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答案对乌利木来说无异于正大光明的邀请。 夫夫。 乌利木站起身,俯视着他,真是美得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 宽厚健壮的身躯往下压,乌利木一条腿跪在床沿上,两手按在床上,将沈泽安圈在自己怀里,整个人充满了侵略性。 沈泽安就这样乖顺的待在他圈住的地盘里,就算在这种情况下,算计还是从混沌的大脑里瞬间生成了。 修长苍白的手搭上了肩头。 叱咤风云、认为自己是个男子的大将军会让自己娶回家的夫郎在上吗? 温凉的唇瓣落在眉心的疤痕上。 不一定。 滚烫的泪落到乌利木唇上,咸涩的滋味从唇缝钻到了心里。 但他今天不会再让阿沐逃了。 “你不在,他们都在欺负我。”声音从脖颈处传来,声音被捂得闷闷的,委屈得让乌利木心痛。 狗屁的慢慢谈恋爱,本就是他的夫郎,拉扯什么拉扯。 沈泽安的示弱让乌利木一阵心疼,把人拢在怀里安抚,声音努力放得和缓,“谁?我帮你教训回来。” 被心疼的人却窝在他怀里,一双眸子里全是欲望和算计。 “阿沐,我好热。”沈泽安抬起头,脸上全是忍耐之色。 乌利木闻言呼吸都颤抖起来,炙热侵略的吻落下去,勾得两人纠缠在一起。 “阿沐。” 得偿所愿摸到熟悉触感的沈泽安打断了乌利木的动作。 “怎么了?”乌利木喘着气停下动作,身上仅剩的吊坠跟着叮当作响。 “我怕疼。”沈泽安犹豫着说道。 乌利木以为他是紧张,安抚的给了一个温柔的吻,“别怕,我准备了东西。” 乌利木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大夫给的瓷瓶,一打开,固体的油膏就溢出一股清淡的花香。 到是和这人相配。 “可我还是怕。”沈泽安握住他的手腕,语气轻轻的。 这下换乌利木犹疑了,“我们之前……没做过这事?” 沈泽安摇摇头又点点头,“当然不会,但我怕疼,所以……” 手指顺着后腰下滑出一个饱满的弧度。 乌利木看了看自己流畅饱满的肌肉,又看看身下沈泽安苍白细腻的皮肤,眼睛缓缓睁大,震惊藏都藏不住。 沈泽安闭了闭眼,声音落寞,“阿沐接受不了就算了吧,我可以忍忍的。” 都到这步了,乌利木看着沈泽安眼尾的红晕,实在说不出其他。 咬咬牙,把沾了油膏的手指朝向自己身后……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了东西出发返回图塞,乌利木一反常态的没有骑马,而是陪着沈泽安坐在马车里补觉。 沈泽安靠在车厢上,目光温和的看着靠在自己腿上补觉的人。 突然,一声鹰唳从高空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沈泽安挑开了马车帘子。 盘旋的鹰落到了马车窗沿上,沈泽安从鹰腿上解下一卷信纸,拍拍它的头,黑鹰小声叫了几下就展翅飞走了。 “怎么了?”乌利木被吵醒了,坐直身体问。 “还不知道,应该是中原出事了。”沈泽安说着当面展开了信纸。 乌利木知道自己的身份,自觉的撇开眼没去看,在心里衡量着自己的身份,到底算中原人还是图塞人。 下一秒,一张信纸在眼前放大。 嗯? 乌利木不明所以的接住信纸看向沈泽安。 那帮蠢货。 沈泽安无奈的看回去,“我看不清,你我本就是夫夫,无需在意这些,我相信阿沐。” 行吧,理由很充分,乌利木给沈泽安念着内容,越念越觉得……糟心。 南方水患严重,民不聊生,难民四处流窜,江南避暑行宫徭役过重,百姓纷纷起义,被官兵镇压,至今还未有果。 皇帝病重,欲修建明神台用以祈拜天神求福延寿,太子劝阻未成被禁足半月。 二皇子一党与四皇子联合,借皇帝病重无力管理政事,逐渐把控朝事,与太子党分庭抗礼。 三皇子被皇帝急昭回京。
第78章 回京讨债 沈泽安脸色沉了下来, 他才离开了几天,局势变化了那么多,杨元明到底要干什么! 无奈, 沈泽安只得加快行程尽早赶回图塞,匆匆和且楔侯单于道别后, 沈泽安就得回北境了。 朝中局势已到焦灼阶段,要尽快恢复视力赶回去, 这边为他治病的人手和药材都不够, 只能连夜辞行。 “这是……”且楔侯单于看着瓷瓶上刻下的印章, 语气期待又怀疑。 沈泽安浅浅笑着, 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安荣丸。” 安荣丸。 大庆皇室密药, 非皇室者千金难求。 沈泽安这次来可不只是找人的, 来都来了, 不带点什么回去, 未免太亏。 “图塞的牛羊实在肥美,乌达和北境的商路断了以后, 三皇子就一直在找合适的商路。”沈泽安道。 荣养丸不过是开胃小菜,商路才是沈泽安抛出的饵。 东西匈奴不合,不时就打仗, 胡地多是草地, 粮草很难跟上, 但要是和大庆的商路打开, 那可就不一样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且楔侯单于一听这话就笑着拍沈泽安的肩膀, “此行路途遥远,我派些人送你。” 见沈泽安看了眼乌利木, 就嘱咐乌利木带队护送沈泽安返回北境。 这话的意思,只放乌利木到北境。 “多谢单于。” 沈泽安没有纠结,笑着道谢,皇位之争太过复杂,沈泽安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本就没打算带阿沐回京。 且楔侯单于打断他多余的话,“诶,不用多说,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赶路,有事下次来再谈。” 且楔侯单于早年征战落了隐疾,头风尤其厉害,这大庆皇室独有的安荣丸,且楔侯单于觊觎已久,现在拿到手自然高兴,又解决了粮草问题,乐意卖沈泽安面子。 夜半,大军拔营。 且楔侯单于借给了沈泽安五千精兵。 沈泽安端坐在马车里,手里是不断从北境和京城送来的情报和书信。 高慕亮不在,其他人沈泽安要不信不过,要不就是嘴不严,沈泽安干脆让乌利木坐在旁边给他念。 “五皇子……” 乌利木念着念着冷汗就下来了,他看向沈泽安,犹豫道:“我知道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 沈泽安揉了揉泛酸的眉心,停下笔,“阿沐会害我吗?” 当然不会! 乌利木毫不犹豫的摇头。 沈泽安捏了捏他的手,没在多说,继续处理手头的事。 五天后,沈泽安的眼睛裹着白布,被高慕亮扶着踏上马车,乌利木站在城墙上目送大军远走,神色复杂。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瓷瓶,乌利木没有多留,带上部从赶回图塞。 马车上,小桌上的书信厚厚堆叠起来,小山一般,高慕亮坐在沈泽安旁边,看了眼沈泽安脸上的白布,停下了嘴里的汇报。 “怎么了?”沈泽安侧过脸问道。 “您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吗?”高慕亮担忧道。 “休息?”沈泽安想笑一声,没笑出来,索性沉下脸,“也就这几天了,这次回去,你我的新仇旧恨都可以一一清算了。” 高慕亮的灭门之仇。 和他的杀身丧夫之痛。 要算,当然要一次性算个干净! 如今朝中大乱,本就各方势力拉扯不断,更何况沈泽安还送了他们一个大礼——国库还债。 现在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南方的水患无人治理,难民越来越多,为了活命一股脑的加入了起义军。 上头都不管,粮草也不够,那些个捏着兵权的将军自然不会让自己人去拼命,如今起义军越来越壮大,隐隐有割地为王的架势。 中原一带,皇帝修建明神台,耗资巨大,抓徭役抓得家家户户都把壮丁往外藏。 算来算去,竟只有刚和匈奴停战的北疆看起来平和些,真是讽刺。 如今国库空虚,没钱怎么修行宫,怎么建明神台? 老皇帝大发雷霆的时候,那位道骨仙风的道长给皇帝解了围。 国债。 皇帝醍醐灌顶,不查不知道,这一查那可谓是雷霆大怒。 库房里银子还没欠条多! 其实大庆算是繁荣昌盛的,就这,一年的赋税才不过三千万两白银,其中被大小官员打欠条借出去的就有一千多万两。 “怪不得天天给朕喊没钱,合着全进了你们的口袋了!”折子重重的砸到卢晋柏脚下,一众官员被吓得连忙跪下。 …… 等沈泽安到了城门口,就看到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他的杨元明。 “眼睛好了?”大家都看着,杨元明也就端着三皇子的架势。 “多谢殿□□恤,下官已无碍。”沈泽安下了马车,行礼道。 “你身体不好,无需多礼,正好本殿要回府了,你随我一同走吧。”杨元明说完就打马走在前面。 沈泽安见状回到车上,车队缓缓朝王府走去。 到了王府,沈泽安洗漱完,换上杨元明派人准备的衣袍,紫云锦袍,鎏金腰带。 沈泽安没去碰托盘上精致的玉冠,就这样披散着头发出去,杨元明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他这样,奇怪道,“怎么不束发?” 沈泽安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这打扮合适?” 杨元明站起来,围着沈泽安转了一圈,咂咂嘴,“合适啊,哥你穿这样最合适了。” 好看的很。 杨元明在这方面和李沐想法一致,沈泽安最是适合贵气精致的穿着,越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就越是好看。 知道沈泽安在担心什么,杨元明正色道:“那老头把讨债的活儿给我了,这么好的差事,哥你不去?” 沈泽安眼睛一亮,“今早的事?” 杨元明点点头,“我刚下早朝就去接你了。这几天那些人盯我盯得紧,估计你沈泽安的大名现在都传遍了。” 说着,杨元明笑起来,两颗虎牙藏都藏不住,“哥,你说他们会怎么骂我两,每次有点什么好事,都被我两搅浑咯。” “那我可不知道,让人备饭吧,讨债可是个力气活儿,不吃饱怎么行。”沈泽安说着,回屋束发,带上了那个千金难求的玉冠。 这讨债可不一样,越是皇亲国戚欠的越多,上门要债那不是是打人脸吗? 这苦差事没一个人接,最后落到了杨元明头上。 皇帝脑子现在又不糊涂了,确实没有比杨元明更合适的人了,一来他手握重兵无人敢惹。 二来,他和太子一派,本来也没登上皇位的可能,得罪人也不怕。 …… “给他们送信,该还就还,实在不够来找孤借。”太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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