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说书人讲的又是最近大火泽奇先生的书稿。 这回的稿子写讲的是两人成婚后,久久未得子嗣,小将军被家里逼着纳妾室,但是两人感情那么好,自然不愿。 于是老夫人接回来一个表小姐,后宅天天被闹得鸡犬不宁,本就是江城才女的柳玉瑶,自是不高兴,但又不能阻止,两人之间隔阂越来越深。 酒楼雅座间的书生挺多的,一时间纷纷感慨两人之间的波折,时不时的还会引到自己身上,若自己是小将军,在这后宅三人拉扯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办? 说到底,就是又想要柳玉瑶的感情和貌美才情,又放不下那边表小姐温柔的解语花。 大多是享其人之福罢了。 沈泽安悠悠喝着茶水,漫不经心的听着这些风光霁月的书生郎谈论。 多好,男子纠结于两美人之间来回拉扯,女子却爱慕于两人感情和小将军反抗纳妾一事。 两头赚。 却不想同桌的谈论已经到了他身上。 “若沈兄是小将军,当如何?”沈云其看着他悠悠闲闲的样子,唇角拉出一抹笑直接问道。
第17章 茶叶 “我?”突然被叫到的沈泽安面上带点惊讶的笑,懒散抬眼看他。 “自然,听闻沈兄家中已有娇妻,想来是有一二见解的。”沈云其的笑的斯文,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抹恶意让同桌的几人皱起了眉。 他可是打听过了,这沈泽安不过是个入赘的,入赘的还是个邻村的剽悍哥儿。 “云其。”卢禹见状语气加重的呵斥了一声。 “我不过是找个话头和沈兄讨论一番,也好早些熟悉,若是沈兄不愿,自然也可不说。”沈云其斯斯文文的回道。 “如何做看人罢了,若是有本事的,自然还是要顾及妻子,尚且年轻,大业未成又何必过早纠结于子嗣。”沈泽安倒是没受影响,观念不同,他不在乎这些。 “百善孝为先,这子嗣自然也是重要的,老夫人如此关心,这般态度怕是不妥,浪费了老夫人一片心意。”沈云其紧抓着不放。 那么想要不行就自己去生啊。 沈泽安有些烦了,他觉得一切都无趣的很,李沐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那种感觉世界不真实的感觉又一点点回来了。 平日里总觉得自己是在刷游戏进度,可置身其中时间又不是能快进的,越发让人感到枯燥无味,。 就像是咀嚼甘蔗一般,开头的甘甜清冽让人上瘾,后面的残渣嚼久了却只让人想吐出去。 “说的对,还是云其兄孝感天地,安自愧不如,当真是羞愧不已。”沈泽安脸上的笑有些淡乏了,眼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几分讥诮。 “你”沈云其看见他这表情,没有什么说过了沈泽安的得意,反而像是他才是被堵的哑口无言一样,心中火气冲撞,就要开口反驳。 “好了好了,这菜都要凉了,可别光顾着说话。”不待沈云其在说话,卢禹就接过了话头。 “和几位相识甚欢,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沈泽安说完起身拱了拱手。 “泽安不多留一会儿?”卢禹担心沈泽安生气了。 “不了,再晚就赶不上村里的牛车了,先告辞了。”说完几人也不再挽留,沈泽安就这样下楼了,独留一桌子古怪的氛围。 相比以往,其实还早,阿叔是会给他留着一个位置的,现在去了也还不会走。 沈泽安就慢慢在县里走着,看着四周的铺子生意,慢慢记下,在心里划量。 这许多铺子,要说赚钱且稳定的自然得属盐、粮,就是关系要硬。 盐有官府把控,粮商赚的是薄利多销,很有搞头,就是他现在没钱,也没关系,还是要先搞其他的赚钱再说。 “诶,这粮价怎么又涨了。” “就是啊,你说现在的粮价一段时间一个价的,这样涨下去谁受得了啊。” 前面的粮铺人有点多,大家七嘴八舌的抱怨着,上涨的粮价纷纷讨论着。 沈泽安心中一动,走上前站在店外听着。 “你说我们去年打粮食的时候卖的也不是这个价呀。” “这一斗糙米都快比之前要贵上三文了。” 见众人嘈杂纷纷问着,面上带着些许不快,粮铺里卖米的人抖了抖袖子,摊开手道:“诶呦,烦的可不止你们,这我们自己买米吃,价格也涨了啊。” 其实早知道会涨价,在粮铺子里工作的人,家里的米都是提前屯了的,不过这事可不能拿出来说。 “知道为什么一直涨价吗,这边境啊要开始打仗了。”他语气压低了一些。 “什么?打仗了?” 粮价上涨的消息是早知道的,可这边疆要打仗的消息属实是炸了众人一个猝不及防。 “可不是嘛,这都小几个月的事情了,估计过不了几天这边县衙就要贴告示出来了。” 西南边境打仗,他们县离边境可近着呢,怪不得粮价会涨的那么厉害。 打仗就意味着要征兵,家里如果不想出壮丁,就要拿钱来抵人头。 现在消息往来慢,等到打仗的消息从边疆到京城转一圈又发下征兵来,怕是战事已经打的火热了。 可能会征兵的消息比粮食涨价更加让人忧心。 还真是不巧,沈泽安皱眉,他要做的营生怕是要一拖再拖了。 …… 另一边,李沐随着众人押镖,他腰上拴着一把被布裹住的刀,骑在马上慢悠悠的随着商队走着。 他眉心的红痕抹了东西盖住了,一起走镖的人是不在意,但是在外难免节外生枝,还是盖住比较保险。 看着眼前行进缓慢的车队,李沐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摩挲着一把匕首,眉目冷淡,看着就是个俊逸的男子。 和他之前想的不太一样,这趟出来的时间怕是要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十多天了才走到半路。 也不知道沈泽安在家里怎么样了,李沐还是放心不下他的病,说不出来的想他。 骑马走在前面的王承道转头看了他一眼,勒紧缰绳,让马停下,直到和李沐并排才双腿一夹,让马和李沐的马一起慢慢走着。 “待会儿就要过弯子沟了,这一带山匪猖獗,待会儿还得你留心照看一下。”王承道低声说道。 李沐算是他们这批人里身手最好的一个,虽说经验比不上那些个老人,但是打起架来绝对最厉害。 “好。”李沐自然是点头应下,目光扫过前面一带的路,默默的把刀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又把匕首插回腿上的绑带里。 “大家都打起精神,走快一点,待会儿到了驿站就可以歇脚了。”王承道没多留,交代完他之后就打马上前走回之前的位置,还一边大声的嘱咐众人。 他这话一出,商队的速度快了一点,来的这一批大多都是走过的,少部分的新人也是有人带着的,都知道这段路的要紧处。 弯子沟这段路和这个名字一样,只有一条官路,还狭窄且弯弯曲曲的,一面靠着山坡,上面进去就是山林,一面是陡峭的崖壁和深谷。 但就这一条管道当真像是在山里流淌的弯曲水沟,也是这样的地貌,让这一代的山匪尤其猖獗。 路狭窄,山谷不好跑,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另一边的山林却是四通八达,匪寨就建在山上,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而且,这条路还是两个郡之间的必经之路之一,若要绕往其他路的话,要多走出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因此大部分商队宁愿冒一些风险,也不宁可绕路。 所以这一代的山匪可以说是被养的油光水滑的。 车队慢慢从路上碾过,镖局的一众人警惕的看着四周,不出声,原本和镖局的人讲话的商队人也察觉到严肃的氛围,不讲话了,扭着头看着四周。 不对劲,太安静了,之前车队路过惊起的飞鸟现在是一只都看不到。 王承道没出声,骑马走在前头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有情况。 李沐也注意到了,随着众人一起摸着腰间的刀,驱马加快脚步。 定帮镖局的旗子插在每辆马车上,随着前进的风飘动着,这为了震慑不安好心之人的旗帜落入了旁边山上埋伏的人眼中。 趴在山坡上的男人小心的爬起来,转身灵活的在树林里来回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出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 这里蹲蹲坐坐的有十多个人,各个都是一脸匪气。 “大当家的,看清楚了,下面那批商队应该是大鱼,有定帮镖局的人押车,大概二十来个人。”那男人直接走到一个坐着的大汉旁边蹲着说道。 “定帮镖局,没怎么听过啊。”大当家坐直了身体,手撑在膝盖上,想了想对这镖局没什么印象,看向了旁边长得斯文一点的男人。 “我想想,好像是一个县上的镖局,咱们还没和他们正面对过。”二当家思索一阵,他也没印象。 “县上的小镖局啊,那怕是不足为惧,走,带弟兄们看看去。”大当家当下就挥手站起来,甩甩胳膊腿,脸上还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笑。 看他这副没把人放心上的样子,二当家眼睛一转,当即开口道:“大哥,小心为上,还是先和兄弟们去看看好做打算。” “那小镖局听都没听过,有什么好怕的。”大当家嘴上回着,还是交待弟兄们悄悄去看。 他二弟脑子比他好使,抱怨归抱怨,大事上他还是分得清的。 绕着山上的小路,一群人借着茂密的枝叶草木蹲着,看着远远走来的车,大当家吐了嘴里的草。 “娘的,还真是条大鱼。” 车队走的慢,车辙都压的低,一看就是拉的货分量不低。 “二十六个人,看样子拉的怕是茶叶,大哥,看着有几个是练家子。”二当家看着车上的货,细细思考值不值得劫这一把。 “我瞧着怕是有二十个不到会武的,不过有几个瞧着有点能打啊,问题应该不大,要是茶叶,这把抢了也划算,那些个卖茶的最有钱了。”当家听到茶叶眼睛都亮了一截。 这茶叶不像布匹,他们要是抢不到满意的钱,抢布也不会存,卖不了好价钱,茶就不一样了,时间不耽搁长了,随便卖。 “抢就完了,来都来了。” 大当家发话。
第18章 受伤 李沐他们一行的车队刚刚经过一处拐弯弯口的时候,许多巨大的石块纷纷从山的那一边投过来。 石块直接砸到车上、货上、马上有的甚至砸到了人,一时之间马匹被惊的想要四窜,压不住的见势不对,为避免被摔下山谷,直接主动摔下马。 王承道险些被石头砸中脖子,幸好他反应快,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下马之后连忙滚了几圈避开马蹄,抽刀握在手中,当务之急是安抚受惊的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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