一下,才打起精神道,“真是可笑,那方佘胖得跟猪一样,谁会看上他呀?王洋也真是疯魔了,竟拿坨屎当成宝贝疙瘩,还生怕别人抢他屎吃,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郡安也是见过方佘的。 那肥胖倒是其次,但方佘不仅肥胖,还长相猥琐,动作下流,看一眼都恶心。 王洋虽然不讨喜,但身材高挑,长得还算清秀,综合条件比方佘好太多了。 怎么也不至于倒贴在方佘身上! 这个方佘,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王洋倒追他,将他当成眼珠子一般珍视? 郡安想破了脑袋,也始终想不通,脑袋愈发疼得厉害。 郡安索性挥开替自己揉太阳穴的弟子,从床榻上起身,拿起一把装B用的折扇,吩咐道,“走,咱们去去外门看看。” 他倒要看看,那个令人作呕的胖子,在王洋眼里,为何会突然成为了香饽饽。 一行人风风火火走向了外院,径直朝方佘的院子走去。 路京云闻言,特意拉上了路知月,一起去看热闹。 他很期待,等下郡安见到方佘的反应。 来到方佘的院门口,郡安挥了挥手,命身后弟子上前去敲门。 门很快开了。 来开门的方佘,看见郡安一袭白衣,阴沉着脸,冷漠的盯着自己,立刻吓得双腿发软。 郡安在天火宗,地位与宗主同等,说要罚哪个弟子,就能罚哪个弟子。 他自知不讨喜,从没敢望郡安面前凑过,就这样,还被郡安命人打过好几次,原因是郡安不小心看见他,觉得他污了自己的眼。 他倍感冤枉。 他又不是傻子,哪次遇见郡安,不是能躲就躲,就这样还被挑刺? 他满腹怨恨,却只能压抑在心间。 一想到曾经那些惨痛的殴打,方佘就吓得两股战战。 这不,刚看见郡安,方佘就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跪倒在地。 ——郡安这个王八蛋,来找他准没好事! 这时,院子里的王洋也走了过来。 他双颊羞红,唇上还涂了胭脂,满面娇羞,袅袅婷婷的走至方佘身边。 对于郡安,他自然也是满心惧怕的。 但他如今恋爱脑上头,生怕郡安来与他抢夺方佘。 他挡在瘫软跪地的方佘身前,警惕的看着郡安,像是在看什么狐狸精一般。 一边皱着鼻子,一边不情不愿的问道,“敢问大师兄,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郡安:“……” 这是什么眼神? 他看起来是那种很贱的、会捡屎吃的人吗? 郡安朝左右使了个眼神,立刻有内门弟子上前,将王洋给拉开。 王洋顿时急了,使劲儿扒着门框,坚决不走。 郡安见王洋敢忤逆自己,当即冷哼一声,平和带笑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阴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王洋。 郡安开口,“王师弟,我只是想看一看方佘罢了,你挡着不让我看做什么?怎么,方佘是个什么宝贝不成?” 郡安轻蔑的瞥了一眼像是没骨头一般,瘫倒在地上,几乎要被吓破胆的方佘,心底厌恶极了。 王洋自是害怕郡安,但他初尝爱情的滋味,一时间上了头,胆子竟大了几分。 王洋皱着眉不满控诉道,“大师兄,我与方佘两情相悦,你为何要来横插一脚?” “谁与你两情相悦?”萎缩在地上的方佘,听到王洋的话,委屈得直哭,“我只喜好美人,你长得这么丑,偏偏缠上来,非要朝我献身,白日里已经强迫了我好几回了,我躲都来不及,嘤嘤嘤……” 周围人闻言,顿时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恐怖如斯啊!真的是恐怖如斯! 他们本以为王洋瞎了眼,竟然看上了方佘这个恶心的臭蛆;原来更颠覆他们认知的,是方佘这个臭蛆还百般看不上王洋! 方佘什么东西,凭什么嫌弃王洋?王洋再差劲,也比他方佘好上千百倍! 简直是倒反天罡啊!太不合理了啊! 不少弟子都不忍直视的捂住双眼,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郡安尤甚。 他自认为将整个天火宗掌握在手中,宗里再不会发生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没想到今日竟被震惊了一遍又一遍! 长此以往,他在天火宗还有何威严? 郡安惊怒的盯着王洋与方佘二人,“你们皆是男子,相爱本就有违常理、匪夷所思、令人瞠目结舌!我怀疑你方佘学了魔修的魅惑之术,才能将你王洋迷惑至此。为了将你们扳回正道,我只能对你们不客气了。”
85 首页 上一页 77 78 79 80 81 8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