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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微愣，随即笑笑，没有说什么，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祁宸则是狠狠皱眉，盯着乔凤栖，很是不满：“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朕还是皇帝。” “可我已经不想做你的贵妃了，也更不会做你的皇后。”乔凤栖直截了当，丝毫没给他面子，眼里也没有丁点惧怕。 既然先皇给她留了圣旨，她本身也时时刻刻在准备篡位，那都到这一步了，还忍他龟孙子她就是个傻叉。 没有直接弄死他，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祁宸怒了：“你不想做朕的皇后，想做谁的，他祁澈吗？” “陛下！”卓水仙大喊，她才是他的皇后，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把皇后之位给乔凤栖吗？ 这怎么可以？ 祁宸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却又盯着乔凤栖，似乎是非要得到她的答案。 祁澈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乔凤栖扫了眼祁澈，再斜了眼祁宸，十分嫌弃：“你小看了我，也看低了你弟弟，我乔凤栖，从来都不是离了你们男人就不能活的菟丝花，你的弟弟，也不是谁拥有凤命就娶谁的人。” 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心中还装着天下百姓，那这样的人，便不会不顾他人意愿。 但也可能，为了百姓，他确实会这么做。 她不会觉得他错了不应该之类的，可也不表示，她会接受就是了。 祁澈心情很复杂，他发现，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的嫂子，竟然是最懂他的人。 他确实不会因为谁是凤命就娶谁，哪怕是现在，他想取皇兄而代之，也没想过让她成自己皇后。 不是嫌弃她，相反，他很喜欢她。 从当年一袭红裳出现在狩猎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在看着她，她却在看着皇兄。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欣赏，喜爱和赞扬。 他是高兴的。 这位被既定了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也是喜欢她的夫婿。 即便那个人不是他，他也并不难过。 他最初离开京城，有个原因便是不想见到她，怕自己放不下，后来便变了，他想要去看看天下，看看百姓。 即便，他心中还是有她，且还得知了无忧主持的预言，他们在一起的可能很高，他也没真决定要娶对方，反而有些动摇自己成为皇帝的想法。 他想尊重她意愿。 可他也不能放着天下不管。 他是受万民供奉的王爷，他就应该在见到了百姓的疾苦时，还给他们该有的太平。 乔凤栖像是看出了他的纠结，道：“你不用多想，若是我注定要承这份凤命，而你注定要重担这份龙运的话，又谁人规定，龙凤一定要成为夫妻呢？双皇不是更好。” “双皇？” 众人一惊，就是早就知道自己孙女有谋划的乔家父子，此时都抬头看向乔凤栖，满面震惊。 他们只以为，女儿是想要算计卓家，没想到，女儿竟志在天下。 乔凤栖扫是在在场的人，气势全开：“怎么，诸位是有意见吗？” “这，这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一说啊。”一个大臣开口，有些踌躇。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是啊，何况哪有女子做皇帝的。” “没错，这不合规矩。” 乔凤栖嗤笑，看向祁澈：“你也这样认为？”
第82章 花锦是清醒的恋爱脑？ “我。”祁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凤栖又问：“你认为女子就不该拥有自己展示的世界吗，还是你认为女子也只能是附属品，女子就不如你们？” 三连问，直接让祁澈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这些年在外面看到的景象。 女子为了生计，在外面做各种活计，有实力有能力，一点不输给男子。 也有很能干的女子，却因为是女子，被限制拿不到好的工钱，功劳还要被别人窃取。 更看到过非常有才学天分的女子，只能被迫放下书本，嫁人相夫教子，为了家转悠，从而再也想不起曾经那个颇有才情的自己。 还有一双双渴望的目送那些学子进院赶考的眼睛。 他们中有女子，有孩子，同样的也有男子。 可他们不是碍于性别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就是因为没有钱财不能学习。 所以女子真的不如男子吗？ 女子真的就不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吗？ 女子就只能是按照定好的路去走吗？ 那，对她们公平吗？ 他不知道。 乔凤栖再进一步，直逼祁澈：“女子就不是大祁的子民吗，女子就不是你们皇家的百姓吗？” “是。”祁澈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直视着她，语气肯定：“是，她们都是，不论男女老少都是我大祁的子民，都是我大祁的根本。” 他以前不懂父皇说的那句话：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些年，他懂了。 百姓安稳，国家安稳。 百姓动荡，国家也将会风雨飘摇。 一个国家，首先是有百姓，才能组成。 没有了百姓，就相当于是沙上筑城，随时都会崩塌。 百姓就是一个国家的基石。 而这基石，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乔凤栖笑了：“你确实比祁宸强很多，你当年要是站出来，根本不会有他什么事。” 祁澈有些无奈，但心里的想法却清晰了很多：“嫂子，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只是，我可能还需要时间。” “时间这个东西很多，解决了这两个东西，随便你慢慢想。”乔凤栖也是一点都不掩饰了，连名字都不叫了。 反正在她看来，今日过后，祁宸和卓水仙这两都会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突然想起，乔凤栖又道：“对了，忘了说，就算你放弃了想要拿你皇兄的皇位，这个皇位，我也不会让他再继续坐。” 她不是那种祁宸跟她认个错，道个歉，封她做皇后，就会同意且原谅对方的人。 可能没有进到那个群没有遇到她那群可爱的亲人时，到了这一天，她会愿意还会很感恩开心。 但，一切都发生了不是吗？ 她就是遇到了处处帮她为她着想的人。 她已经不需要祁宸那廉价的施舍了。 “乔凤栖，你简直是放肆。”祁宸满是戾气：“这是朕的江山，你一个女子，也敢威胁朕，还想要做女皇，朕不允许，你别白日做梦。” 他对乔凤栖的愧疚，在这会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这简直就是在把他的脸狠狠往地上踩，他可是一国之君，怎能接受。 “陛下，杀了她，她肯定是早就想要谋反了，才会联合八王和这些狗奴才来逼宫，还陷害臣妾，陛下，您一定不能放纵他们啊。”卓水仙连忙敲边鼓，充满期待。 她心里也是震惊的，没有想到乔凤栖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她都只是想要皇后之位，她却是要当女皇。 她都没有做过女皇，她不允许别人是女皇，尤其是乔凤栖。 她会疯的。 乔凤栖理都没理她，对祁宸的话也视若无睹，只是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要怀疑我的话，也不要质疑我的实力，更不要觉得我乔家好欺负，自从你们祁家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乔家时，有些东西就注定了。” 乔凤栖手一伸，把卓水仙吸了过来，卡住她的脖子，手在她额头一点，刺耳的惨叫顿时响起。 “啊！” 卓水仙只感觉一阵噬心的痛传来，脸当即扭曲。 她双手抓住乔凤栖的手，想要扯开，却怎么都扯不开，头也奋力的挣扎，可乔凤栖的手像是钳子一样，牢牢的吸附在了她的脖子上。 乔凤栖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见卓水仙痛苦到狰狞的样子，一个个才像是明白了。 祁宸立刻出手，想要去拉开乔凤栖。 乔凤栖一个侧身掐着卓水仙的脖子侧开，声音很冷：“不想早死，就别阻拦我拔蛊。” “乔凤栖！”祁宸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不把他当回事，就想再次出手，被祁澈挡住。 祁澈面色很不好，他听到那个对于皇室来说，很忌讳的字眼，蛊。 “皇嫂，你说拔蛊，是何意？”祁澈问道，按着他皇兄的力道也加重：“皇兄，你也想知道的不是吗？” 乔凤栖没有回答，只是手狠狠的一扯，好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跟着她的手指，从卓水仙的身体里被扯了出来。 顿时，卓水仙的眉心就冒起了一个鼓包。 那个鼓包肉眼可见的在动着，似乎在挣扎，想要回去，可外面的拉扯太重，它只能一点一点的破开皮肤，往外面爬。 “啊！”卓水仙叫声更大了，“不要，放开，啊，救我，陛下，陛下，救我，啊，好疼，啊啊。” 卓水仙受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比她以前每次哭的都真情实意。 可随着蛊虫不断脱离，她的脸也开始发生变化。 众人本来就被乔凤栖的动作吓到，在见到真有什么蛊虫出现，都惊惧了起来。 “她，她的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卓家女吗？” “那虫出来了。” “这是什么蛊虫，哪来的？” 大臣们慌了，火气冲天的祁宸也错愕了，看着一点点发生变化的卓水仙的脸，最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那是怎样一张脸。 坑坑洼洼，皮肤泛黄，上面还有一些黑点，那双他曾经最喜欢的眼睛，更是浑浊的令人不愿对视。 当蛊虫彻底脱离的瞬间，乔凤栖也把人甩到了地上。 原本清丽动人的皇后，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骇人的让祁宸都忍不住后退，其他人也是下意识的挪开眼。 乔凤栖望着被她强制扯出来的蛊虫：“原来是同命蛊的母蛊，那看来，我身体里的就是子蛊了。” “什么？”几道惊呼同时响起。 跪在地上的乔家父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的起身跑过来，拉着乔凤栖，满是关切。 “凤栖，你什么时候中的蛊？” “现在如何了，你身体怎么样？” 父子两十分愤怒，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除了那些他们知道的，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更令人生气的事。 祁澈也站到了一边，满目关切。 他本来疑惑对方的实力，他记得皇嫂以前不会武功，刚刚那一手，绝对不是一个寻常女子更不是一个稍微会点武功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他甚至隐隐觉得，她的实力高于自己。 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蛊虫的问题，皇嫂是什么时候中的蛊，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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