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边,杨元明站在卢府门口,有些惊讶,“怎么连他们都借,卢晋柏一个户部尚书,卢晋源发妻可是江南富商之女,怎么会缺钱?” 这话被来接他们的卢靖听到,卢靖双手环胸,“你那些叔叔伯伯不更有钱?他们都借得,我家借不得?” “你来干嘛?我们没空进去喝茶,把钱给了就是了,赶趟呢。”杨元明瞧不得他那嘴脸,摆摆手道。 “催我催的那么急,我可听说了,除了那几家,剩下的连人都见不着,怎么也,喝茶有没有把肚子喝饱?”卢靖笑眯眯的打趣。 皇亲国戚当然不差钱,但抵不住这国库的钱好用啊,白花花的银子打个欠条就往外拿,都不带还的。 卢家是怕被排挤才借了点,但其他家可不一样,经年累月下来,借得个百万两的都有,这一让还钱,再有钱一时间也拿不出来。 就算拿得出来,谁乐意还? 上面的皇亲国戚仗着自己的那点血脉不给,总之也不能把他们宰了。 下面的有样学样,别人都不还,我凭什么还? 所以今他除了太子党一派,剩下的就想看杨元明出丑,茶是上的,人是不在府上的,钱是没有的。 杨元明笑了一下,毫不在乎,“明天等着看好戏就行。” 卢靖知道他的臭脾气,摆摆手让人把装银子的箱子抬出来,“两千两,点点?” “不了,走了啊。”杨元明说完转身上马,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沈泽安无视杨元明的催促,笑着和卢靖寒暄了几句,要走时拍拍卢靖的肩:“这几天北境风光不错,让师娘她们有空去走走。” 说完,沈泽安上了马,和杨元明一起带着人往下一家走去。 卢府内,卢晋柏和卢晋源都坐在屋子里。 “没来?” 卢靖摇摇头,面色凝重,“不过,泽安说北境风光不错,让娘她们去走走。” 两人闻言一怔,卢晋柏叹气,“你外祖一直来信挂念,让她们去看看吧。” 一个下午,杨元明带人走完了三品以上官员的府邸,除了太子一派,没几个还钱的,他也不在乎,白天大张旗鼓搞,到了晚上又利落的收兵回府。 这态度到是让白天笑他吃瘪的人纳闷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甲胄踏步的声音响起,一步一步压过路面,震得路边的花瓣都在打颤。 “怎么回事?”一大早被人吵醒的宇国侯不悦道。 “侯爷,三皇子在府外叫您的名字……您出去看看吧!”管家焦急的解释了一遍。 宇国侯面色大变,连忙穿衣出去。
第79章 逼宫 门口, 杨元明和沈泽安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身轻甲的鸣泽军领着刀把宇国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旁身高九尺的大汉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声念着宇国侯府欠了多少钱, 这些钱花在了哪里? 门口的百姓听得一时不时就惊呼一声。 宁国侯赶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自己三天前在花楼一掷千金的风光事迹, 当下就眼前一黑,三步并作两步的大胯超前, “三皇子殿下到了我府上, 怎么不进来坐坐。” 杨元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笑着看他, 又不是说话, 那边的的大汉嘴里不停, 还在说着。 宁国侯心中恼怒不已, 面上也是想快铁板一样, 又臭又硬的, “殿下让人把我宁国侯府私下的事情拿出来说,不大好吧。” 见杨元明没反应, 宁国侯面色变了又变,“欺人太甚!本侯也是皇上亲封的,就算有什么, 也该由御史弹劾, 怎能在大街上……” “侯爷别动怒啊, 我们这也是给皇上办事, 这讨债啊,自然要把欠了多少, 花在哪里讲明白了,侯爷才知道欠了多少不是?”清润的声音插进来, 语气到是和杨元明一派相承的不紧不慢。 “你又是谁?”宁国侯不悦的看过去。 “骑都尉沈泽安,见过侯爷。”沈泽安悠悠起身,行了一礼。 沈泽安的官职被撤了,但这勋功可没被撤。 宁国侯满肚子的火,正要拿沈泽安发几句火,就听见杨元明戏谑的声音,“宁国侯确定要在这时候闲聊?” 那边的故事越来越详细,就差把他给哪个小妾花了多少都讲出来了,宁国侯没办法,咬牙憋着一股气让人去点钱。 “还差五千六百一十七两。”沈泽安拿着账本道。 杨元明也跟着看过去。 宁国侯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臣明天会送到三皇子府上。” 杨元明点点头,起身拍拍衣服,“我们还赶时间,就不陪您聊了,走,下一家。” 这混账的要钱方式不过半个时辰就被各家探子带了回去。 让各家震惊的不是杨元明的无赖法子,而是,他从哪里知道这么详细的消息? 军队才到下一家就看到门口迎接的人。 “真没意思,还以为他们骨头有多硬呢。”杨元明叹息道。 沈泽安斜睨了他一眼,“明天弹劾你的折子怕是能把你淹了。” 杨元明无所谓的哼笑一声,“不逼他们一把,怎么让他们狗急跳墙。” 不过短短三天,杨元明就把债要了个七七八八,剩下没凑齐的都是各家暂时还不上的。 更有甚者差了个几万两还不上,一时间京中安静不少,连时长出来招鸡逗狗的纨绔子弟都闷在家里不敢出声了。 东宫,杨元明翘着二郎腿喝茶。 上首的太子皱着眉,杨元明从前不会这么没规矩,“元明从哪里打探到那么多消息的?” “这个啊,我认识了几个商行的老板,拖他们给我留意的。”杨元明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桂花酥,“还是皇兄这里的糕点好吃。” 商行…… 杨承心中一沉,不管是不是商行出来的消息,都是很恐怖的,那么细致的消息,要从何时开始留意? 杨承面上柔和,“你皇嫂做的,要是喜欢可以带一份回去。” 杨元明手一僵,面色不变,一笑就露出两颗尖牙,“还是算了吧,皇嫂亲手做的,托皇兄的福吃上两块已经很好了。” 杨承笑着和他打趣两句,话题慢慢转正,“父皇身子越发不好了,老二老四走得到是近,赵家在朝中越发猖獗,孤总担心……” 杨元明笑了一下,满不在乎,“怕什么,皇兄在朝中的根基可不是他们可以比的,再说了,我们手上握着兵权,他们敢动吗?” 这边兄友弟亲,宫中可是炸开了锅。 皇上正在宠妃宫中,突然吐血晕厥,吓得妃子花容失色,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皇后就赶到了。 “急什么!看太医怎么说,谁要是把消息传出去了,哼!”皇后眼神凌厉的扫过跪了一圈的人,派人把知道消息的人控住,才转身去看皇上。 皇帝躺在床上,苍老得不像话,连唇瓣都泛着乌青。 太医冷汗连连的跪了一地,“娘娘,皇上怕是……不行了。” “可有法子让皇上醒来?”皇后问道。 “有,但这法子一用,怕是就撑不了几天了。”为首的太医道。 “能撑几天?” 太医伸出手比了个动作。 “三天?”皇后有些犹豫,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变数太大。 太医摇摇头。 那就是,三个时辰! 纤白的手捂住腹部,皇后眼里划过一丝流光,嘱咐了婢女几句话,看向太医道,“有劳院首。” 皇后是赵家女,不过双十年华,手段却是不符年龄的狠辣,看着悄悄离开的侍卫,皇后眼里满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要的不是彻底瞒住消息,而是赵家最先开始准备。 希望父亲动作快些。 夜半,狂风大起,宫墙边的老树被吹得掉落一地细枝碎叶。 龙床上,皇上呕出几口血,面色却诡异的红润起来,他被皇后扶着坐起来,往屋子里看了一圈,在床边的只有皇后、二皇子和几个宫妃。 “承儿他们呢?”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皇上问道。 “已经派人去叫了,想必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应该很快就来了。”皇后一边说着一边给皇上喂药,眼里带着温婉的哀伤。 二皇子跪在一旁抹眼泪,身上凌乱的衣服和松散的发髻,一看就是匆忙爬起来赶过来的。 “轩儿。”皇上喊了一声。 “父皇。”杨轩声音带着哭腔,趴在床边等皇上说话。 “传我口谕,三品以上官员觐见。”皇上道。 “是,父皇。” 不过三刻,大臣就在寝殿外跪了一地,蒲廷言、赵佶那几个元老在殿内,其余人全在外等候。 殿内,皇上闭目皱眉,“太子呢?” 蒲廷言摇了摇头,“还没到。” 还没到啊,皇上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浑浊的眼底是化不开的算计。 “那便不等了,扶我起来。”皇上说着,被人搀扶着坐到案边,明黄的锦帛打开,苍劲的墨色落于其上。 象征着万寿无疆的玉玺落下,那圣旨就被收起来放到了蒲廷言手里,除了皇帝,从头到尾没人知道写了什么。 “太子来了吗?在派人去催催。”皇上又问。 这来来回回的,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这是要让太子赶在他死之前来到,才好帮太子名正言顺、稳稳当当的坐上这个位置。 赵佶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眼底的狠辣一闪而过。 “皇上,皇后娘娘端了药来。”福安公公道。 皇上眼都没睁。 福安公公识趣的退了下去,中间和赵佶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福安一出来,几十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福安看着皇后,“皇上不见。” 皇后说了几句担忧的场面话,转身和二皇子目光交汇。 二皇子杨轩笑起来,语气说不出的嘲讽不甘,“父皇好一颗慈父心啊,可惜,杨承是赶不来的。” 起兵造反那是下下之策,他只需要把太子拦在宫外就够了,等皇上一死,一切便都在他手里了。 宫外,御林军把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子和杨元明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倒戈向二皇子的御林军拦在了外面。 “祁莒,你确定要拦孤?”杨承面色冷凝,不怒自威。 被他点名的是御林军统领,祁莒面色愧疚,人却半步不让,祁家已经和二皇子绑在一起了,“等皇上通传,自会让太子殿下进去。” “是等我父皇通传,还是等杨轩通传?”杨元明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 “有什么好说的,在等下去,花都要谢了,区区二千御林军,皇兄尽管放开手干,我鸣泽军可不是吃素的。” 杨承闻言看过来,“鸣泽军有多少人?” “五百。”杨元明语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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